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哲学、汉语、中国哲学:建设性交锋-交融》引介

2020-12-31 15:13河南大学王晓伟
外文研究 2020年4期
关键词:言说语义哲学

河南大学 王晓伟

1. 引言

该论文集由知名学者牟博教授主编,2018年由布里尔出版社以英文出版,是迈克尔·克劳斯(Michael Krausz)教授所主编《历史和文化哲学》(PhilosophyofHistoryandCulture)丛书的第37卷。

全书正文536页,除引言外由六部分组成。引言由牟博教授撰写,题目为Constructive-Engagement Strategy of Doing Philosophy of Language Comparatively in View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Chinese Philosophy: A Theme Introduction(“就汉语与中国哲学看语言哲学比较研究的建设性交融策略:主题介绍”)。六部分内容包括:Semantic-Syntactic Structure of Chinese Names and Issue of Reference(“汉语名称的语义-句法结构与指称问题”)、Cross-Contextual Meaning and Understanding(“跨语境意义和理解”)、Principle of Charity and Linguistic Relativism in Relation to Chinese: Engaging Exploration (I)(“宽容原则和汉语相关的语言相对主义:交融探究(I)”)、Semantic Truth and Pluralist Approaches in Chinese Context: Engaging Exploration (II)(“语义真理与汉语语境中的多元方法:交融探究(II)”)、 The “Speakable” and the “Unspeakable” in Chinese Texts: Engaging Exploration (III)(“汉语文本中的可言说和不可言说:交融探究(III)”)和Language in Action through Chinese Texts(“透过汉语文本看运用中的语言”)。

2. 内容简介

引言涉及方法论、研究范围和内容。编者指出,语言哲学关注的语言、思维和现实问题需要汉语元素、汉语的哲学思辨和中国的哲学思想。为达到语言哲学研究和汉语语言和文本分析的相互促进,编者提出“建设性交锋-融合”策略。目的是从一个更为宽广的哲学视点,通过反思批评和争辩,在充分的方法论指导下来探究不同哲学传统对于当代哲学话题的贡献。

第一部分的四篇文章在编者看来属于垂直性(vertical)基础问题,通过汉语看语言如何通过指称捕捉世界并与之挂钩。

第一章题目为White Horse Paradox and Semantics of Chinese Nouns(“白马悖论与汉语名词语义学”)。作者认为以往研究存在一个共性:“白马非马”论是一个关于属性或通称的陈述,而非个体或个例,实际上恰恰可将“马”视为具体个体。由于汉语缺少定指、不定指冠词和单复数形式标记,使得“白马非马”中“白马”可以被解读为复数定指、复数不定指或单数不定指;同样,“马”也可以有上述解释。在以往各类解释中,也都是围绕汉语名词数的问题展开争论,而个体论(individualist)解释的合理性通过“白马非马”的英文翻译得以证明(Mou 2018: 51):

(1)The white horses are notthehorses (or the white horses are not the same things asthehorses).

第二章题目为A Double-Reference Account of Names in Early China: Case Analyses of Semantic-Syntactic Structures of Names in the Yi-Jing Text, Gongsun Long’s “White-Horse-Not-Horse” Thesis, and Later Mohist Treatment of Parallel Inference(“早期汉语名词的双重指称解读:《易经》文本中名词的语义-句法结构,公孙龙“白马非马”论及后期墨家平行推理论述的个案分析”)。语言的双重指称(double-reference)是指语言不仅指代某一物体,同时指向该物体某一特定的方面,因为世界中事物自身有丰富的成分、特征和属性。因此,无论是专名或者描述类名称都会出现双重指称,同时指称其整体和具指特征。具体来看,《易经》是根据卦象、卦辞和爻辞的整体语义贡献和彼此的指称关系来探讨同一宇宙的意义和内部变化模型。有关“白马非马”的驳斥所持有的则是相对身份概念,抹杀了“白马”在具体方面“非马”的论断。如果考虑到“白马”持有的仅属于自身的区别性属性,可以说“白马非马”。后期墨家著作《小取》中平行演绎推理证实了物体的某方面具有双重语义敏感度,双重指称理论在逻辑演绎推理中有重要价值(1)《小取》原文中有三段话语体现了演绎推理,限于篇幅此处摘录三个命题判断:白马,马也;承白马,承马也。车,木也;乘车,非乘木也。且夫读书,非书也;好读书,好书也。。

第三章题目为On the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Chinese Measure Words: Insights from Evolutionary Theory(“汉语量词的对比分析:来自进化理论的洞悉”)。自然语言绝不是一个完成品,无论从词汇或句法来看,都是一个持续不断的修正和进化过程。现今的词语就是远祖符码串的后裔,承载着语言环境顺应的压力,同时这些符码也用来解决生存和繁衍所面临的顺应问题。

观察汉语量词的演变可以发现,先秦时期绝大多数是名词和数词直接组合,六朝时期量词开始普遍出现,11世纪量词必须使用,其背后原因是量词在表达语义信息上越来越有用。汉语中量词和其他语法手段一起促进理解集合和可数名词的语义特征。语言设计中的权衡(trade-offs in design)要求量词对没有复数标记的汉语进行修正。所以说,语言就是一个动态演变实体;当前的特征可能会或不会反映以往的状态,当前的形式也并非一个严格按照事物次序完美设计的结果。

第四章题目为Intuitions or Reasons: The Empirical Evidence for Theory of Reference(“直觉还是理性:指称理论的经验证据”)。作者首先指出当前理性和理论的关系问题很少谈及,但实验哲学研究和方法论需要澄清这种关系。作者的主张是:

A. 直觉并非理论的决定性(conclusive)证据,存在其他替换对象(用法,视角等)。

B. 经验结果并非反映人们的直觉,而是人们有选择的理性。

C. 1) 理性是理论的决定性证据。

2) 实验哲学家应该调查参与者的理性。

对于上述主张可能存在四种反对意见:基于理性的选择超出直觉范围;理性测试与论辩无关;直觉或理性只不过是言辞纷争;语义理论的证据在于语言实际用法。作者对这些反驳意见逐一进行了驳斥,并建议实验哲学家需要将目光从直觉转移到理性,从量性方法到质性方法。

第二部分围绕语义分析展开,关注意义的层次和类别划分以及意义在不同语境中的变化。

第五章题目为Communicative Meaning and Meaning as Significance(“交际意义和作为意义的意义”)。回顾以往语言哲学的意义分类,作者认为作为意义的意义(meaning-as-significance)没有被探讨,而人们重要的行为、事件和事物常包含这类意义并对生活有重要影响。文章所要论述的是,理解说话者的交际意义常常需要理解作为意义的意义。这个过程中,语境中各类非语言事实是理解交际意义所必需的,而对于事实或行为的理解就是此种意义。以诗歌为例,这类文本语言本身的解释是交际意义,而对文本重要性、价值等非语言解读则是作为意义的意义。所有文本的实质(substantive)分析都同时是对交际意义和作为意义的意义的解释。

第六章题目为Semantics and What Is Said(“语义学与所言”)。该论文试图探索何种语义理论可以充分转述交际中的话语意义。言说(said that)理论、严格言说(literally/strictly said that)理论以及漠视性言说(ignorant said that)理论都试图摆脱转述过程中说话者和话语的语境影响,实现话语的真实性间接转述。然而即使采纳卡普兰的分析,转述仍不能仅仅依据语义内容的判断来进行。所以作者采用刘易斯(Lewis)的规约孪生观点(twin ideas of convention)和会话记录(conversational record)理论,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协调(coordination)理论:

任何语言L的语义理论T应该将这些语义内容赋给L中任何句子S的任一话语U,即句子S中任何U出于协调对会话记录的所有贡献。

这就将语义理论的充分性限制于当且仅当该理论能够捕捉所有且仅仅是那些语言规约性的编码内容,避免了此前理论所要求的转述过程中的机械对等和对于非语言因素的漠视。

第三部分的核心话题是戴维森的宽容原则(Principle of Charity)。(Davidson 1991)

第七章题目为Conceptual Schemes and Linguistic Relativism in Relation to Chinese(“概念图式和就汉语而言的语言相对主义”)。不同文化的类比分析可以借助符号学工具:“组合/聚合”和“隐喻/转喻”概念。组合使得联结成为概念图式的一部分。就组合图式讲,西方倾向于冲突对立(conflicting opposites),而中国倾向于互补极性(complementary polarities)。就聚合讲,由于中西语言的源起不同,因此很难找到同义表达,进而延伸到哲学和伦理学等学科领域,并会产生一种极端语言相对主义思潮。比如:西方将世界视为不同物体的合成物,而中国则将世界视为一个可以分化为不同部分的整体。西方是一种自下而上的追加累积思维,而中国是一种自上而下的整体分解思维。再比如汉语“是”作为系词,而“有”表达存在,因此汉语句法结构相比印欧语逻辑上更加整洁。总之,哲学界一直以来迷恋于分析,我们所能找到的解决之道就是要接受并执行“分析开始于自发联结的结果”的想法。

第八章题目为A. C. Graham’s Sinologist Criticism and the Myth of “Pre-logical Thinking”(“A. C. 格雷厄姆的汉学家批评和‘前逻辑思考’之谜”)。该文是对第七章论述的反驳,认为其理论和文本都存在问题。首先,“对立前逻辑链条”是一个自相矛盾的描述,没有逻辑我们如何理解对立?其次,“前语言”的理解是神秘的,我们如何能通过前语言联结来掌握名称?此外,根据戴维森有关信仰的讨论,自发联结又依赖命题和信仰来掌握名称。另外,格雷厄姆前逻辑层面的词语或名称是不受语境影响的,或者说这种语境模型是命名模型,但语境应该是句子层面的。至于语言的差异和不可译性,前文的解释都是外延性的,而非概念图式性的。前文还以一种近似神秘且自我否定的意义原子论忽视了戴维森的整体论思想。我们实则应该接受语义和句法的灵活性以及扩展性,进而解决翻译问题。

第四部分围绕王充的思想展开论述,核心话题是多元主义。

第九章题目为Pluralism about Truth in Early Chinese Philosophy: A Reflection on Wang Chong’s Approach(“早期中国哲学中关于真的多元主义:就王充方法的反思”)。一直以来学界认为中国哲学无视“真”的概念或采用实用性的理解。实则汉语中,“然、是、有、实”等都可以理解为“真”,因此中国哲学家是关于“真”的多元论者,“真”在不同语境中表达不同属性。王充《论衡》的价值在于用“实”的概念统一了“真”的不同属性。

“实”在《说文解字》中意义是“富足”,哲学意味的“现实”意义开始于先秦墨家和名家。王充将“实”与“言”相连,且“言”为“句”,而非“名”。“实”与“虚”相对,并与“是非”和“然否”相联系。“虚”是表面品性,因此“虚”的陈述是装饰性的,仅仅对于俗人有吸引力,而俗人之误在于不能反思进而简单接受这样的表述,断定其为真;相反,“实”则是真正的属性。《论衡》有两个目标:道德目标来区分“是”与“非”,非道德目标来确定“然”和“否”。三组概念的关系如何?“实”与“虚”属于更高阶的概念,“是”与“然”是事物可以为“实”的方式,而“非”与“否”是事物为“虚”的方式。“实”是一个统一的第二层级属性,与特定的为真属性相关。

第十章题目为Wang Chong, Truth, and Quasi-Pluralism(“王充、真和准多元主义”)。该文是对于前文认为王充是多元主义的反驳。多元主义者的基本主张是存在多重实体和特定域的为真属性。王充之所以是多元主义,是因为他所持有的“是”和“然”分属不同域的真,而“实”统领二者。但是,“虚”和“实”之间是非平行性的,非“实”并非一定是“虚”,随之导致“虚实”,“是非”和“然否”三对概念无法从逻辑上形成推演,因此不满足纯多元主义的观点:需要一个普遍的、超越域之上的概念来类比于特定域的概念运作。实体属性问题,王充认为求证依赖于证据,而非“真”自身依赖于证据或者证据使得陈述为真,因此“真”是原初的。通过对《论衡》中更多文章如《雷虚》的分析,作者认为“是/非”也可以替代“然/否”。此外,“是”也有“真”之意,因此清晰的域区别也不复存在。上述几点使得王充为准多元主义者,而非纯多元主义者。

第五部分探讨意义的语言表达,通过对孔子有关诗歌语言的论述和道家“鱼之乐”问题的分析,讨论汉语文本的可言说与不可言说问题。

第十一章题目为From the Ineffable to the Poetic: Heidegger and Confucius on Poetry Expression of Language(“从难以言说到诗性:海德格尔和孔子关于语言的诗歌表达”)。海德格尔认为艺术作品形式和内容的融合显示了其纯粹事物的本质:有用性。艺术品不同于日常物品之处在于其自足性。因此,艺术品不需要那些显著和静止的特征来确认;它是通过纯粹的物性来赢得自己,而这种纯粹的物性是自持(self-dependent)且正在挤压为虚无。艺术作品的“真”在于能够创造和保留特定的裂痕(rift),进而引发对立面的冲突,而“真”从遮蔽到公开,是一个动态的、即时的和边缘性的转化。所有艺术本质上也都是诗,非言说在诗性语言中是可以显现或言说的。

《论语》中关于“人性”与“天道”不愿多言。这使得黑格尔等西方哲学家认为孔子只有世俗智慧,而无哲学思辨。但实际上,不可言说并非总是意味着不在意或不关心。意义取决于对话的具体语境,而诗歌道出了其他所有言说依赖的“真”。因此,孔子认为“不学诗,无以言”。“兴”是理解诗歌表达方法的关键,可以揭示出一个先前未打开的视域,音乐意义上的诗歌理解也是最初的语言行为。

第十二章题目为How Non-Speech Becomes a Form of Speech: A Reinterpretation of the Debate at the Dam over the Hao River(“非言说如何变成一种言说形式:濠水堤坝争论的再解释”)。该文通过探究“乐”“言”“道”三者的意义和关联,来重新解释有关“鱼之乐”的争论。首先,“乐”中“人乐”和“天乐”的区别在于“会是什么”(what is to be)和“应该是什么”(what ought to be)。“吾丧我”和“坐忘”说明“非在”(non-being)的快乐。追寻“天乐”开启于“非我”,“非我”是“心斋”中无形条件下的自由和快乐。“鱼之乐”就在于能够享受“天乐”的意义。真人和完人的乐趣在于无知之乐,将无意识、无差别和无为视为乐就是非我最深层次的乐趣。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提问使得庄子作为主体与客体背景分离,而不同主体的体验和得到乐趣的方式是不同的。主客对立以及人的身心矛盾和冲突也是庄子所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这使得语言可区分为“大言”与“小言”:“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小言逐名拘于常规,起纷争而远天道;大言不可言说而为一,并使得所有事物表征为大道。贴近大道必须依赖于人类的普通言语,大道只能逐步达成。尽管说小言受制于一定时空,但人类仍需超越小言来理解天道。因为“道可道,非常道”,那些可言说的都非“常道”。

第六部分通过分析汉语文本,将语用和隐喻这两个语言哲学的核心概念置于中西方语言哲学的对比中加以分析。

第十三章题目为Reading the Analects with Davidson: Mood, Force, and Communicative Practice in Early China(“与戴维森一起读论语:早期中国的语气、力和交际事件”)。该文旨在采纳Davidson哲学思想的“语用转向”聚焦于《论语》中的语言交际实践,主张观察汉语交际实践的语用特征。所要驳斥的是两种研究思路,即经验假设:古汉语非屈折语言,所以没有任何语言手段来表示语气;以及语气-力互联断定:语气与语用力是紧密互联的。

以往汉学家多认为古汉语没有语法的显性描写和规定性屈折变化,实则他们并没有直接观察语言和交际实践,只是聚焦于汉语句子的语法特征。《论语》中“闻斯行之”就可以理解为陈述、疑问、祈使和虚拟四种语气。此外,《论语》中有语法手段如“乎”“诸”等表示疑问语气,后续汉语的演化有“著”“好”表示祈使语气。其次,语气-力互联问题,通过对孔子见子由高堂奏乐“莞尔而笑”的分析,说明话语可以有多种语用解释。因此,语言的语法或规约特征不能决定语用意义。

第十四章题目为Metaphor in Comparative Focus(“比较焦点中的隐喻”)。作者认为,概念隐喻理论的典型特征在于意象图式、涉身机制和背景文化之间的非还原性三重互动。中国哲学中有关“心”的理解存在着“心是光源”和“心是容器”两个基本隐喻,二者融合并配置于上述互动模式中。相较于西方哲学的理性之光,中国哲学所表达的是情感和谐。同时,中西方哲学“和”的概念建构也是不同的。西方哲学强调一维的“平衡”图式,存在两个反向作用力;东方哲学强调多维的“静”图式,动态和持续地建立一个更加稳健的自我平衡系统。因此,西方哲学对于情感的理解更多是二分的。中国哲学特别是道教则通过“心”来疏散情感并达到阴阳平衡,可以包容相反。同样,西方哲学以二分思想为基础,在矛盾抗争中使得自身能力与理性秩序达成平衡进而解放自我,而中国哲学则是图式性的,达成隐喻互动和全局世界观之间的回响(redound),所指向的是一种无穷尽的宇宙情感。

3. 简评

该论文集在同类图书中开拓性地从中西思想融合和语言对比分析中探究语言哲学的根本性问题。将语义、句法、语境、文本作为分析对象,涵盖中国哲学的核心话题和传统哲学文本,并将西方语言哲学和语言学的经典和最新研究成果用于分析中西语言特别是汉语,提出建设性交锋-交融的研究范式,对于推动汉语以及语言对比和类型学分析有重要意义。具体讲,有以下重要特色和洞见:

1) 中国传统文本选取经典,话题丰富。论文集不仅选取先秦诸子百家著作,也有以往未被充分重视的哲学著作,并且有历时性考察。文本选题涉及中国哲学“儒”“道”“名”等重要流派,“仁”“道”“实”“乐”“气”“心”等重要概念。

2) 哲学理论丰富,思辨精神凸显。从哲学理论讲,论文集对戴维森的理论讨论相对集中,但依然不失对于经典形式逻辑、多元主义以及存在主义和阐释学的分析。同时在部分章节中特意安排相左的观点并附上作者的评析,充分体现了哲学交锋-交融的思想。

3) 语言理论和现象兼顾,跨学科指导意义显著。论文所分析语言现象包括词汇、句子和文本,视角涵盖语义、句法和语用,方法兼有形式和认知。充分体现了语言哲学和语言学理论的互动发展模式。

冯友兰(2018)谈及中国哲学时提及中国哲学家表达自己思想的思维方式和中西方的语言障碍问题。该论文集的交锋-交融思想正是在这些方面的尝试,具有相应的理论意义。王寅(2014)强调语言哲学无国界,我们为何不点亮中国之灯?这种兼顾中西方理论和语言实践的方法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路径,也就有了该论文集的现实意义。哲学思辨本身就是一个追求极致且没有终点的过程,语言哲学的精要正是要透过语言分析来达到这种极致。该书的优缺点也有待读者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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