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率市场化、同业业务与银行经营稳定性

■王家华，王　瑞

利率市场化、同业业务与银行经营稳定性

■王家华，王瑞

本文从流动性风险、破产风险和信用风险三个角度综合考察银行风险，并使用中国60家商业银行2008～2014年的数据，运用固定效应面板模型，实证检验利率市场化及同业业务对商业银行风险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同业业务有利于缓解银行的流动性风险，但是会加剧银行的破产风险；存贷款利率市场化会使银行的流动性风险加重，同时存款利率市场化能降低银行的信用风险；利率市场化会倒逼同业业务的发展并进一步降低银行的流动性风险，但会扩大银行的信用风险和破产风险。为此，应将同业业务纳入统一授信体系，并适度计提存款准备金和拨备覆盖率；应促进资产证券化业务更快更好的发展，建立稳定商业银行的资本补充机制；要加强对同业业务资金投向和规模的控制与管理；金融监管部分之间应该加强协调配合，共同监管同业业务。

利率市场化；同业业务；银行风险

王家华（1972-），安徽安庆人，南京审计大学金融学院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商业银行经营与管理、金融风险管理；王瑞（1990-），江苏徐州人，南京审计大学金融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商业银行经营与管理、金融风险管理。（江苏南京211815）

一、引言

2015年10月23日，中国人民银行宣布放开存款利率上限，这标志着我国的利率管制基本放开。传统信贷市场受利率市场化的影响，盈利能力迅速下降，并且所受监管要求较高，这便刺激了同业业务的发展。同业业务与银行传统业务相比一个最突出的特点是不受贷款规模、存贷比等监管条件的限制，已经成为商业银行新的利润增长点。然而同业业务也增加了商业银行的经营风险。同业业务将导致银行以短贷长的期限错配问题更加严重，无疑将使流动性风险上升；同业业务使不同金融机构之间业务合作的广度和深度持续扩大，银行的系统性风险面临很大的挑战；同业业务导致资金在金融系统内空转，加剧经济的泡沫化，增大了企业的融资成本。同业业务最近几年发展得非常快，且同业业务大多投向非标资产，大量资金流向房地产、地方政府融资平台、两高一剩企业，目前我国经济处于增速换挡期，房地产市场不景气，地方政府通过卖地获得的土地出让金也大幅减少，2015年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把去产能、去库存和去杠杆作为主要任务，要对高污染、高能耗、产能过剩的企业进行整顿，这些都将增大商业银行的风险。因此本文将研究近年来同业业务的发展对商业银行流动性风险、信用风险和破产风险的影响，因为利率市场化会使商业银行传统的存贷款利差收入大幅缩减，会加剧银行之间的竞争，这会刺激商业银行发展同业业务来寻求新的利润增长点、进行监管套利，即利率市场化会加剧同业业务对商业银行风险的影响。

二、文献综述

本文的研究内容可以把国内外相关研究文献划分为三类：一是利率市场化与银行风险关系研究；二是金融机构开展的同业业务与商业银行风险之间关系研究；三是利率市场化与同业业务关系研究。关于利率市场化对银行风险的研究，国外学者通常将利率市场化作为金融自由化的一部分加以研究，Wahyoe et al.（2013）分析认为金融市场化程度提高会加剧亚洲银行的破产风险并会增加其收入的波动性。国内方面，张宗益等（2012）研究认为2004年10月贷款利率上限的取消起初会造成经营风险的增加，但是并不直接影响银行信贷风险的调整。尹雷、卞志村（2016）研究发现利率市场化使银行危机发生的可能性得以提高，并且发展中国家利率市场化导致银行危机爆发的几率要低于发达国家。关于同业业务与银行风险关系的研究，Adrian &Shin（2009）认为同业业务的扩张将提升银行业的杠杆水平，当经济进入下行通道时，融资链条上的所有银行预期将在去杠杆的过程中遭受损失，于是银行同业之间便会出现挤兑，最终将会导致银行业爆发系统性风险。国内方面，孙勇（2014）研究表明同业业务的非标资产主要投资于房地产市场和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由于近两年来房地产业增幅放缓以及非标资产业务的持续快速增长，银行的信用风险将会显著增加。郑联盛等（2014）认为同业业务会增加金融机构之间的业务联系，导致系统性风险增大，另外，同业业务横跨信贷、货币和资本等多个市场，拉长了风险传染的链条。利率市场化与同业业务关系的研究在最近几年才被我国学者所关注，周凯等（2013）在实现贷款利率市场化之后，各商业银行愈加重视发展同业业务，银基、银保、银信及银证等金融机构之间已展开较为广泛的合作。中国民生银行同业业务课题组（2015）研究表明利率市场化进程中，同业业务风险特征的变化主要表现为：与信贷业务的风险交叉程度增强、交易对手风险下沉、流动性风险日益突出、市场风险逐渐增大以及风险的传染性增大。

过往文献大都分别研究利率市场化对银行风险的影响以及同业业务对银行风险的影响，然而并没有将三者纳入统一的体系中进行研究，尤其是忽视利率市场化与同业业务之间的交互作用。本文从流动性风险、破产风险和信用风险三个方面来衡量商业银行的风险，使用中国60家商业银行2008～2014年的面板数据，运用固定效应面板模型方法就利率市场化和同业业务对商业银行风险的影响展开研究，并重点关注同业业务与利率市场化的交互作用对银行风险的影响。

三、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同业业务与商业银行风险

同业业务带来的银行风险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同业业务加剧短借长贷的期限错配问题，增大商业银行的流动性风险。同业负债业务的期限大部分在一个月以内，而同业资产期限往往超过半年，一旦资金面紧张，商业银行将面临严峻的流动性考验。第二，同业业务会放大商业银行的信用风险。由于同业业务的大量资金流向房地产、地方政府融资平台以及两高一剩等监管限制行业，随着地方政府债务集中到期、房地产市场不景气以及国家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战略的实施，商业银行的信用风险将会不断累积。第三，同业业务加剧了金融机构的系统性风险。我国的同业业务形成了银银、银证、银保、银基等形式多样的同业业务合作格局，这就使得风险一旦在某一金融机构爆发，便会迅速传染到不同的金融机构与市场。由此可得出理论假设1。

假设1：同业业务的发展将提高商业银行的流动性风险、信用风险以及系统性风险。

（二）利率市场化与商业银行风险

1.利率市场化引致商业银行风险。第一，利率市场化会导致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从而放大商业银行的信用风险。商业银行的贷款质量将会进一步恶化，导致不良贷款率上升。第二，利率市场化会加大流动性管理的难度。利率市场化后，各商业银行的利率变化范围将会扩大，银行的期限错配问题将会进一步加重。第三，利率市场化会扩大利率风险。利率市场化后，商业银行的定价风险、收益率曲线风险、基准风险和选择性风险都将随之上升。由此可得假设2。

假设2：利率市场化将推高商业银行的信用风险、流动性风险以及利率风险。

2.利率市场化倒逼同业业务发展。在利率市场化进程中，商业银行的净利差收入受到很大的挑战，而同业业务在规避多项指标监管的同时还可以获得较高的利润。此外，银行的同业业务客户大多是风险管控能力较强的金融机构，风险相对较小，所以发展同业业务有利于降低银行的信用风险，因而同业业务受到众多银行的青睐。但是，同业业务的快速发展也不可避免地会增加商业银行的流动性风险、信用风险和系统性风险。由此可得到假设3。

假设3：利率市场化倒逼同业业务发展，进而提高商业银行的风险。

四、实证检验

（一）模型设定

本文实证检验利率市场化、同业业务对商业银行风险的影响，同时影响银行风险水平的因素还有很多，既包括银行层面的也包括宏观经济层面的，本文选取资本充足率、不良贷款率和资产收益率等作为银行层面的指标，选取M2增长率和GDP增长率作为宏观经济层面的指标，同时将这些指标作为控制变量加入实证模型中。本文设定的计量实证分析模型如下所示：

其中，Riskit表示银行风险水平，Tyzcit代表商业银行的同业资产业务，Irlit代表利率市场化，具体可划分为存款利率市场化Igapit和贷款利率市场化Yearl3it，Lernerit为价格竞争变量，Tyzcit*Irlit和Tyzcit*Lernerit为交互项。其他变量则为控制变量，Roait为资本收益率，Cdbit为存贷比，Tcrit为资本充足率，Bldklit为不良贷款率，lnTait为银行总资产的对数值，Listit为虚拟变量，用来衡量银行是否为上市银行，若该银行为上市银行，则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Gdpit为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M2it为广义货币增长率。

（二）变量选取与数据说明

本文涉及银行的数据包括中国60家商业银行2008～2014年的年度数据，数据来源于Bankscope数据库，其余数据则来源于中经网统计数据库。相关变量选取如下：

1.银行风险变量。本文分别从流动性风险、信用风险和破产风险三个方面来衡量商业银行的风险。本文采用流动资产占存款及短期资金之和的比重Liquid来衡量商业银行的流动性风险，该指标主要用来衡量存款者出现提款要求时，商业银行的流动资金满足提现要求的能力。LIquid的值越大，流动性风险越小。采用ZROA来衡量银行破产风险水平，ZROA越小，银行破产风险水平越高。ZROA的计算公式为：

其中，ROA是平均总资产收益率，SDROA是ROA的标准差，CAR表示资本充足率。采用贷款损失准备金占贷款总额的比重即贷款损失准备金率Dkss来衡量商业银行的信用风险，该指标越大，信用风险越高。

2.存、贷款利率市场化变量。本文采用净利差来表示存款利率市场化进程。央行于2013年7月20日宣布取消贷款利率下限管制，贷款利率市场化初步实现，因此采用虚拟变量Year13来表示贷款利率市场化，2013年之后取1，之前取0。

3.同业资产业务变量。本文将拆出资金、存放同业和买入返售资产之和与总资产的比值Tyzc作为同业资产业务的代理变量。

4.银行价格竞争变量。关于银行竞争的代理变量，本文使用勒纳指数进行度量，勒纳指数的计算公式为：Lerner=（P-MC）/P，P为银行产品的价格，介于数据的有限性，本文采用（净利息收入+其他营业收入）/平均资产来衡量，MC为银行的边际成本，本文使用非利息支出/平均资产来衡量。勒纳指数越小，表明银行之间的竞争程度越强。

5.其他控制变量。资产收益率、存贷比、资本充足率、不良贷款率、总资产的数据均来源于Bankscope数据库，List为虚拟变量，用来衡量银行是否是上市银行，若该银行为上市银行，则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另外，本文还采用GDP增长率和M2增长率来分别反映经济增长与货币政策变动情况。

（三）实证结果分析

1.银行流动性风险的实证检验

通过似然比检验和豪斯曼检验可以判定，本文应使用固定效应面板模型进行实证分析，模型估计结果如表1所示。

从表1的检验结果来看，变量Tyzc在模型1～模型8中基本上均显著为正，表明同业资产的扩张会使流动资产占存款和短期资金之和的比重增加，即同业业务的发展会增强商业银行的流动性，降低商业银行的流动性风险。虽然同业业务会加剧期限错配问题，加大商业银行的流动性风险，但是同业业务本身就是一个短期流动性工具，起着调剂各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之间资金余缺的角色，对缓解商业银行短期资金紧张情况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从模型1～模型4来看，Igap对Liquid的影响基本上均显著为正，表明存款利率市场化会使银行存贷款利差收窄，银行流动资产占比减少，商业银行的流动性风险将会升高。另外，在模型5～模型8中，Year13对Liquid的影响大都显著为负，说明实行贷款利率市场化会降低银行的流动性，银行的流动性风险将会上升。将二者综合起来看，表明利率市场化会降低银行的流动性，这符合我们假设2中的有关结论。在交互项方面，模型6和模型8中，变量Tyzc*Year13显著为正，这说明贷款利率市场化刺激了同业业务的发展，进而可以提高商业银行的流动性。而在模型3、4、7、8中，变量Tyzc*Lerner显著为负，由于Lerner指数是一个负向指标，表明随着商业银行之间竞争的加剧，商业银行传统的净息差收入增速放缓甚至出现负增长，于是同业业务受到青睐，同业业务的发展将使商业银行的流动性进一步增强。从控制变量看，变量Roa、Cdb及Bldkl对Liquid的影响显著为负，说明银行的盈利性、贷存比和不良贷款率与流动性呈负相关关系。而Tcr对Liquid的影响显著为正，即银行的资本充足率与流动性呈正相关关系。

表1　核心被解释变量为流动性风险的固定效应面板模型估计结果

2.银行破产风险的实证检验

表2　核心被解释变量为破产风险的固定效应面板模型估计结果

从表2的回归结果来看，变量Tyzc在模型1～模型8中基本上都为负数，且在模型3、7、8中显著为负，说明同业资产和Zroa呈负相关关系，即银行的同业业务和破产风险呈正相关关系，这也验证了假设1中关于同业业务会提高银行的流动性风险、信用风险和系统性风险，综合起来看就是会提高银行的破产风险。尽管变量Igap、Year13、Tyzc*Igap以及Tyzc*Year13均不显著，但是变量Tyzc*Lerner对Zroa显著为正，说明随着我国贷款、存款利率市场化的相继放开，商业银之间的竞争加剧，净利息差增长缓慢甚至开始缩减，于是商业银行会竞相开展中间业务以及同业业务，不仅可以规避监管，而且可以获取更丰厚的利润，但是同业业务的快速发展同样也会促使商业银行破产风险的提高。控制变量方面，变量Roa和Tcr均显著为正，说明银行的资产收益率越大、资本充足率越高，商业银行的经营状况越好，其破产风险就越小。值得注意的是，变量List对Zroa的影响显著为正，说明相比于非上市公司，上市公司的破产风险较小，因为上市银行通过股市可以较为方便的进行资金募集，而且可以通过增发和配股等方式持续不断的进行后续的资金补给，使银行资本规模增大，银行获利增多，而且银行上市后有利于完善公司法人治理结构、履行严格的信息披露制度，使银行运行更加规范，从而降低银行的破产风险。

3.银行信用风险的实证检验

表3　核心被解释变量为信用风险的固定效应面板模型估计结果

从表3的回归结果来看，变量Igap在模型1和模型3中对Dkss显著为正，说明随着存款利率市场化的快速推进，银行的净利差缩窄，贷款损失准备金/贷款总额将会相应减少，银行的信用风险将会降低，这一点与假设2中利率市场化会加剧银行的信用风险相矛盾，其可能的原因是存款利率市场化将会使银行的存款利率升高，而贷款利率降低，因此银行的存款竞争很激烈，资金从银行撤出的概率很大，银行会产生惜贷心理，严格审查贷款人的资质，加强贷款项目审批程序管控。同时，目前国家提出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的战略，清除僵尸企业，因此银行向产能过剩行业、地方政府融资平台以及房地产企业放贷额度降低，这些举措都将有效降低银行的信用风险。尽管Tyzc在模型1～模型8中对Dkss的影响基本上均不显著，但是Tyzc*Lerner对Dkss的影响显著为负，说明利率市场化使银行之间的竞争变得更加激烈，银行为弥补传统净息差业务的没落，转而大力发展同业业务，而同业业务的发展存在监管套利动机，同业业务的风险资本和拨备的计提都较少，并且资金大量投入到国家贷款限制性行业，加之抽屉协议作为隐形担保长期存在，商业银行的信用风险无疑将会大大增加，这也进一步验证了假设1和假设3中的有关观点。在控制变量方面，变量Roa、Bldkl、lnTa、List对Dkss的影响均显著为正，说明银行的资产收益率、不良贷款率、资产规模越大，则银行的贷款损失准备金率就越高，银行的信用风险就越大。另外，相较于非上市银行，上市银行的贷款损失准备金率较高，信用风险也较高。

五、结论及政策建议

本文基于2008～2014年中国60家商业银行的数据，在将银行风险分为流动性风险、破产风险和信用风险三个方面的基础上，运用固定效应面板模型实证检验利率市场化与同业业务对商业银行风险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其一，同业业务在调节金融机构资金余缺方面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有助于降低银行的流动性风险。由于同业业务具有跨市场、跨区域、跨部门的特点，使得风险传染的速度极快，破坏力度也更大，加之同业业务具有顺周期性，都使得其会增加银行的破产风险。而本文中同业业务对银行信用风险的影响并不显著。其二，存、贷款利率市场化将使商业银行的净利差收窄，降低银行的流动性，使得银行的流动性风险增大。存款利率市场化使得商业银行存款利率升高，商业银行存款竞争很激烈，银行会产生惜贷心理。另外，银行严格限制向产能过剩行业、地方政府融资平台以及房地产业贷款，使得银行的信用风险降低。而存贷款利率市场化对银行破产风险的影响并不显著。其三，在交互项方面，贷款利率市场化以及银行之间竞争加剧均会刺激银行同业业务发展，从而降低银行流动性风险。另外存贷款利率市场化的发展将使银行的竞争更加激烈，银行传统的净息差业务受到空前挑战，银行不得不进行业务转型，快速发展同业业务，在规避监管的同时，获取了丰厚的报酬，但是同业业务的快速发展也增大了银行的破产风险和信用风险。此外，资产收益率、存贷比、资本充足率、不良贷款率、资产规模以及是否上市等指标也是影响银行风险的显著因素。

我国商业银行开展的同业业务实质上是进行监管套利的影子银行业务，因此需要对其加强监管。第一，应将同业业务纳入统一授信体系，对于类信贷型的同业业务，可以对其计提相应的存款准备金和拨备覆盖率，并对同业负债业务与同业资产业务的规模进行相应的限制。第二，应加快推进资产证券化试点，建立商业银行稳定资本补充机制。同业非标业务形式多样，暗含着极大的风险，通过开展资产证券化业务，能够引导同业非标业务向标准化业务进行转变。另外，完善商业银行资本补充机制可以弱化银行发展同业业务的监管套利动机。第三，要加强对商业银行同业业务资金投向和规模的控制与管理。一方面，国家需要实行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战略，淘汰落后产能，处理僵尸企业；另一方面，要拓宽地方政府和房地产等企业的融资渠道。第四，金融监管部门之间应该加强协调配合，共同监管同业业务。我国目前实行的分业监管的模式难以适应同业业务的发展，因此各金融监管部门需要集中商讨，联合出台政策共同监管同业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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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820.1

A

1006-169X（2016）09-0057-06

1.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影子银行业务的风险传染与审计治理机制研究》（15BGL045）；2.南京审计学院硕士研究生科研及实践创新计划项目（MG2015008）——《中国影子银行业务对商业银行经营稳定性影响的实证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