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词功能视角下出土文献“喜”“”关系考察

2023-11-08 08:38丁卓宇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23年5期
关键词:楚简汉简秦汉

林 岚,丁卓宇

(1.华东师范大学 中国文字研究与应用中心,上海 200241;2.中国海洋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 青岛 266075)

引言

《说文解字》中的“喜”“憙”二字关系十分密切。《说文·喜部》:“喜,乐也。从壴从口。”《说文·喜部》又:“憙,说也。从心从喜,喜亦声。”“说”在此处表示喜悦之{悦}。①悦、乐意义相近,因此在《说文》中,“憙”“喜”两字的本义其实并无实质性差别。但对于“喜”和“憙”之间的关系,历来颇有歧说。传统《说文》学家多拘泥于《说文》的训释,通过二字构形理据和所用训释词差异的静态分析,认为二者具有明显的区别。

一种观点认为二者从口与从心的差异,是形于内心与发于言表的区别。如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释“喜”:“闻乐則乐,故从壴;乐形于谭笑,故从口。”徐锴《说文系传》称:“喜,形于言色。”又:“憙,喜在心,喜见为此事,是悦为此事也。”然而形内与发外本为相辅相成,无法截然分开,正如《说文》训“词”字之“意内而言外也”。

另一种观点是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的区别。《干禄字书·上声》:“喜憙,上喜乐,下憙好。许吏反。”[1]段玉裁注“憙”字条:“说者,今之悦字。乐者,无所箸之词,悦者有所箸之词。《口部》‘嗜’下曰:‘憙欲之也。’然则憙与嗜义同,与喜乐义异。浅人不能分别,认为一字。喜行而憙废矣。颜师古曰:‘喜下施心,是好憙之意。’”[2]对于段注所谓“有所箸”与“无所箸”的区别,王力以为:“即内动外动之別。”[3]88

但从典籍的使用情况上看,“喜”和“憙”时常混用。《玉篇·喜部》:“喜,乐也,悦也。”又《玉篇·心部》:“憙,乐也。”邵瑛《说文解字群经正字》:“按憙,史传往往与喜同用……今经典只作喜,无作憙者。”《古字通假会典》收有不少“喜”“憙”相通用的异文和古注[4],在6条出自《汉书》的辞例中,有3条为《史记》之异文。而《史记》皆用“喜”,《汉书》则皆用“憙”。这应仅是《汉书》的用字习惯,在表义上并无喜乐与喜好之分工。如《汉书·郊祀志上》:“其所言,世俗之所知也,无绝殊者,而天子心独憙。”颜师古注:“憙读曰喜。”《汉书·地理志》:“憙为商贾。”颜师古注:“憙,音许吏反。”《汉书·贾谊传》:“遇之有礼,故群臣自憙。”颜师古注:“憙读曰喜,音许吏反。憙,好也,好为志气也。”

在出土文献的实际使用中,“喜”“憙”也没有表示喜悦与喜好的差别。郭店楚简两种意义皆用“憙”,如《语丛二》28:“(憙-喜)生于眚(性)。”刘钊先生认为:“‘喜’义为‘喜好’、‘爱好’。”[5]《语丛一》46:“(皆)又(有)(憙-喜)又(有)(怒)”,“喜”“怒”并举,表示喜悦。又如睡虎地秦简《为吏之道》简30壹:“怒能喜。”简10贰:“四曰喜为善行。”喜悦与喜好皆用“喜”表示。因此,我们将喜好义与喜悦义统一记为{喜}1;将喜福之义记为{喜}2。

对于两个字的字际关系,也颇有异说。段玉裁在“憙”字条下注:“古有通用‘喜’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谓“喜”字“假借为憙”,“憙”字亦见“假借为喜”[6]。而徐灏《说文解字注笺》则认为:“喜憙古今字,段强生区別。”[7]《正字通·心部》归为异体字:“憘、憙,并同喜,亦作歖。”[8]王力依据传世文献,将“憙”“喜”列为同源字,并说:“‘憙’字本作‘喜’。”[2]89

当代学者从出土文献出发,也未就两者关系达成共识。如何琳仪认为,“喜、憙、实为一字之孳乳”[9]。毛远明《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典》中按:“憘、憙是‘喜’的加形异体字。”[10]何先生的观点重在别异:就产生过程而言,在先秦古文字阶段,两者是在记词功能上具有转移关系的一组母字与分化字;毛先生的观点则重在认同:从发展结果来看仍然是一组异体字。二说所依据的材料时代有异,前者主要依据先秦古文字,后者主要针对东汉及以后的碑刻材料,中间尚有秦和西汉时期这一比较长的时间缺环。针对这一时期“憙”和“喜”之间关系的发展变化过程尚未见详细考察。本文尝试以秦汉简帛材料为主,兼及先秦出土文献,以“喜”“憙”的实际记词功能为视角进行考察,以期明确二者关系的历史变化轨迹、结果及原因。

一、相关字形认定

在对“憙”“喜”两字的关系和用法进行考察之前,需要说明几个释文上的问题。

(一)战国文字中作为异体的“憙”“”②

(二)秦汉文字中被误释的“憙”“喜”

由于形体的相近,秦汉简帛中的“憙”字时常被误释为“熹”。如居延汉简10.40、72.1中的“憙”字,史语所《居延汉简》释作“熹”。武威汉简杂占木简9中的2例“有憙事”,《武威汉简集释》中作“熹”[13]。敦煌汉简2212:“有憙(喜)事。”整理者与《中国简牍集成》均释“熹”,后者注:“熹,喜的通假字”[14];白军鹏先生将之改释作“憙”应是正确的[15]。

二、先秦出土文献“喜”“憙”使用情況

先秦古文字中,甲骨文之“喜”字用为人名或地名[9]。西周金文中“喜”字多用来表示{喜}1,共34例,如兮仲钟《殷周金文集成》(下文简称《集成》)65):“用侃喜前文人。”“憙”字始见于战国文字,如《古陶文汇编》5.85:“咸高里憙。”

两周时期金文及楚简中“喜”“憙”两字的时代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两周“喜”“憙”时代分布

“憙”字的使用在战国文字中急剧增加,甚至超过“喜”字;而“喜”字的使用频率在战国楚简中锐减。从用法上看,二者虽然皆可用来记录{喜}1、{喜}2与人名,但使用频率差别甚巨,具体情况见表2:

表2 两周“喜”“憙”记词情况

笔者推测,由于战国时期“壴”和“喜”在字形上混同难别,只能依靠语境进行区分。用来记录{鼓}之字,与用来记录{矣}{喜}之字,虽然在字形上皆写作“壴”,但实际上是两个不同的来源,读音亦不相同,只是一组同形字。而常省去“口”写作“壴”的“喜”字,多被用来记录{矣}。为了在书写层面上明确记词功能的差异,将表示{矣}的“喜”字缀加欠旁、将表示{喜}的“喜”字缀加心旁。而记词功能比较复杂的字形“喜”则很少被用来记录{喜}。

三、秦汉出土文献“喜”“憙”使用情況

从秦汉简帛石刻中的统计数据来看,“喜”字的总体使用频率要远高于“憙”,具体分布情况见表3:

表3 秦汉“喜”“憙”时代分布

表4 秦汉{喜}1用字及分布

下面根据用法讨论两字的使用差异。个别语境不全、用法不明者排除⑨。

(一){喜}1:喜悦、欢喜义

西汉中晚期,肩水金关汉简有里名“欢喜里”“□喜里”;西北汉简中常见燧名“驩(欢)喜燧”,还有“常喜燧”“喜山燧”“□喜隊(燧)”“□憙隧”等。这些燧名、里名的命名理据当相同,也统计在欢喜义内,共25例。

{喜}1使用“憙”字比较少见。用“喜”字的频率要远高于用“憙”。东汉石刻中依然如此,用“喜”者如《巴郡太守樊敏碑》“喜怒作律”,用“憙”者如《许安国墓祠题记》 “君子憙之”。

(二){喜}2:喜福、喜事义

“喜福”之义,字书中用“禧”。如《说文·示部》:“禧,礼吉也。”睡虎地秦简《日书乙种·禹须臾》202:“春三月,甲乙死者,其后有憙。”[21]整理者注:“喜(引者按,当是‘憙’)读为禧,《尔雅·释诂》:‘福也。’”《古文字谱系疏证》引此篇简202“东有憙”条,并注:“秦简憙,读若喜。”[18]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藏西汉早期简牍《日书·禹须臾篇》32:“夕行,九憙。”整理者注:同“喜”[22]。可见“喜”与“禧”在表示喜福的意义上应该是相同的。

“禧”字目前最早见于东汉的出土文献,皆不用來表示喜福之义。尚德街汉简3例用作人名,如简482:“翁陵禧报诵师。”石刻中,《成阳灵台碑》的1例“禧”用作喜悦之义:“万国禧(喜)宁。”《桂阳太守周憬功勋铭阴》1例“禧”用作人名:“故吏郴禇禧字□让。”“禧”字在传世典籍中亦很少使用。《故训汇纂》所收条目皆为字书或韵书之训释[23]。

秦汉简帛石刻文献中,记录{喜}2用“喜”或“憙”,分布情况见表5:

表5 秦汉{喜}2用字及分布

表6 秦汉人名用字

从使用频率上看,“喜”“憙”的数量此消彼长。秦及西汉早期多用“喜”,特别是西汉早期,数量差异明显。西汉中晚期“憙”的数量超过了“喜”;东汉时仅见“憙”。{喜}2主要见于数术类文献,用“憙”和“喜”在不同文献中具有一定的分布规律,其差别可能是版本差异或个人习惯所致。如《周易》文献中的“憙”,阜阳汉简及熹平石经均作“憙”,马王堆帛书本则皆用“喜”。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及《日书乙种》中《杂忌》《梦》两篇均作“喜”;《日书乙种·死》篇中的9例则均写作“憙”。放马滩秦简用“憙”仅见于《禹须臾行喜》篇,其余各篇皆用“喜”。尹湾汉简《博局占》皆用“憙”;《刑德行时》二字各见1例,简83作“以行,有憙(喜)”,简88-89作“以德时请谒、见人,喜成”。

(三)人名

用作人名的“憙”字在西汉中晚期以后增加明显。西汉中晚期以后“憙”字总体使用频率的增加主要是人名用字的增加。

西汉中晚期两者频率都很高,主要出现在西北屯戍汉简中。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用作人名时两者可以通用。如居延汉简、居延新简中均见的16例“甲渠鄣候喜”,均不作“憙”。一些同姓而分用两字的人名,显非一人。如肩水金关汉简73EJD:233的“公乘赵喜”与73EJT14:4的“子男赵憙”和居延新简EPT59:408的“武成燧卒赵憙”等。

(四)铜镜中的使用情況

“喜”“憙”作为吉语常见于汉代铜镜,且在铜镜铭文中,二字的使用情况较为特殊,在此单独讨论。

首先需要说明“喜”“憙”二字在汉镜中几个释义的问题。一是西王母铭纯文镜中的“穀光憙”,《汉镜文化研究》将“穀”读为“縠”,将此句话解释为“穿着华丽都是一件令人喜悦之事”[24],将“憙”看作喜悦之义。但此处“憙”与“光”的句法关系当和下文“宜係(孙)子”之“孙”与“子”相同,“光”“憙”并列,将“憙”解释为光明义更合适。二是“日有憙”镜铭中的“憙”通常被释为喜悦,如《汉镜文化研究》释西汉中期日有憙铭草业镜称:“憙,即喜悦,喜好。”[19〗180但西汉中期日有憙镜中,“喜”“憙”常并见,共有7例,且皆以“日有憙”“得所喜”的形式成对出現。如《图典》194之四乳草业纹镜铭文作:“日有憙,得所喜,长贵富,乐毋事。”此处“憙”为“有”的宾语,是名词;而“喜”在“所”字结构中是谓词性成分。从意义上看,“喜”“憙”也有差异。“憙”有时还与“富”对文,如《汉铭斋藏镜》图96作“日有憙,月有富”。同类镜铭还见“日有事”,如《清华铭文镜》图21:“日有事,宜酒食。”以上各例中,“憙”与“富”相对、与“事”的意义相类,当指喜事、喜福。而与“得所喜”结构相似的句子,如《汉铭斋藏镜》图82铭文作“常大乐贵富得所好”,“得所喜”之“喜”当是喜好、想要一类的意思。可见在“日有憙”“得所喜”这类铭文中,“憙”“喜”的词性和意义都有区别。

据笔者统计,汉代铜镜中“喜”字共见17例,“憙”字共见30例,二字在不同时代的使用情况见表7:

表7 汉镜中“喜”“憙”的使用与分布

铜镜铭文中“喜”“憙”各有2例分别用作年号和光明之义,其余皆用来记录{喜}。从时代分布上看,“喜”“憙”在两汉时期的用例都不少,且各个时期的使用频率差异不大。西汉中期及中晚期时二字分工相对明确,“喜”只用来记录{喜}1,而“憙”只用于记录{喜}2。西汉晚期至东汉时偶见混用。如“日有憙”,《汉铭斋藏镜》图97即作“日有喜”;“百姓宽喜得佳德”,《嘉德2009秋拍》图5684作“百姓宽憙得佳德”。镜铭中的使用情况与汉简中有一定差别。属于西汉中期的北大汉简,记{喜}2时皆用“喜”;镜铭中则相反,皆用“憙”来记录。不过在表示{喜}1时,西汉中晚期的镜铭皆用“喜”;同一时代简牍文献中“喜”的使用也占有显著优势。

“喜”“憙”在镜铭中的分工可能与二者在秦汉简帛数术类文献中的记词功能有关。在数术类文献中,“憙”共见28例,其中25例用来记录{喜}2,仅3例用来记录{喜}1。而铜镜铭文中的语境与数术类文献相似,皆为避祸求福之辞,但更加明确了“憙”用来记录{喜}2的功能。

四、结语

通过上述出土文献中“喜”“憙”两字实际使用情况的考察,我们可以就两者之间关系发展变化过程的特点得出一些新的认识。

“喜”和“憙”在字形上虽然一直区分明确,但在功能上的界限非常模糊。在先秦两汉时期,二者有过两次比较明显的分化尝试,但皆未获得成功。

第一次尝试发生在战国时期,对“喜”这一字形所承载的多种记词功能进行了区别。为了在书写层面上与用来记录{鼓}{矣}之同形字“壴”“喜”进行区分,表示{喜}的“喜”字分化出缀加义符的“憙”字。但“憙”作为后起分化字,却一直未能完全取代母字“喜”的部分记词功能。秦及西汉早期,表示{喜}的“喜”字重新大量出現,“憙”的使用明显减少,二者的使用区别仅是个人习惯性的差异。

第二次尝试是两汉时期,“喜”“憙”在记词功能上有过区分{喜}1与{喜}2的尝试。这是名词与动词的差异,而非段玉裁所说的内动与外动之别。这种尝试在西汉中晚期的铜镜铭文这一特殊载体中表现得尤为明显。但这种分工也没有得到延续,西汉中晚期以后的铜镜铭文中依然混用无别。西汉中晚期与东汉时“憙”的使用量虽然增加,但多局限于人名。由于人名用字的特殊性,两者的广泛并存不能作为分化的标志。这与人名中常见的异体字“哲”“喆”并见是一样的。

[注释]

①秦汉简帛中未见“悦”字,喜悦之{悦}绝大多数用“说”记录,偶尔借“兑”字。

②关于这两个形体的构形理据,学界有不同观点,但作为异体的认识没有分歧。何琳仪认为“”字从心,喜省声,为“憙”字省文。禤健聪先生则认为,楚简中表示{喜}的“憙”皆作“”,是“喜”字所从口旁替换为心旁的新造字。详参何琳仪:《战国古文字典:战国文字声系》,第3页;禤健聪:《战国楚系简帛用字习惯研究》,科学出版社,2017年,第347页。

③在秦汉简帛中,地名“闻喜”还见于肩水金关汉简73EJT24:321、73EJD:256、73EJF3:35、73EJF3:298、73EJT4H:37,共5例,字均作“憙”。东汉《闻憙长韩仁铭》,碑额篆书、碑铭隶书亦皆作“憙”。

④战国楚简的统计范围包含:包山楚简、望山楚简、郭店楚简、仰天湖楚简、信阳长台关一号楚墓竹简、五里牌四〇六号楚墓竹简、曾侯乙墓竹简、九店楚简、长沙子弹库帛书、新蔡楚简、清华楚简(一-五)及上博楚简(一-九)。

⑥春秋金文中有38例“喜”的辞例与“匽/宴”对举,如王孙遗者钟(《集成》261):“用匽(宴)台(以)喜。”对于这类“喜”所表示的意义,学界主要有两种看法,一是看作设宴或祭名,如《古文字谱系疏证》注:“读为饎或糦。”二是如《金文形义通解》,认为与“宴”为同义连文,表示喜乐。此处采纳后一种观点,将这类用法的“喜”理解为{喜}1。详参黄德宽主编:《古文字谱系疏证》,商务印书馆,2007年,第9页;张世超、孙凌安、金国泰、马如森:《金文形义通解》,中文出版社,1996年,第1155页。

⑧楚简中“喜”与“歖”之间的关系,当与“与”“欤”之间的关系属于同类情況,加欠旁以分化表示语气词之义。但用从喜声之字表示语气词的用字方法并未被继承。因此,楚简中的“歖”,与《说文》所载“喜”字古文“歖”及《说文·欠部》重出之“歖”是否为同一个字尚待考察。

⑨居延汉简120.59、居延汉简132.17、居延新简EPT52:134A、英国国家图书馆藏斯坦因所获未刊汉文简牍(下文简称英藏汉简)2427的4例“喜”字,以及居延汉简346.43、居延汉简534.19、居延新简EPT59:653、肩水金关汉简T9:185的4例“憙”字语境残缺,意义不明,不统计在内。

⑩此处的统计范围包含《汉镜文化研究》《汉镜铭文图集》两书及《汉代铜镜铭文研究概况及文字编》一文中所载图版明确的镜铭。在整理数据时,三种材料中重复的镜铭仅作为1次计入统计。详参清华大学汉镜文化研究课题组:《汉镜文化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王纲怀:《汉镜铭文图集》,中西书局,2016年;张丹:《汉代铜镜铭文研究概况及文字编》,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3年。

猜你喜欢
楚简汉简秦汉
我与秦汉东北史研究
永不褪色的武威汉简
湖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
———楚简制作技艺
楚简“ ”即“免”的字形依据浅析
楚简二则校读
《肩水金关汉简》(壹)(贰)释文校订
秦汉甘泉宫的演变
流变与传承
——秦汉时期“伏日”考论
楚简《武王践阼》三札
银雀山汉简兵书出土30年回眸与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