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融合视角下新疆“农业+旅游”耦合协调发展分析

卢爱菊　王晶　冯婷婷　王婷婷　谢清宇　赵超越　周金迪

摘 要： 【目的/意义】产业融合已成为全球经济发展的大趋势，农旅融合同时又是促进乡村振兴和农业全产业链发展的重要举措， 研究新疆农业与旅游业耦合发展的情况， 以促进新疆地区农旅融合水平和融合质量提高。【方法/过程】选取新疆2010—2021 年间的面板数据，采用熵权法和耦合模型对新疆14 个地州近11 年间的农旅耦合情况进行分析。【结果/结论】研究发现，新疆农业与旅游业融合整体呈上升趋势，但增长趋势不稳定，且农业滞后于旅游业的发展，14 个地州在耦合协调发展过程中存在明显的差异。因此需要进一步明确政府导向，不断缩小农旅发展差距，以此来提高两产业的融合质量。

关键词： 农业与旅游业；产业融合；耦合协调度；新疆

中圖分类号： F327；F592.7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3?5617 （ 2023 ） 03?0016?08

Analysis on the Coupling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and Tourism in

Xinjia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dustrial Integration

LU Ai-ju，WANG Jing，FENG Ting-ting，WANG Ting-ting，XIE Qing-yu，ZHAO Chao-yue，ZHOU Jin-di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Tarim University， Alar， Xinjiang 843300， China）

Abstract：【Objective/Meaning】The industrial integration has become a major trend in glob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theintegration of agriculture and tourism was also an important measure to promote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whole agricultural industry chain. The study on the coupling development situation of agriculture and tourism in Xinjiang wouldpromote the integration level and quality of agriculture and tourism in Xinjiang. 【Methods/Procedures】By selecting the panel dataof Xinjiang from 2010 to 2021， the entropy weight method and coupling model were used to analyze the coupling condition ofagriculture and tourism in the 14 prefectures of Xinjiang in the past 11 years. 【Results/Conclusions】The study found that theintegration of agriculture and tourism in Xinjiang showed an increasing trend as a whole， but the growth trend was unstable.Moreover，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e has lagged behind that of tourism， and there were obvious differences in the process ofcoupling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among the 14 prefectures and states. Therefore， it was necessary to further clarify thegovernment guidance and continuously narrow the development gap between agriculture and tourism， in order to improve theintegration quality of the two industries.

Key words： agriculture and tourism；industrial integration；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Xinjiang

在经济转型的大背景下，产业融合已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新趋势。美国学者罗伯森最早提出这一理论，产业融合实质是产业间相互关联、相互交叉的核心部分彼此渗透、重组、整合再创新的过程，其使得产业边界逐渐模糊，最终形成新兴产业。随着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农业与现代产业融合优化，交叉构建现代农业生产、经营和管理体系成为重大举措之一。通过产业融合，可以有效地解决农业资源要素配置，为农业产业化发展提供有力的经济、资源和生态保障。因此，建立和完善农业与旅游业产业融合系统演化机制，对推进经济、社会和生态效益，具有重要促进作用[1]。

农旅融合起源于1850 年的德国“市民乐园”。我国的农旅融合萌芽于20 世纪80 年代，农业具有生产和生态等基本功能，能为旅游业提供丰富的资源，而旅游业也能为农业提供服务，二者通过资源与服务相结合，拓展了农业的旅游功能，促进产业共同发展[2]。国外研究学者Torres 等[3?5] 以墨西哥为研究对象，发现农旅融合能够扩大两产业的辐射范围，农民不再只是农民，也可以从事服务业[4]，指出农业旅游能够弘扬农场固有的文化保持农场家庭本身的面貌，在带动农村经济发展的同时亦能够改变农村的面貌[5]。而国内学者对于这方面的研究多集中在定性研究，多从研究农旅融合发展的意义以及如何实现农旅发展出发，认为一个地区农旅融合度不高与政府、融合主体以及产业的辐射能力，交通便利程度，经济发展水平等因素有关[6?7]；在定量研究方面，主要从时空两个维度出发，分析区域农旅耦合发展的协调以及相互作用的关系[8?10]。上述文章在研究方法上主要采用了VAR 模型、耦合度模型、DEA 交叉模型等来对比农旅融合发展水平，此外熵值法也被用来从多方面构建农旅产业融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梳理上述文献发现，国内外学者对农旅融合发展研究多集中于两产业融合所产生的效应以及发展模式研究，多采用定性分析法；而用定量分析法对中国西北地区农旅融合发展的研究较少。本文采用已成熟运用于产业融合研究的耦合协调模型，分析新疆农业旅游业的融合度，判断新疆当下农旅耦合发展所处的阶段以及存在的问题，以期为新疆旅游业和农业融合发展提出有效建议，推进新疆农旅融合高质量发展。

1 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与指标体系构建

根据农业和旅游业各自的行业特点，并以参考文献[2，11?12] 的评价指标作为参考。本文所有数据均来源于2010—2021 年的《中国旅游统计年鉴》《新疆统计年鉴》《新疆统计公报》以及各地州统计公报，全文数据及运算都遵循科学性、客观性的原则进行选取及构建。指标选取如表1 所示。

1.2 评价指标权重计算

1.2.1 数据标准化处理 因各项指标选取的量纲不同，需要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标准化处理公式为：

本文所选取的数据均为正向指标。故均采用公式（1）的算法，对农业和旅游业指标数据进行非负化处理。式（1）中，X_ij代表原始指标值，max（X_j）代表指标最大值，min（X_j）代表指标最小值，U_ij为标准化后指标数据且U_ij∈[0，1]。然后再将标准化后的指标数据纳入熵值赋权模型。借助SPSS 工具计算得到的数据处于[0，1]，考虑到数据的现实意义并为了方便计算，数据不可为0，将计算得到的无量纲化数据＋0.0001 得到数据。

1.2.2 指标的熵值 首先，计算每个指标的比重，公式如下：

1.2.3 指标的权重 W_j 则表示第j 项指标的权重，可用公式表示为：

各指标权重计算结果如表2 所示。农业和旅游业所包含的各项指标均为正向指标，值越大越好。农业系统指标中，农业对新疆GDP 增长的拉动权重最大，达到了0.2098，表明该指标对于农业的发展贡献最大且最重要，农作物播种面积的权重最小，仅有0.1091。旅游业系统指标中，旅行社营业收入的权重最大，达到了0.5166，表明新疆旅游业发展的大部分来自旅行社的营业收入，星级宾馆房间数的权重最小，仅有0.0481，表明该指标对于新疆旅游业发展的贡献程度最小。

1.3 构建耦合协调度模型

为了分析新疆旅游与农业产业之间的耦合协调度，本文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根据耦合协调度值的大小判定二者耦合协调的程度，对各指标进行标准化后，与指标权重的乘积进行求和，得出农业和旅游业的综合发展指数。

1.3.1 综合评价指数

其中，k = 1、2；U表示农业或旅游业子系统对总系统的贡献程度，取值范围在[0，1]；W_ij 表示各指标权重。一般来说Uk 指数越大，则表示该系统的发展水平越高，否则反之。

1.3.2 耦合协调度 耦合在物理学上指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体系或者运动形式间通过相互作用而彼此产生影响达到联合的现象，耦合度用于反映耦合的程度。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C₂代表耦合度，U₁代表农业发展指数，U₂代表旅游业发展指数，U₁、U₂的取值范围在[0，1] 之间，n=1、2；权重采用熵值法计算。现实中，农业和旅游业耦合度模型的实证检验会因数据性质差异出现伪协调的情况，可通过构造农业与旅游业耦合协调度模型来检验农业与旅游业协调程度，即：

其中，D 为农业与旅游业耦合协调度， C₂为农业与旅游业耦合度，T 为农业与旅游业融合协调发展指数，α、β 为待定系数，其中，α 和β 分别代表农业和旅游业的贡献程度。在农旅融合发展中，两大产业相互渗透、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由此取α=β=0.5。D 值越大，则说明农业与旅游业融合得越好，反之则越差，控制T 的取值范围在（0，1），使得D∈[0，1]。通常将耦合协调度分为以下10 种类型（表3）。

2 结果分析

2.1 产业发展指数分析

根据公式（7）所构建的产业发展指数模型，分别测算出2010—2021 年新疆各地州的产业发展指数，如表4 所示。

2010—2021 年新疆各地州农业与旅游业发展指数有明显提高，说明两产业发展迅速，总体上来看旅游业发展优于农业。新疆各地州中哈密市农业发展指数增长最大，2021 年达到了0.48，远高于克州的0.16，其原因是哈密市农林牧渔业总产值由2010 年的29.29亿元增长到2021 年的45.73亿元，投资增长幅度大，使得哈密市农业发展指数得以大幅度提高。而同时，2021 年哈密市旅游业发展指数为全疆最低，说明哈密市旅游业发展缓慢，处于低速增长期，产业结构需要进一步优化；这是因为哈密地区基础设施落后，卫生质量差，投资来源少，景点分散。2021 年旅游业发展指数较高的是昌吉州和伊犁州，其中最高的是昌吉州，达到了0.69，说明昌吉州旅游业目前发展状况良好，经济效益稳定；这是因为昌吉州拥有丰富的文化旅游资源和完善的旅游基础设施，该州近年来坚持把旅游业作为战略支柱产业来打造，不断挖掘特色旅游资源潜力，加快从“旅游资源大州”向“旅游经济强州”转变。而其他地州的旅游业发展指数较低，处于初步发展阶段，旅游的结构还需要进一步地改善和提升。

将各地州农业与旅游业的发展指数相比较可知，吐鲁番农业与旅游业发展较为均衡，因为近年来吐鲁番依托独特的旅游资源优势，将旅游业与特色农业紧密结合，大力发展休闲观光农业，促农增收效果明显。哈密与博州旅游业滞后于农业，因为哈密旅游产品单一，旅游接待方面的配套服务与产业发展的要求不相称；博州旅游业发展一直停滞不前，原因是空间距离过大，旅游路线过长，缺乏旅游品牌。而其余地州包括乌鲁木齐、喀什地区、昌吉州等均表现为农业滞后于旅游业，因为乌鲁木齐是新疆的首府，交通便利，位于古丝绸之路，东西方文化交汇，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浓郁的民族风情，中外驰名的達坂城等；喀什古城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一座历史古城，拥有最独特的文化底蕴，以丝路古迹、帕米尔高原风光等为代表的特色旅游资源，在国内外具有较高的知名度，“不到喀什不算到新疆”，吸引着大量游客。从产业融合的理论层面来讲，产业间的不平衡发展会制约产业融合，因此，加快农业发展步伐，对促进农旅产业融合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2.2 耦合度分析

根据公式（9）所构建的耦合度模型，分别测算出2010—2021 年新疆14 个地州的农业与旅游业耦合度值（表5）。

如表5 所示，新疆2021 年农业与旅游业系统耦合发展总体上处于中等水平，从时间趋势看，2010—2021 年间都处于稳定状态，耦合态势较好。从二者的综合评价指数上来看，近年来各地州农业与旅游业都得到了较好的发展，但发展水平均不高，说明新疆各地州农业与旅游业二者发展结合不紧密。总体来说，新疆农业与旅游业耦合距离协调发展还很遥远，旅游业没有发挥自己的优势来带动农业发展，从农旅耦合度的增长速度来看，农旅融合目前存在许多问题，产业结构发展不合理。这可能与目前新疆因农业的发展所导致的生态环境破坏以及农业资源的浪费和破坏、农业科技发展滞后、劳动力素质偏低、产品缺乏特色等现象有关系。说明农业与旅游业无论是在资源方面还是在产品与市场方面，不仅缺乏融合的深度，也缺乏融合的动力。

2.3 耦合协调度分析

根据公式（11）所构建的耦合协调度模型，分别测算出2010—2021 年新疆14 个地州的农业与旅游业耦合协调程度（表6）。

如表6 所示，耦合协调度一定程度上反映农业与旅游业之间相互作用的强度。从时间维度上看，新疆各地州2010—2021 年农旅耦合协调度整体呈上升趋势，协调程度在逐渐变好。截至2021 年，新疆各地州农旅耦合协调度大部分处于轻度失调，说明这些地区农业与旅游业相互作用的效果一般，可发展的空间还很大；昌吉州为调和协调，说明昌吉州农业与旅游业相互作用的效果显著；阿勒泰地区为中度失调，说明该地区农业与旅游业相互影响的效果极不好。其中2021 年昌吉州农旅的耦合协调度最好，且協调程度呈稳定良好的增势；阿勒泰地区的耦合协调度最低，协调程度增长缓慢且有波动。

从空间维度上看，新疆的农旅耦合协调度整体上呈“北高南低”的分布特征，其中北疆整体上耦合协调度增长幅度大，伊犁地区耦合协调度表现最为明显，从2010 年的0.025 增长到了2021 年的0.426，南疆地区的耦合协调度普遍为0.3 左右，且增长幅度缓慢。说明新疆整体上农旅融合发展不均衡、不成熟、不完善，两个产业之间需要进一步深度的融合与互动协调发展。

3 讨论

本文通过计算新疆2010—2021 年间各地州旅游产业与农业产业的相关指标数据，得出农旅融合的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通过分析计算结果，发现新疆农旅耦合协调度整体上呈增长趋势，但农业滞后于旅游业的发展，政府在农业投资力度、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存在许多问题。从时间维度上看，新疆各地州农旅耦合协调度整体呈上升趋势，协调程度在逐渐变好。从空间维度上看农旅耦合协调呈现出北高南低的态势，说明相较于南疆，北疆农业与旅游业相互作用的效果更好，这与其丰富的旅游资源和得天独厚的农业条件分不开。

除此之外，本文也存在许多不足，主要表现为指标以及研究单位的选取：一是本文所选取的指标不能全面地反映新疆农业旅游业的发展现状，且许多地州的统计公报中的评价指标逐年都存在变化，并未能做到统一，故而本文无法获取最新的数据；二是新疆地域辽阔，南北疆自然环境和经济发展水平差异大，以地州为单位的分析只能大致反映新疆农业旅游业的发展情况。未来若要进行进一步的研究应当选取更完善的评价指标，研究单位可以换成县域。

4 结论及建议

4.1 结论

本文以新疆地区为研究对象，首先对新疆的农业与旅游业的现状以及存在的问题进行了阐述，并搜集了2010—2021 年间新疆各地州农业与旅游业的指标数据，通过对数据的处理，运用熵值法和耦合度模型计算得出新疆农业与旅游业二者的耦合度，耦合协调度等，得出以下结论。（1）新疆农业综合发展指数缓慢且滞后于旅游业综合发展指数。新疆作为古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关卡，不仅拥有丰富的文化历史底蕴，还汇集了丰富多彩的旅游资源，截至目前新疆已有国家5A 级景区17 个，吸引了不少国内外的游客前来观赏，且近年来随着“旅游兴疆”的提出，旅游业发展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农业受自然环境的影响，发展速度缓慢。（2）新疆农旅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都在逐年升高，但耦合协调度同耦合度相比增长幅度更大。这表明当地农业与旅游业之间存在耦合关系，但耦合程度较低且不具有稳定性，二者的产业结构发展也不合理。（3）区域间农旅耦合发展不平衡，南北疆地理环境差异较大。北疆土地肥沃，灌溉农业得天独厚，而南疆干旱少雨，导致南疆农业发展滞后于北疆；且北疆拥有丰富的自然旅游景观，南疆多为历史遗迹等，导致了北疆的农旅耦合发展优于南疆。

4.2 建议

4.2.1 发挥政府主导作用，改变农旅大环境 农旅融合耦合协调度近年来并不稳定，制约农旅产业融合发展的因素有许多，政府应当为农旅融合发展创造一个良好的大环境，才能够实现提升两产业融合效率的目的。对发展成熟的地区，政府应加大宣传，同时加大对农旅融合发展的政策支持。实施积极的税收政策，对于农旅融合发展形成的新型业态，在发展初期给予一定的税费优惠，减轻企业发展负担。特别是对于南疆四地州要予以特殊照顾，鼓励农村地区发展旅游业，做好农民思想工作，转变传统的思想观念，加大招商引资力度，拓宽资金支持的渠道。

4.2.2 发挥旅游资源优势，推动农业发展 新疆旅游业发展较农业而言迅速且稳定，可充分发挥旅游业的资源优势，带动农业的发展。深度挖掘带有农业色彩的旅游资源，如北疆的农耕文化和南疆吐鲁番的坎儿井文化。除此之外，新疆的棉花种植、田园风光，少数民族民俗文化等都应该囊括在内，农业与旅游发展融合的初期大多以观赏为主，为了使得两者的融合更加深入，应深度挖掘该区域内的民风民俗，并寻找与此相关的农业资源，赋予农业趣味性。另外可以将文化融入农旅产品和项目中，使产品和项目富有内涵与生机，以此来提升农业旅游资源的竞争力。

4.2.3 打造具有新疆特色的农旅产品 旅游地加大宣传新疆独有的特色产品，如缸子肉、馕、葡萄等各种农产品，不仅能够宣传新疆的美食，也更能促进二者的结合。在北疆的农村地区开设以游牧为主的农旅产品，最重要的应当将这些产品注入印有新疆标签的游牧民族文化、丝绸之路文化，最重要的是打造具有新疆特色的农旅产品。

4.2.4 运用媒体营销渠道，扩大农旅影响 当前新媒体盛行，抖音等直播平台因具备易操作、覆盖面广等优点，已成为目前宣传营销的首选。新疆目前交通仍然不够便利，想发展农旅产品以及其他衍生项目，可充分利用上述新媒体进行产业的宣传。建立新疆农旅融合产业网站，将新疆农旅融合的产品以及项目投放到上述网站，通过宣传新疆丰富的农业旅游业资源吸引更多的受众群体，逐渐加深人们对“魅力新疆”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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