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板高新技术企业TMT垂直对差异、创业导向与创新绩效关系研究

贾茹,葛玉辉

收稿日期：2018-03-16

摘 要：高質量发展战略目标下，深化创业板改革迫在眉睫，提升我国创业板高新技术企业创新绩效要回归创新创业本源，不仅要重视创业导向的培育还要重视高管团队的内部建设。在理论研究的基础上，文中创新地将创业导向引入高管团队人口背景特征与创新绩效研究领域，并提出理论假设和研究框架。以2010—2015年创业板351家高新技术企业为研究样本，通过构建计量模型，对1 755个面板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相关性分析以及固定效应模型回归分析，实证研究了4个维度的TMT垂直对差异与创业导向、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创业板上市公司创业导向对创新绩效有显著的正向提升作用；TMT年龄垂直对、学历垂直对显著正向影响创新绩效，TMT性别垂直对、任期垂直对对创新绩效影响效果不显著；TMT性别、年龄以及学历垂直对对创业导向有显著的正向提升作用，任期垂直的作用不显著。文章为我国创业板高新技术企业开展高质量创新改革、制定创新战略提供理论参考，同时为创业板上市公司高管团队内部建设提供了一定依据。

关键词：高管团队（TMT）；TMT垂直对差异；创业导向（EO）；创新绩效；创业板（GEM）

中图分类号：F 2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7312（2018）04-0421-10TMT Vertical Dyad Linkage，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 and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n GEM Hightech EnterprisesJIA Ru，GE Yuhui

（School of Management，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 200093，China）

Abstract：Under the strategic objective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deepening the reform of the GEM is imminent.To improve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hightech enterprises in Chinas GEM must return to the origin of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not only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cultivation of 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EO），but also to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internal construction of Top Management Team（TMT）.Based on the theoretical research，the paper innovatively introduced EO into the field of TMTs popula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innovation performance research，and put forward theoretical hypotheses and research framework.By constructing econometric models，descriptive statistical analysis of 1 755 panel data，correlation analysis and regression analysis of fixed effects model，the paper studi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MT vertical dyad linkage，EO and Innovation performance that is based on the sample of 351 hightech enterprises from 2010 to 2015 in GEM.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EO of listed companies in GEM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innovation performance；that TMT age，education vertical dyad linkage has a positive impact on innovation performance，while the impact of gender and tenure vertical dyad linkage o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s not significant；that TMT gender，age and education vertical dyad linkage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f the EO，while the effect of tenure vertical dyad linkage is not significant.This paper provided a theoretical reference for hightech enterprises to carry out highquality innovation reform and to formulate innovative strategies.At the same time，it provided some basis for the internal construction of the TMT in the GEM.

Key words：Top Management Team（TMT）；TMT Vertical Dyad Linkage；Entrepreneurial Orientation（EO）；innovation performance；Growth Enterprise Market（GEM）

0 引 言

“高质量”发展的大旗下，我国经济迈入全新时代，由经济高速增长转为高质量发展阶段。高质量发展战略目标下，创新成为第一动力，被视为企业快速成长以及获取利润的关键[1]。作为推动资本市场改革的中坚力量，创业板是当之不愧的高新技术企业、高成长创新企业摇篮，其中94%的企业为高新技术企业。

少数学者开始了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的研究[2-3]，但多从政府以及公司层面的不同维度进行创新绩效的研究；关于创业导向、创新绩效的研究一直是创新领域的热点[4-5]，但鲜有学者以创业板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进行创业导向与创新绩效的探讨，因此对创业板上市企业进行创业导向以及创新绩效等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事实上，企业创新是“以人为本”的战略决策，企业的高管团队（TMT）掌握着公司的资源分配权、战略方向决策权并拥有绝对的权利，在企业的创新战略决策层面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6]，因此考虑高管团队（TMT）对创业战略导向以及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势在必行。之前的学者多简单的从人口背景入手，Wiersema等研究发现TMT平均年龄越大，就越倾向于采取保守的战略[7]，康艳玲等[8]研究发现高管的学历、以及任期与研发投入显著正相关，可以看出从年龄、性别的平均值等出发的研究结果较多，出现差异性且不稳定。而在中国背景下，人口特征方面差异性的影响更为突出，对等级、权威人物之类的名词，人们会产生更加敏感的态度[9]。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从关系人口背景视角，以创业板上市高科技企业为研究对象，剖析高管团队垂直对四维度特征、创业导向以及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从而判断不同维度高管团队垂直对特征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本文的创新点在于：将高管团队理论与相似吸引理论、社会归类理论相结合，分析4个维度的TMT垂直对差异对企业创新绩效、创业导向的影响以及创业导向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为创业板上市公司推行高质量创新以及高质量改革提供了理论参考；将创业导向这一重要影响因素引入高管团队研究领域，丰富了高管团队创新研究的范围，为高管团队的团队建设提供建议，并对深化我国创业板改革、制定创新战略提供参考意见。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 理论分析

以相似吸引范式（Similarityattraction Paradigm）、社会归类理论（Social Categorization Theory）、高层梯队理论（Upper Echelon Theory）为依据构建文中的研究载体。Cyert和March最早提出“高层管理者”。Hambrick等[10]首次提出“高阶梯队理论”，为TMT研究提供了基础的理论框架和研究方法。目前对TMT的研究主要集中在2个方面，一是运用统计学的方法研究TMT人口统计特征对团队或企业绩效的影响；二是运用神经网络分析、结构方程模型等研究TMT的动态演进过程、心理变量等对团队绩效的影响。借鉴IPO理论模型，Guzzo等[11]将高管团队特征分成个人特征和团队层面特征，芦慧等[12]将高管团队异质性特征分成动态特征和静态特征，其中属于动态因素的主要包括领薪方式、社会资本等心理学视角因素，属于人口特征的静态因素包括年龄、任期、教育背景、职业经历等。

“高阶梯队理论”表明TMT团队特征会对战略选择与组织绩效造成影响，团队成员不同的价值观、认知基础、特质以及洞察力等的作用过程会对组织的竞争行为造成影响。其中TMT人口背景特征易于识别，可以更好的被测量，常用来衡量个体之间的相似性，因此相似吸引范式（Similarityattraction Paradigm）指出，强劲的团队向心力、良好的经营成果以及有效的决策来源于人口统计特征的相似性，更能取得良好的效果。而社会归类理论（Social Categorization Theory）指出，在分类的基础上个体会极大化不同类别之间的差异性和相同类别内部的相似性从而显著的作用于企业的产出变量，如组织绩效、创新绩效等。尤其是在识别、评价和选择市场机会时，高管团队的特征会对创业导向、创新绩效产生一定影响[13]。

1.2 TMT垂直对差异与创新绩效的关系

TMT垂直对是指董事长与其他高管团队成员在职位层级间存在的差异性[14]。在高层梯队理论的基础上，Tsui和OReilly[15]首先将垂直对特征引入到TMT管理者人口背景特征中，对管理团队垂直对特征对企业的影响进行了深入系统的探讨，发现某些合乎条件的差异特征也能带来正向效应。Guthrie和Datta发现，年龄垂直对差异对CEO面对风险时所采取的策略产生了差异性影响。在不同职能背景下，企业对环境的感知判断以及战略选择会有很大不同。

國内有学者研究了高管团队的垂直对差异对高管团队离职、会计稳健性以及企业过度投资行为的影响[16-18]，刘新民[19]研究了装备制造行业中高管团队异质性特征对创新绩效的影响，这些研究为探讨TMT垂直对差异特征对企业创新发展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支持。

但仅有少数学者开始研究高管团队垂直对特征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赵丙艳等[20]通过问卷的形式实证研究了高管团队垂直对差异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研究发现高管团队垂直对差异对企业创新绩效有着显著的正向提升作用，其次创新氛围也有利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行为整合对高管团队垂直对差异特征和创新绩效之间也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职位层级差异的作用会受到特定社会中权利距离的影响。人口特征方面差异性的影响在中国背景下尤为突出，人们对等级和权威人物会更加敏感。因此，置于中国情境下的TMT人口特征的差异性特征对企业创新绩效影响的研究十分必要。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H1：TMT垂直对差异特征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产生显著正向影响。

H1a：TMT性别垂直对差异特征越大，越有利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

H1b：TMT年龄垂直对差异特征越大，越有利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

H1c：TMT学历垂直对差异特征越大，越有利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

H1d：TMT任期垂直对差异特征越大，越有利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

1.3 TMT垂直对差异与创业导向的关系

1996年Lumpkin和Dess明确提出了创业导向（EO）概念，指出创业导向是指新进入的过程、实践和决策活动，他们在Miller的基础（创新性、风险承担性、先动性）之上加入了竞争进取性（Competitive Aggressiveness）和自治性（Autonomy）2个维度[21]。

创业导向属于企业战略决策的重要内容，TMT作为组织高层管理者，对创业导向起到关键驱动作用[22]。但鲜有针对创业板高管团队创业导向的研究，叶红雨和陈恬[23]以A股民营企业为研究对象，进行了高管团队特征与研发投入的影响研究，少数学者开始了高管团队特征与创业导向的探索，李华晶和陈凯发现高管团队异质性对绿色创业导向起到了积极的影响[24]；杨林以中小板上市公司为样本，采用层级回归分析的方法，实证分析后发现高管团队的年龄、性别和职业背景均对创业战略导向产生了正向的影响[25]。创业战略导向是高管团队成员特征对于企业绩效的重要实现路径，也加深了对高管成员特征与创新绩效间的理论解释。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H2：TMT垂直对差异特征对创业导向产生显著正向影响。

H2a：TMT性别垂直对差异特征越大，越有利于提升创业导向。

H2b：TMT年龄垂直对差异特征越大，越有利于提升创业导向。

H2c：TMT学历垂直对差异特征越大，越有利于提升创业导向。

H2d：TMT任期垂直对差异特征越大，越有利于提升创业导向。

1.4 创业导向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

创业导向（EO）是战略决策过程中很重要的一个维度，与公司卓越绩效息息相关[26]。Lumpkin和Dess早在1996年就区分了创业导向和创业精神，指出创业精神侧重静态的组成而创业导向则反映了企业的战略思维模式和创业态度，根据企业内外部环境的变化追求新机会、新技术和新市场的动态而持续的过程。

先行性是创业导向的重要维度之一，贾建锋等指出先行性使得企业在稀缺的资源环境中能更好的利用创新产品和服务取得先发优势[27]。创新性作为创业导向的核心维度，能帮助企业迅速而积极的面对市场变化，创新研发新产品和服务[28]。创新性能激发更多的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使得企业投入更多的精力、资金去研发新产品，开发新技术，抢占市场从而获取竞争优势赢得创新绩效[29]。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H3：创业板上市公司创业导向对创新绩效产生显著正向影响。

综上所述构造出文中的概念模型，如图1所示。

2.1 样本选择和数据来源

中国创业板（GEM）于2009年10月30日正式上市，其服务对象多是成长型、偏向于创业阶段的企业，更针对高新技术产业，具有很强的创新性、成长性[30]。因此选择创业板上市公司进行高管团队特征、创新绩效以及创业导向之间的研究更合适，从WIND数据库选取2010—2015年间上市的创业板公司，并进行以下处理：①剔除金融、保险类公司；②剔除ST类公司；③根据《高新技术产业目录》以及WIND提供的主营业务内容介绍，剔除非高新技术行业的公司；④剔除高管垂直对特征数据出现异常以及缺失的创业板上市公司；⑤部分公司缺失研发数据、专利数据，不满足创新绩效的衡量条件，予以剔除。最终获得351家创业板上市公司名单，按证监会行业分类分别有A（4家）、B（3家）、C（259家）、E（4家）、F（3家）、G（2家）、I（59家）、L（2家）、M（5家）、N（8家）、Q（1家）、R（1家）。

考慮相关年份数据的可获得性和准确性，共获取2011—2015年间共1 755个面板数据，其中TMT垂直对差异特征基础数据来自国泰安数据库（CSMAR），专利数据来自上市公司专利数据库，创业导向中公司年度研发支出、年度投资活动现金流量净额、销售收入以及资产总额、资产负债率均来自WIND数据库。为了消除极端值的影响，文中对主要连续变量在5%水平上进行了Winsorize处理。

2.2 变量测量

2.2.1 TMT垂直对差异

根据杨林等人[31-32]的研究以及公司法对高级管理人员的规定，文中将高管团队的成员界定为企业的董事长（董事会主席、董事局主席）、董事会秘书、总经理（CEO、总裁）、副总经理（副总裁）、财务总监（总会计师、财务负责人）等人员。

TMT垂直对差异是指团队中董事长与其他团队成员在4个维度的差异，包括：年龄差异、性别差异、学历差异、任职差异。依照张龙等人的研究[33-34]，年龄垂直对差异是指TMT平均年龄减去董事长年龄的绝对值；性别垂直对是指TMT平均性别减去董事长性别的绝对值；对学历水平进行编码，博士生编码为5，硕士编码4，本科编码3，大专编码2，高中或中专以下编码为1，则TMT平均学历减去董事长学历的绝对值记为学历垂直对差异；任期垂直对差异指的是TMT平均任期减去董事长任期的绝对值，详细指标定义见表1.

2.2.2 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

利用高新技术的新产品销售收入衡量高科技企业创新绩效，被部分学者认为新产品的销售收入没有考虑知识创新的贡献[35]，因此可以用企业发明专利测度企业的创新绩效，而专利又分为实用新型专利、发明专利以及外观设计专利，实用新型专利以及发明专利相比外观设计专利技术含量更高，同时为增强数据的真实、准确性，文中以最终得到授权的专利数量衡量创新产出绩效[36]。

2.2.3 创业导向

根据杨林以及Williams和Lee的研究方法，利用公司年度研究支出与年度投资活动现金流量净额2个基础指标进行计算[37]。计算公式为

EO=（αi，t-0）2+（βi，t-0）2

（1）

其中，α为研究开发支出占销售收入的比例，由此表示研发强度；β为投资活动现金流量净额占销售收入的比例，由此表示投资强度。

2.2.4 控制变量

TMT垂直对差异特征与创新绩效、创业导向之间的关系可能会受到来自公司内部的其他因素的影响，对结果造成不利影响，参照李维安、Chemmanur等人做法，引入资产负债率（Debt）、净资产收益率（ROE）、公司规模（Size）、上市年限（Year）作为控制变量[38-39]。

2.3 模型设定

为验证假设1，TMT高管团队垂直对差异特征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建立如下模型

INi，t=β0+β1Vgendi，t-1+β2Vagei，t-1+β3Vedui，t-1+

β4Vteni，t-1+nk=5βkControlVariblesi，t-1+ε

（2）

为验证假设2，TMT高管团队垂直对差异特征对创业导向的影响，建立如下模型

EOi，t=β0+β1Vgendi，t-1+β2Vagei，t-1+β3Vedui，t-1+β4Vteni，t-1+nk=5βkControlVariblesi，t-1+ε

（3）

为验证假设3创业导向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建立如下模型

INi，t=β0+β1EOi，t+nk=5βkControlVariblesi，t-1+ε

（4）

考虑TMT垂直对差异特征对创新绩效、创业导向的动态影响以及决策时间的滞后，将解释变量的数据滞后一年。同时运用Stata软件对模型分别进行Hausman检验，检验结果显示P值为0.009远小于0.1，因此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对面板数据进行回归分析。

3 实证分析

3.1 描述性统计分析

研究变量描述性统计的结果见表2，全样本共1 755个，从表中可以看出衡量创新绩效（IN）的授权专利数量最大值为149，均值为8.263，方差为1447，可以看出创业板上市企业间的研发数量出现较大差异性且整体偏低，有很大提升空间。创业导向（EO）均值为0.397，最大值为1.508，方差为0395，说明创业板上市公司整体表现出较强的创业导向，个体间的研发强度以及投资强度存在差异。

TMT垂直对特征方面，性别垂直对（Vgend）均值仅为0.044 4，标准差为0.206，说明董事长性别与团队性别差异很小，且公司间差异很小，可能与创业板上市公司董事长多为男性有关；年龄垂直对（Vage）均值为4，最大值为16，方差为4.53；学历垂直对（Vedu）均值为0.456，最大值为1.44，差异不大；任期垂直对（Vten）出现较大差异性，最大值为39.09，均值也要11.09.观察控制变量统计特征，资产负债率均值为0.274，可以看出创业板上市公司整体负债水平偏低，上市年限偏短，企业规模差异性较小。

3.2 相关性分析

对变量进行Pearson相关系数检验并标注显著性水平，可以发现自变量特征根均不为0且变量之间相关系数几乎全部低于0.40.进行多重共线性检验，方差膨胀因子VIF结果为3.6小于10，说明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

从表3中可以看出，TMT垂直对特征中性别、年龄、学历以及任期均与创新绩效正相关，且除性别垂直对外均有很强的显著性；其次，TMT垂直对特征中性别、年龄、学历以及任期4个维度均与创业导向（EO）正相关，且在p<0.01的水平上出现很强显著性；创业导向（EO）与创新绩效（IN）间也显现出正相关性，且在p<0.05的水平上出现显著性，控制变量中ROE以及资产负债率与创新绩效、创业导向均表现出负相关关系，以上的结果初步显示了3个研究假设中的正向相关关系，為TMT垂直对差异、创新绩效以及创业导向之间的回归分析打下了基础。

3.3 TMT垂直对差异与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

为更好地考察TMT垂直对差异4个维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以及控制变量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将通过6个模型依次进行回归分析。Model 1仅包含控制变量，Model 2～Model 5依次加入单一变量性别垂直对、年龄垂直对、学历垂直对以及任期背景垂直对，Model6包含控制变量以及TMT 4个维度变量，回归结果见表4.

Model 1显示，除公司上市年龄（Age）与公司规模（Size）对创新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外，资产负债率在p<0.01的水平上显著负向影响创新绩效，ROE在p<0.05的水平上显著负向影响创新绩效。Model 3，Model 4，Model 6回归结果显示TMT年龄垂直对、教育背景垂直对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均在p<0.01的水平上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假设1b，1c得到验证。

Model 2进行的假设1a未通过检验原因可能是由于创业板上市公司董事长多为男性，且团队内部多为男性成员，差异较小；其次在企业创新发展的过程中，男性与女性在认知能力和面对风险时的偏好差距逐渐缩小[40]，曾萍等基于创业板企业的实证研究表明女性高管对于企业创新起到积极、正面的影响[41]，徐亚芳和林凤的研究表明女性高管比例对企业绩效产生显著正相关影响[42]，Ye和Sun的研究结果也表明女性高管在道德、风险厌恶水平和谨慎程度方面与男性无明显差异[43-44]。

假设1d未通过检验的原因可能是由于任期垂直对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创新投入而非创新产出层面[45]；其次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管理者会从其自身利益出发根据其任期的长短对其付出和努力进行权衡，若任期较短，管理者的努力和付出带来的滞后收益无法在其任期中体现，无法带来相应的个人收益，从而导致管理者采取不良的心理和行为特征，不利于创新绩效的提升[46]。

3.4 TMT垂直对差异与创业板上市公司创业导向

同样，为了考察TMT垂直对差异4个维度对创业导向的影响，文中也对6个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回归结果见表5，Model 1顯示，公司上市年龄（Age）与公司规模（Size）对创业导向有显著正向影响，净资产收益率在p<0.01的水平上显著负向影响创新绩效，即ROE越高，创新绩效越低。Model 2～Model 6回归结果显示TMT年龄垂直对、教育背景垂直对创业板上市公司创新绩效均在p<0.01的水平上产生显著正向影响，性别垂直对差异在p<0.1的水平上产生正向显著性，假设2a，2b，2c得到验证。

假设2d未通过检验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任期的长短会影响管理者的心理想法和行为选择，使得管理者很可能出现只采取短期行为而不愿转变企业发展战略、加大创新投资的情况，从而影响研发强度、投资强度，进而影响创业导向[47]；其次，任期垂直对差异的增大会导致群体成员内部心理归属感的降低，不利于提升创业导向[48-49]。

3.5 创业板上市公司创业导向对企业创新绩效

为考察创业导向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从Model 1，Model 2两个模型分别进行回归分析，回归结果见表6，Model 1显示ROE和资产负债率均负向影响创新绩效，Model 2显示创业导向在p<0.05的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创新绩效，假设3得到验证。

3.6 稳健性检验

为确保结论的可靠性和非随机性，对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前文为了剔除极端值，已经对数据进行了5%水平的缩尾处理，因此此处选择研发投入作为替代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重新对TMT垂直对特征与创新绩效、创业导向与创新绩效进行回归，回归结果与专利数量衡量的创新绩效回归结果一致。

4 研究结论与启示

自2009年创业板诞生之际，“三高”（高成长、高科技、高收益）企业就饱含着人们的期望。如今，在深化资本市场改革的背景下，回归创业板创新创业本源才能响应高质量的号召。在分析高管团队特征、创新绩效以及创业导向等理论基础之上，结合关系人口背景特征，提出相关假设，通过筛选对351家创业板上市公司1 755个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得出相关结论。

发现高管团队垂直对特征对创新绩效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其中TMT年龄、学历垂直对显著正向影响创新绩效，性别以及任期垂直对对创新绩效影响效果不显著。TMT性别、年龄以及学历垂直对特征对创业导向有显著的正向提升效果，任期垂直对效果不显著。创业导向对创新绩效有显著的正向提升作用。

将创业导向引入高管团队特征与创新绩效领域对拓展高管团队研究具有重要作用，将三者进行结合，考察彼此间的关系也是文中的创新点。结合以上研究结论，文中得出以下管理启示。

1）产业革命往往伴随着科技的创新，美国纳斯达克一度被奉为“新经济摇篮”，汇集了苹果、微软、亚马逊等巨头科技股，成为各国创业板成功的标尺。若没有了源源不断的科技创新，创业板也就成了无源之水。在深化资本市场改革的背景下，不断崛起的新兴产业需要创业板的支持，对转型高质量增长的战略目标具有重要意义。对此应加大创业板上市公司研发强度以及投资强度，重视高科技企业的研发及投资需要，重视创业导向这一重要影响因素在提升创新绩效的显著影响，强化对科技企业创业导向的培育，为资本市场创新改革做出贡献。

2）要校准创业板创业创新定位，回归创业创新本源要重视内生增长，培养创业创新的企业家精神。普通商人和真正企业家之间的区别在于企业家把创业作为自我实现的重要过程，创业板是企业家精神的摇篮，只有重视内生增长，回归创新创业本源才能真正发挥创业板的价值。其次，构建好管理者的队伍，重视团队成员的背景特征。适当增加性别、年龄以及学历的垂直对差异，可以对创业导向和创新绩效起到显著的正向作用，重视团队内多样性的培育并进一步提升企业创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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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 江）

基金项目：国家软科学研究计划项目“复杂多变环境下企业高管团队自反性行为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机制研究”（2013GXQ4D165）；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项目“基于团队生命周期的TMT认知演化对决策绩效的影响研究”（17YJA630020）；上海市一流学科建设项目（S1201YLXK）；上海市教委科研创新重点项目“基于团队自反的TMT认知特征演化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14ZS117）；沪江哲社基金重点项目资助（14HJDZ006）；沪江基金资助（A14006）

作者简介：贾 茹（1994-），女，山东菏泽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人力资源管理的研究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