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典*明刊《西厢记》善本版画录要（选十一则）

董 捷

2006 年新正，由鲁虹老师推荐，承冀少峰社长不弃，在河北美术出版社为我编行了第一本小书《明清刊〈西厢记〉版画考析》，内容大致就是我刚刚通过答辩的硕士论文。之前的几个月，我天天窝在宿舍里，用万木春老师两千块钱买来的组装机，逼着陈超历兄帮我制作书中的插图，有时干到三更半夜，其间我们俩都错过了若干被人介绍对象的机会。不消说，这本小册子自然留下了很多错漏和遗憾，但有时在老朋友们的书架上看到我当年的赠书，还是会想起那些渐渐远去的“称心岁月”；即使今天，许多“垂老文章”的线索源头，仍可追溯到这本书中幼稚的思考。书出版没多久，我开始着手准备博士论文，发现之前的学习对于版本和文献实在用功太少，很多问题在基础环节便没有搞清楚。这时，毕斐老师突然送我一本中山大学陈旭耀的新著《现存明刊〈西厢记〉综录》，大概就是不满意我的那本小书，要我对照自查。毕老师素来要求学生极严格，但对我这个小师弟却比较客气，兼与家母有乡谊，不忍深责，才用这种委婉的办法提醒我。

陈旭耀博士出自中山大学中文系王季思先生开创的戏曲史学脉，他的这部著作，考录明刊《西厢记》诸版本甚详，对旧论中的缺失，也多有辨正补遗，尤其是结合他的导师黄仕忠教授赴日访书的成果，收入了存于东瀛的多种孤本、善本，为《西厢记》的版本学开拓了新视野。2007 年岁尾，我借鉴陈著目验、互勘、志录的各种方法，把博士论文中的“明末湖州闵、凌、茅三氏刊版画录要”部分一改再改，其后更养成了以类“书志”形式著录版画的习惯，可以说于是书受益良多。当然，陈著对《西厢记》各版本插图虽有涉及，终究未深加措意，有些论断也可再行商榷，为版画史意义上的文献和图像研究留下了不少空间，有的版画史证据，还可反推出一些版本学上的新结论。我的这次补课，系统著录了二十七种明刻善本《西厢记》版画，以期相关研究可以回到原典，重做一次出发。限于篇幅，这里选刊其中十一题，都是过去著录不完整、讨论较少或是有新材料发现的本子。

一 重刻元本题评音释西厢记

图1 《重刻元本题评音释西厢记》万历二十年忠正堂刻本，日本内阁文库

《重刻元本题评音释西厢记》二卷，元王实甫撰，明余泸东校正。

明万历二十年（1592）建阳熊龙峰忠正堂刻本。二册。

半叶十行二十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单黑鱼尾，单界栏，四周单边。版框高20.5 厘米，宽13 厘米。卷首题“重刻元本题评音释西厢记卷上 上饶余泸东校正 书林熊龙峰绣梓”，版心镌“西厢记”、卷次、叶数。正文上有眉栏，镌小字评释，每行六字。行间夹小字批注。

内封两行大题“重锲出像音释 西厢评林大全”，中行小字“庚寅春旦忠正堂熊龙峰锓”。卷前有《崔氏春秋序》，末署“泰沧程巨源著”。又有《崔莺莺待月西厢记总目》。又有《西厢会真记》，题“唐 元稹撰”。又有《秋波一转论》。又有《松金钏减玉肌论》，题“国学生撰”。又有《钱塘梦》。卷后有《附录新增莺红下棋》。又有《附刻园林午梦记》。又有《北西厢附余》。又有《蒲东崔张珠玉诗集》。又有《八咏诗附录》。末叶左下方镌牌记“万历壬辰岁孟春月 忠正堂熊龙峰梓行”。

插图原应有二十三幅，日本内阁文库藏本阙四图。单面方式，插入卷中。正文每齣一图，版心有“西厢记”、卷次、叶数，图上作四字标目（阙者据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刘龙田本《重刻元本题评音释西厢记》补），计：

（一）佛殿奇逢； （二）僧房假寓；

（三）墙角联吟； （四）斋坛闹会（阙）；

（五）白马解围； （六）红娘请宴；

（七）母氏停婚（阙）； （八）琴心写怀；

（九）锦字传情； （十）玉台窥简；

（十一）乘夜踰墙； （十二）倩红问病；

（十三）月下假期； （十四）堂前巧辩；

（十五）秋暮离怀； （十六）草桥惊梦；

（十七）泥金捷报； （十八）尺素缄愁（阙）；

（十九）诡媒求配； （二十）衣锦还乡（阙）

插图两侧有联句。卷前《钱塘梦》，卷后《莺红下棋》《园林午梦》前各有一图，形式与正文插图略同，唯《钱塘梦》插图版心依前半叶作“西厢玉肌论”及叶数，《莺红下棋》插图版心为杂乱花纹及叶数。

插图第十幅中有刻工款识“全像卢玉龙刊”。1中国国家图书馆藏刘龙田乔山堂本《重刻元本题评音释西厢记》，卷后有《钱塘梦》附录及“西湖景”版画二叶，留有刻工款识“卢玉龙刊”，当与此为同一人，两本时代应相去不远。

是书日本内阁文库、日本东北大学附属图书馆入藏。笔者所见者为内阁文库藏本（汉9997）全帙图片，并据以著录。

二 北西厢记

《北西厢记》二卷，元王实甫撰。《会真记、诗、词、跋、序、辩证、年谱、碑文附后》一卷。

明万历间（1573—1620）徽州汪光华玩虎轩刻本。2陈旭耀《现存明刊〈西厢记〉综录》把玩虎轩本作为继志斋本的翻刻，我的结论则恰恰相反。笔者过去的文章，结合国图藏万历二十五年刊玩虎轩本《琵琶记》、日本内阁文库藏万历二十六年刊继志斋本《重校琵琶记》附《重校北西厢记》，已经反复讨论过这个问题，此处不赘。仅以版画为据，玩虎轩本有曲意图二十幅，每齣一图，继志斋本只有曲意图十六幅，图像皆与玩虎轩本相合，孰前孰后，已可基本论定。由此，《综录》著录的三种《重校北西厢记》别本，即分别藏于日本无穷会图书馆、社科院文学所、日本天理图书馆者，各有曲意图版画十七幅、十八幅、十八幅，数量都超过了继志斋本，应皆为玩虎轩本后身。《综录》所称的“继志斋刊本一系”，当作“玩虎轩刊本一系”。另，《综录》又称“玩虎轩是汪光华在金陵经营的书坊”，不知何据。可参陈旭耀，《现存明刊〈西厢记〉综录》，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 年，第38—73 页，第108—110 页。安徽博物院藏本，二册。中国国家图书馆藏“附后”，一册。

半叶十行二十二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单白鱼尾，有界栏，四周单边。版框高20 厘米，宽13.8 厘米。卷上卷首径题“第一齣 佛殿奇逢”，卷下卷首径题“第十一齣 乘夜踰墙”，版心镌“北西厢记”、卷次、叶数、“玩虎轩”。天头镌小字评释，每行四字。

安徽博物院藏本卷上起始十数叶残损颇甚，疑其卷前或有脱落，若与玩虎轩本《琵琶记》对比，则后者卷前有序、凡例、目录等项。中国国家图书馆藏“附后”，卷首题“会真记诗词跋序辩证年谱碑文附后”。有《会真记》，题“唐 元稹微之撰”。后有历代西厢题材诗文笔记等，凡四十二篇。又有《元微之年谱》。又有《唐故荥阳郑府君夫人博陵崔氏合祔墓志铭》。

插图二十幅，双面连式，插入卷中。每齣一图，版心与正文俱同。继志斋本《重校北西厢记》插图皆翻刻自玩虎轩本，唯卷前多一“莺莺遗照”。颇疑玩虎轩此本原亦有此图，现存者已脱去矣。

图2 《北西厢记》，万历间玩虎轩刻本，安徽博物院

插图第十二、十三幅分别有刻工款识：“黄鏻镌”“黄应岳镌”，黄鏻是歙县黄氏刻工之第二十五世，曾参刻玩虎轩本《养正图解》及《程氏墨苑》等书，黄应岳则属第二十六世。3周芜，《徽派版画史论集》，安徽人民出版社，1984 年，第39、43 页。另，继志斋本卷首“莺莺遗照”，左下题“明伯虎唐寅写 于田汪耕摹”，汪氏又曾为玩虎轩绘制《养正图解》插图，联系作品风格，则此本《北西厢记》的版画稿也可能出于其手。

是书安徽博物院入藏，中国国家图书馆藏“附后”。笔者据所见安徽博物院藏本全帙图片及国图藏本（16237）著录。

三 北西厢记

《北西厢记》二卷，元王实甫撰，明李楩校。存上卷一至五齣。

明万历三十年（1602）刻本。存一册。

半叶九行十八字，小字单行同，白口，单黑鱼尾，单界栏，左右双边。版框高18.65 厘米，宽12.6 厘米。卷首题“北西厢记卷上 元王实甫编 明李楩校”，版心镌“北西厢记”、卷次、叶数。

图3 《北西厢记》，万历三十年刻本，上海图书馆

卷前有《西厢记考据》。又有插图十幅。

插图十幅。皆曲意图，双面连式，订于卷前。对应曲文之第一、三、五、六、九、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八等齣，版心镌“图”、叶数。第十图后页有题“万历壬寅秋八月为长木图于晔晔斋中 吴门殳君素”，并镌白文印二方：“君素”“质山”。

插图绘者殳君素，《无声诗史》卷七有传。此十图笔意洒脱、自出机杼，与玩虎轩、起凤馆诸本中汪耕及其效仿者的风格迥然有别。

是书上海图书馆入藏，孤本。笔者所见者即为此本（756990），并据以著录。

图4 《重刻订正元本批点画意西厢记》，万历三十九年刻本，中国国家图书馆

四 重刻订正元本批点画意西厢记

《重刻订正元本批点画意西厢记》五卷，元王实甫撰。

明万历三十九年（1611）刻本。四册。

半叶八行二十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单白鱼尾，单界栏，四周单边。版框高18.7 厘米，宽14.1 厘米。卷首题“重刻订正元本批点画意西厢记卷一 元大都 王实甫编 关汉卿续”，版心镌“北西厢”、卷次、叶数。天头镌小字眉批，每行六至八字。行间夹圈点。

卷前有三篇序文，其一署“漱者”，后镌白文印二方“天池山人”“金云山人”；其二《题唐伯虎所画莺莺图次韵》，署“会稽史槃”，后镌白文印一方“史槃之印”；其三署“青藤道人”，后镌白文印二方“文长”“青藤道士”。又有《会真记》，署“唐元稹微之撰”。又有《目录》。又有《凡例》。

插图十幅。双面连式，每卷两幅，订于各卷首页后，版心与正文俱同。每图上有题句，计：

（一）袖拂花枝笼玉笋，步移苔砌露金莲

款署：“万历辛亥冬日虚受斋漫笔”，印“以中”“虚受斋”；

（二）佛境客来无犬吠，山房僧去有云封

款署：“善见道人”，印“不易”；

（三）欲眠又怕书斋静，倚遍阑干恨转生

无款署，印“以中”；

（四）炉冷芸香灯半灭，窗前花影月将沉

无款署，印“停云”；

（五）扫石焚香当夜月，谨将心事祝丝桐

无款署，印“停云”；

（六）焚香待月帘高卷，倚槛迎风户半开

款署：“野王孙”，印“有发僧”；

（七）梦里喜添春色，眼前恨煞梅香

款署：“四郎”，印“长醒”；

（八）勒马频回首，停车盼去踪

款署：“不易汉”，印“王生”；

（九）裁罢欲缝心暗想，独停针剪剔灯看

无款署，印“虚受”“闲云馆”；

（十）双珮朝天辞北阙，一鞭指引望西厢

款署：“以中”，印“以中”“噀屑斋”

据此，本卷版画画师应为王姓名以中者，虚受斋、停云馆等当是此君别号，有著录此书为“虚受斋刻本”者，显误。第一图左下角有刻工款署“新安黄应光镌”，并刊一白文印“观父”，第五图右下角刊一朱文印“黄氏观父”，因知此刻出歙县黄应光手，其表字观父。

此本中国国家图书馆藏两部，前录为郑振铎旧藏，《凡例》及书末有缺页。另有王孝慈旧藏本，卷前仅有《目录》及《会真记》，插图每卷二幅，订于各卷前，卷四之二图阙。国图又有一翻刻本，卷前无三篇序文，而有署“东海澹仙诸葛元声书于西湖之楼外楼”的一篇序文，插图每卷二幅，订于各卷前，应皆为翻刻。4陈旭耀以此本卷三第一图仍存“黄观父氏”小印，即判断其并非翻刻，似嫌证据不足，见《现存明刊〈西厢记〉综录》，第118 页；周芜则将原刊本著录为“黄应光刻图本”，而将此翻刻本著录为“黄观父刻图本”，更是想当然耳，见《徽派版画史论集》，第68 页。

是书中国国家图书馆、社科院文学所、台北“国家图书馆”等入藏。笔者据所见国图藏本（16232），参以国图另一藏本（A0483）著录。

五 新校注古本西厢记

《新校注古本西厢记》六卷，元王实甫撰，明王骥德校注。

明万历四十二年（1614）山阴朱朝鼎香雪居刻本。八册。

半叶十行二十五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单白鱼尾，单界栏，四周单边。版框高21.4 厘米，宽14.4 厘米。卷首题“新校注古本西厢记卷一 元大都王实甫编 明会稽方诸生校注 明山阴徐渭附解 吴江词隐生评 古虞谢伯美 山阴朱朝鼎同校”，版心镌“新校注古本西厢记”、卷次、叶数、“香雪居”。

图5 《新校注古本西厢记》，万历四十二年香雪居刻本，中国国家图书馆

卷前有《新校注古本西厢记序》，末署“万历岁在癸丑重阳日吴郡粲花馆主人书”，镌白文印二方：“毛以燧印”“毛允遂氏”。又有《新校注古本西厢记自序》，末署“万历甲寅春日大越琅邪生方诸仙史伯良氏书”，镌白文印二方：“王骥德印”“伯良氏”。又有行草“千秋绝艳”四字，每半叶一字，后有款署“周公瑕书”，镌白文印二方：“六止居士”“周公瑕氏”。又有插图二十二幅。又有《例》（即“凡例”），共三十六条。又有《新校注古本西厢记引证书目》。又有《新校注古本西厢记标目》。本书卷六有《新校注古本西厢记考目录》，后有历代西厢题材诗词文献，凡二十八篇。

插图二十二幅。订于卷前，版心作“新校注古本西厢记”“图”、叶数、“香雪居”。首幅为莺莺像，单面方式，右上角篆书题“崔娘遗照”，左上角并署“宋画院待诏陈居中摹”。曲意图二十一幅，其中二十幅，题有每齣二字标目，计：

（一）遇艳； （二）投禅； （三）赓句； （四）附斋；

（五）解围； （六）阙题； （七）邀谢； （八）负盟；

（九）写怨； （十）传书； （十一）省简； （十二）踰垣；

（十三）订约； （十四）就欢； （十五）说合； （十六）伤离；

（十七）入梦； （十八）报第； （十九）酬缄； （二十）拒婚；

（二十一）完配

首幅《莺娘遗照》仿自明隆庆三年苏州众芳书斋刻顾玄纬《西厢记杂录》卷首题署“唐崔莺莺真 宋画院待诏陈居中写”的版画。曲意图第一图左上角留有题署：“长洲钱谷叔宝写（镌白文印‘叔宝’）、吴江汝氏文淑摹（镌朱文印‘文淑’）”。卷前《例》末条作：

绘图似非大雅，旧本手出俗工，益憎面目。计他日此刻传布，必有循故事而附益之者。适友人吴郡毛生，出其内汝媛所临钱叔宝《会真卷》索诗，余为书《代崔娘解嘲四绝》，既复以赋命，曰“千秋绝艳”，盖其郡人周公瑕所题也。叔宝今代名笔，汝媛摹手精绝，楚楚出蓝，足称闺闼佳事。漫重摹入梓，所谓未能免俗，聊复尔尔。

卷六《新校注古本西厢记考》，首篇即为《莺莺遗照》，云：

图6 《鼎镌陈眉公先生批评西厢记》，万历四十六年师俭堂刻本，台北“国家图书馆”

崔娘遗照 见前图中

右《崔娘遗照》，见诸家旧本，传为宋画院待诏陈居中所摹。按陶宗仪《辍耕录》，谓于武林中见此图，命盛子昭重摹，不知正此本否？祝希哲《跋语》，谓曾两见此图，大略相类，妖妍宛约，故犹动人，第稍伤肥。此本殊清丽不尔。然往观古周昉辈画美人，亦多较丰，不似近代专尚瘦弱。吴本又有唐伯虎所摹一纸，则真伤痴肥，大损风韵。或攀刻屡易，致失本真，今不并载。稍存此图，以寄虎贲典刑，俾览者自得于骊黄牝牡之外云尔。客问：“旧谓居中之画稍肥，近否？”余戏谓：“崔娘千古绝艳，然故不甚瘦。”客诘其故。余谓：“子不读微之《会真诗》‘肤润玉肌丰’语乎？摹写姿态，无过此君最真耳!”客大噱去，并识以备谑资。

《莺娘遗照》版心下端刊“新安黄应光镌”，知其刻工名姓。

是书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有四部，上海图书馆、台北“国家图书馆”等亦入藏。笔者据所见国图藏本（16229），参以国图另一藏本（15141）著录。

六 鼎镌陈眉公先生批评西厢记

《鼎镌陈眉公先生批评西厢记》二卷，元王实甫撰，明陈继儒评，明萧鸣盛校，明余文熙阅。

明万历四十六年（1618）书林萧腾鸿师俭堂刻本。二册。

半叶十行二十六字，小字双行同，白口，无鱼尾，单界栏，四周单边。版框高22.5 厘米，宽14.5 厘米。卷首题“鼎镌陈眉公先生批评西厢记卷之上 云间眉公陈继儒评 潭阳儆韦萧鸣盛校 一斋敬止余文熙阅 书林庆云萧腾鸿梓”，版心镌“陈眉公批评西厢记”、卷次、叶数、“师俭堂板”。上有眉栏刻评语，每行四字。行间夹圈点。每齣末镌行书齣批。

上海图书馆藏本上卷卷前有《六曲奇序》，起首处有阙文，末署“戊午孟冬余文熙书于一斋毕”。又有《陈眉公先生批评西厢记卷上目录》。下卷卷前有《陈眉公先生批评西厢记卷下目录》。卷后有两卷之“释义”“字音”。又有《附园林午梦》。又有《附钱塘梦》。

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本上卷卷前有《西厢序》，末署“云间陈继儒题”。又有《鼎镌陈眉公先生批评会真记》，题“唐元稹微之撰”。又有《西湖胜景记》，末署“洞天主人霍林汤宾尹撰”，镌朱文印“汤宾尹印”、白文印“会元之章”。又有《陈眉公先生批评西厢记卷上目录》。又有《附钱塘梦》。上卷卷后有前十齣“释义”“字音”。下卷卷前有《陈眉公先生批评西厢记卷下目录》。上卷卷后有后十齣“释义”“字音”。又有《附园林午梦》。又有《鼎镌陈眉公先生批评蒲东诗》。

台北“国家图书馆”藏本有内封，大字作“陈眉公先生删润批评西厢记传奇”，并小字“内仿古今名人图画 翻刻必究”，上钤印一方“此曲坊刻不啻牛毛独本堂是集出评句释字仿古宋随景图画具出名公的笔真所谓三绝也是用绣梓买者幸具只眼 谨白”。上卷卷前有《陈眉公先生批评西厢记卷上目录》。又有《鼎镌陈眉公先生批评会真记》。又有《附钱塘梦》。上卷卷后有前十齣“释义”“字音”。下卷卷前《目录》阙。上卷卷后有后十齣“释义”“字音”。又有《鼎镌陈眉公先生批评蒲东诗》。

插图十幅。双面连式，插入卷中第一、三、五、七、十、十一、十三、十五、十八、二十等齣，版心与正文俱同。每图上有题句，计：

（一）画阁映山山映阁，碧天连水水连天，

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村

款署：“庆云”，印“庆云”；

（二）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款署：“萧照鸣”；

（三）马离普救敲金蹬，人望蒲东唱凯歌

款署：“蔡冲寰写”，印“蔡氏元勋”；

（四）有意诉衷肠，无奈母在侧

款署：“米元章写”；

（五）妆台试柬皱双眉

款署：“仿熊莲泉写”；

（六）嫩柳池塘藏睡鸭，淡黄杨柳带栖鸦

款署：“王廷策写”；

（七）转过芍药栏前，紧敲约胡山石边

款署：“赵松雪写”；

（八）别酒未饮心先醉

款署：“吴巽而写”；

（九）栏杆倚遍盼才郎

款署：“赵松雪笔”；

（十）玉鞭娇马出皇都

款署：“盛懋写”

以上画家款署中的米元章、赵松雪、盛懋、王廷策等显不可信；第一幅题署刻书家萧腾鸿之别号“庆云”，当亦是托名。真正参与作画的应为蔡冲寰、熊莲泉、萧照鸣等人。此外，第三图有题款“聘州刻”，第四图有“次泉刊”，第六图有“陈升云刊”，第七图有“陈聘洲刻”，第九图有“凤州刊”，其中陈聘洲、刘次泉，曾见于别本，这些刻工，是歙县黄氏之外值得深入探究的一支团队。

是书中国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台北“国家图书馆”等入藏。笔者据所见国图藏本（12422）、上图藏本（750307-08）及台北藏本（15162）著录。

七 新刻魏仲雪先生批点西厢记

《新刻魏仲雪先生批点西厢记》二卷，元王实甫撰，明魏浣初评，明李裔蕃注。

明末存诚堂刻本。三册。

半叶十行二十七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单白鱼尾，单界栏，四周单边。版框高21.2 厘米，宽12.5 厘米。卷首题“新刻魏仲雪先生批点西厢记卷上 上虞魏浣初仲雪父批评 门人李裔蕃九仙父注释”，版心镌“魏仲雪先生批点西厢记”、卷次、叶数。上有眉栏，镌小字眉批，每行三字。每齣后镌行书齣评。张棣华《善本剧曲经眼录》记台北“国家图书馆”藏是书卷末有“存诚堂梓”白文方形木记一方，今台北馆方公布之原书全帙图片，末尾有阙页，未见此木记，俟查。5张棣华，《善本戏曲经眼录》，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76 年，第15 页，著录了台北藏本。《现存明刊〈西厢记〉综录》注意到了这个本子，但是没有将其和国图藏本A04174 区分开来。见《现存明刊〈西厢记〉综录》，第183—184 页。

卷前有《新刻魏仲雪先生批点会真记卷之首》，题“唐元稹微之撰”，有阙页。又有《蒲东诗》。又有《新刻魏仲雪先生批评钱塘梦》。又有《附园林午梦记》。又有版画十一幅。

插图十一幅。订于卷前。版心仅镌叶数。首幅为莺莺像，单面方式，右上角楷书题“莺莺遗像”，左上角楷书题“仿唐六如笔 陈一元”，镌朱文印“乌堂”。后为曲意图十幅，双面连式，每图上有题句，计：

（一）将一座梵王宫疑是武陵源

款署：“孩如”，印“孩如”；

（二）乍相逢记不尽娇模样，则索手抵着牙儿慢慢的想

款署：“凌云”，印“凌云”；

（三）烛影风飘香霭云飘，贪看娇娥烛灭香消

款署：“之璜”，印“之璜”；

（四）指挥万骑来当日，笑解重围在片时

款署：“魁垣”，印“魁垣”；

（五）原来是近西厢理结丝桐

款署：“九飞”，印“九飞”；

（六）拆开封皮孜孜看，颠来倒去不害心烦

款署：“一水”，印“酒翁”；

（七）嫩绿池塘藏睡鸭，淡黄杨柳带栖鸦

款署：“九飞写”，印“之龙”；

（八）据鞍上马，搁不行泪眼愁眉

款署：“如愚”，印“山人”；

（九）看时节独上妆楼，手卷朱帘上玉钩

款署：“贞父”，印“贞父”；

（十）小生向此间怀旧恩，怎肯别处寻新配

款署：“海天长啸”，印“成”

莺莺像题署“陈一元”，其图应仿自起凤馆本卷首像，但颇为走样，可见绘图者能力有限。曲意图虽题署各家，绘稿当出于一人之手，或以第三图题款“之璜”属明末南京画家魏之璜，亦未能落实。莺莺像右并有“素明刊”，当是刻工刘素明款署。

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有两部《新刻魏仲雪先生批点西厢记》，都与前录者不同。索书号14992 者，卷前有曲意图二十一幅，单面方式，绘刻远不及台北本；索书号A04174 者，卷前有莺莺像及曲意图三幅，单面方式，水准更加等而下之。结合正文版本状况，这两个本子，皆应是台北本之翻刻，属于明末清初较粗劣的坊本。

据此，台北“国家图书馆”藏本实为孤本（15061），笔者据其全帙图片著录。

八 汤海若先生批评西厢记

《汤海若先生批评西厢记》二卷，元王实甫撰，明汤显祖评。

明末书林师俭堂刻本。一册。

半叶九行二十六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单黑鱼尾，单界栏，四周双边。版框高21.8 厘米，宽12.4 厘米。卷首题“汤海若先生批评西厢记卷之上 书林师俭堂梓”，版心镌“汤海若批评西厢记”、卷次、叶数。上有眉栏刻评语，每行三字。行间夹圈点。每齣末镌草书齣批。

上卷卷前有《西厢序》，末署“海若汤显祖书”，镌朱文印一方“汤显祖书”。又有《汤海若先生批评会真记卷之首》。又有《附园林午梦》。又有《附钱塘梦》。又有《汤海若先生批评西厢记卷之上目录》。卷末有《汤海若先生音释西厢记卷之上》。下卷卷前有《汤海若先生批评西厢记卷之下目录》。卷末有《汤海若先生音释西厢记卷之下》。又有《汤海若先生批评蒲东诗》。

插图十幅。双面连式，插入卷中第一、三、五、七、十、十一、十三、十五、十八、二十等齣，版心与正文俱同。每图上有题句，计：

（一） 雪浪拍长空，天际秋云卷，竹索缆浮桥，水上苍龙偃；

（二）闲寻丈室高僧语，闷对西厢皓月吟；

（三） 不念法华经，不礼梁皇忏，颩了僧伽帽，袒下偏红衫，杀人心逗起英雄胆；

（四）无缘难遇洞房春；

（五）拆开封皮孜孜看；

（六）花香重叠和风细，庭院无人淡月明；

（七）月移花弄影，疑是玉人来；

（八）四围山色中，一鞭残照里；

（九）夜雨梧桐叶落时；

（十）玉鞭娇马出皇都

这些版画风格近似于前录容与堂本，第一、八、九图更是直接仿绘。第九图上题署“绛雪道人”，亦袭自容与堂本。

是书上海图书馆入藏，孤本。笔者所见者即为此本（14478），并据以著录。

九 北西厢

《北西厢》五卷，元王实甫撰，明延阁主人订正。

明崇祯四年（1631）刻本。三册。

半叶九行二十字，小字单行同，白口，单白鱼尾，单界栏，四周单边。版框高20.3 厘米，宽13 厘米。卷首题“北西厢卷一 元大都王实甫编关汉卿续 明山阴延阁主人订正”，版心镌“北西厢”、卷次、叶数。天头镌小字评语，每行五字。行间夹圈点。

卷前有《题辞》，末署“青藤道人”，镌朱文印“文长”、白文印“青藤道士”。又有《题辞》，末署“庚午清秋洪绶书于灵鹫之五松阁”，镌朱文印“陈洪绶印”、白文印“章侯氏”。又有《西厢序》，末署“时在辛未春初盟弟董玄天孙山人题于醉月楼”，镌白文印“董玄之章”、朱文印“天孙山人”。又有《西厢叙》，末署“东海步兵鲁浚阿逸氏题”。又有《跋语》，末署“庚午秋仲李廷谟题于虎林邸中”，镌白文印“告辰氏”，其后有陈洪绶题，署“洪绶书于寄园”，镌白文印“陈洪绶印”。又有《北西厢记跋》，末署“云痴道人范石鸣天鼓氏走笔于西湖莲舫”，其后有李云炉题。又有《会真记》，署“唐元稹微之撰”。又有《徐文长先生批评北西厢记凡例》，共六条，末署“延阁主人谨识”。又有《目录》。又有插图四十一幅。

插图四十一幅。订于卷前。首幅为莺莺像，单面方式，后半叶有题款“洪绶写于灵鹫峰”，镌朱文印“陈洪绶印”、白文印“章侯氏”。后为曲意图二十幅，每幅后配山水花鸟副图一帧，皆为月光式。版心作“西厢图”、叶数。山水花鸟副图各有题署，计：

图9 《北西厢》，崇祯四年李廷谟延阁刻本，上海图书馆

（一）洪绶 印：章侯； （二）瑛画 印：田尗；

（三）单期 印：期； （四）仿戴嵩；

（五）印：华馨远印 仙酒；（六）周复 印：周、复；

（七）谟画 印：李氏告辰；（八）印：关思之章；

（九）眉公； （十）禁烟风雨易 印：象九 ；

（十一）诸九锡 印：伯子；（十二）印：素春李印；

（十三）蓝亦舆画 印：孟；

（十四）成丹戏笔 印：成丹、李氏云炉；

（十五）漫士孙杕作 印：孙杕；

（十六）圯人黄石摹小李将军笔 印：圯人；

（十七）玄宰 印：董氏玄宰； （十八）印：潘志眉印；

（十九）之克 印：可叔氏； （二十）印：严永祯印

据此并结合卷前序跋，莺莺像应为陈洪绶手笔。曲意图虽题署各家，绘稿当出于一人，题署则全不可信。

卷前凡例第四条作：

摹绘原非雅相，今更阔图大像，恶山水、丑人物，殊令呕唾。兹刻名画名工，两拔其最。画有一笔不精必裂，工有一丝不细必毁。内附写意二十图，俱案头雅赏，以公同好。良费苦心，珍此作谱。

第五条作：

俗刻《蒲东诗》、诸家题咏，深可厌恨。况兹刻一新，崔娘形神俱现，不必以歪诗恶句，反滋唐突也。故本阁自《会真》而外，并不滥刻，捍木灾也。

上海图书馆藏本卷前有夹纸，曰“此延阁本，莺莺像仍完好，文字无甚特别处。吴晓铃有一部系翻刻。此本为上海图书馆所藏”。上图另有一本，卷前残阙颇甚，后经补配，图多出于手绘，极精。国家图书馆藏本阙曲意图第一幅及其副图。

是书上海图书馆、中国国家图书馆入藏。笔者据上图藏本（782383-85）著录。

十 张深之先生正北西厢秘本

《张深之先生正北西厢秘本》五卷，元王实甫撰，明张道濬正。

明崇祯十二年（1639）刻本。二册。

半叶九行二十字，小字单行同，白口，无鱼尾，单界栏，四周单边。版框高20.6 厘米，宽14.2 厘米。卷首题“张深之先生正北西厢秘本 元大都王实甫编关汉卿续 明沁水张深之正”，版心镌“正北西厢秘本”、卷次、叶数。天头镌小字评语，每行六字。

图10 《张深之正北西厢秘本》，崇祯十二年刻本，浙江博物馆

卷前有《叙》，末署“己卯莫冬雪中马权奇题于定香桥”，镌印“马权奇印”（白文）、“巽倩”（左白右朱）；其后附署“洪绶书”，镌朱文印“洪绶私印”。又有《秘本西厢略则》，共六条，末署“张道濬白”，镌白文印“张道濬印”、朱文印“子玄氏”。又有《参订词友》，共三十二人，末注“已仕不列”。又有《目录》。又有插图六幅。

插图六幅。订于卷前。首幅为莺莺像，单面方式，左上角题篆书“双文小像”。后为曲意图五幅，每本一图，双面连式。版心作“像一”至“像六”。

插图后有题款半叶，作“谿山老莲洪绶写于定香桥畔”，则其绘稿出陈洪绶。莺莺像及曲意图第五图并有刻工款署“武林项南洲刊”。

国家图书馆藏本，“莺莺像”即有残损，不见刻工项南洲署名，“曲意图”第五幅也缺了一大块，张生夜梦所倚的桌案，是凭想象补画上去的，与真品很不相同；浙江博物馆藏本，既为初印，保存亦佳。6除国图、浙博二本外，我还目验过浙江图书馆藏本，插图亦全，但太后印，有的地方版框已损。《古本戏曲丛刊初集》影印本，牌记标为“南京图书馆藏明崇祯刊本”，然南京图书馆并无此书，据书中藏书印，此本为王孝慈鸣晦庐旧藏，曾归国立北平图书馆，现在台北“国家图书馆”，可参张棣华，《善本戏曲经眼录》，第6 页。

是书中国国家图书馆、浙江图书馆、浙江博物馆、台北“国家图书馆”等入藏。笔者据浙博藏本著录。

十一 李卓吾先生批点西厢记真本

《李卓吾先生批点西厢记真本》二卷，元王实甫撰，明张道濬正。

明崇祯十三年（1640）刻本。五册。

半叶九行二十字，小字单行同，白口，单白鱼尾，单界栏，四周单边。版框高20.6 厘米，宽14.2 厘米。卷首题“李卓吾先生批点西厢记真本卷上”，版心镌“西厢记”、卷次、叶数。行间夹圈点。

卷前有内封，两行大字作“新镌李卓吾原评西厢记”，左栏小字作“画仿元笔 西陵天章阁藏版”。又有《题卓老批点西厢记》，末署“崇祯岁庚辰仲秋之朔醉香主人书于快阁”，镌印“快阁”（白文）、“醉香主人”（朱文）。又有插图二十一幅，图后有跋，末署“庚辰阳月望日书十美图后 西湖古狂生”。又有《李卓吾先生批点西厢记真本目录 卷上》。卷下卷前有《李卓吾先生批点西厢记真本目录 卷下》。卷后有《钱塘梦》。又有《会真记》，署“唐元稹微之撰”。又有《园林午梦》。又有《围棋闯局》，署“元晚进王生名未详”。又有《西厢摘句骰谱》，署“清远道人汤显祖若士甫辑”。

插图二十一幅。订于卷前。首幅为莺莺像，单面方式，左上角题篆书“双文小像”。后为双面连式图二十幅，单数为“十美图”，绘女主人公崔莺莺起居行乐情状；双数为画谱式副图。插图版心作“像一”至“像二十一”。曲意图及副图各有题句、款署，作：

（一）軃着香肩将花笑撚

款署：“洪绶”；

（二）只闻得鸟雀喧

款署：“高尚友”；

（三）遮遮掩掩穿芳径，料应那小脚儿难行

款署：“陆喆”；

（四）空撇下碧澄澄苍苔露冷

款署：“刘桢”；

（五）无语凭阑干目断行云

款署：“魏克”；

（六）便将麝兰薰尽，则索自温存

款署：“朱英”；

（七）搭伏定鲛绡枕头儿上盹

款署：“隐之”；

（八）莲脸生春，恰便似倾国倾城杨太真

款署：“孙枤”；

（九）碧纱窗下画了双蛾

款署：“陆棨”；

（十）玉容寂寞梨花朵

款署：“黄吉”

（十一）一箇笔下写幽情

款署：“陆玺”；

（十二）桃李春风墙外枝

款署：“曹振”；

（十三）杏脸桃腮衬着月色，娇滴滴越显红白

款署：“厉颖”；

（十四）风弄竹声则道是金珮响

款署：“鲁得之”；

（十五）闷把西楼倚，见了些夕阳古道、衰柳长堤

款署：“陆善”；

（十六）碧云天黄花地

款署：“徐复”；

（十七）走荒郊旷野，把不住心娇怯

款署：“法曾波臣笔 慧公”；

（十八）秋蛩鸣四野

款署：“孙鼎”；

（十九）一寸眉峰怎当他许多颦皱

款署：“任士沛”；

（二十）今日见梅开，别离半载

款署：“倪英”

莺莺像袭自前录《张深之先生正北西厢秘本》，但有意褪去陈老莲独特画风。

十美图绘稿当出于一人之手，副图则袭自《十竹斋书画谱》等。双面连式图第五图右下角有“项仲华刊”，第七图左上有“南洲”，是为刻工款署。插图后有西湖古狂生“书十美图后”，云：

图11 《李卓吾先生批点西厢记真本》，崇祯十三年天章阁刻本，台湾图书馆（台北）

夫惟生香难学，旷代所稀，是以绘画偶精，一时共赏。顾虎头戏图邻女，不闻擅誉风流。吴道子妙绝鬼神，未见标名窈窕。至于传奇模肖，更属优孟衣冠。乃斯册也，命旨绝去蹊畦，传神不事笔墨。彼姝者子，眉宇间都有情思；匪直也人，湘素中尽堪晤对。若人代王之梦，依约苕华；苟居吴子之官，宛然轻琴。我方涉是耶非耶之想，君无作婉兮娈兮之观。

是书中国国家图书馆、台北“国家图书馆”等入藏。笔者据所见国图藏本（04100）并参以台北藏本（15057）著录。

二十年前的夏天，我回到“阔别”十载的湖上，正式开始随范景中老师学习版画史，彼时恰与走进西厢的张君瑞同庚；元微之笔下的张生最终走了出去，王实甫重塑的张生却又衣锦归来；而我，始终在原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