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定语句中的主格助词〈が〉与〈の〉

唐 敏

定语句中的主语通常以が来表示。一般情况下が可以用主格助词の来代替，且不影响句子的意思。

例如：私が読んだ本（の）我读过的书

難しい漢字が書いてある手紙（の）写着很难的汉字的信

これらは全部私が刈った草（の）这些全是我割的草

然而，由于各种原因，在很多情况下，が不能用の来替换。关于の在定语句中可替换が和不可替换的条件，已有不少文章谈及。提出了在哪些条件下可以用の替换が，哪些条件下不可以。不过这些文章都只是硬性地提出了条件，没有说明为什么不可以替换。而且有些可以替换の的句子却被认为不能替换。因此这些条件尚待商榷。纵观这些不能用の替换的条件，大致可归纳为：

（1）定语句的主语不是纯粹名词，为副词或主语后带有副助词等。

（2）定语句所修饰的词不是纯粹名词，为形式体言或副词性名词等。

（3）定语句谓语较复杂，带有敬语、被动、使役等复杂的表达方式，或谓语带有添加成分。

（4）定语句中修饰成分较多，结构较复杂，定语句的谓语出现中断法、连接助词等。

据笔者所见，难以用の替换が的例句，很少是由单一的原因造成的，几乎都是由多重因素影响的结果。在实际应用中，能不能用の代替が要由句子本身一样和上下文的语境、逻辑、修饰关系来决定。因此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本稿试就上述列出的条件对定语句中が与の的替换问题作一些分析探讨。

一、通常定语句的主语不是纯粹名词时，是难用の来代替が的

我们来看几个例句：

婦人までが出稼ぎに行く有様 连妇女都出外谋生的情景

主语是由婦人后续副助词まで构成，但不能用の的原因是：如果用の则会误认为“婦人まで”是“出稼ぎに行く”的场所，造成“参加なさる”的行为主体不明，句意不通，所以不能用の。

大部分が正しい意見 大部分是正确的意见

学生のほとんどが読んだ本 大部分学生都读过的书

多く是副词性名词，ほとんど是副词，均不是纯粹名词。但它们不能用の的原因是：如果用の，大部分、ほとんど就会与后面的体言相关联，句意易被误解为“大部分、许多正确的意见”“学生基本已经读过的书”，发生歧异，因此不宜用の代替が。

誰かが食べたりんご 有谁吃过的苹果

どこかが故障している機械 哪里出了故障的机器

这两个例子中，どこ和誰后都有不定词か，是不定称。りんご和機械要求的修饰语是“だれかがたべた”、“どこかが故障している”，即要求明确现象、状态，侧重的是“谁吃过”、“哪儿出了故障”，不要求“だれかの”、“どこかの”这样的通过の强调被修饰语りんご和機械，因此只能用が。

从上面的四个例句及分析来看，在定语句中，表示主格的の在很大程度上保留着连体修饰的功能，而が的功能在于和谓语发生关系。再看两个例子：

色が白いものがよい 白色的东西比较好

体が弱い人は病気にかかりやすい 身体弱的人容易生病

在上面两个例句中，用が时其作用范围仅及谓语白い、弱い，而“色が白い”、“体が弱い”是一个完整的现象，主谓结合紧密。改用の，那么の的作用所及则是“白いもの”，“弱い人”，即把“白いもの”、“弱い人”看成一个完整的体言或体言性词组，它们分别受“色の”、“体の”修饰限定。

这样看来，如果是要强调修饰语与被修饰语的关系，有些情况下，用の反而比用が更贴切。如：

彼のすられた財布 他的被偷的钱包

此句中，用の的话，将“彼”和“財布”紧密结合在一起，强调的仍是“他的钱包”，而用が，强调重点就成了“彼がすられた”，“他的被偷的”，因此用の更好。

以上是对于定语句中主语非纯粹名词的情况下应用が所作的一些分析和探讨。但是关于这第一点条件，也还是有个别例外情况的。如：

誰かの作った船かもしれない 可能是谁造的船

这个句子用不定称后续が作主语，却是可以用の的。

二、一般认为，定语句所修饰的词不是纯粹名词时，也不能用の代替が

私が教室に入ったとたん、みんな黙ってしまった。我一走进教室，大家都沉默了。

彼がりんごを食べていたところ、先生が来た。他在吃苹果的时候，老师来了。

とたん在这里是副词性名词，ところ是形式名词，但它们不能用の的原因是用の就变成了 “私の教室に入る”、“走进了我的教室”和“彼のりんごをたべる”“吃他的苹果”，句意会发生改变。

医者がアルゴールの溶液を取り戻すに帰るまで、ひとまずここで休もう。在医生去取酒精溶液回来之前，暂且在这休息下吧。

竹内が船へ入るまでに、山田さんはさっさと上陸してしまったのであろうか。竹内上船以前，山田不就已经上岸了吗？

上述例句中，被修饰语是来るまで、入るまでに，均为副助词。定语句中的被修饰语为副助词时，由于副助词的体言性不强，而の一般只同体言发生修饰与被修饰关系。因此，在上述场合主语用が表示的居多。但是，就这第2点所提出的条件，也有不少例外。现举几例：

確かに彼の言ったとおり、王さんたちのチームガ勝ちをとった。确实如他所言，小王他们那一组赢了。

汗の濡れとおったのが気になったら、コートを脱いでもいいよ。如果觉得身上汗湿了不舒服，可以把外套脱了。

やろうかやるまいか、君の知ったことじゃない。干不干，不关你的事。

以上是形式体言作被修饰语，但也可以用の。

人のいない時に、鏡に向かって泣いた。没有人的时候，对着镜子哭了。

抑圧のあるところに反抗がある。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这两个例句中，被修饰词是時和ところ，但其后面又紧接着に，使它变成了副词性的体言，不是纯粹的名词，但也可用の。

三、定语句的谓语较复杂，或带有添加成分时，一般用が而不能用の。

例如：母が捺印させられた身売りの証文 母亲被迫盖了章的卖身契

世界的な食糧危機が問題にされている今日 世界性粮食危机成为问题的当今

若将が替换成の，就变成“母の証文”、“食糧危機の問題”，易将原文意思误解为“母亲强迫别人盖了章”和“被当成世界性粮食危机的当今”，所以不宜用の替换。

主人が教員である二階に下宿している 寄宿在主人是老师的家的二楼

谓语中有である。但不能用の是由于“主人の先生である家”是“主人的老师的家”，与原意“主人是老师的家”不符。

授業中なら、先生が注意したかもしれない問題だ。要在上课时，也许老师会注意到的问题

“注意”是名词，后续する构成サ变动词，所以换成の就容易误解为“先生の注意”，被修饰语“問題”在句末，中间附加成分复杂，造成很难与“問題”关联，所以不能用の。

也有很多谓语复杂，带有添加成分却也使用了の的例子。请看：

長兄は私の文学に熱狂しているらしいのを心配して、故郷から長い手紙をよこしたのである。大哥看我对文学似乎很狂热，有些担心，从家里写了封长信过来。

もう夜12になったが、まだ彼のがんばって勉強する姿の見られる時分であった。已经夜里12点了，不过还是很看到他努力学习的身影。

普段でも太鼓の打たれた音は一度も聞かなかった。即使是平日，也没听到过一次鼓声。

以上例句中有附加成分らしい，有谓语是可能态、被动态的表现形式，但也可以用の。

夜更かしをすることのないように、早く宿題をしましょう。早点做作业，晚上就不要熬夜了。

此句一般不用が，理由是用が是 “夜更かしをすることがない”修饰“ないように”，用の是“夜更かしをすることの”修饰“ないよう”构成一个体言性词组。句子的意思要求做到“…ないように…”，这是要求的目的，所以用の更恰当。

四、当定语句中修饰成分较多，结构较复杂时，一般认为是不能用の来代替が的。

僕が弟とけんかした日 我和弟弟打架的那天

本句中，如果将が换成の，就变成“僕の弟”，句意变成“和我弟弟打架的那天”，易发生误解。

秋の取り入れがすみ、水利建設が始まるころ 秋天的收割已结束，水利建设开始的时候

“取り入れ”后面没有体言，这是个谓语有中顿的句子。其实这是由“秋の取り入れがすむころ”“水利建設が始まるころ”两个句子合并起来的复句。中断使の与后面的体言关联不上，因此不能用の。

以上两个例子同样证明了の在定语句中的连体修饰的功能。定语句中若用の，那么修饰语部分的重点往往在于被修饰语。在修饰语之间如果有插入部分介入，或出现中顿，修饰语与被修饰语之间的连接将被削弱，这也就是定语句中修饰成分较多、结构复杂时难用の的主要原因。而が的功能在于和谓语发生关系，因此，即使成分多、结构复杂，也不受影响。又如：

生命がかがやきながら燃えているような彼女が、どうしてそのことを恐れるのか、私には不可解だった。生命闪耀着光辉、仿佛在燃烧着的她，为什么会害怕这个呢，我很不理解。

本句中“彼女”前面的定语句中有两个修饰词かがやく和燃える。如若将が换成の，“生命”感觉很难关连到后面的“彼女”，而が关系到谓语，因此用が句意顺畅得多。而如果去掉其中的“かがやきながら”，用の就不会觉得别扭了。

同样，这被提出的这第四点条件，也是有例外的：

その店には私のほしくても買えない本が五、六冊ある。那个书店里有五、六本我想要却买不到的书。

「自分の体の弱くなって、動けなくなったとき、いったい誰の世話になったらいいのか」と彼女は不安を訴えている。她诉说着自己的不安：“等自己身体不行了、都动不了的时候，究竟由谁来照顾才好呢？”

这两个例句的定语句中修饰成分不止一个，或谓语有中顿，但也是可以用の的。再看两个例子：

その翌春、雪のまだ深く積もっていたころ、彼は日本から帰った。第二年春天，积雪还深的时候，他从日本回来了。

大きな、毛のふさふさ垂れた白い犬が柵のそばにいた。一只有着浓密长毛的白色大狗在栅栏边。

这两个例句之所以用の表示主格，是因为定语中的谓语是状态性很强的动词，“積もっていた”、“垂れた”，用言性、动作性强的动作动词作定语句的活用语时，表示修饰关系的色彩加强。这种情况下，有用の表示主格的倾向。因此，上述例句即便有插入的修饰成分，主格仍然用の来表示。

综合本稿，最后对定语句中的主格助词〈が〉与〈の〉的交换问题作简单的归纳如下：

1.在定语句中，通常情况下可以用主格助词の代替が来使用。就整体而言，が的使用范围比の要广。

2.由于一些因素的影响，很多条件下の不可以用来替换が，但这些条件不是绝对的，我们应根据语境、上下文逻辑等多方面因素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3.从本稿对一些例句的分析整理总结出：在定语句中，の在很大程度上保留着连体修饰的功能，而が主要是表示主谓关系的。

所以定语句中修饰词、被修饰词的名词性越强，用の表示主格的倾向越强。反之，非名词性的情况下，多用が表示主格。

从定语句中谓语的角度看，在谓语较复杂、修饰成分多、有添加成分或谓语中断等情况下，前面体言与后续体言难关联上，多用表示主谓关系的が连接形成修饰关系，用の的情况较少。

定语句中活用语的修饰性、状态性越强，用の表示主格的倾向越强；而用言性、动作性越强，以主谓关系为主的句子越多，用が表示主格的情况也越多。

［1］王宏编.日语助词新探［M］.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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