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故事家

2022-04-25 08:27[比利时]弗兰克·罗杰
科幻世界·译文版 2022年2期
关键词:斯文洞穴幅画

[比利时]弗兰克·罗杰

弗兰克·罗杰(1957-)是比利时短篇小说作家,毕业于比利时根特大学。迄今为止,他已经发表小说上千篇,作品曾被翻译成二十七种语言。除了写小说以外,他还创作带超现实主义和讽刺风格的拼贴画和绘画作品。业内人士形容他的作品是各种风格和流派的缤纷混合体:幻想、讽刺、超现实主义、科幻和黑色幽默以及相互之间的交叉融合。

就在那里,就在光影斑驳、草木茂密的植物墙背后。斯文·塔塞诺伊眯着眼,迎着清晨明亮的阳光,研究面前纠葛缠绕、点缀着藤蔓植物卷曲触须的灌木和树丛。等会儿,他想。这真是他昨天发现洞口的地方,还是只是看起来非常相似?昨天下午到这里时已经有些晚了,光线不一样,也许他是因此才感到疑惑。算了,他想,只有试一试才知道。

斯文一头扎进植物堆,拨开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枝叶。没记错——他松了一口气:他回到了昨天探索过的洞口。当时准备并不充分,加上他想在暮色降临前返回村子,所以只好速战速决。

他打开手电筒,穿过被植物遮得严严实实的狭窄入口。手电的光柱舞动着扫过走廊,石壁和穹顶在光影中有些张牙舞爪,他小心翼翼地在坑坑洼洼的潮湿地面缓步前行。走大概十米之后,该向左拐弯;但到了那个地方,却变成了向右拐弯。或许是他的记忆跟他开了个玩笑?又或许这是与他昨天偶然发现的洞穴异曲同工的另一处洞穴?确实,法国南部这地界有许多岩洞。或许等走到那幅美妙壁画的所在之处,他就能确信了。这世界上绝不会有两个洞穴同时完好无损地保存着一模一样的壁画。

又往前走了大约二十米,通道宽阔起来,斯文进入另一处穹顶高悬的洞穴。他昨天来过这儿吗?难说。今天有手电筒射出清晰明亮的光芒,足以让他把洞穴仔细观察一番,而昨天他只是在打火机微弱飘忽的光线下草草探索了一阵。这地方看起来有些熟悉,却又和他记忆中的不同,但这顶多只展示了他充满幻想的记忆有多可靠,对于探索这些洞穴没什么帮助。

斯文继续往前推进。他一边注意在滑溜溜的地面上保持平衡,一边听着洞穴里惯常发出的声响:水滴落在地上聚成小水洼和小溪流的水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鞋子挤在石壁上又滑开的嘎吱声。他停顿片刻,试图辨别自己的方位。

他举着手电筒向四面八方探射——巴洛克式的沉积物堆砌出一座座雕塑,精美繁复的石笋和钟乳石在光束中魔法般熠熠生辉。他惊叹不已。不过,看到那幅画的地方在哪里呢?是顺着左边那条逼仄的通道走下去,还是在右边那条更宽敞的通道里?他选择了后者。他最后又瞥了一眼大自然的光辉杰作——它们或向下滴落,或向上生长,或是终于在中途相遇后相融成一根根花纹繁复的石柱——便继续向前走了。

当他正要放弃希望时,突然瞥见手电筒映出了一缕红。它与这地下世界主导的白、灰、黑三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定是由人的双手添加的。他站在它面前,将光打在石壁上,仔细研究这幅画作。没错,他想,这确实是我昨天看到的那幅。也就是说,他现在肯定在昨天来过的地方,不过或许他这次走了另一条路,或许这些山洞有好几处入口,或许这次他发现了第二个。

这幅壁画品质上佳,仍然完好无损。这位艺术家用赭石、绯红和土褐色描绘了一幅狩猎场景:一个挥舞着长矛的人在追赶一个动物,有点像狗熊。斯文拿出摄像机,一边为这壁画录一些镜头,一边解释自己所在的地点和发现这幅壁画的过程。接着他收起摄像机,后退几步,任凭思绪信马由缰。

他想,谁知道这件艺术品有多古老呢,肯定至少几千年了。绘制它的人已经去世了许多个世纪,但他的作品仍在这里供世人观赏。斯文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是那位艺术家去世后第一个亲眼看见这幅画的人。不过这一切也许很快就会不一样了,因为这些洞穴和里面蕴藏的艺术宝藏已被重新发现。或许不久后的某一天,游客会被成群结队地带来这里,他们会对着这幅画拍照、录像,他们的体温、他们的呼吸、他们手中的人造光线乃至他们的存在,都可能损坏这幅壁画,甚至完全摧毁它。因此,他分毫不差地记录下它的原始美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想,艺术比其创作者更能流芳百世,真是不可思议。那位新石器时期猎人身处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但他刻画的痕迹却让其记忆依旧鲜活。从某种意义上讲,无论这幅壁画多么简朴,都堪称和拉斯科壁画1或是埃及帝王谷古墓室色彩斑斓的墓葬壁画一样场面壮丽,一样让人叹为观止。它们都代表着艺术家通过创作追求不朽不死的雄心壮志,它们都是历史的遗骸,却依然徜徉于当下,提醒我们文明的兴盛与衰败。它们是人类大胆的幻梦和悲惨的命运,是骄傲和荣耀,是死亡和遗物。

发现这处洞穴的原因很奇怪。他在这片人类未曾染指的林地中四处走动时,眼角余光瞥到了一只匆匆逃走的动物。他非常好奇,想知道这动物怎么跑着跑着突然就消失了。为了弄清楚它的去向,他穿越茂密的树林,发现了隐秘的洞穴入口。他点燃打火机进入山洞,却不敢往里走得太深入。他害怕迷路,如果没有食物和水,可能会丢了性命。当时天也快黑了,而他想在天黑前返回。

因此,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发了。他把脑子里的法语词掏了个遍,告诉小旅馆的接待员自己要去的地方和打算。那男人一边微笑一边和善地点头,但斯文确信自己说的话对方大部分都没听懂。不凑巧的是,这个法国人的英語比斯文的法语更蹩脚,这让沟通变得困难重重。最后,他带着手电、备用电池、摄像机、食物和水离开了,这些装备足够展开一段非专业的洞穴研究之旅。此刻他站在这里,为昔日的宝藏惊叹不已。他准备回家去了:他有一大堆故事要讲,还有作为佐证的录像。

但他还不想回去。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装备又如此充分,他便想再探索一下这些洞穴和石道。也许还有未知的惊喜。他沿着石道一直往前走,来到一处似乎从石壁上挖出的狭小门洞,似乎是岩洞的一部分轰然倒塌后才形成的门洞,通往这迷宫般的石道和岩洞的另一片天地。

斯文举着手电筒照过门洞,踏入其中,继续探索。这个岩洞系统显然比他预计的更延展、更繁复,他也意识到自己应该小心些以防迷路,但这很难,因为这些石道和洞穴看起来太像了。人很容易在里面反复兜圈子,自己却发现不了。

发现第二幅壁画时,斯文知道自己正在探索新天地。从风格判断,这显然出自同一位艺术家。第二幅壁画也有一位猎人。其中的猎人举着火炬、拿着长矛,正打算进入洞穴,依旧在追捕动物。这幅壁画比较简单,只用了一种颜色:深棕色。尽管它缺乏第一副那样的美感,但仍是一件保存得非常完好的精美艺术品。也许洞口才塌开不久(从地质角度来说),而这幅壁画此前一直是洞穴孤立的一部分,也许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它没有受到温度变化和其他有害因素的影响?

斯文为第二幅壁画拍摄了一些镜头后继续前行。在下一通石道中发现第三幅壁画时,他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了。这幅画中,猎人在一头,他正追赶的动物在另一头,中间那组错综复杂的线条让斯文联想到了一张蓝图。也许这幅画代表一系列石道隔开了猎人和他的猎物,意味着动物成功摆脱了追捕者,狩猎结束了。又或许是动物和猎人都迷了路,也都曾试图出去,害怕在洞穴里陷得太深会太过冒险。和光彩熠熠的第一幅相比,这幅画也显得非常粗糙。也许那位艺术家没有适当的时机来完成这幅画,或者他不得不在昏暗的光线中,或是其他的紧张状态中创作。

显而易见,这些画作都出自同一位艺术家之手。三幅画中的猎人和动物如出一辙,它们主题相同,几乎可以构成一个故事。一位猎人在追击一头熊,熊逃进山洞,最后他们双双迷路。这些石壁上还有其他能讲完这个故事的画作吗?斯文怀揣重新燃起的兴趣继续探索着洞穴。他将灯光照向石壁,查验是否有任何色彩的痕迹。他已经彻底把洞穴里伴随他一路的天然艺术作品——石道上那些雕刻精美的石笋和钟乳石——抛在了脑后。

旁边石道里确实还有别的壁画,斯文的热情和好奇心愈发高涨。它们显然也是同一位艺术家的作品。他为每幅壁画都拍了足够多镜头,但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看懂了它们讲述的故事。也许他发现它们时的顺序不对?他往回走,却差点跌倒在湿滑的地面上。他把灯光打在连续的壁画上,这样他就可以在心里讲述它们,给它们重新排列组合,直到排出一个合乎逻辑的故事。

但这方法似乎收效甚微。斯文有点气恼,他折回步子,再次仔细审视每一通石道和每一处洞穴,确保自己没有错过任何一幅画。他没有:总共七幅壁画,他把它们都录了下来。故事的开头很简单,他也很确信自己理解最后一幅画的内容:猎人独自倒在地上,长矛和火炬就在身边。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没能离开洞穴,而是筋疲力尽地倒下或是饿死了?但他是如何创作出这些壁画的呢?还是说他预料到了可能的命运?又或许,这并不是艺术家本人在讲述自己的故事,而是一个代代相传的神话?

不过,还是有一些壁画解释不通,就像放不进拼图的碎块,让他无法看清故事的全貌。每幅画都绘制了猎人,却无从知晓猎人从失去猎物到最终瘫在地上中间发生了什么。这些图看起来十分抽象,或许是用了他不太熟悉的符号,或是他未曾领会某种主旨。艺术家想表达什么?故事到底在讲什么?

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斯文忖度着。录像够多了,他可以回去从从容容研究壁画、构建理论,最后得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结果。他喝了点水,把东西都装进包里,开始动身返回外部世界。他再次经过那些壁画,审视它们,希望它们在往复的视线中泄露天机。但这只是徒劳。注意到路过第二幅壁画之后又看到了第三幅壁画,斯文顿时停下了脚步。哦是了,当然,他刚才没有穿过那个部分塌陷的狭小门洞。

他往回走,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他用手电筒的光芒探照四面八方,决心不再错过任何出口。他又经过了几幅壁画,不过顺序不同。确实,这些石道大同小异,纷繁复杂、蜿蜒曲折的小石巷让人很容易拐错弯,石顶高悬的洞穴和茂密如枝丫般的十字路口更是让人迷失方向。可是他必须找到出路——它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他只要确保自己不会被逐渐膨胀的恐慌压垮,就能继续寻找出口,直到找到它为止。

不知为何,他反复经过这些壁画,却就是找不到那个狭窄的门洞。仿佛倒塌的石壁和穹顶恢复了原状,把这部分山洞密封了起来,而他像囚徒一样被关在了里面。斯文越发焦躁不安,开始努力控制自己越跳越快的脉搏。我必须冷静,他想。我能找到出去的路,但如果我不能自控,在这湿滑危险的石板上摔伤,我可能会扭伤脚踝,甚至摔断一条腿,那就真的麻烦了。

他决定休息一小会儿,又从瓶中吞了一大口水。还好他带了些補给。如果他实在找不到出口,就只能等救援,这可能要花些时间。唯一知道他在哪里的那个人——酒店接待员——几乎没听懂自己说的话,所以他或许不应该指望外援。他家乡的亲戚朋友都知道善良的老斯文想把繁忙喧嚣的大都市和单调乏味的伏案工作抛开几个星期,所以不会打来电话或询问消息,所以他也不该指望他们能帮上忙。

他深吸一口气,重整旗鼓,继续寻找出口。经过其中一幅画时,他突然停住脚步。这也是一副他无法理解的壁画,但猎人周围的诡异方格和缠绕扭曲的蔓藤突然为他敲响了警钟:难道这是艺术家在描绘斯文目前正面临的情况?有没有可能猎人也被困在了迷宫般的石道和洞穴之中,还发现自己被隔绝在了洞穴里?

更为仔细地研究这幅壁画以后,斯文得出结论:自己可能已经破解了这一系列连环谜团想表达的关键信息。根据这套新理论重新研究这些壁画难道不好吗?于是,他开始在石道中来来回回地观察,不再操心自己是否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也不在乎有没有兜圈子。他有事要做。

他重新仔细研究了每幅壁画,并试着将这幅画阐释为他窥见的更宏观的故事的一小部分,接着便发现自己的结论毋庸置疑:猎人早已放弃寻找猎物,决定回到出口——尽管他从未找到。他不停地走啊、走啊,不停地兜着圈子,不停地向各路神灵祈祷,不停地举行各种仪式想求得神助,却都是徒劳无功。故事结尾,在这黑暗中毫无章法地疯狂变化的石道之间,猎人精疲力竭地瘫倒在地,孤立无援,失去了重返人间的希望。

等一下,他想。这些变幻莫测的石道与我没法找到出路之间,还有对想走直线但其实在绕圈的假设跟我感觉每转一次角,这些石道和洞口似乎都会变化位置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那个早已作古的画家猎人是不是同样遇到了我即将面临的命运?他不小心闯入洞穴,被不断重新排列洞穴的魔力困在此处,然后猝不及防撞上了自己毫无防备的猎物?

如果是这样,这画家究竟单纯是在描绘自己的命运,还是他想讲一个能警醒后人的故事?他是否在试图警告其他冒险进入这些洞穴的人即将来临的危险?这分布在七面石壁上的壁画,是否是在警告:这石洞有鬼,最好趁洞穴打开时快速离开?

对斯文而言,如果真是这样,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万一他的阐释不对呢。也许这只是个和洞穴有关的奇幻故事:洞穴是某种形态的生物,就像食肉植物逮住一只小虫似的把它们的猎物关起来。也许这个故事跟迷信和新石器时期人类的古老信仰息息相关——他读过一堆这种套路的故事。或许他应该简单地把这个故事当作一部满是奇幻色彩的远古文艺作品,代表着一个新石器人类略带神话色彩的亲身经历。他也应该这么处理自己的境遇,无论这一切多么荒诞离奇、匪夷所思,他都应该明白这只是种误判罢了。

这么一想,他也该继续寻找出口,直到找到它为止。他的摄像机里存储了他想要的一切,他还给这些壁画分析出了一套能自圆其说的理论,再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斯文出发了,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要么是在他通过以后,洞穴通往出口的门洞被莫名其妙地封住了,要么就是这些洞穴和石道在戏弄他的心智,不断地改变形状和结构,让他迷失方向,最终困顿其中。对于他理智的头脑而言,这两种理论都同样荒谬;但他就在其中,无头苍蝇似的转悠,找一个怎么也找不到的出口。如果这岩洞没有闹鬼,那他为什么就是出不去?他又怎么会对远古猎人的警示不以为然,却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实那个故事?

不仅如此,距第一个人已经过去不知多少年,他真的只是第二个受害者吗?又或许中间曾有其他人,只是他们都没注意到这远古故事家留下的信息,或者没有理解它。或许他们不想添加上自己的故事,又或者是没有找到添加的办法,所以他们就没有留下痕迹。谁知道呢?不知道有多少人跌跌撞撞地闯进这些洞穴,在这里度过了他们人生的最后时刻?不知道这些洞穴后来对它们的猎物做了什么?毋庸置疑,等他知道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

斯文觉得身心俱疲,十分孤独。他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喝了口水。他的补给撑不了多久。补给耗光的时候他当如何?会不会像那新石器时期的画家一样,筋疲力尽地趴在地上,等待逃无可逃的结局?

过了一阵,他不顾自己此前的判断,强打精神站起来继续搜索。时间每过一分,绝望感就越浓一分,很快,他便彻底失去了信心。他在一条又一条石道中艰难跋涉,寻找一条根本不存在的出路。有一次,他在潮湿又崎岖的地面上滑了脚,双手和双膝重重着地,疼痛万分。他咒骂着,摸索着找到掉落的手电筒后查看伤势。裤子撕裂,腿上擦掉了一层皮。虽然流血看起来不甚严重,但最好还是妥善处理伤口。可是,当然了,他什么消毒药剂都没有带。

接着,他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裤子。上面的红褐色污渍都是血吗?他用手指抚过暗沉的污迹,嗅了嗅,又尝了尝那红褐色的东西。绝对不是血。他举起手电筒照在刚滑了脚的地方,发现地面上纵横交错的小溪和水洼都是同样的深褐色。这色彩特征鲜明,和第二组壁画的色调一模一样。

等等,他想。假设在几万年前,那猎人正像此时此刻的我一样被困在这里。在他人生最后的幾个小时,他突发奇想,想为自己最初的画作加上后续。在洞穴“更安全”的地方,用棕褐色的泥水作为颜料,用这非常粗糙但有效的工具完成他的警示之作。还能为那个人加点什么吗?难道这个理论不能完美支撑他目前为止所发现的一切吗?

不,不止,斯文沉思着。如果我的处境同他一样绝望,我为什么不用这褐色泥水讲述我自己的故事呢?为何非得画画,我也可以用文字表达呀。我们两个故事如出一辙到惊人的地步,不拓展一下真是说不过去。为什么我不给未来的路人加一份自己的警告呢?第二遍故事可以加强壁画最初的感染力和决心,第二遍警示更可以证实第一份的真实性。不然我还能在这儿做什么呢?

思忖一阵以后,斯文又爬了起来。他将一根手指在泥水中轻轻一蘸,左手举着手电,在石壁相对平坦的部分写下了一个词组。他读了一遍自己写的字,然后继续写道:

“我叫斯文·塔塞诺伊。我偶然间发现了这些洞穴,还发现它们会为冒险进入的人带来致命危险。如果可以,请正在阅读本文的你立即离开洞穴。现在让我为你详细讲述这个故事……”

责任编辑:龙 飞

①拉斯科壁画:拉斯科(Lascaux)壁画位于法国西南部多尔多涅省,发现于1940 年,是保存丰富史前绘画和雕刻的石灰岩溶洞。因洞中图像种类繁多,制作方法多样,被誉为“史前的卢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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