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为贫眼所惊不作寒酸之相
——论宋词的富贵气及其2个参照系

2017-03-22 12:06
关键词:晏殊气象意象

宋 华

免为贫眼所惊不作寒酸之相
——论宋词的富贵气及其2个参照系

宋 华

宋词的富贵气有2个参照系:一是乞儿相;二是寒酸相。前者重“富贵”的物质表现,由晏殊发端,在宋初特殊的文学环境中产生,以富贵气象消解《梦溪笔谈》中所谓的“贫眼所惊”;后者重“气”,重点关注富贵气的内在气质,由宋太祖的帝王气引申而出,适应南宋文坛的重气气格,改造了富贵之词的旖旎婉媚之态,以中兴词人史浩的创作为代表。这2个参照系体现了富贵气与词的发生环境、词人身份与地位之间存在的密切关系。

宋词;富贵气;乞儿相;寒酸相;晏殊;史浩

宋词的富贵气①,源于词与宴饮的密切关系。词是产生于酒宴歌席间的文学体裁,难免将酒席宴会的奢华和歌儿舞女的绮丽烙印在词中,所以词喜欢夸富摆阔,具有富贵气[1]。据《梦溪笔谈》记载,在宋仁宗时期,“时天下无事,许臣僚择胜燕饮。当时侍从文馆士大夫,各为燕集,以至市楼酒肆,往往皆供帐为游息之地。”在宴饮享乐的娱乐氛围中,燕宴构成了宋人词作的独特生产方式:以燕宴为对象,在燕宴中产生词的艺术品。与此同时,富贵气不仅限于宴饮词,其他题材的词也普遍具有富贵气。前辈学人对富贵气的讨论,一般集中于对晏殊富贵气象的探讨。例如,杨海明、吴功正、谢琰等探讨了富贵气与富贵心态的关系;吴小英、董灵超等则讨论了富贵气的转变。在前辈学者讨论的基础上,笔者观察到宋人对富贵气的考察还存在2个参照系:乞儿相和寒酸相。由于这2个参照系的存在,使宋词富贵气不能作为一个单一的概念来理解,它具有一定的承传性和演变性,表现出与时代环境的互动,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也展现出了不同的风貌。

一、富贵气与乞儿相

宋代对富贵气的讨论发端于晏殊的富贵气象。据《青箱杂记》载:“晏元献公虽起田里,而文章富贵,出于天然。尝览李庆孙富贵曲云:‘轴装曲谱金书字,树记花名玉篆牌。’公曰:‘此乃乞儿相,未尝谙富贵者。’故公每吟咏富贵,不言金玉锦绣,而唯说其气象,若‘楼台侧畔杨花过,帘幕中间燕子飞’‘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之类是也。故公自以此句语人曰:‘穷儿家有这景致也无’。”[2]46从这段材料中可以看出,晏殊对富贵气的认识是基于对乞儿相的反对,至于何为乞儿相,王德明先生解释说:晏殊认为那种直接用金玉之类的词语来表现富贵气的做法是极其笨拙的,不仅不能表现出真正的富贵气,反而露出一种未谙富贵的乞儿相。表现富贵气应该从描写“景致”“气象”入手,也就是通过对景物和气象(场景)的描写来暗示富贵,间接加以表现[3]。从王德明的解释可以看出,词中所谓乞儿相就是运用金、玉等意象正面表达富贵,像李庆孙“轴装曲谱金书字,树记花名玉篆牌”所展现出来的直观的富贵,并不是天然富贵。晏殊认为,这种直观并不能表现富贵,反而展现出一种垂涎富贵的乞儿相。

宋代士大夫多出自寒门,以科举入仕,“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宋代君主给予士大夫的待遇特别优厚,士大夫进士及第后,往往骤然富贵,诗词中难免会体现出富丽堂皇之感,宋初的西昆体诗人就是这方面的代表。宋人认为这种乍见富贵,吟金咏玉,喜形于色的感觉是庸俗的。《梦溪笔谈》曰:“唐人作富贵诗,多纪其奉养服容之盛,乃贫眼所惊耳。”[4]沈括所说的唐人作诗记录奉养服容之盛是贫眼所惊,这与前面晏殊批评李庆孙诗歌的出发点是一致的,以在诗歌中直接堆叠富贵意象为庸俗。宋人要在诗词作品中洗去这种俗气,崇尚天然富贵。

所谓天然富贵,就是在诗词中营造一种从小生长于富贵,见惯荣华,不以金、玉为意的个人感觉。葛立方在《韵语阳秋》中说:人言居富贵之中者,则能道富贵语,亦犹居贫贱者,工于说饥寒也[5]7。因为生活环境影响一个人的文学风貌,所以富贵中人善道富贵语,贫贱之人工于说饥寒。他又说:“吾曾伯祖侍郎讳宫,虽起于寒微,而论富贵若固有之。尝有诗云:‘翩翻燕子朱门静,狼藉梨花小院闲。’又云:‘西楼月上帘帘静,后苑花开院院香。’其视晏公真不愧矣。”[5]8宋代的科举制度使得许多寒门士子摆脱了饥寒,步入了富贵。这一转变所带来的贫眼所惊,是表达富贵气最大的障碍。葛立方称赞其叔父葛宫虽然起于寒微,但“论富贵若固有之”,诗句有天然富贵气,不逊于晏殊。吴处厚也称晏殊是“虽起于寒微,而文章富贵出于天然”。可见,是否起于寒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在作品中流露出这一曾经寒微的感觉。

晏氏父子的创作是天然富贵气的榜样。所谓天然富贵气,是出于化俗为雅的考虑,是一种刻意为之的天然。基于此,晏殊的词描写富贵大多从侧面入手,如“一霎好风生翠幕,几回疏雨滴圆荷”“蜡烛到明垂泪,熏炉尽日生烟”等。虽然不直接写金、玉之类的富贵意象,但却从侧面暗示出主人公所处的环境是高雅的,不是平常人家能有的景致。在意象的使用上,着意避免堆金砌玉,他的词中所表达的富贵意象,往往是小园香径、穿帘燕子等较为细小的意象,从侧面着笔去写,即便炫富也不以金、玉等庸俗的物象入手,如晏殊会使用蜡烛意象来传达富贵之意。

宋人曾协在《再和叔武逢梅二首》中说:“骚人岂作腐儒酸,逸气清霄坐可干。东阁只今诗兴动,韩豪元不似郊寒。”由于受时事政治的影响,南宋文坛重气,词有英雄气,韩愈的雄豪在气格上远胜郊寒岛瘦。宋高宗曾说“最爱元祐”,宋孝宗于乾道六年赐岳飞庙曰“忠烈”,又赐苏轼谥曰“文忠”,意在弘扬正气[16]。陆游在《傅给事外制集序》中也谈到创作应该以气为主,“某闻文以气为主,出入无愧,气乃不饶”[17]。黄干在《与辛弃疾侍郎书》中也说:“以果毅之姿,刚大之气,真一世之雄也。”慷慨任气、情思壮大的创作格调是中兴词坛的特色。张孝祥、陆游、辛弃疾的创作都具有重气的一面,主战派词人最能够体现豪放之气,丝毫没有寒酸相,但他们的词表达的更多是一种忠义之气,并不是以富贵气为主。

在晏殊的词中有6处涉及蜡烛意象,如《破阵子》中的“蜡烛到明垂泪,熏炉尽日生烟”“依前是、银屏画烛,宵长岁暮”等。宋代由于制作工艺的进步,蜡烛已经能够大量生产,但价格依然很贵,据程民生先生的《宋代物价研究》考证,宋代蜡烛的价格大概在150文至400文不等。宋代普通士大夫读书“每提瓶沽油四五文,藏于清布褙袖之中,燃灯读书”,从150文与4~5文的对比可以看出,燃蜡无疑是富贵的象征。据欧阳修的《归田录》记载:“寇莱公尝知邓州而自少年富贵,不点油灯,尤好夜宴剧饮,虽寝室亦燃烛达旦。每罢官去,后人至官舍,见厕溷间烛泪在地,往往成堆。”[6]15普通士大夫读书用油灯仅耗费 4~5 文钱,寇准夜宴,虽寝室亦燃烛达旦,厕间也是烛泪成堆,从中看出寇准生活的奢靡。同时,蜡烛又不像金、玉等物象,容易给人庸俗之感,蜡烛还能营造出朦胧迷离的艺术效果。例如,晏殊的《喜迁莺》“烛飘花,香掩烬,中夜酒初醒”,《诉衷情》“玲女世间希有,烛影夜摇红”中的烛影摇动、烛花飘散,显得典雅富丽,暗示出主人公日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只是一种简单的叙说,不是刻意的描摹,并不会带来贫眼所惊的阅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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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晏殊的富贵气象所传达出的天然富贵气,还由于他“起于田里”的身份而具有刻意为之的嫌疑,那么,晏殊少子晏几道自幼生长于富贵的环境中,他的创作就彻底超脱了乞儿相,完全是自然而然的表达。《王直方诗话》云:“山谷称‘晏原叔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定非穷儿家。”史弥宁的《友林乙稿》也说:“蛩韵酸寒东野句,莺吟富贵小山词。”[7]小山词是富贵气的代表。与晏殊的创作一样,晏几道也不直接写金、玉、锦、绣,而是从侧面暗示富贵,以显示出“非穷人家景致”的富贵气象。例如,“玉楼深处绮窗前。梦回芳草夜,歌罢落梅天”“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等句,皆是从虚处落笔,营造一种富丽清雅的抒情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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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词坛能将重气的时代思潮与富贵气融合在一起,最有代表性的是孝宗时期的宰相词人史浩。史浩词和晏殊词一样,都受到道家思想的影响,词中体现了浓厚的道教色彩。但史浩与晏殊受道教老庄“清静无为”思想的影响不同,他以儒融释老,吸收的是道家的养身思想,而非无为。在审美趣味上也多以仙道境界的辉煌壮丽为特征。与晏殊多用清虚意象不同,史浩的作品在富贵气的渲染、情感的展现上都以富贵宏丽为特色。例如,《宝鼎现》云:“霞霄丹阙,瑞霭佳气,青葱如绮。才半月、东君雨露,无限韶华生宝砌。渐向晚、放烛龙掀舞,周币红蕖绀蕊。”《瑶台第一层》云:“寥廓澄清。人正在、瑶台第一层。瑞霭深处,蕊宫掩映,金碧觚棱。异花非世种,蔼剩馥、紫雾飞腾。有仙驾,过吾庐环堵,少驻云軿。”无论是“霞霄丹阙,瑞霭佳气”,还是“瑞霭深处,蕊宫掩映,金碧觚棱”都带有明显的仙气,这种仙气不是清虚雅丽,而是壮丽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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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几道虽生长于富贵,但其父晏殊去世后家道中落,黄庭坚在《小山词序》中说他“费资千百万”而“家人寒饥”,又说他“不肯作一进士语”。可见,晏几道沉湎于酒席宴乐、写歌作词,与晏殊那种“奉养清约”“唯喜宾客”的风雅是有很大区别的。晏几道仕途不顺,只是空有富贵之名。据邵博的《闻见后录》记载:“晏叔原监颖昌府许田镇时,手写自作长短句上府帅韩少师。少师报书云:‘得新词盈卷,盖寸有余而德不足者。愿郎君损有余之才,补不足之德,不胜门下老吏之望’。”[9]韩琦自称“门下老吏”,劝诫晏几道应该修养德行不要一味放荡。晏几道才华横溢,但为人孤傲,不肯在仕途上用心,以至于虽然生长于富贵之中,但却沉迷在过去的富贵里,不肯经营当下,空有才华,缺少进取之心,不能保全富贵。所以,他词中的富贵气有一丝颓废尽欢的味道,不如其父晏殊身在富贵中的浑融和雅。

总之,宋初词坛的富贵气象是针对物质的丰裕程度而言的,是与乞儿相对应的一个概念,以晏殊和晏几道的创作为主要代表。这既是词人的自觉追求,也是宋仁宗时代社会风貌的写照。骤然富贵的士大夫群体对贫眼所惊的感觉,是富贵气象形成的思想动因。

1.1.1 课程体系 目前该课程是电子科学与技术专业的选修课,为学生知识拓展,以及能力提升之用.集成电路设计设置在电子科学与技术专业大三第2学期,修完的专业基础课只有模拟电子电路、数字电子电路、电路分析、理论物理基础和半导体物理,对集成电路设计课程来说,还缺少必要的固体物理、晶体管物理以及量子力学.此外,也没有集成电路设计相关的专业课,如集成电路工艺、集成电路设计CAD、集成电路封装与测试等专业课.若没有集成电路专业基础课的学习,学生后续学习就比较吃力,教师讲授也相对较困难,也就是说,不管对教师教学,还是学生学习,都没有很好的知识体系框架的保障.

二、清雅之美与寒俗之弊

晏殊的富贵气象最大的特点是具有清丽、典雅的特质。“清”是晏殊营造词中富贵气的重要手段,如其“槛菊愁烟兰泣露”“阆苑瑶台风露秋”以及“三月和风满上林”等词句皆情味朦胧,格调淡雅。其《浣溪沙》堪称典范之作:

整首词在审美上以“清”为主要特色,围绕对居住环境的描写,展现一种淡淡的怅惘和愁情。词中风声翠幕、雨打圆荷,描写出环境的清凉;小阁重帘、落庭红片则渲染出居所的富丽。唐圭璋先生说:“此首写池阁景物,清圆宛转,笔无点尘。”叶嘉莹先生将其作为“皆所谓不言金玉而有富贵气象也”的代表。吴功正先生说:这首词“在闲雅中表现了雍容,有着台阁的气象,却不是台阁的矜持;有着尖新的感受,却不失大家的风范。”[10]晏殊作为台阁重臣,又好宴饮,本来就特别容易烙印金、玉富贵之感。晏殊之所以形成这种清丽、典雅的富贵气象,与他对道家思想的吸收和他的个性特征有关。

小阁重帘有燕过,晚花红片落庭莎,曲阑干影入凉波。一霎好风生翠幕,几回疏雨滴圆荷。酒醒人散得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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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家无为思想的影响下,晏殊崇尚清雅,生活状态也具有“清”的特质。例如,《归田录》卷一说:“晏元献公清瘦如削,其饮食甚微。每析半饼,以筋卷之,抽去其筋,内捻头一茎而食。”[6]12可见晏殊食量很小,身材清瘦。吴处厚的《青箱杂记》卷五也说:“公风骨清羸,不喜食肉,尤嫌肥膻。每读韦应物诗,爱之曰:‘全没些脂腻气。”[2]47清净简单的生活习惯影响了晏殊的审美趣味,他追求清丽秀洁的审美境界。正如仇福昌所言:人之心不可不清。不清则利欲熏心,了无佳趣;清则风云月露,皆可作诗词歌赋观,所谓无声之诗也(仇福昌《静修斋诗话·春卷》)。在“清”这一审美趣味的影响下,风云月露成为晏殊笔端驱使的常用意象,这些意象为晏殊词的清雅意蕴提供了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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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清简的生活状态,晏殊还具有风雅的生活情趣。据叶梦得的《避暑录话》卷上记载:“晏元献公虽早富贵,而奉养极约。惟喜宾客,未尝一日不燕饮,而盘馔皆不预办,客至旋营之。顷见苏丞相子容尝在公幕府,见每有佳客必留,但人设一空案一杯。既命酒,果实蔬茹渐至,亦必以歌乐相佐,谈笑杂出。数行之后,案上已粲然矣。稍阑即罢,遣歌乐曰:‘汝曹呈艺已遍,吾当呈艺。’乃具笔札,相与赋诗,率以为常。前辈风流,未之有此。”[11]

晏殊虽然崇尚清约,但却极喜宾客,号称“未尝一日不宴饮”,这就与他的清简形成了反差。酒宴歌席最易堕入脂腻奢靡,如北宋张耆的夜宴,寇准的拓枝舞,夏竦千的两棉锦帐都是奢靡的代表。而晏殊的宴会却有所不同,席上最显著的是果实蔬茹,素菜做的令人印象深刻,宾主以唱和赋诗为乐,具有文士风流的味道。宋代不乏风雅之人,宴会的形式更是多种多样。叶梦得说:“前辈风流,未之有此。”

在晏殊的影响下,宋人将诗词中堆叠金、玉、锦、绣意象的创作手法视为俗气。据《苕溪渔隐丛话》记载:“《后山诗话》云,王岐公诗喜用金璧珠碧,以为富贵,而其兄谓之‘至宝丹’也。闽士有好诗者,不用陈语常谈,写投梅圣俞,答书曰:‘子诗诚工,但未能以故为新,以俗为雅尔’。”[12]这段材料在《后山诗话》中分为两则,分别说明王珪诗歌被称为至宝丹,以及闽士诗歌不能以俗为雅的两个问题。胡仔在《苕溪渔隐丛话》中误读为一则,以闽士假借王珪之名投诗,作为诗歌不能化俗为雅的例证。从胡仔的这一误读可以窥见宋人的观念,也即直写和堆叠是不能成为化俗为雅的一种艺术手法。

可见,晏殊的清雅乃是人物气质和审美趣味高度融合的产物,风雅与清简结合在一起,构成了文学作品的清雅之貌。这种清雅的审美趣味,淡化了词的脂腻气和金、玉特质,呈现出词人身处富贵,但不以富贵为意的淡然,所以能营造出清雅富丽的审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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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词人的个性和才情不同,因此对清雅氛围的塑造能力也不同。清雅是一种极易走入寒俗的审美状态。北宋末年,宋人对富贵气中的“清”进行了反思。陈善的《扪虱新话》云:“盖文字固不可犯俗,而亦不可太清,如人太清则近寒,要非富贵气象,此固文字所忌也。”[13]由于身份地位和个人才力的局限,清雅若用力太过,也容易陷入反面。基于此,人们对富贵气象的认识也逐渐有了新的变化,对金、玉、锦、绣之类的富贵意象,也渐渐不那么排斥了。

总之,晏殊以清雅意象作为表达富贵气象的基础,着力寻找清雅富丽的审美感觉,以避免堕入乞儿相。但由于身份地位和个人才力的局限,清雅也容易堕入寒俗。随着人们对“清”的反思,在富贵气的表达上,诗词中对金、玉、锦、绣意象的使用逐渐摆脱了乞儿相的枷锁,为富贵气与南宋重气思潮的融合铺垫了道路。

三、寒酸相与富贵气的转向

自北宋宣和年间到南宋初,宋人对富贵气的讨论还存在一个重气的层面,这与寒酸相对应,反对文字的琐细清寒,追求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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