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
——维多利亚时期的新女性

2015-04-10 17:27马昊丹
宿州学院学报 2015年8期
关键词:中尉萨拉维多利亚

马昊丹

武汉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武汉,430070

萨拉
——维多利亚时期的新女性

马昊丹

武汉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武汉,430070

英国著名作家约翰·福尔斯的代表作《法国中尉的女人》因其开放式结局、元小说手法、对话理论等的运用,被视为后现代主义的经典之作。通过文学作品与历史背景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对女主人公萨拉·伍德拉夫这一经典人物进行了研究,认为:萨拉是一个跳出维多利亚时代的新女性,拥有独一无二的穿着、与众不同的教育背景、特立独行的性格、独树一帜的追求。作品颂扬了萨拉对冲破世俗和传统思想的束缚做出的极大努力,肯定了萨拉追求女性自由、努力实现自我的奋斗精神。

萨拉;维多利亚时期;自由;叛逆

《法国中尉的女人》是英国著名作家约翰·福尔斯的代表作品,甫一出版即大获成功。福尔斯生动地描述了查尔斯和萨拉之间的爱情故事,颂扬了萨拉为追求爱情和自由与社会和命运做勇敢抗争的精神。此外,作者还为读者提供了三种不同的结局,这一耳目一新的写作手法令人印象深刻,影响深远。《法国中尉的女人》被誉为 “20世纪百部经典英文小说”之一,是后现代主义文学的经典之作,在英国文学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1 国内外研究现状

在1969年《法国中尉的女人》出版前,福尔斯一直被当成通俗小说家,直到该书出版后,他才声名鹊起,成为了英国后现代主义文学的代言人。国内对其的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刘若端于“1980年在《外国文学动态》上发表《六七十年代英国小说中的新流派》,初步介绍了福尔斯的生平与创作”[1]4。随后关于福尔斯及其作品的研究便展开了,仅80年代就出版发行了三种中文译本。1999年,福尔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在中国知网输入 “法国中尉的女人”为关键词,1988年至今可以检索到340篇期刊论文,2000年至今可以检索到116篇硕博论文。2005年,随着福尔斯的去世,关于其著作的研究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学术界对《法国中尉的女人》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后现代主义写作手法的运用:元小说写作风格、后现代主义叙事技巧、不确定性讨论、存在主义批评、女权主义解读、读者反应批评、男性话语权的解构等。

很多国外学者也对《法国中尉的女人》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作为英国作家,福尔斯却在美国文学界更早地获得认同。1974年,威廉·帕尔马的《福尔斯的小说研究》出版,这是第一部关于福尔斯小说研究的学术专著。1981年,著名英国剧作家哈罗德·品特将其改编成电影剧本搬荧幕,电影获得了第54届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和第39届金球奖最佳剧情类电影的提名。“1985年,美国《现代小说研究》杂志专门为约翰·福尔斯出了一期评论专辑”[3]2。福尔斯的创作深受萨特存在主义哲学和12世纪罗曼史体裁的影响,因此不少学者从这方面入手研究其作品的创作主题和创作形式。另外还有许多学者从女权主义角度入手研究,这些研究都为读者更好地阅读《法国中尉的女人》提供了帮助。福尔斯有着英法双重文化身份,其作品对世界文学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作品中既有对传统文学的继承,又与时俱进,大胆革新。

本文把萨拉和传统的维多利亚时期的女性形象进行了对比,把人物放进特定的历史时期,着重剖析了女主人公萨拉的叛逆和独立性格。萨拉是一个完全有别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与传统的欧内斯蒂娜相比,萨拉在穿着、受教育的背景、性格、追求等方面都展示了全新的追求和努力,是维多利亚时期的新女性。

2 维多利亚时期新女性——萨拉的形象

2.1 独特另类的穿着

小说开篇处,一个完全不同于维多利亚时期女性的形象映入眼帘。查尔斯透过望远镜,无意中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防波堤外侧,全身上下着黑装,静静地“面向大海凝望着什么”[2]4。萨拉的“头发是深棕色的”[2]72,“没有当时女性不可或缺的头发油的那种亮泽”[2]72。这样的打扮明显抹杀了她的女性特征,强化了她的中性特征,以及她作为独立个体的存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女装以精致庄重、细腻又充满女人味儿著称,运用了蝴蝶结、蕾丝等设计元素。女性服饰多是高腰、公主袖、束腰等宫廷款式;在妆容上,以淡薰衣草紫色为主,营造出甜美高贵的气质。而萨拉的黑上衣“活像斗牛士穿的大衣,她的裙子里没有衬架”[4]289。这样的打扮看不出女性的线条,不能凸显曼妙的身姿,掩盖了她的曲线美,并不是当时的男性所倾心的类型。由此可见,萨拉勇敢地打破了社会所要求的穿着规则,摆脱了女裙撑架、紧身衣撑条和环围裙的束缚,她不在乎能否吸引男性,她是独立的,不是男人的附属品。

当萨拉离开莱姆镇之后,她买了睡袍和披肩来打扮自己。这时的她其实已经渐渐地爱上了查尔斯,随着感情的变化,她的穿着才带上了女性的色彩。暗绿色的披肩由“美里奴羊毛织成,边缘有翠绿色丝绸装饰”[2]284,她“若有所思地把它精细柔和的布料贴在脸颊上,目光低垂注视着床上的睡袍”[2]284。这时,萨拉第一次做出了一个真正女性的动作:“把一绺棕色的头发撩到前面放在绿色披肩上,接着她把披肩抖开来……把它披在自己的双肩上。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阵,回到床边,把披肩围在摊开的睡袍的双肩上”[2]284。后来,萨拉去了美国,在成为了一名模特后,她的着装就变得更加开放了,“公然抛弃当时有关女性服装样式的一切传统观念”[2]455。萨拉“穿一条深蓝色的裙子,腰间系一条绯红色皮带,金色星状带扣,把粉红和白色条纹的长袖丝绸上衣也扎在里面,别致的小领子镶上白色花边,上面别着一块多彩浮雕宝石,权当领结。头发用一条红丝带蓬松地扎在后面”[2]455。这一放荡不羁、令人震惊的特异形象既简单又有魅力,时尚又迷人,它以俏皮又略带卖弄风情的方式暗示其他方面的解放。她根据自己的审美来打扮自己,个性张扬的服饰透露出她对传统标准的不屑一顾,全然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和指指点点。

萨拉穿着的改变,正体现了其心态发展的历程。当她渐渐爱上了查尔斯后,她的着装才开始变得有女人味,无论在衣服的色彩还是样式上,都开始符合当时的审美标准。后来萨拉去了美国,她的打破常规的穿着更加令人咋舌。萨拉浑身充满神秘,像谜一样吸引着读者迫切地想了解她以及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想一步一步地揭开谜底。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独一无二的穿着方式恰恰使她成为维多利亚时期的新女性。

2.2 与众不同的教养

小说中,萨拉是位家庭教师,有一定的教养,这在当时较为鲜见。维多利亚时期是大英帝国的黄金时期,与繁荣的资本主义经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女性的地位和女性的教育问题。当时,男尊女卑的观念渗透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女性社会地位低下,没有选择职业和婚姻的权利,社会赋予她们的男性附属品的角色,必须服从男性的安排,所有的活动都被局限在家里,美其名曰“家庭天使”,基本没有自由可言。在教育方面,女性并不能自由选择学习科目和进入大学深造。有人甚至认为,学习是违反女性天性的事情,接受教育只会给她们带来疾病和痛苦。后来,部分女性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她们意识到只有依靠自己的奋斗才可能获得成功,而萨拉就是其中之一。

萨拉非常聪明,“她的聪明属于罕见的一类”[2]53,其父虽为一介农夫,但坚持让女儿念书。父亲死后,萨拉去塔尔博特家做家庭教师,她“写得一手好字,拼写也无可挑剔”[2]36,声音非常令人着迷。同时也因为会法语而结识了在塔尔博特上尉家里休养的一位法国中尉。另外,萨拉会绘画,所以在她到美国后成为了罗塞蒂的文书兼职模特。萨拉出身卑微,没有受人尊崇的社会地位,在当时,有很多类似萨拉的人,然而并不是每个女孩都背井离乡地去谋生。萨拉勇敢地从事着在当时被认为是下层女性唯一“体面”的职业,但是由于薪资微薄,在她被迫离职之后生活便陷入了困境。福尔斯在书中写到,“你花几个英镑就能买到一个13岁的女孩子——甚至只要几个先令,如果你只要她陪你玩一两个小时的话。那时候兴建起来的教堂比在那之前历史上所造的总和还多,然而,伦敦每六十幢房屋就有一幢是妓院”[2]272。当时,很多下层女性在无法生存的情况下,走上了出卖肉体沦为妓女的歧途,而萨拉却没有,她拥有自己的身份属性,她有着自己的思想,这归功于她的受教育背景。此外,萨拉有着与生俱来的深刻洞察力,她能看穿那些过分自信的伪君子,看出他们的卑劣行径、傲慢心态、假慈悲以及愚蠢。萨拉的父亲迫使她“离开自己原来的阶级,却没有能力把她提升到更高的一个阶级”[2]54。“在萨拉已经离开的那个阶级的男青年眼里,她变得过于挑剔不可娶,而她渴望进入的那个阶级的青年男子则认为她仍然过于平庸”[2]54。理想与现实相遇,无形之中萨拉就成了是等级社会的受害者,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若想摆脱这种窘境,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婚姻来提高自己的地位。当时的英国男少女多,嫁得一个好的夫君是许多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欧内斯蒂娜也不例外。她虽然出身高贵,但也希望尽快结婚。然而萨拉不愿向夫权屈服,她用单身挑战了维多利亚时代的婚姻观念,这一做法和当时社会的主流思想背道而驰。对她而言,结婚意味着失去自我,而以丧失自由为代价所获取的婚姻,她是断然拒绝的。虽然萨拉来自较低的社会阶层,却拥有着非常超前的思想,她的思想境界远远高于同时代的人,更是她所在的小镇子里的人所无法理解的,是一个有着全新思想的女性。

2.3 特立独行的性格

萨拉是一个集叛逆、独立和崇尚自由于一身的新女性。一方面,在波尔坦尼太太家工作时,两人摩擦不断。一般来说,女家庭教师会尽力迎合主人,听从主人的安排,然而萨拉却没有这样。首先,波尔坦尼太太以为自己每星期给萨拉休息一个下午已经够宽宏大量的了,然而萨拉却因为患有忧郁症而获得了“特权”,“每天便都有了半天的自由”[2]61。其次,波尔坦尼太太要求萨拉接待客人,但“有些老友常客到访,她就留下作陪,其他客人来了,她在几分钟内就退避三舍,有时只听见说有人来了但还没见到进来,她就悄悄离开了”[2]61。再次,波尔坦尼太太认为萨拉对“勾引她的人仍有感情依恋的迹象”[2]61。波尔坦尼太太曾经很多次告诉萨拉,不要对大海翘首以待,“到别的地方散步,不要把羞辱挂在脸上”[2]64,萨拉却用行动进行了有力的反击——全然不顾其说教,“还是会站在那里眺望大海”[2]65。最后,萨拉被解雇了。而“萨拉这时也放开了”[2]247,坦言自己“在这个房间里经历过的一切全是虚伪”[2]247。波尔坦尼太太让她拿走工资,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留着吧”[2]248,萨拉这一讽刺性的一句话,把波尔坦尼太太气得胸脯更高了。

另一方面,萨拉拒绝离开莱姆镇,并且也不在乎别人称她为“法国中尉的女人”。查尔斯曾多次建议萨拉离开莱姆镇都被拒绝。在镇上的人看来,萨拉是丧失廉耻的女人,奶牛场主更是直言“她不是什么小姐,她是法国中尉的娼妓”[2]87。维多利亚时期的女性思想上都是保守的,她们尽可能地掩盖自己的不足和缺点,然而萨拉却对查尔斯袒露心扉。萨拉说自己“是个蒙受双重耻辱的女人,既是环境所迫,又是自主选择”[2]177,她“按照自己的意愿为自己的人生定位,为生活赋予个人的意义,以真实的自我生活下去”[5]116。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说“自己享有一种她们无法理解的自由。什么侮辱,什么责难,都触动不了我。因为我已经把自己置身于社会所不容的境地。我蝼蚁不如,几乎不再是人。我是法国中尉的妓女”[2]178。

在维多利亚时代,人们包裹自己的内心,而萨拉却袒露心扉,和盘托出自己不光彩的过去,仿佛赤裸地站在查尔斯面前,而她丝毫不为此感到羞耻。她不遮遮掩掩,这种坦率的性格即使在当今社会,也是勇敢女性的典范。萨拉不在乎周围人的看法,说她不知廉耻也好,说她举止放荡也罢,甚至说她是法国中尉的娼妓她也不去辩解。也许在萨拉的心中,这正是她所期待的,她用这一贬义的称谓来和周围的人划清界限,她沉默着,以周围人无法理解的独特方式与命运抗衡,在自己的国度里做真实的自己,去实现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存在的意义。

2.4 独树一帜的追求

与其他女性不同,萨拉没有选择通过婚姻来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她有着自己独到的追求,首先,萨拉是一个追求独立的女性。作为生活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萨拉受到时代与阶级的束缚。然而她打破了既定的规则,勇敢地追求独立。在传统的夫权社会中,男性赚钱养家,主持家庭经济,女性则只需乖乖在家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然而萨拉读过书,她所接受的教育使她想靠自己并且有能力靠自己谋生。父亲的去世也没有使萨拉向夫权低头,她“没有嫁妆,但是毕竟天生丽质,追求者不乏其人”[2]55,可最终选择去当家庭教师。到了美国后也是自食其力。查尔斯自以为到美国是去解救萨拉的,认为自己可以阻止她堕落下去,事实上萨拉在美国生活得自由自在,穿着打扮光鲜亮丽,有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摆脱了家庭教师卑微的身份,从夫权社会中挣脱了出来,在美国这片自由的土地上,依靠自己的能力获得了经济独立,让查尔斯从她脸上了看到了美国女人的影子“勇敢挑战,直截了当”[2]445。

其次,萨拉对爱情有着独特的见解和向往。和欧内斯蒂娜相比,她没有财产也没有社会地位,没有任何人可指望,但她没有向命运低头,并且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婚姻上。如果萨拉没有自己的想法而屈服于时代的局限,那她一定也是一个“欧内斯蒂娜”,她就不可能成为“萨拉”。在维多利亚时期,人们所定义的女性是窈窕淑女,温婉沉静,个个都应该是金发碧眼的美人,安静地等待着自己的王子或骑士的出现而获得拯救。世界上最浪漫的一见钟情,大抵也就是萨拉和查尔斯的邂逅。从古至今,爱情一直都是复杂诡谲却又让人情不自禁的,而一见钟情却是最简单而又复杂的感情之一。没有任何预兆,一场邂逅便注定以后会成为彼此生命中一段绚烂的记忆。萨拉同《简·爱》中的简一样,勇敢地追寻爱情,地位低下却有着独立的思想;又像《傲慢与偏见》中的伊丽莎白一样,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和爱情勇往直前。对萨拉而言,没有“女性应该做什么”,只有她想做什么。

再次,追求自由是萨拉的终极目标。作者福尔斯是一个有着自由思想的人,他自由地出入自己的故事,这是以往的作家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因此他笔下的女主人公萨拉也是一个追求自由精神的女性。相比之下,欧内斯蒂娜是典型的维多利亚时期的女性,时时刻刻都在告诫自己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心甘情愿地在时代牢笼里做普普通通的女性。然而,萨拉却和她截然相反。萨拉出身卑微,迫于生计只能当一名家庭教师。萨拉抗议这种与生俱来的社会地位所来带的不公,追求自由,反抗礼俗,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丰满的文学形象。对当时的女性而言,她们竭尽全力地去追求美满的婚姻,而萨拉却一心追逐自由,使她不顾旁人的冷眼,沉溺于自己的世界。萨拉为自由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她不惜和周围的虚伪社会抗争而离群孤星,背负‘法国中尉的婊子’的骂名;为了自由她拒绝了贵族青年查尔斯的苦苦追求,牺牲了宝贵的爱情。最终她在跟维多利亚道德观念背道而驰的拉斐尔前期代表认为罗塞蒂哪儿找到了归宿,从而向摆脱压力,向争取个人的独立和自由迈进了一大步”[6]60。萨拉的肉体属于19世纪,但思想属于更远的未来。她努力证明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与社会决裂,活出真正的自我。萨拉和查尔斯之间的爱情是违背维多利亚时期社会准则的,“查尔斯违背了婚约,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萨拉是一个失去名誉的女人,是被社会所抛弃的人”[7]133。然而,萨拉无视所有古板陈旧的社会规则,不在乎别人暗地中伤,不为社会改变自己,她不顾名誉跨越藩篱追求爱情。另外,在萨拉的身上,女性反抗男权统治的精神也体现得淋漓尽致。萨拉一直扮演着主动的角色,她操纵着和查尔斯的关系,让查尔斯被自己牵引,直到后来查尔斯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她,决心向她袒露心扉。“查尔斯与萨拉享有理解和选择的自由,所以芸芸众生中他们可以认可并依恋彼此”[8]79。然而查尔斯向萨拉求婚却被拒绝。正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当萨拉和查尔斯之间有了感情之后,为了不失去自己的自由,萨拉毅然地选择离开。然而,她为了自由牺牲了来之不易的爱情。同时,她也用自己追求自由的精神感染着查尔斯,最终查尔斯拒绝了被安排好的人生,也去追求属于自己的自由。福尔斯颂扬查尔斯和萨拉之间的一见钟情,也歌颂了两个因爱结识的人,最后为了更伟大的自由而放弃了爱情,选择了分手。

3 《法国中尉的女人》创作的时代背景和社会意义

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英国从多年的战时状态转入和平时期。战后,工党执政,通过出台一系列的政策对社会各方面进行改革。然而今非昔比,日不落帝国的国力已严重削弱,帝国的解体是大势所趋。工党力图迅速恢复国内经济,但终究是杯水车薪效果甚微。英国的情况每况愈下,压抑与悲观充斥着社会。对现实的忧虑和不满也浮现在战后初期的小说中,并且涌现出一批具有现实主义倾向的作家。他们表现出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深入探讨人性的善恶,抒发对英国社会等级森严、贫富不均的愤怒。60年代,实验主义小说登上英国文坛的舞台。与欧洲大陆和美国相比,英国实验主义小说姗姗来迟,并且和现实主义传统相交融,福尔斯的《法国中尉的女人》成功地表达了革新观念,无疑是最成功的小说之一。当读者沉溺于阅读中时,作者突然出现,提醒读者小说的虚构性,其目的是对传统小说的颠覆,暗示出了当时作家犹豫踌躇的窘态。

小说出版面世后引起了轩然大波。开放式结局表明了作家放弃了对人物和故事情节的控制权,充分说明了作家并非知晓一切和掌握生死的上帝。这不仅把人物从文本中解放了出来,更把读者从既定的故事中解放出来。故事发生在1867年,而文中却出现了大量的20世纪的词汇、人名、历史事件,如原子弹和希特勒等。历史与现实相结合,时代误置重现了维多利亚时期的画卷,为后人研究当时的人文历史提供了参考资料。20世纪相对衰落的英国与繁荣的维多利亚时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使得读者可以站在20世纪价值观念的角度,审视和评价维多利亚时期传统的价值观和虚伪的道德标准。查尔斯有大量的时间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而现代人却疲于奔命,追求速度和金钱,放佛已经忘记了人生的目标和价值。福尔斯通过时代误置,也为读者提供了站在维多利亚时期去审视当下生活状态的机会。

4 结 语

萨拉没有任何的社会地位,独一无二的穿着和与众不同的教育背景使得她拥有超越时代的思想。她想要摆脱阶级限制,为自己的自由之路坚定地前行着,为个人自由而不懈努力着。萨拉不屑与流言抗争,保持缄默,为了获得那个时代里其他女人无法理解的自由,让自己脱离“常规”,变成了特别的存在。查尔斯和萨拉一见钟情的爱情是伟大的,萨拉肯打破禁忌,追求自由的精神更是令人惊叹的。在那样一个夫权社会,萨拉的存在是黑暗中的一抹阳光,她以自己的存在书写着维多利亚时期新女性的文学形象。

[1]安飞飞.萨拉是谁?——论《法国中尉的女人》的不确定性[D].威海: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2008

[2]约翰·福尔斯.法国中尉的女人[M].陈安全,译.海口:海南出版公司,2014

[3]史春景.自我建构与自我解构——试论《法国中尉的女人》的元小说叙事[D].合肥:安徽大学外语学院,2013

[4]李晓满.反叛和探寻:女性主义视野下解读《法国中尉的女人》中萨拉的自由追寻之路[J]济南:科技信息,2012(5):289

[5]陈静.从维多利亚时代看《法国中尉的女人》中的女主人公形象[J].兰州:甘肃社会科学,2009(1):113-116

[6]王玉洁.社会重压下的自我反抗——解读《法国中尉的女人》中的存在主义意识[J].天津: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1(4):59-62

[7]王景明.解读《法国中尉的女人》中释放的爱情与自由[J].长春:电影文学,2014(16):132-133

[8]李艳芳,原一川.我们是林中的自由鸟——《法国中尉的女人》中主人公存在主义自由共同点的解读[J].保山:保山学院学报,2014(3):79-81

(责任编辑:李力)

10.3969/j.issn.1673-2006.2015.08.017

2015-04-05

马昊丹(1992-),女,安徽宿州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I106.4

A

1673-2006(2015)08-006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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