藏传佛教影响下的黑龙江地区蒙古族人名文化

2017-03-07 23:21乌云达来
黑龙江民族职业学院信息 2017年6期
关键词:喇嘛藏传佛教蒙古

乌云达来

(黑龙江省蒙古学研究会,哈尔滨 150080)

藏传佛教影响下的黑龙江地区蒙古族人名文化

乌云达来

(黑龙江省蒙古学研究会,哈尔滨 150080)

萨满教是世界性的原始宗教之一,在我国古代,北方民族普遍信仰的一种原始宗教,产生于原始母系氏族社会的繁荣时期。蒙古族信奉萨满教,它对蒙古族的思想文化风俗习惯影响之深之远之广。然而,至清代,蒙古族弃萨满而笃信藏传佛教,使藏传佛教对蒙古族的影响之深、之远和之广远远超过了萨满文化的影响。

藏传佛教;影响;黑龙江地区;蒙古族;人名文化

1 蒙古族由信仰萨满教改信藏传佛教

萨满教是世界性的原始宗教之一。在我国古代,北方民族普遍信仰的一种原始宗教,产生于原始母系氏族社会的繁荣时期。古代北方民族或部落,如肃慎、勿吉、女真、匈奴、契丹等,还有后来的北方民族,如蒙古族、满族、赫哲族、鄂温克族、哈萨克族等也都信奉萨满教或保留萨满教的某些遗俗。原始萨满教的传布区域相当广阔,囊括了北亚、中北美及北美的广袤地区。

萨满教是一种原始的多神教,远古时代的人们把各种自然物和变幻莫测的自然现象,与人类生活本善联系起来,赋予它们以主观的认识,从而对它敬仰和祈求,形成最初的宗教观念,即万物有灵。宇宙由“天神”主宰,山有“山神”,火有“火神”,风有“风神”,雨有“雨神”地上又有各种动物神、植物神和祖先神……形成普遍的自然崇拜(如风、雨、雷、电等)、图腾崇拜(如虎、鹰、鹿神等)、祖先崇拜(如佛朵妈妈等)。萨满教认为,荣华富贵、旦夕祸福,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都是由神安排的。它让人们笃信命运,惟命是从,逆来顺受,失去理智,失去意志,成为统治阶级御用工具。

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随着社会与经济的变迁,萨满教在许多民族中已被佛教和伊斯兰教所取代,惟有满族、鄂伦春族、达斡尔族等,直到解放时还信仰它。萨满教有自然崇拜、图腾崇拜和祖先崇拜等内容和祭祀活动仪式。

黑龙江地区蒙古族也和其他地区蒙古族一样信奉萨满教。后来,改信藏传佛教,但也比其他蒙古诸部要晚。直至明末清初之际,内齐托音一世喇嘛率其弟子来到嫩江流域弘法传教,并在黑龙江蒙古王公的支持下战胜萨满教,从此才使黑龙江蒙古诸部皈依了藏传佛教。所以也把内齐托音一世初来杜尔伯特部传教的1632年,作为藏传佛教格鲁派在黑龙江蒙古地区传教的正式开端。

蒙古族为什么放弃萨满教而改信藏传佛教?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1)在藏传佛教中咒术占很重要的地位。西藏人认为,念咒能消灾祈福。所以许多佛教修行者以获得念咒的这种灵验力为修习的目的。念咒一般是同密教相联系的。藏传佛教也以重视密教为其特点。在佛教传入西藏的初期,印度西北部乌仗那的密教大师莲花生便进藏以密法镇服了一些敌视佛教的势力,在西藏大规模传播密法。由于密法中的某些形式与西藏本土宗教——苯教有相似之处,所以佛教密法很容易被民众所接受,同时在印度佛教传入西藏的时代,印度佛教正处于密教鼎盛时期,这样内外两种因素的结合,使西藏佛教一开始就具有浓厚的密教特色,尤其是念咒术占有十分显要的地位。后来虽经阿底夏、宗客巴的改革,强调显密的结合,但在民间信仰以及某些教派中密教与咒术仍然占显要地位。

(2)藏传佛教中喇嘛有着特殊的地位,喇嘛是整个西藏佛教组织系统的核心,西藏的佛教徒对喇嘛往往敬若神灵。在西藏有佛、法、僧、喇嘛“四空”之说,将喇嘛置于与三宝相等的崇高地位。由于喇嘛在藏传佛教中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致使人们把藏传佛教称作“喇嘛教”。

(3)藏传佛教中有十分独特的活佛转世制度。活佛转世的理论认为,人的神识在修行获得高层次的成就后可以从自己的肉体中游离出来,然后移往另一个生命体的肉体上,人的肉体可以衰老,但神识可以从衰老的肉体转到另一个新生的肉体上,这样可以保证优异的神识不断地存在下去。这种思想与苯教的灵魂观肯定是有联系的。苯教认为,人死后可以借助丧葬仪轨(主要是动物献祭仪轨),通过献祭动物的帮助到另一个国度去继续生存,这种灵魂可以离开肉体继续生存下去的信仰,给活佛转世思想的产生提供了土壤。当然,活佛转世思想还有着佛教本身的理论依据。佛教有“三身”说,即“法身”、“受用身”和“化身”。根据佛教教义,只有佛陀才能具有这种变现无量随类化身的能力。藏传佛教既然尊称喇嘛为“四宝”中一宝,那么佛陀为了“现通说法”而变现化身,某些功德圆满的喇嘛也能变现化身是可以被接受的。西藏活佛转世制度所依据的思想认为人的神识可以从一临终的肉体往生转移到另一个新生的肉体上,与佛教中原有的“化身”仍有一定区别。

(4)政教合一的统治。达赖喇嘛被认为是观世音的化现,而地位仅次于达赖的班禅被认为是阿弥陀佛的化现。人们既然认为喇嘛可以像佛陀那样转世化现,那么具有非凡法力的宗喀巴晚年的两个弟子可以分别转世化现,成为历辈达赖、班禅,则可以被看作是顺理成章的事。可以说,达赖喇嘛的政教合一制度是已经具有活佛转世制度的西藏佛教进一步向社会结构渗透、控制政治权力的必然结果。

因此,有清一代,藏传佛教对黑龙江地区蒙古旗民的影响,上至扎萨克官吏,下至普通民众。他们惟命是从,以求来世大吉大利。旗民中如一家有几个男孩,必选其中聪明的送去当喇嘛,以表示对佛教的虔诚和信仰。清廷把藏传佛教立为国教,大力扶植其在蒙古族地区的发展,在蒙古地区敕建寺庙。黑龙江蒙古族聚居地区也不例外,旗有旗寺,努图克有努图克庙,艾寅勒有艾寅勒寺,一些富户还建有家庙。

黑龙江地区蒙古族各旗萨满教在与佛教的激烈斗争中虽被击败,但它并没有因被击败而退出历史舞台,而是以民间的形式被流传下来了。据1980年的调查,建国以后还有10名萨满在草原上行巫[1];据1990年的调查,肇源县还有9位博额(萨满——作者)在农村活动[2];现在,我们举行的很多民俗活动,如敖包祭、火祭、泉祭、山祭、祖祭等都是萨满文化的组成部分。

2 藏传佛教对黑龙江地区蒙古族人名文化的影响

藏传佛教庙宇在黑龙江蒙古地区不仅仅是宗教中心,也是藏文藏语的传播中心。它对黑龙江地区蒙古族的影响是多方面的,是极为深刻的。突出表现大量发展喇嘛,传播藏医藏药学,改变风俗习惯,传播藏文藏语等诸多方面。其中藏文藏语的传播主要表现在庙宇藏文教育及庙内外普及藏名两个方面。如果把寺庙建筑作为藏传佛教的外衣,弘法传教是躯体,而弘法教育和藏文藏语的传播是其核心。因此,藏文藏语教育也极为普遍,极为深刻,其影响力及作用远远超过所建的庙宇本身。藏文藏语作为藏传佛教弘法传教的载体,贯穿于弘法传教的全过程并且循序渐进,步步为营,步步凑效。

2.1 大建寺庙,招纳喇嘛

据波·少布先生所著《黑龙江省喇嘛寺》记载,新中国成立前,黑龙江蒙古族聚居地区有大小寺庙41所,其中,杜尔伯特旗12所,郭尔罗斯后旗13所,泰来(扎赉特旗)14所,依克明安旗2所。各旗喇嘛累计人数多达4356人,其中,杜尔伯特旗1972人(其中,清中期740人,清末365人,民国425人,伪满洲国213人,1948年229人),郭尔罗斯后旗1451人(其中 ,1910年501人,1919年421人,1934年185人,1948年344人),扎赉特旗878人(其中,1910年559人,1934年319人),依克明安旗54人(1940年)。据2010年 统计,该旗共八百九十一户,男女大小计六千一百六十六口。…… 旗下自建庙宇一十二处,散在全境。领度牒喇嘛三百二十五口,台吉充喇嘛者七十六口,其余小喇嘛约有百余人未入档册故不能稽查确数也。 资料显示,喇嘛占当年郭后旗总人口的12.3%,即每12.3人里就有1名喇嘛。再如叶大匡、春德在调查杜尔伯特旗时得知:该旗有人口3561人,而喇嘛就有365人,占总人口的9.76%,即每9.76人中就有1名喇嘛。

2.2 建立完整的教育教学机构分级管理

《嫩科尔沁十旗诺颜呼图克图葛根庙》一书载:扎仓,为藏语,原意为园,后逐渐演变成为举办经会、研读经书的学院,相当于现在大学或高等院校的系或专业。诺颜呼图克图葛根庙设有哲学院、佛学院、文学院和医学院等四个学院。各学院都具有相对独立性,都有各自的一整套组织制度、管理制度以及管理等级。喇嘛们按着庙里的规定,有计划、有目的、有步骤地学习哲学、佛学、医学和天文学,向迈台阶一样,一步一步地迈向佛学的顶峰。截至目前,没有找到杜尔伯特旗富裕正洁寺内设佛学院、医学院和藏学院的资料,但从波·少布先生在 “杜尔伯特旗富裕正洁寺”一文中说:“旗寺最高长官是转世活佛,活佛的权力至高无上,活佛以下,大喇嘛为长,大喇嘛以下,有若干个专司执事喇嘛,均受大喇嘛领导。葛布黑喇嘛负责法规、教务、戒律;德木赤喇嘛负责庙务、行政、社会事务;常斯达喇嘛,负责生活总管;翁斯达喇嘛负责指导诵经;改松嘎喇嘛协助翁斯达喇嘛指导诵经;遂宾喇嘛负责活佛事务;涅日巴喇嘛负责财务工作;第泊喇嘛负责膳食工作;高尼尔喇嘛负责佛灯、香火;绍仁喇嘛负责面塑和各种送鬼的塔;劳奔喇嘛是经师。这里的葛布黑喇嘛、翁斯达喇嘛、改松喇嘛、劳奔喇嘛均是寺庙分管教育的喇嘛。由此不难看出,教育在富裕正洁寺的重要地位。

郭尔罗斯后旗衍福寺、依克明安旗大智寺、太来气全禧平安寺以及其它庙宇的组织机构与富裕正洁寺大同小异。

活佛及喇嘛们在学习和职称上逐级提升,达到一定程度被派到佛教圣地青海塔尔寺或西藏拉萨学习,学成回庙后有的成为名副其实的活佛,有的荣升大喇嘛,有的荣升格斯贵喇嘛等。

2.3 学习佛教经典,提升喇嘛藏文化素养

波·少布先生说:乾隆朝建寺时,依克明安旗大智寺共存有各种普通藏文经卷 70部。光绪到民国年间又新购118部,共藏经188部。新置经卷中,光绪三十年,买北京木版分连纸《松第经》一部;同年旗扎萨克辅国公巴克默道尔吉由北京雍和宫购买木版分连纸 《义乌穆经》两部,赠送给大智寺;光绪三十二年,依和、额吉格斯、杜尔布德、特楞格德四部蒙民集资数百两白银,合6000元国币,派大智寺贺希格喇嘛同依克明安旗旗长哈钦苏荣的父亲巴彦孟和到外蒙古库伦城,购买西藏铁版《甘珠尔经》108部;民国十一年,又购买了《塔拉巴经》2卷、《乃曼明嘎经》、《召布吉尔扎日力格经》、《朝克图胡力扬贵经》、《依和尤瓦尼经》、《朝克图阿尤勒格奇经》各1卷。”杜尔伯特旗、郭尔罗斯后旗、泰来旗各寺庙学的、诵的尽管都是蒙古语经,但其内容,特别是很多佛教名词却都是藏传佛教内容和藏语。

活佛及喇嘛们在学习和职称上逐级提升,达到一定程度后被派到佛教圣地青海塔尔寺或西藏拉萨学习,学成回庙后有的成为名副其实的活佛,有的荣升大喇嘛,有的荣升格斯贵喇嘛等。

2.4 大力推行藏文藏语名称(蒙古名、藏名均由本文作者认定标注)

2.4.1 寺庙内大力推行藏文藏语名称

杜尔伯特旗富裕正洁寺从1684年建庙至1948年拆毁,246年间共有7任活佛,8位大喇嘛:第一世活佛叫哈拉毛日图(蒙古名)喇嘛,其转世的时间大约在富裕正洁寺始建之时,即康熙年间;第二世活佛哈拉赤诺(蒙古名),落生于杜尔伯特旗好尔陶屯;第三世活佛朝格(蒙古名),落生于杜尔伯特旗阿木朗图屯;第四世活佛诺尔布(藏名),落生于扎赉特旗;第五世活佛达瓦大格瓦(藏名),落生于杜尔伯特旗布木格屯;第六世活佛额尔敦那木吉勒(蒙古+藏语名),落生于扎赉特旗王府;第七世活佛,即最后一世活佛阿旺·色楞?那木吉勒(藏名),汉名包文玺,落生于杜尔伯特旗六家子屯。在七位活佛中,第一、二、三,三位活佛名均为蒙古名,第四位活佛名为蒙藏混合名,第五、六、七,三位全是藏名。首任大喇嘛扎那(藏名)、第二任道尔吉僧格(藏名)、第三任嘎尔迪(藏名)、第四任温图尔乎(蒙古名)、第五任波日来(藏名),第六任官其卡(藏名)、第七任罗布桑尼玛(藏名)、第八任巴布(藏名)。在上述七位活佛中,第一、二、三,三位活佛名均为蒙古名,第四位活佛名为蒙藏混合名,第五、六、七,三位全是藏名。八任大喇嘛中,唯独第四任是蒙古名,其余七任均为藏名。

伪满康德七年(1940)依克明安旗大智寺喇嘛名册显示该寺有喇嘛54人:耶希当丹(希热图喇嘛,代理活佛,藏名)、扎拉玛(达喇嘛,主持,藏名)、阿敏布和(徳木其,辅佐达喇嘛,蒙古名 )、福迎(常斯达,管理格根仓,不详)、宝音鄂尔敦(第泊,管理昭根仓,蒙古名)、学迎(伊赫翁斯达,负责诵经,不详)、查嘎喇嘛(巴嘎格斯贵,蒙古名)、塔拉巴扎布(巴嘎格斯贵,助理伊赫翁斯达,藏名)、巴图(昭根仓涅日巴,管理昭根仓,蒙古名)、却吉扎木萨(格根仓涅日巴,管理格根仓,藏名)、玉日勒图(大高尼日,管理佛堂,蒙古名)、朝格博彦(高尼日,侍奉佛堂,蒙古名)、波尔拉(高尼日 ,侍奉佛堂,藏名)、阿拉扎嘎(高尼日,侍奉佛堂,不详)、茂勒莫(高尼日,侍奉佛堂,藏名)、讷讷特(盖诵嘎,领导诵经,藏名)、嘎勒萨(高尼日,侍奉佛堂,藏名)、色扎布(盖诵嘎,领导诵经,藏名)、衮珠扎布(盖诵嘎,领导诵经 ,藏名)、拉木德(盖诵嘎,领导诵经,藏名)、夏巴热(扎玛,管庙炊事,蒙古名)、敖德扎布(扎玛,负责炊事,蒙藏混合名)、普日布扎布(普通喇嘛,藏名)、根努哲(普通喇嘛,不详)、唐衮子(普通喇嘛,不详)、伊布格勒(普通喇嘛,蒙古名)、陶嘎扎布(普通喇嘛,藏名)、福勒(普通喇嘛,不详)、喇木扎布(普通喇嘛,藏名)、达赉(普通喇嘛,蒙古名)、陶格陶呼(普通喇嘛,蒙古名)、齐莫福勒(普通喇嘛,藏名)、讷玛(普通喇嘛,藏名)、德额宗(普通喇嘛,不详)、穆勒(普通喇嘛,不详)、胡雅嘎(普通喇嘛,蒙古名)、普达巴(普通喇嘛,藏名)、扎木苏(藏名)、旺都(普通喇嘛,不详)、陶格涛呼(普通喇嘛,蒙古名)、吉日嘎拉(普通喇嘛,蒙古名)、根都(普通喇嘛,藏名)、宝图勒(普通喇嘛,蒙古名)、敖音希德(普通喇嘛,不详)、苏如鲁莫(普通喇嘛,蒙古名)、松第扎布(普通喇嘛,藏名)、官布扎布(普通喇嘛,藏名)、福棠(普通喇嘛,不详)、宝音图(普通喇嘛,蒙古名)、那萨(普通喇嘛,蒙古名)、图门郎(普通喇嘛,蒙古名)、阿扎拉嘎(普通喇嘛,蒙古名)、茂鲁莫(普通喇嘛,藏名)、当萨桑布(普通喇嘛,藏名)[3]。其中,藏名23人,占 42.5%,蒙古名17人,占31.4%,蒙藏混合名1人,占1.8%,蒙藏不详13人,占24%。可见藏族人名文化和佛教文化对蒙古族寺庙喇嘛的影响。

何怀志、祁香菊二位同志记载:黑帝庙,即全禧平安寺有3位活佛:第一世为旺欽(藏名)大喇嘛,第二世活佛嘎拉森特布丹尼玛(藏名),第三世老布桑希日布扎拉森(藏名)。三位活佛均为藏名。

2.4.2 蒙古族上层大力推行藏文藏语名称

藏传佛教,除在寺庙内大力推行藏族人名文化,上至活佛下至普通喇嘛赏赐具有佛教意义的藏名外,在民间,上至王公下至平民均赏赐有同样佛教意义的藏名。

下面是杜尔伯特、后郭尔罗斯、依克明安三旗自明嘉靖年间(1522)至1950年间的王公名单:

杜尔伯特旗有王公20人:爱那嘎(藏名)、阿都齐(蒙古名)、色楞(藏名)、诺尔布(藏名)、沙津(藏名)、阿全子巴图 (藏蒙混合名)、班珠尔(藏名)、色布腾栋鲁布(藏名)、丹珠尔(藏名) 、那木吉勒道尔吉(藏名)、 罗布彰(藏名)、博迪(藏名)、赛音毕力格(蒙古名)、喇达纳巴拉(藏名)、额卓尔呼雅克图(蒙古名)、 贡嘎卓力克坦(藏名)、格力克巴拉珠尔、(藏名) 拉西彭斯克(藏名)、西拉布罗丕勒(藏名)、色旺多尔济(藏名)。在上述20位王公中,蒙古名仅4人,占20%,藏名15人,占75%,蒙藏混合名1人,占5%。

郭尔罗斯后旗有王公18人:莽果(蒙古名)、布木巴(蒙古名)、扎尔布(藏名)、安达西里(藏名) 、巴图(蒙古名)、多尔济(藏名)、索达诺姆扎木苏(藏名)、西拉博迪(藏名)、固布扎布(藏名)、扬巴拉(藏名)、拉西彭斯克(藏名)、达木林扎布(藏名)、嘠儿玛迪(藏名)、 巴雅斯古朗(蒙古名)、勒苏荣扎布(藏名)、布彦超克(蒙古名)、多尔济帕拉木(藏名)。 在这18位王公中,蒙古名的5人,占27.7%,藏名的12人,占66.6%,蒙藏混合名字的1人,占5.5%。

依克明安旗12位王公:阿卜达什(藏名)、德力格尔(蒙古名)、敖其尔(藏名)、陶克陶(蒙古名)、茂闹亥(蒙古名)、 巴桑(藏名)、色楞德吉特(藏名)、尼玛桑布(藏名)、乌日图那逊(蒙古名)、巴格玛德多尔吉(藏名)、巴勒吉尼玛(藏名)、哈钦苏荣(蒙藏混合名)。在上述12位王公中,蒙古名4人,占33.3%,藏名7人,占58.3%,蒙藏混名1人,占8.3%。

由此可见,藏族宗教文化及人名文化在黑龙江蒙古族上层的影响之大,影响之广泛,影响之深远。

2.4.3 普通百姓中大力推行藏文藏语名称

“杜尔伯特旗富裕正洁寺七世活佛阿旺·色楞·那木吉拉(汉名包文玺),家住杜尔伯特的巴彦查干乡大庙村吉日干格勒屯,姓布尔只斤(汉译为包姓),属杜尔伯特多兰努图克,即第七努图克。父亲叫钟奈(藏名),母亲业希勒玛(藏名)。钟奈弟兄三人,大哥根敦(藏名),二哥官其格(藏名),他本人排行老三。钟奈与其大哥根敦,在旧社会一直给大牧主乌日根宝放牧,二哥官其格入富裕正洁寺当喇嘛 ,钟奈住在牧主乌日根宝大院外的两件破马架中,家里畜无一只,地无一垄,衣不遮体,食不饱腹,生活十分寒苦。钟奈夫妇共生六子一女,长子桑吉(藏名),次子扎嘎(藏名),三子业希丹珠尔布(藏名),四子谢金德勒格尔(蒙古名),五子谢金巴图(蒙古名),长女巴达玛莲花(藏蒙混合名),而阿旺·色楞·那木吉拉,是钟奈(藏名)最小的儿子。在一家11口人中,有 8人 藏名 ,2人为蒙古名,1人为藏蒙混合名。再看,黑龙江各蒙旗蒙古人在1950年后使用藏名情况:

杜尔伯特旗:阿旺·色楞·那木吉拉 (汉名包文玺1937~1971)富裕正洁寺七世活佛,吉米彦扎布(1915~1972)蒙医,西力伯桑布(1921~1976)学校革委会副主任,高木苏(1937~1996)县教师进修学校蒙语部主任,桑杰色楞(1937~2004)敖林西伯乡中学教师。泰来:罗布桑丹比尼玛(1912~1978)富裕大智寺七世活佛。依克明安旗:色日扎布(1924~?)内蒙古广播电视厅厅长,敖乐其丹毕扎拉桑(1925~1995)富裕县民委主任,白业希(1927~?)内蒙古人民医院党委副书记,亦邻真(1931~1999)内蒙古大学教授、蒙古史学家,彭斯格 (1950~)医生,达瓦(1934~2000)大泉子小学蒙古语文教师。郭尔罗斯后旗:拉玛扎布(1922~1948)国家一级战斗英雄,色旺道尔吉(1924~1983)黑龙江省劳改局局长,秦达木尼(1927~2000)辽宁省阜新市人大副主任,尼木(1939~2009 )肇源县教师进修学校副校长、中学高级教师,那达米德(1934~)齐市民委主任,扎达布(1951~)大兴安岭行署秘书长。这些散落在省内外全国各地的黑龙江蒙古人用的都是藏名。由此可见,藏族人名文化在黑龙江蒙古地区的影响力之广、之深。

3 结束语

历史上,藏传佛教对黑龙江地区蒙古族传统人名文化习俗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进入现代以来,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随着藏传佛教在黑龙江地区的衰退,其人名文化在黑龙江地区也跟着衰退。新中国成立至今,在黑龙江地区蒙古族人名中虽然找到一些藏名的痕迹,如那木、德木、尼木、高木等被简化了的藏名,但它们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很少有人知道它们是藏名,人们都误以为它们是被简化了的蒙古名。近年,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虽然重建了富裕正洁寺,招了不少佛教徒,进行佛事,但没有一个蒙古人去庙里向喇嘛祈求藏名。黑龙江地区蒙古人正在摒弃或已经摒弃藏传佛教文化和人名文化,藏传佛教文化及人名文化在黑龙江地区终将成为历史。

[1]波·少布,何日莫奇.黑龙江蒙古部落史[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2001:236.

[2]波·少布,何日莫奇.黑龙江蒙古部落史[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2001:328.

[3]波·少布,何日莫奇.黑龙江蒙古部落史[M].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2001:462-464.

2017-09-22

乌云达来,1955-,男,蒙古族,内蒙古兴安盟前旗人,副研究员,蒙古族教育教学、文化研究。

[责任编辑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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