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难与驱邪 第72回正仓院展的药物与武器

2021-07-23 02:45冯慧
大众考古 2021年2期
关键词:药物

冯慧

2020年是新冠疫情肆虐的一年,日本许多博物馆休馆,一些临时展览也被暂停或取消。这种大环境下,正仓院展是否要如往年一样顺利开展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回顾第一回正仓院展,当时的出发点正是为了鼓舞战后的日本国民,基于这个考虑,奈良国立博物馆与正仓院事务所决定在2020年深秋如期举行第72回正仓院展。

2019年展品空前“豪奢”,珠玉在前,第72回正仓院展似乎并不那么令人期待。由于疫情,非日本国人员无法专程前往,且奈良国立博物馆也控制了进馆人数,总计发放了不足4万张门票。这与往年正仓院展每次20万以上的访客量相比,实在有些落寞。

“去年的太讲究,今年的太将就。”浏览过展品目录之后,很多人都会产生类似的想法,然而定睛再看,却也有着意外的收获。

第72回正仓院展共出展59件文物,与药物相关的12件,与武器相关的11件(包括2件文房用刀和1件游戏用弓),另有纺织品、家具、游戏具、铜镜、伎乐面与文书等。可以说,展品是以药物与武器为中心选择的。药物让人联想到救难,武器用于战斗,又可引申为驱邪。在疫情阴云笼罩全球的当下,还有比之更加贴近现实且富于人文关怀的意向选择吗?

天平胜宝八年(756年)6月21日,圣武天皇七七忌日之际,光明皇后为天皇祈冥福,将600多种天皇的遗爱品献纳给东大寺卢舍那佛,同一日又献纳了60种药物,它们的名称、数量、重量、收纳容器等皆记载于《种种药账》。药账最后记有一段光明皇后的愿文:“……安置堂内供养卢舍那佛。若有缘病苦可用者,并知僧纲,后听充用。伏愿服此药者,万病总除,千苦皆救,诸善成就,诸恶断却,自非业道,长无夭折。遂使命终之后往生花藏世界,面奉卢舍那佛。必欲证得遍法界位。”如其所愿,正仓院的药物类物品在之后多有出藏,用于救助病苦者,其消费量自献纳后的100年间都有详尽记录。

《种种药账》中记载60种药物,而《种种药账》里未见记载、却也收藏于宝库的药物称为账外品,亦有20余种。经多年损耗后,现存60余种药物,动物、植物和矿物类药物一应俱全。至于其来源,推测主要可分为遣唐使带回日本、直接由唐或通过新罗转口贸易购买、由海上丝绸之路传入等几个渠道。另外据《唐大和尚东征传》记载,鉴真和尚东渡清单上列出了许多药物。考虑到鉴真和尚与日本皇室的密切关系,可以想象,正仓院中的药物应该有一部分来自于过海大师。

正仓院的药物中最著名的当属2019年出展的黄熟香“兰奢待”,它名为香料,但因其药用价值被正仓院事务所归为药物类。兰奢待不仅体量巨大,内隐“东大寺”三字,更有三位日本史上风云人物(足利义政、织田信长、明治天皇)“某年某月截取几寸几分”的记录,史料价值也很重要。相对而言,2020年展出的药物较为平凡,但应用范围更加广泛,也许这更是其作为药物的价值所在。

《种种药账》记载的药物

本次展览中的药物原本皆藏于正仓院北仓。《种种药账》中有记载的有以下几种:

五色龙齿

五色龙齿重4655克,为纳玛象第三臼齿化石,一般认为产地在印度。因齿冠咬合面并列的小齿呈黄白色光泽,而整体表面为灰白色象牙质地,各处又可见蓝色纹路,故被冠以五色之名,以表达诸色混杂的状态。其中一面被发现墨书有“钟乳□”字样,应该是某个时期曾被误认作钟乳石。龙齿具有收敛、镇静的作用,但需与其他药材配伍,不能单独使用。不知是否因为用法不被熟知,五色龙齿在正仓院药物出入账目中没有出藏记录。

收纳五色龙齿的丝织品长76厘米,宽57.8厘米,上有墨书 “五色龙齿廿四斤。弘仁二年九月十九日定廿三斤十两”,弘仁二年(811年)应该是当时核查后写下的数据,不过齐衡三年(856年)6月25日再查后又恢复了“廿四斤”的记录。正仓院现藏所有五色龙齿的总重为4990克。

大黄

藏品中的大黄最大径约10厘米,为常用中药材,可泻热毒,破积滞,行瘀血,使五脏安和。《种种药账》记载“大黄九百九十一斤八两”,约合今天的221公千克,因使用频繁,现存31千克。日本重要文献《延喜式》里有武藏国、美浓国进贡大黄的记载,不过正仓院的大黄为同类中的最优品“锦纹大黄”,主要产于中国西北部,推测为舶来品。据近年的调查,其药效至今仍在。

芒硝

《种种药账》记载“芒消一百廿七斤八两并帒及壶”,袋(帒)已不存,壶与芒硝在此次展览中一同出展,共重11456克。芒硝壶总高23厘米,口径15.5厘米,內径30.3厘米,推测为大阪南部陶邑窑烧制的须恵器。

芒硝用于实热积滞、腹满胀痛、肠痈肿痛等症,主要产于宜州、武都、陇西等地。其主要成分为含水硫酸钠,但经检测,正仓院的芒硝成分为含水硫酸镁,而朴硝的成分反而检出为含水硫酸钠,不知以后是否会修正名称。

厚朴

厚朴为常用中药材,可燥湿消痰、下气除满。正仓院所藏厚朴现存两束,重1700克。现代的厚朴为木兰科植物的干燥干皮、根皮及枝皮,但正仓院事务所两次药物调查的结果都认为,正仓院所藏两束“厚朴”的原生植物暂时并不能明确为木兰科。

《伤寒论》的经典方大承气汤共有芒硝、大黄、厚朴、枳实四味药,除了枳实,其他三种本次皆有出展。据报道,上海在新冠肺炎的中医治疗中用到最多的辅助药方就是大承气汤,这真是令人会心一笑的巧合。

紫矿

紫矿为东南亚紫胶虫分泌的树脂,又称紫胶、紫梗、紫铆(实际为矿的古字讹写)等,有清热、凉血、解毒之功效,可治疗多种疾病。除用作药材外,还可用作染料和粘合剂。

《种种药账》记载“紫矿六十斤 并帒”,延历至齐衡年间的4次曝凉帐中可见其数量不断减少,其中贞观二年(860年)出藏6斤,之后的情况未见文献记载,现存8630克,原袋缺失。

唐代编纂的《新修本草》注:“紫色,如胶,作赤麖皮及宝钿用为锻色,亦以胶宝物。”紫胶的这一用法于奈良时代传入日本,作为密陀绘的手法之一,曾有用紫胶与油的混合物涂抹器物表面以防止彩绘剥落的例证。

其产地,根据《酉阳杂俎》和《交州地志》的记载,出产于真腊、波斯、交州等地。中国也有出产,唐代西南地区甚至还把紫胶作为贡品,但据研究,中国紫胶与东南亚出品并不十分相同。宋代时紫矿仍然是重要的舶来品,《宋会要·职官》记闽广市舶旧法云:“分为粗细二色,般运入京……旧系细色纲,只是真珠龙脑之类,每一纲五千两,其余如犀、牙、紫矿、乳香、檀香之类,尽系粗色纲,每纲一万斤。” 检测后,正仓院的紫矿成分与印度产较为接近。

远志

另有远志1束,长31厘米。远志在中国广大地域皆有出产,具有安神益智、祛痰、消肿的功能。正仓院两次药物调查的结果认为,宝库藏远志与现代药典中的远志具有同样的皂苷成分,但因年月久远,皂苷的具体化学结构仍不明确。

帐外品

苏芳

苏芳是豆科植物,也可作为染料。正仓院现存3束,重1325克。本次出展的1束长42厘米。第一次药物调查时,正仓院事务所认定“与现代苏芳为同一植物,但经年月累积,其内含色素已完全变化”。但考虑到其他用到苏芳染的宝物中包含的苏芳色素仍然残存,这个结果让人难以信服。经过多方测定,重新调查时得出的结论是“涂了苏芳色素的紫檀”。

苏芳同时也指红中带黑的深红色,正仓院藏有数十件苏芳染的物品,本次出展的粉地彩绘箱内部和粉地彩绘长方几的彩绘都用到了苏芳染。

雄黄

正仓院藏雄黄外形椭圆,高6.1厘米,最大径3.8厘米,重153.75克,应该是经过加工整形的结果,表面已变为不透明的黄褐色,且生出了网状的龟裂纹。雄黄自古被认为可以辟邪,《新修本草》称其可“杀精物、恶鬼、邪气”,“炼食之、轻身神仙”,“炼服雄黄法,皆在仙怪中”。除药用外,雄黄还可用作雕刻原料。

圣武天皇在位期间多次患病,与之陪伴一生、伉俪情深的光明皇后应该会对其病痛感同身受。推己及人,病人家属都自然地会希望“万病总除,千苦皆救”,而光明皇后把这个愿望落在了实处,她曾在自己宫殿的一角建了“施药院”,给贫苦的病人施药治疗。还建造“悲田院”救济收容在灾害和贫困中失去父母的孤儿们。

日本中世纪时有一则广为流传的“光明皇后施浴”的故事:东大寺和法华寺建成后,观世音菩萨为了试探皇后的真心,建议她在寺内建造浴池,不问贵贱,为一千人施浴,第一千位是个全身化脓溃烂的癞病患者,但皇后没有嫌弃,俯身吸除了病人身上的脓血,并帮他清洗干净,然后发现这最后一位原来是菩萨化身。这个故事当然只是传说,但其产生的社会基础应该是民众对光明皇后致力于救助病患的心理认同。施药院的建立与正仓院药物的献纳都是这个基础的重要组成部分。

武器

天平宝字八年(764年)九月,日本爆发了惠美押胜之乱。惠美押胜的另一个名字藤原仲麻吕也许更加为人所熟知,他是光明皇后的侄子,曾深受皇室宠信,一度独揽朝政大权。光明皇后去世后,孝谦上皇(圣武天皇与光明皇后的女儿)与和尚道镜关系密切,引起藤原仲麻吕不满。他意图诛除道镜,改变孝谦上皇的施政错误,终于举起叛旗,结果战败身亡,其所属的藤原家也遭受重创。

据记载,孝谦上皇平乱时出借了部分正仓院收藏的武器,后将其中的小部分予以归还。第72回正仓院展出展的武器中就有一些参与了这次平乱。

《国家珍宝帐》记载光明皇后献纳有“御甲一百领、短甲十具、挂甲九十领”。短甲和挂甲是日本平安时代中期以前两种主要的甲胄形式。短甲用金属或皮革札片连缀成整体,保护躯干;挂甲则用绳纽穿连甲片,并使各片顺次层叠,增强防御效果。奈良时期日本学习唐朝制造了裲裆式的挂甲。

正仓院的的短甲以金属制成,表面磨白或涂金漆。挂甲由小铁片连缀而成,边缘用织锦或白、紫色的皮革包裹,内里施以绯絁,色彩相当丰富。现存的残片还留有部分用以连缀的锦绳和皮条,内里也附有部分绯絁残片。推测短甲用于步战,具伸缩性的挂甲用于马战。

本次展出的御甲残片材质为铁,每片均呈圭形,上宽下窄,长7.2厘米,宽0.9—1.2厘米,两端有孔,应是挂甲的组成部分。

据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杨泓先生的研究,日本古坟时代铁甲胄发生过两次明显的变化。分别是4世纪短甲及5世紀后半叶挂甲的出现,伴随第二次变化而来的是成套马具突然而大量的产生。这两次变化都应与中国甲胄的影响(通过朝鲜半岛)关系密切,但是日本并不是一味的模仿,而是在吸收、借鉴的基础上进行改进和再创造,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成套马具的引进也是如此。

本次展出的这套马鞍由鞍垫、鞍桥、鞍鞯、屧脊、障泥、马镫等部分组成。鞍垫长37厘米,以白絁包裹白麻芯制成,上面铺一张饰以食花鸟及唐草纹的鹿皮。鞍桥前高25厘米,后高24厘米,前后两轮为桑木,底座为橡木。《日本纪略》及《延喜式》中曾记载“禁桑枣鞍桥”,这也从反面说明奈良至平安时代应大量使用过桑枣鞍桥。鞍鞯长54厘米,左右各一,表面为涂黑漆的皮革,内部为粗布与蔺草席。鞍鞯下面铺有山脊状的屧脊,表面为白絁,边缘包裹染色皮革,皮革纹样与鞍垫近似。再下为长方形障泥,原贴有熊毛,现已脱落。马镫为铁质涂黑漆的壶镫样式,即踏足部分的前部包覆起来的马镫。

6世纪之前,东亚地区的鞍桥均为直立式。初唐以后,鞍桥向后倾斜,鞍面形成与之前大不相同的凹面弧线,既便于上马又适于承载人体,称为后桥倾斜鞍,增加了骑马者的舒适度。

正仓院藏有10套马鞍,形制接近,均为后桥倾斜鞍,其中一套的腹带上有“天平胜宝四年十月”墨书铭文,其余马鞍估计也是这一时期制作的。马鞍与络头、攀胸、鞧带等构成一套完整的马具,这些文物正仓院均有收藏。

胡禄是箭矢的盛装用具,背在身后方便携带,日本古坟时代已有使用,分为壶胡禄和平胡禄,前者呈壶形,可以包裹大部分箭身,后者的大部分箭身外露。《国家珍宝帐》中记载96具胡禄,正仓院现存33具,根据漆色分为漆胡禄(黑漆)、赤漆胡禄(赤漆)、白葛胡禄(未涂漆)等。《国家珍宝帐》中还记载正仓院藏有“白阿苏胡禄”和“漆播磨胡禄”,阿苏和播磨都是日本地名,那么这些胡禄也许是地方进贡给中央的贡品。

展出的漆胡禄由壶胡禄与箭矢组成。胡禄长50.5厘米,宽12厘米,由藤葛材质编织而成,周身涂有黑漆,从上到下有3处起固定作用的皮革绑带,材质为鹿皮。附属箭矢现存48支,长73.7—81厘米,分为两束,左束26支、右束22支,左束中有一支箭镞形态与其余不同,右束中一支箭比其余短约7厘米。不过胡禄盛装的箭矢数量按制应为50,所以这些箭矢是否起初即为配套尚存疑问。

箭矢附有一块木牌,正反面均有墨书,分别为“矢一柄 木工衣缝大市所给如件”和“天平宝字八年九月十四日”。如前所述,天平宝字八年正是惠美押胜之乱爆发的时间,据此推测,这具胡禄和箭矢也许在平乱时被交给了一位叫衣缝大市的木工,乱后又归还到了正仓院。

《国家珍宝帐》记载正仓院藏有84张梓弓,现存仅27张,其中榉弓24张、梓弓3张,梓弓均为长弓。如前所述,惠美押胜之乱时正仓院出藏的武器乱后收回了一部分。但用于平乱的武器来源并不仅限于正仓院,归还存在混乱的情况,未必能还到原归属地,如榉弓中就有明确标明为东大寺而归还到正仓院的。出展的梓弓弓长214.5厘米,弓体竖直,屈曲较少。整体呈茶褐色,两端涂黑漆,弓腹挖成槽状,其来源便不甚明了。

弹弓本为一种远射武器,后发展为游戏用具。弹弓与普通弓的主要区别可能就在于发射的是弹丸而非箭矢。展出的这件长162厘米,因弓身满绘散乐图得名。握手在下方三分之一处,弓弦为竹制,可以通过皮革与弓相连接,弹丸的接触面在弓弦的中央偏下处。散乐图由墨色细线描绘而成,内容丰富生动,有太鼓、羯鼓、箜篌、琵琶、尺八、横笛、笙等乐器的演奏者,有戴杆、踏肩、弄丸等杂伎的表演者,还有各色拄杖、围观的人物等。散乐及其图像汉代即已出现,唐代仍盛行不衰,中国也出土过不少与之相关的画像或雕塑。其实弹弓本身就是唐散乐的用具之一,《文献通考》记载飞弹伎:“盖置丸于地,反张其弓,飞丸以射之也”。

《三国志》记载吴太子孙登“尝乘马出,有弹丸过,左右求之。有一人操弹佩丸,咸以为是,辞对不服,从者欲捶之,登不听,使求过丸,比之非类,乃见释”。这里的弹丸应该就是弹弓发射的,推测杀伤力也不会小,否则孙登手下不用费此周折。而“比之非类”意味着附近同时有别的操弓者,那么也许说明当时弹弓是常见的器具吧。

正仓院藏木画紫檀双六局侧面绘有一幅狩猎场景,猎人张弓射狮,画面中却未见箭矢,而且猎人右手放于弓弦三分之一处,所用应该就是弹弓。这里的弹弓显然仍发挥着武器的作用。

鞆即皮质护手,为弓射器具,戴于左腕,可防止手被弓弦反弹所伤。正仓院现存15枚皮护手,展出的这件长11.2厘米,宽5.9厘米,由两块皮革缝制而成,两端用皮条相扣合加以固定,表面涂黑漆,皮质不确定,可能為牛皮或马皮,内部可见白毛。尾张国和骏河国的正税帐曾记载护手原料有马、牛、鹿皮等。《万叶集》载有元明天皇“鞆音发鸣振耳闻”的诗句,描写的正是武士张弓射箭时弓弦弹到护手的声音。

金铜钿庄大刀全长74.5厘米,把长14.9厘米,身长53.9厘米。刀把为紫檀制,刀鞘全面涂黑漆,除铜具和玻璃珠以外没有其他装饰,与正仓院藏金银钿庄大刀相比至为朴素,但刀身较薄,很难想象可以用于实战。东大寺镇坛用具银装大刀以及福岛县稻古馆古坟出土铁刀的形态与构造与之有许多酷似之处,这把大刀也许亦是仪式用具。

正仓院藏有33支长矛,长柄均为木质,其中29支长矛的柄部都在木芯外缠有薄竹片,且周身涂有黑漆。握手处以皮革、铜丝、桦皮等包缠,矛尖铁制。本次展出2支。

文房用刀(正仓院藏品称这类刀为“刀子”)外形如刀剑,但一般尺寸较小,可以裁断纸张和木简,或用于削去文字。正仓院藏有多件装饰华丽的刀子,本次出展的两件属于相对朴素的一类。乌犀把漆鞘桦缠黄金珠玉庄刀子为正仓院藏刀子中尺寸最大的一把,全长30.5厘米,把为黑犀角,鞘为木制,涂黑漆。刀鞘嵌饰碧色玻璃珠和橙色水晶,刀把和刀鞘两端均有黄金装饰。

琥碧把金银鞘刀子两把为一对,尺寸接近,长度分别为14.4厘米和14.7厘米,刀鞘银制镀金,毛雕鱼子地装饰,内侧贴有木片。现存刀把为新造,原刀把为琥珀制,作为残件藏于正仓院中仓。

第72回正仓院展还出展了铜镜、棋局、乐器等生活用品,以及佛前供物用具和伎乐面、文书等。不管是药物、武器还是其他用具,光明皇后将诸多宝物献纳给东大寺卢舍那佛的初衷不但在于为先帝祈冥福,还希望“天成地平,时康俗阜。万姓奉无为之化,百工遵有道之风。十方三界,六道四声。同沾此福,咸登妙果”。身处这个不知何时疫情才能消散的世界,让我们共同祈望“天成地平,时康俗阜”。

(作者为南京大学历史学院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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