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写作中进行体使用的对比研究

连先，罗跃光

(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 外语系，北京 100049)

一、引言

英语进行体是一种语法特征，由be+动词ing形式构成，该特征常常给二语习得者带来许多困难（Mindt 1997）。国外研究发现瑞典和挪威英语学习者存在过多使用进行体现象，而且常使用不当（Swan,Smith 1987）。Johansson 和Lysvag 认为进行体被过多使用是由二语教学和使用教材中过分强调进行体导致。那么中国英语学习者在英语写作中进行体的使用情况如何？是否能根据中国英语学习者进行体使用情况，改善英语进行体教学方法？汉语进行体对中国英语学习者掌握英语进行体起到促进还是抑制作用？

二、定量研究设计

1 研究问题

英语进行体除了可以表示正在发生的动作外，还可以指短暂持续的动作，未完成的动作和重复性的动作，同时，进行体还可以指将来的动作。Quirk认为英语进行体具有暂时性、持续性、时限性和未完成性等语法意义。

本文试图具体回答以下几个问题：

（1）中国大学生英语议论文写作中进行体的标准化频率是多少？与英语本族语者相比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

（2）中国大学生英语议论文中进行体动词的类符型符比是多少，哪些动词常用于进行体？与英语本族语者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

（3）中国大学生英语写作中进行体是否常使用不当？

2 语料来源

本研究采用两种书面语料作为研究数据，即中国大学生英语作文和英语本族语大学生英语作文，文体均为议论文。

WECCL（Written English Corpus of Chinese Learner）是中国英语学习者英语笔头作文语料库。语料主要采集于中国9 所不同层次学校1-4年级学生作文，语料内容为不同题目的议论文，长度为200-800 词不等。本研究以该语料中的子语料库，一年级学生作文库为具体语料来源，总形符数为379，273。

用于参照的本族语语料库为LONCESS（The Louvain Corpus of Native English Essays），由比利时Louvain 大学Sylviane Granger 教授主持建设，该语料库由英语本族语大学生议论文组成，总形符数为326，093。

3 结果

(1）进行体频数比较

为了清楚中国大学生较英语本族语者在进行体的使用上是过度使用还是使用不足，本研究首先对比了两种语料中进行体的标准化频数。

表1 WECCL 和LONCESS 中进行体的标准化频率

通过表1 我们发现，从总体趋势上看中国大学生英语写作中，进行体使用频率较英语本族语大学生低（788＜987），为了进一步检测二者之间是否有显著性差异，我们使用对数似然率及卡方统计工具进行检验。结果表明，中国大学生和英语本族语大学生在进行体的使用频率上存在显著性差异（P=0.000＜.05），中国大学生写作中英语进行体的使用显著性不足。

为了更加明确中国大学生英语写作中进行体的使用特点，我们将所得数据和Virtanen 的研究数据进行对比。Virtanen 分析了Swedish students，Finland -Swedishstudents，Finlandstudents，British students 和American students 英语议论文写作中进行体的使用特点，认为进行体的使用特点受其母语的影响。

表2 WECCL，LONCESS 和其他英语学习者语料库（来自Virtanen）中进行体的标准化频率

通过表2 可以发现，对比其他国家英语学习者，中国大学生英语议论文写作中进行体使用频率略低。有趣的是，美国和英国学生在英语议论文写作中进行体的使用频率也有很大差距。中国大学生英语写作中进行体的标准化频数介于二者之间（2.0＜2.08＜4.6），因此较难断言中国大学生议论文写作中进行体是过多还是过少使用。

2）进行体动词类符型符比

为了了解中国大学生英语写作中用于进行体的动词使用情况，本研究对比了两种语料中用于进行体的动词种类，试图通过类符型符比来了解中国英语学习者进行体动词的使用是否丰富。类符型符比高，则说明用于进行体的动词种类多，重复使用相对少。反之，类符型符比低，则说明用于进行体的动词种类少，重复使用相对多。

表3 WECCL，LONCESS 和其他英语学习者语料库（来自Virtanen）中用于进行体的动词类符型符比

中国大学生英语写作中用于进行体的动词类符型符比仅为15.1%，远低于本族语大学生英语写作中用于进行体的动词类符型符比（27%），说明中国大学生英语写作中用于进行体的动词种类单一，重复率高，对于哪些动词可以用于进行体，他们可能不太确定，所以写作中不断重复使用已熟悉的动词。WECCL 和LOCNESS 中进行体动词类符型符比低于Virtanen1997年的研究结果，这可能与语料的型符量有关，如表3 所示，Virtanen 的研究中进行体动词的型符远低于本研究中进行体动词的型符，这可能导致了其类符型符比的增高。

（3）进行体动词频数比较

虽然研究得出中国大学生英语写作中用于进行体的动词种类单一，重复率高，但是中国大学生和英语本族语大学生在具体进行体动词的选择上有区别吗？

表4 WECCL，LONCESS 用于进行体的动词频数比

通过表4 可以发现中国大学生在具体进行体动词的选择上和英语本族大学生的使用情况有相同部分，也有差异。例如get 一词在两种语料中用于进行体的频数基本相同，而develop 一词则出现很大差异，这说明中国大学生进行体动词的使用不够地道。

三、定性研究设计

本研究把中国大学生英语作文中进行体的使用归纳为使用正确、使用模糊和使用不正确三类。

正确类指动词进行体的使用功能和Quirk et al 所描述进行体所具有的功能一致，即持续性、短暂持续性、未完成性、表示将来和表示态度。模糊类指使用功能模糊的进行体动词。例如：Second,alcohol is a matter that concerns the entire society and not only the person who is consuming it.在这句话中，作者使用进行体可能是想表达一个短暂的持续性动作，但是此句似乎是表示一般现在的状态，用现在一般时更合适。这类使用不当但又没有完全错误的用法被归类为使用模糊。错误类指那些明确不该用进行体的情况下用了进行体，例如：He is standing up at every opportunity he gets.此句中在every opportunity 的限定下，就不能使用进行体，此类情况被归纳为错误类。

研究中，首先区分哪些是正确类，哪些是模糊类，哪些是不正确类，然后再逐一仔细分析模糊类的每一个进行体，考虑该进行体在全文的语境中是否可以归纳为正确类。仔细逐一归类后得出以下结果。

正确类 模糊类 错误类 总计WECCL 583(74%) 166(21%) 39(5%) 788

四、结论

通过对比两种语料中进行体的使用情况，得出相对于英语本族语大学生，中国大学生英语议论文写作中进行体的使用频数略有不足；用于进行体的动词单一，常局限于小部分词汇；也出现滥用现象，英语本族语中很少用于进行体的动词却频繁出现在中国大学生英语写作中。同时，中国大学生写作中进行体有时使用不地道（21%），甚至不正确（5%）。

很多人会认为，汉语中也存在进行体，所以学生可以很容易掌握英语进行体，教师也无需多劳心费神，但本研究显示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所以外语教学更需要注重基础知识，全面分析英语进行体的各种用法和功能，阐明哪些词常用于进行体，以确保学生能更准确地道地使用进行体。

[1]Biber,D et al.Longman Grammar of 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 [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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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Swan,Michael and Bernard Smith.Learner English -A teacher′s guide to interference and other problems[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