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森林步道游客综合评价
——以福道为例

许晓玲，朱志鹏，陈梓茹，郑 翔，董建文*

(福建农林大学 园林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21世纪以来，中国城市化发展迅猛，城市的数量、范围及人口的总规模不断增大[1]，导致城市用地的扩张与森林面积的减少．随着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越来越向往大自然，努力寻找城市喧嚣外的自然宁静．在此背景下，城市森林步道应运而生，成为游客观赏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的桥梁及市民亲近自然进行休闲活动的场所．福道作为全国首条钢架镂空森林步道，是国内延伸度、连接度最高的城市森林步道，与自然山水、人文资源、开放空间和公共绿地有机融合，是游客体验亲近自然、观光休闲、森林旅游的空间[2]．

现阶段，学术界对森林步道的研究日益增多，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主要包括森林步道的规划设计[3-4]、对森林环境的影响[5]、人体疗养的作用[6-7]、路径偏好的选择[8-9]等，为城市步道建设和发展给出了一定指导意见．游客作为城市森林步道的主要使用者，其直观感受不仅可以反映城市森林步道建设对其生活品质的提升，也能为建设更具合理性、适宜性的步道提供数据支撑．城市森林步道的建设最终目的是为了满足居民的需求，提高游览的满意度，而当前针对城市森林步道游客满意度的研究却鲜少报道，相关研究有待进一步深入．

模糊综合评价法(Fuzzy synthetic evaluation method)，即FSEM法，是基于模糊数学的评价方法，具有结果清晰、系统性强的特点，并且可以较好地处理具有模糊性、量化难的问题．鉴于其科学性、合理性，该方法得到国内外诸多领域研究者的认可和应用.目前模糊评价法已经运用到许多学科的满意度评价中，如在自然保护区的评价研究[10-12]、城市生态安全和生态健康[13-16]、水资源评价研究[17-20]等，而将FSEM法运用于城市森林步道进行游客满意度调查分析的研究却未见报道．福道作为国内首条钢架镂空森林步道，以其为案例进行研究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因此文中以福州福道为研究地，构建城市森林步道综合评价指标，对步道游客进行问卷调查收集游客满意度评价，基于模糊评价法计算森林步道的游客满意度，并通过Pearson得出影响城市森林步道游客满意度的显著因子，并将各指标的满意度与重要度进行分析，针对不同指标的满意度等级和重要度强弱，将20个指标进行归类进而提出相应指导建议，以期为森林步道的设计和管理人员提供参考．

1 研究区概况及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福道位于福州市内，属典型亚热带季风气候，空气质量高，气候宜人，使得福道的适游周期长．作为全国首条钢架镂空设计的城市森林步道，福道主轴线长6.3 km，环线总长约19 km，为国内最长的空中步道．福道东北面与左海公园相连，西南面与闽江廊线相接，东接左海公园环湖栈道，西连闽江廊线(国光段)，贯穿5个公园：左海公园、梅峰山地公园、金牛山体育公园、国光公园、金牛山公园，每天到福道散步的市民少则五六千人，多则两三万人，福道已经成了福州市民主要的健身、游乐场所之一．

1.2 研究方法

1.2.1 满意度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指标体系是城市森林步道评价的基础，指标选择的科学性会直接影响到评价的准确性．森林步道的景观类型丰富多样，并且会随着时代需求变化，因此，本研究在指标选择上：① 基于文献的时效性与权威性，检索森林步道、游步道、绿道等相关文献，以完整性、独立性、代表性及可行性为前提，梳理出相关指标.② 对所有指标按照步道环境、步道特色、步道体验、步道设施等项目层进行统计分类，并按照指标的表征意义、相关性进行归纳.步道环境主要针对步道的环境质量、景观质量为着手点进行指标确认；步道特色主要针对步道在地域特色、风俗风貌的体现上进行指标的选取；步道体验则是通过游客对步道直观的感受进行指标筛选；步道设施主要以步道的基础设施的建设情况为参考进行指标的选取，从而完成指标的初选.③ 在保证指标的科学性、合理性和客观性等原则的前提下，结合福道的特征，对初选指标进行再次筛选，建立了游客满意度评价指标体系[21-23]．

1.2.2 满意度模糊评价计算及标准 游客满意度通过对游客展开问卷形式调查，选择天气晴朗的时间展开调查，对步道上的游客展开“一对一”问卷记录，采用李克特5点量法(Five point Likert scale)，很满意、满意、一般、不满意、很不满意分别代表5,4,3,2,1的得分，让游客给每个因子打分，用分值代表游客对步道的满意程度.现场填写、访问、收回问卷，问卷调查于2017年6月一次性完成，共计250份，其中有效问卷219份，有效率87.6%．

满意度模糊评价的计算方法如下[24]168：

1)通过游客满意度评价，确定出各项目、指标权重W．

2)建立各因素的评分隶属函数和满意度矩阵R，获取模糊集．

3)通过满意度评价矩阵R求模糊评价集B：

B=W·R，

(1)

基于模糊评价集B与测评标度H=(5,4,3,2,1)得出评价对象的满意度分数E：

E=B·H．

(2)

根据相关研究方法，制定福道游客综合评判标准(表1)．

表1 福道游客综合评判标准

2 结果与分析

2.1 问卷可信度及特征分析

为保证问卷所得数据的科学性和有效性，对问卷进行可信度分析，文中通过SPSS 19.0对问卷展开Cronbach α信度分析(表2)[25]．

表2 信度系数

分析结果得出本次问卷信度系数α值高达0.905，说明此次调查问卷信度很好，可进行下一步分析．

通过SPSS 19.0对问卷数据进行游客特征分析，结果显示本次调查男女比例分别为男性48.86%，女性51.14%．14～24岁群体所占比例最大为32.4%，其次为46～60岁群体，占比为20.09%．职业上，学生和其他职业所占比例最大，二者共占比52.96%，其次为退休人员，占比17.35%．从客源上，受访者有91.32%均为本市区的游客，说明福道的绝大多数游客处于中近程旅游市场辐射范围．从游玩的目的来看，主要是到此进行运动锻炼，占比42.47%，其次是休闲娱乐，占比28.77%，这与福道的特征相符．

2.2 评价指标及其权重

运用AHP法确定指标权重．首先本研究对游客进行问卷调查确定各评价因子重要性．统计问卷后，采用对比排序法，每选1次加1分，通过游客分值来构建重要性矩阵．对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后，确定出各项目因子和指标的权重即W．问卷调查的219名游客里，步道体验被120名游客认定为最重要因素，其次分别为自然环境、步道特色和步道设施，分别获得45,30,24分，结合专家的调整最终得出W分别为0.530 6,0.239 7,0.128 8和0.100 9，指标的权重与项目层因子的确定相同，具体权重见表3．

表3 福道游客满意度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

2.3 满意度评价

2.3.1 满意度矩阵建立 通过对游客问卷评分情况的汇总，获得各个指标Uij属评价集V的人数及总问卷人数比值(表4)，即Ri(i=1,2,3,4)．利用模糊评价法构建出步道环境、步道特色、步道体验和步道设施的满意度评价矩阵：

表4 游客满意度数据汇总

根据(1)式和指标的权重值，计算项目层模糊评价集：

根据(2)式对各准则层评价集进行模糊计算，获得步道环境、步道特色、步道体验、步道设施的评价值：

通过模糊评价法，获得游客满意度的最终评价集：

对最终评价集进行去模糊计算，获得游客满意度的满意度评价值：

2.3.2 满意度评价 通过问卷分析和计算，将评价值代入满意度评价模型，得到福道游客综合评级结果(表5)，总体的游客满意度评价分值为4.112 6，该得分属于优秀水平，表明游客对于福道的总体满意度较高，能给游客带来较好的旅游、活动体验．

福道的项目层游客满意度评价分值按大小顺序排列为步道环境>步道体验>步道设施>步道特色，综合分值分别为4.376 3,4.094 3,3.918 0和3.849 6，步道环境和步道体验的游客满意度评价分值为属于优秀水平，步道设施和步道特色的游客满意度评价分值属于良好水平，表明福道的环境优异，步道体验较好，可以吸引游客，而步道设施和步道特色上虽然满意度也较高，但与步道环境和步道体验相比相对薄弱，进一步说明福道的空气、环境质量的条件良好，但在步道设施和特色展示的建设上还有待完善提高，此评价结果和福道的现状情况较为吻合．

表5 福道游客满意度评价结果

在指标层上，从游客满意度评价分值(表5)可以直观地看出，20个指标满意度评价分值，只有9个指标的游客评价等级达到优秀水平，评分最高的为步道空气质量，分值为4.57，10个指标满意度评价分值游客评价等级为良好，服务站的指标综合得分最低为2.97，评价等级为一般．步道环境的5个指标中，水体景观的综合评分等级为良好，其余4个指标的满意度评价等级均为优秀；步道特色的3个指标中，建筑小品为优秀，风俗特色和步道文化特色为良好；步道体验的指标中环境体验的多样性评分最低，卫生环境综合评分最高为4.30；步道设施的8个指标满意度评价中，仅卫生设施和牌示标识的评价等级为优秀，服务站值最低为一般，其余均为良好等级．项目层中，步道环境和步道体验的满意度等级为优秀，步道设施和步道特色等级为良好．

2.4 游客满意度评价与重要度分析

2.4.1 重要度分析 采用Pearson相关系数检验各指标对游客满意度的影响强弱，Pearson相关性强度如表6所示．

统计结果显示，游客满意度与福道的水体景观、建筑小品、风俗特色、步道文化特色、人体舒适度、环境体验多样性、管理水平、卫生设施、健身设施、服务站、娱乐设施及休憩设施12个指标的相关强度在0.6～0.8，为强相关；空气质量、森林景观、绿视率、声环境、卫生环境、牌示标识和外部交通设施7个指标相关强度在0.4～0.6，为中等程度相关；出入口设置指标的相关强度为弱相关(表7)．

表6 Pearson相关性强度

表7 指标与游客满意度评价相关性分析

注：*和**为在0.05和0.01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2.4.2 各指标的满意度与重要度分析 以指标的重要度为X轴，游客满意度为Y轴，将各个指标标准化后的满意度评价值和重要度值定位于坐标上(图1)．

图1 重要度-满意度评价的指标分类

针对不同指标的满意度等级和重要度强弱，将20个指标进行归类：

1)Ⅰ高重要-高评价．说明这类因子是福道的优点所在，从图1可以看出，建筑小品、人体舒适度、卫生设施这3个指标位于Ⅰ象限，要继续保持．

2)Ⅱ低重要-高评价．这象限内的指标游客评价较高，但却受到游客的忽视，分别是空气质量、绿视率、森林景观、声环境、卫生环境和标识牌示，这6个指标位于次象限内，应该继续保持并完善，从而提高游客评价．

3)Ⅲ低重要-低评价．福道外部交通和出入口设置这2个指标为后面工作需要改进的地方，应有针对性地逐渐提高，避免投入大量精力产生资源分配不合理．

4)Ⅳ高重要-低评价．这是福道的弱势之处，应该给予高度重视，水体环境、风俗特色、步道文化特色、管理水平、卫生设施、健身设施、服务站、娱乐设施和休憩设施这9个指标的改善可以大幅度提高游客综合评价．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现阶段，随着旅游、康健理念深入人心，人们在精神上的追求以及健康的追求越发强烈，城市公园步道也得到广泛居民游客的热捧，福道作为国内首条钢架镂空森林步道，步道立于城市森林之上，可以远眺城市风光，步道的景色和体验给游客的感受也是别具一格，因此步道环境和步道体验评价等级为优秀．但随着福道游客量日益增加，基础设施的建设虽然可以基本满足游客的需求，但未能及时与游客量上升的趋势相协调，导致承载力的满意度评价等级未能达到优秀水平．指标层中游客对森林步道内有9个指标的游客评价等级达到优秀水平，10个指标游客满意度等级为良好，1个指标为一般．其中步道设施中仅有卫生设施和标识牌示系统的的满意度达到优秀，5个指标良好，服务站的满意度仅为一般，说明福道基础设施的建设还有较大改善的空间．步道特色的满意度评价最低，仅建筑小品的满意度达到优秀，风俗特色和步道文化仅为良好，这与福道的现状有关.步道本身建筑风格别树一帜，因此满意度较高，但目前福道仍处于完善阶段，在文化展示上仍存在不足．

在满意度与满意度评价分析中，建筑小品、人体舒适度、卫生设施这3个指标位于Ⅰ象限，具有高重要性和高评价，说明这3方面不仅得到游客的重视，也得到游客的肯定，因此在后续的发展中应继续保持．空气质量、绿视率、森林景观、声环境、卫生环境和标识牌示6个指标位于Ⅱ象限，游客评价较高，但却受到游客的忽视．福道的外部交通和出入口设置这2个指标位于Ⅲ象限，表现为为低重要-低评价，在福道发展上为后续改进的因素，但应有针对性的渐进提高，避免投入大量精力产生资源分配不合理；水体环境、风俗特色、步道文化、管理水平、卫生设施、健身设施、服务站、娱乐设施和休憩设施这9个指标处于高重要-低评价的第Ⅳ象限，这9个指标具有高重要度，但游客满意度评价较低.水体环境由于步道的特殊性满意度较低，处于正常现象；管理水平评价较低，应在后期发展中，加强人才的培养和投入才能使步道有条不絮的运营；步道特色有2个指标位于该象限，说明福道在风俗特色、步道文化的体现上仍存在不足，导致游客评价不高；而步道设施中有5个指标位于该象限，服务设施尤其是服务站的评价较低，也进一步论证了福道的基础设施建设上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后期发展中应加强提高，才能使福道的游客综合评价较高，使步道发展更为全面．

3.2 建议

目前城市森林步道在国内处于发展阶段，福道作为国内首条钢架镂空森林步道，其环境优异，特色明显，吸引了众多居民游客到此进行游览、健身等活动．文中采用模糊评价法对福道游客满意度进行分析，研究成果可为城市森林步道管理者建设者提供科学理论指导及实际建议，以期为福道的建设管理与可持续发展作为参考．

在对福道的研究中，由于影响游客满意度评价的因素较多，所以文中建立的指标体系仍存在一定不足，无法涵盖全部因子．在下一步的深入研究中，将从多个视角进一步修正与完善福道游客满意度评价指标体系；同时将运用定点监测、跟踪讨论及与国内外优秀的城市森林步道对比分析等研究方法进一步讨论国内城市森林步道发展，分析城市森林步道的功能、设施完善等内容．

综合以上的分析和讨论，福道在未来的建设开发上，在步道设施的建设上要加大投入，能大大提高步道的游客满意度，此外在步道的文化建设上，融入科普科教方面的建设，加大宣传力度和人才培养，保持其特有的步道环境、步道特色，才能使福道发展越来越健康、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