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探“落马湖”的精神诉求
——以话剧《洒满月光的荒原》中人物为据

2017-04-15 12:58
福建质量管理 2017年5期
关键词:荒原命运权利

周 良

(四川文化产业职业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00)



浅探“落马湖”的精神诉求
——以话剧《洒满月光的荒原》中人物为据

周 良

(四川文化产业职业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00)

话剧《洒满月光的荒原》导演王晓鹰说:“我喜欢这样的戏剧:再尖锐程度和紧张程度大大超出了日常生活可能性的戏剧情境中,在近乎极端残酷的人生境遇中,灵魂受到逼迫,生命遭遇窘迫,人物不得不在这样的特殊情境下做特殊的挣扎和特殊的选择,于是人格释放出特殊的力量,人性焕发出特殊的光彩,灵魂在特殊的关注和拷问中呈现出特殊的品质和意义。”我们走进角色,不仅看到人物的多面性格,更重要的是探寻他们的精神的诉求,灵魂的呐喊。

戏剧;落马湖;人性;内心;精神诉求

一、反面人物“于长顺”的正面背影

于长顺在自己构建的王国里运用权利为所欲为,做尽了为人唾弃之事。而这一切都源于他悲惨的童年,也是所谓的“补课”心理,年少时期未完成的心愿或是积怨已久的心结,到了成人世界便想要“借尸还魂”。在他12岁那年,便看透了人世间的冷漠残酷,看懂了阶级权利的重要性,父亲胆小怕事,一辈子像王八一样的苟活着,就连挂个灯笼都不敢和于麻子家的齐高,这样的父亲在少年于常顺的眼里是懦弱无能的,别人的父亲是一座可靠的大山,但于常顺的父亲就像是一只王八,一有点风吹草动,便缩进壳里,不敢出来。虽然于常顺看不惯父亲的这些行为,但也依然无力改变,真正改变他内心想法的,是妹妹的死,父亲为了招待权贵地位的大侄子,将兄妹俩在大雨天赶出家门,妹妹不幸掉进井里身亡,这样的打击让于常顺真正的意识到了权利的重要性,从此便为了权利而活。在剧中,于常顺几乎把落马湖荒原的所有女人都占为己有,而这也是他宣誓自己主权的一种表现,在19岁那年被迫娶了一个极其丑陋的女人,扭曲压抑的成长环境以及那些可怕的回忆让他对荒原上的女人都充满了占有欲,认为自己能够征服她们,野心勃勃的于常顺将落马湖作为自己欲望的发泄地,让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控在他的手中,然而欲望越强,掉入万丈深渊的可能就越大,最终,于常顺的野心和心中的欲望之火烧毁了落马湖,也烧毁了他自己,他陷入滥用权力的快感中无法自拔,落马湖荒原的人们也要为他的恶行承担责任,他们是无辜的,也是于常顺自身欲望的牺牲品。于常顺这一人物形象虽是“恶”的代表,但也并不是绝对的坏,他可以对荒原上的一切施以恶行,却对他的狗和六岁的毛毛百般温柔。剧中最有意思的便是于常顺和毛毛对话的场景,这样的场景在血雨腥风的荒原上显得如此的温馨动人,当善恶交汇时,他们并没有大战五百回合,而是述说着一些简单的美好,于常顺卸下了所有盔甲,将最原本的自己展现在毛毛面前,用当年对待妹妹的慈爱去对待这个小女孩,所以在剧的开头毛毛才会说,“所有人都讨厌他,但我就挺喜欢他的”。这样的人物反差,让作者在塑造人物方面更具真实性,没有绝对的恶,也没有完全的善,让于常顺这个人物形象更加的鲜明更加的有个性。

二、性格化的人物更容易表达极端情感——马兆新

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始终被权利左右,想要翻身却无奈自己的命运永远掌握在别人的手中。马兆新是一个真正软弱的人,在剧的开头,作者给观众呈现的是十五年后的马兆新,这样的马兆新看上去邋遢猥琐,但随着剧情一步步展开,就像有一把刷子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的灰尘和脸上的沧桑一点一点的抹去。马兆新和细草在落马湖荒原上相识,渐渐地便坠入爱河,当时的马兆新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期待着他和细草以后的幸福生活,但好景不长,细草被于常顺看中,并怀了于常顺的孩子,马兆新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于是不断的安慰自己,试着再次拥抱细草,但马兆新的心中始终有个疙瘩,他开始故意疏远细草,可越疏远越难受,他是一个摇摆不定的男人,一边舍不下细草,一边又放不下作为男人的自尊心,直到细草生下孩子,他才最终选择离开,可离开后的他内心依然在纠结,他该何去何从?离开了细草,他心中对家的美好期望破灭了,以至于今后的十几年间,他都一直在寻找一个归宿,一个他心中所向往的家,可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对未来生活充满激情的少年了,他被权贵所打败,也被自己的自尊打败。他不敢面对现实,同时又有些任性,他会在关键时刻为了自己的尊严将爱情抛之不顾,他把自己对细草的强烈感情不断压抑在心里,长期的压抑又使他对细草的感情起伏不定,但与此同时,马兆新的心中依然想要翻身,依然残存希望,他不甘于被为权贵低头哈腰,于是请来了样板戏宣传队,拯救古板的落马湖人民,但无奈被于常顺一把拿下;当暴风雪刮起来,天地万物被自然灾害所侵蚀时,只有他依然心存信仰,不放弃,这么多年,他仍然想念在落马湖的时光,即使那段时光痛苦多过美好,但似乎只有回到那里,马兆新才会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宿,回到了真正的家,所以当他看到细草和那个孩子相依为命时,心中涌来一阵苦涩,他后悔当初没有毅然决然的留下,而是因为那一点点自尊心选择离开,可这点儿自尊心换来的是什么呢?直到最后马兆新依然没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被命运所左右,他在剧终说,“我至今还在爱着她,要不然我不会这么痛苦,那么,为什么不拦一拦她呢?她是失过身,她身上有个孩子,一个别的混蛋男人的孩子,可那怨她吗?她当时像我一样,我们都还年轻…尽管如此,可马兆新是个男人!男人!”这段话是马兆新内心的真情流露,可即使是十多年过后,他依然不能解开心中的那个疙瘩,始终被这个疙瘩缠身,直到终老,而他却只能用最低级的办法去排解心中的情绪,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一匹马身上,可怜又可笑,正是这样的性格让他和细草的爱情走向了无尽深渊。

三、最微弱的花火,最强烈的光——细草

细草是荒原上最坚强的石头。细草是整部剧中变化最大的一个人物,如果说最初的她是一粒尘土的话,那么经过十多年的风吹日晒,她已然成为了一块顽强的磐石。剧中最为之牵动人心的便是她与马兆新的久别重逢,并没有想象中的旧情复燃,两人的态度都有了转变,细草不再是当初那个柔柔弱弱,只知道哭的女孩儿了,她长大了,成熟了,这么多年的磨练,让她不再依靠任何人也可以活下去,尤其是她对马兆新的说话方式,没有了女人天生在男人面前的撒娇感和被保护欲,反而有种角色互换的感觉,马兆新依然是那个马兆新,只是变老了,但细草却不再是当初那个细草,她的内心早已不像她的名字那样脆弱,不堪一击,剧中细草与马兆新再次相遇时说道:“哦,他真的回来了~跑过去~快跑上去扑在他的怀里,哦,不,等一等,我要看一看,看他怎样待我。他好像比以前老成了。他没有激动的落泪,也没有过分的庆幸,好像生活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缓缓向马兆新走去)”,这一段话和刚开始怀有身孕时的细草差别极大,在岁月的打磨下,细草不再单纯,对马兆新也不全是爱,有恨也有对命运的无奈,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奋不顾身去爱马兆新,她懂得保护自己,懂得如何在这权利泛滥的世界生存,而这种勇敢不仅让马兆新震撼,也给了自己战胜命运的强大力量。

四、理想筑建灵魂堡垒——李正甜

李正甜是活在诗和远方中的女人。丰富的阅读经历让她向往诗情画意般的生活,正是这样的向往,让她爱上了和自己想法相似的苏佳琪,可她的想法都太过于虚幻,在那样血雨腥风的世界,这样的想法是不能够成立的并实现的,当她知道自己所向往的生活看不到希望时,她只有靠着读书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但当受到于常顺的威胁以及自己的头发大把的脱落,她终于意识到这样的幸福即将消失,她为自己筑起的梦幻城堡即将坍塌,与此同时,苏佳琪仍然忘不了宁珊珊也让她备受煎熬,当一个人与自己建造的美好世界脱离时,是没有办法继续在另一个世界生存下去的,于是她只好走向生命的终结,因为于她而言,只有结束自己的生命,才能够真正的保住自己的美好,自己留在这世上的样子才是完整而完美的,她也是权利泛滥之下的牺牲品。

[1]张仲年.戏剧导演[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10.

[2]鲍黔明.导演学基础教程[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7.

周良(1989.12-),男,汉族,甘肃武威人,研究实习员 ,硕士研究生,四川文化产业职业学院, 戏剧影视表演与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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