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南文艺事业70年发展历史中汲取智慧营养

2019-11-12 13:30李勇
边疆文学(文艺评论) 2019年9期

·李勇

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70年风风雨雨,中华民族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光明前景,伟大祖国一步步变得更加繁荣富强。文艺界在党的正确领导下,始终坚持“二为”方向、“双百”方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自觉投身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伟大实践,推出了大批反映时代呼声、弘扬中国精神、陶冶高尚情操的优秀作品,涌现出了许多深受人民喜爱、德艺双馨的文艺家,培养造就了一支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的文艺人才队伍,为社会主义文艺繁荣发展谱写了辉煌篇章,作做出了应有的贡献。与此同时,云南文艺事业也呈现出蓬勃发展的生动局面,在祖国文艺大花园中呈现出独有的绚丽风姿。回顾云南文艺事业70年发展历史,从云南文艺成功经验中汲取智慧营养,推动云南文艺事业进一步繁荣发展,对新时代开创云南文艺事业繁荣发展新局面,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加强党的领导是文艺事业繁荣发展的根本保证

第一,党对文艺工作历来高度重视,始终把文艺视为民族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力量,为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事业指明前进方向,予以大力支持。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指出,文艺必须走与工农群众相结合的道路,开创了中国文化发展的新阶段,实现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的一次飞跃。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同志又陆续写下《同音乐工作者的谈话》《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等重要著作,提出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等正确方针。改革开放后,邓小平同志郑重提出文艺必须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把文艺为人民、为社会主义服务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事业摆上更加重要的议事日程,习近平总书记先后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全国政协联组会上发表重要讲话,致信祝贺中国文联中国作协成立70周年,深刻阐明文艺工作在党和国家全局工作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深刻揭示社会主义文艺发展的基本规律,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事业擘画宏伟蓝图,激发千万文艺工作者同心共筑中国梦的豪情壮志。党中央先后出台《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群团工作的意见》《关于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的意见》《中国文联深化改革方案》等三个重要文件,为新时代加强文艺工作和文联工作提供基本遵循和政策支撑,注入强大动力。

历届云南省委、省政府坚决贯彻党中央决策和要求,全力抓好战略部署、发展规划、政策支持、人才培养、文艺创作等各项重点工作,全省文艺事业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被誉为“云南文艺现象”“云南文艺模式”。1997年率先在全国提出“建设民族文化大省”战略发展目标,将2004年定为“文艺繁荣年”,2009年提出建设民族文化强省战略目标,2018年做出“加快建设民族文化强省、不断满足全省各族人民精神文化生活新期待”重大部署……这些决策部署审时度势、高瞻远瞩,深刻把握国内外文化发展潮流大势。特别党的十八大以来,云南坚决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重要论述,召开云南省推进文艺繁荣发展座谈会,出台《关于加强文艺工作的实施意见》,印发《省文联深化改革方案》和《省作协深化改革方案》,形成了兼具宏观与具体,思路与措施,目标与任务,保障与责任的政策支撑体系。

第二,70年来,云南文艺工作者在党的指引下,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为人民创作,与伟大祖国一起成长进步,用优异成绩回报人民。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袁勃、冯牧、陆万美等老一代文艺工作者引领云南文艺创作,开创了云南文艺事业欣欣向荣的局面。这些老一代文艺家是在党的领导下,在延安文艺思想哺育下成长起来的,他们自觉听从党的召唤、时代召唤、人民召唤,引领云南文艺工作者在党的领导下从事文艺工作。在社会主义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云南文艺事业始终坚持党的领导,与祖国共命运、与人民同呼吸。一代代大文艺工作者沿着正确道路前行,为云南“高质量跨越式发展、改革开放之路越走越宽广、脱贫攻坚取得决定性成效、生态文明建设得到大改善、民族团结进步得到新加强”凝聚了强大的精神力量。在各个历史阶段,全省有不少文艺作品不仅在云南产生重要影响,还走向全国、走向世界。比如,以电影《五朵金花》《阿诗玛》,音乐《小河淌水》《蝴蝶泉边》等为代表的文艺精品,成为中华文艺宝库的不朽经典。在党和国家举办一系列大事喜事、应对一系列难事急事过程中,总有云南文艺工作者辛勤忙碌的身影,他们把个人艺术追求融入民族复兴伟业之中,把文学艺术生动创造寓于时代进步大潮之中。

第三,70年来,云南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将文艺评论作为党领导文艺工作的有效方法和有力手段,把党的文艺主张融汇到学理评论中,引导文艺创作、推介优秀作品、引领文化风尚。比如,云南著名的评论家冯牧从50年代开始到80年代,始终重视云南文学发展繁荣,他更多以文学评论的方式参与文学发展。云南许多作家、作品都曾得到过冯牧关注,一些作家是冯牧首先发现的,一些作品也是通过冯牧评论介绍出去的。他以敏锐的目光,发现作品价值,看到问题,帮助创作者总结创作得失,理清创作思路,改进文艺创作。读者通过他的评论更好地欣赏优秀作品精髓,在各种良性争鸣比较中,辨析美丑、区别高下,从根本上发挥思想启迪、艺术熏陶的作用;抵制不良创作倾向,批驳错误文化现象,端正文化风气,推动良好文明风尚的形成。云南很多作家已名满天下,仍深情回忆自己是在冯牧引导下走上正确的文学创作道路。

新时代文艺观念和实践正在发生深刻变化,一手抓创作,一手抓评论,已成为党领导文艺工作的重要方式和重要经验。推动文艺评论工作发展进步,既需要充分认识做好当前文艺评论工作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又需要切实加强和改进文艺评论工作,以自己的智慧和眼光、品格和精神,去攀登思想和艺术的制高点。要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文艺观;始终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把握好文艺评论的价值导向;始终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积极主动适应时代发展变化,始终坚持创新创造;充分发扬学术民主、艺术民主,营造开展文艺批评的良好氛围。

二、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是出精品力作的基础

如何才能把最好的精神食粮奉献给人民群众?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引导广大文化文艺工作者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把提高质量作为文艺作品的生命线,用心用情用功抒写伟大时代,不断推出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的精品力作,书写中华民族新史诗。他还指出,人民生活是一切文学艺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是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文艺创作方法。云南文艺70年发展也印证了这些道理。

第一,云南有着丰富的民族民间文学宝藏,文艺工作者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就开展了大规模收集整理,在全国产生了非常重大的影响。

1951年11月,云南召开第一次文学艺术工作者会议,把民族民间文学搜集整理工作提上了议事日程,成立云南省民族文艺工作委员会,专门负责开展此项工作。会后,作家、艺术家、高校师生积极行动,先后派出数十个民间文艺调查队,到民族地区进行民间文学田野调查。经过近半个世纪努力,《阿诗玛》《召树屯》《望夫云》《梅葛》《查姆》《阿细的先基》《线秀》《娥并与桑洛》《葫芦信》等一大批云南民族民间文学作品,还有上百卷的毕摩经、贝玛经和贝叶经、东巴经得以面世,成为文学和其他社会科学研究的宝贵财富。文艺家们把这些来自民族民间的精神食粮吸收到自己作品的创作中去,创作出了许多优秀的诗歌、散文、小说,以及戏剧、美术、电影作品。其中,根据《阿诗玛》改编的同名电影已成为云南乃至中国电影的经典。现在来看,这一基础工作如果不是云南广大文艺工作者具有强烈的“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信念和理念,是不可能完成的。

同时,还完成了《中国民间故事集成·云南卷》《中国歌谣集成·云南卷》《中国谚语集成·云南卷》的编辑出版任务。民间文学“三套集成”成为新时期的一项重大文化建设工程,这期间,云南民间文艺界发现和造就了一大批民间文艺人才,尤其是各民族老一辈文艺家,培养和带动新一代民间文艺人才共同为全省民族民间文艺事业努力奋斗,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多元文化与民族文学》《纳西族东巴祭天文化》等作品,还荣获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

第二,作家艺术家的创作需要从生活中吸取丰富的创作资源,坚定地与人民行进在一起,热情讴歌新中国亿万人民创造美好生活的伟大实践,才能真实记录伟大祖国的进步与发展。20世纪50年代,云南汇聚了一大批年轻部队作家,白桦、苏策、公刘、彭荆风、林予等人都是在那时成长起来的。他们的作品在全国产生了很大影响,他们描写随着共和国太阳升起,云南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发生的巨大变化。他们创作的诗歌、小说、散文以及电影,把云南边疆美丽的风光、神奇的风情推向了全国观众和读者,云南成为“边地文学”创作重镇。冯牧先生曾带领这批年轻的部队作家“千里走边疆”,靠自己的双足走进边防哨所,走进边疆少数民族村寨,与边防战士、少数民族群众共同生活,彭荆风等还参与了边防战斗与建设。另外,彝族作家李乔还在20世纪50到60年代创作出了长篇三部曲《欢笑的金沙江》,成为“中国长篇小说百年经典”之一。他作为工作队员深入凉山彝族地区,参与民主解放运动,在生活中体验了自己的民族所发生的深刻变化,以及经历种种艰难困苦,才写下这部以凉山民主改革运动为基本内容,具有史诗品质的鸿篇巨制。这些作家作品,至今仍是云南文艺的宝贵财富。

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是习近平总书记指明的创作道路,也是云南文学繁荣发展的成功经验,应成为文艺家创作的内在需求,而不是外在要求。年轻一代文艺家应自觉走进生活深处,走进边疆民族生活之中,而不是走马观花,浮光掠影“采风”。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是作家必须练就的基本功,只有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才能准确把握全省各族人民对文艺质量、品位、风格等方面新的更高要求,推动文艺创作从“高原”迈向“高峰”。

三、美的发现和美的创造是文艺家的责任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追求真善美是文艺的永恒价值。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人动心,让人们的灵魂经受洗礼,让人们发现自然的美、生活的美、心灵的美。要通过文艺作品传递真善美,传递向上向善的价值观,引导人们增强道德判断力和道德荣誉感,向往和追求讲道德、尊道德、守道德的生活。回顾云南文艺70年发展历史,也有许多宝贵经验值得认真总结。

第一,云南文艺界自新中国建国以来就坚持落实党的民族政策,文艺家们以新的眼光看云南边疆,看少数民族,发现了云南的美。云南地处祖国西南边疆,远离文化中心,地理位置偏僻,崇山峻岭,交通不便。直到在20世纪初,在云南的高山峡谷、森林湖边依然还居住着许多社会发展阶段相对滞后的少数民族。从一些历史文献上可以看到,云南的美是被遮蔽的,自然风光的美都少有人书写,更不要说人物的美。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制定了崭新的民族政策,各民族一律平等,各民族之间成为兄弟关系,发展较为先进的民族有责任和义务帮助其他民族发展经济生产;各民族文化相互尊重,取长补短,实现共同繁荣。冯牧先生率领的“军旅文学作家群”,最早以描写云南美的文学作品在全国开创先河,尤其是根据这些小说改编的电影艺术,更是使云南之美得到了广泛传播。这些文艺工作者不仅写出了云南自然风光的美,民族风情的美,更写出了云南少数民族心灵的美。

改革开放后,云南老作家新作不断,新人新作层出不穷。云南文坛老中青三代作家同时发力,李乔、苏策、彭荆风、杨苏、王松、公浦、欧小牧都有长、中、短篇小说问世。晓雪、张昆华、张长、周良沛、黄尧、李鉴尧、李钧龙、刘祖培等人的创作实力得以全方位发挥。青年作家群中的于坚、海男、范稳、张庆国、雷平阳、潘灵、胡性能、夏天敏等,成为云南文坛的新锐力量。于坚、夏天敏、雷平阳、彭荆风、海男等作家获鲁迅文学奖,吴然等人的作品获“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范稳的《水乳大地》获“《中国作家》大红鹰文学奖”和茅盾文学奖前10名的提名。昭通作家群成为全国唯一一个以市级地名命名的作家群。

第二,与此同时,云南美术、摄影、戏剧、电影、音乐等门类也在发现自然的美、生活的美、心灵的美方面百花齐放、生机勃勃。

20世纪50年代美术家协会成立,开创了云南美术事业发展的新局面。部队画家林聆、梅肖青等,以高昂的激情描绘边疆生活,边防战士与少数民族群众的鱼水深情。《巡逻归来》《澜沧江畔》《情报》等令人耳目一新。同时成长起来了一批本土画家,如廖新学、刘自鸣、周霖、袁晓岑等,他们把中外绘画传统与少数民族生活结合起来,描绘出了边疆少数民族的美,云南神奇、美丽的自然风光在他们笔下更是栩栩如生。1979年出现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袁运生的作品《泼水节——生命的礼赞》,以云南题材和风俗民情为审美内容,在海内外产生巨大影响。改革开放后,云南美术界出现了在全国有影响的云南画派,云南画家。云南现代重彩画在全国乃至世界产生一定影响,版画被誉为“版画群体”,郑旭、魏启聪、贺坤、卢汝能、郝平、史一等艺术家的作品在全国获金奖;1979年袁晓岑的《孔雀》,王晋元的《版纳景色》等在人民大会堂陈列,成为中国画领域较有影响的画家。

摄影艺术在发现和展示云南之美方面成就突出。云南由于气候与景观的立体性,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既有雪山峡谷,又有平坝湖泊,热带雨林与峻峭的石林相印成辉,一年四季美景美不胜收。云南一批批摄影艺术家,成为了塑造美丽云南形象的先行者、推动旅游经济发展的先行者。比如,20世纪90年代以来,云南风光摄影作品开始在国内外大赛中入选获奖,奚志农、朱运宽、耿云生等人荣获中国摄影艺术最高奖金奖,大理国际影会、罗平国际摄影展、西双版纳国际影像展在国内外产生较好影响。还比如,昭通之美首先就是由一批摄影艺术家发现的。大山包曾是人们闻而生畏的高寒山区,是昭通最贫困的高寒山区之一。如今已成为旅游胜地,国家湿地公园。绝壁峭崖,坦荡草场,是大山包春秋的美景,吸引了大批游客;冬季来临,黑颈鹤与雪山峡谷的雄奇又增强了人们的兴趣。

戏剧作品紧扣时代主题,以边疆民族特色为基本内容,取得了不凡的成就。即使如关肃霜这样在全国有影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她很有影响的代表作之一还是以云南边疆少数民族生活为内容的《黛诺》。建国初期产生了很有影响的“边地戏剧”,在边防战士的艰苦生活中发现了美,歌颂边疆少数民族与人民解放军共同守卫和建设边疆的鱼水情深。改革开放后,发掘云南历史文化中的重大事件和有影响人物的剧目越来越多,而且往往以地方剧种的方式完成创作,作品的云南特色越来越鲜明,出现了一批有影响的好作品。如京剧《凤氏彝兰》《铁弓缘》,滇剧《朱德与唐淮源》《爨碑残梦》《瘦马御史》,白剧《阿盖公主》《白洁圣妃》,傣剧《刀安仁》等。为了让戏剧艺术重新焕发青春,戏剧前辈们以“梅花香自苦寒来”为寓意,创立了梅花奖,全国至今已诞生了600多朵梅花。其中,云南也先后诞生了王玉珍、杨丽琼、周卫华、冯咏梅、杨益琨、李丹瑜、胡春华、陈亚萍、朱福9朵梅花,在云南戏剧舞台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电影电视依托无可比拟的影视资源优势,曾经拍出过许多在全国产生重要影响的好作品。新中国建国初期由一批有云南深厚生活基础的部队作家改编或创作出一批好的电影剧本,由此拍出了一批电影名篇佳作,有的已成为中国电影经典。它们带来了最初美丽云南的形象,至今人们还津津乐道。比如,《阿诗玛》《山间铃响马帮来》《神秘的旅伴》《边寨烽火》《勐垅沙》《芦笙恋歌》《五朵金花》等。我们稍加注意就可以发现,这些电影剧本大多由在云南生活的编剧完成剧本创作,这些电影云南风格浓郁,民族特色鲜明,生活气息浓郁。同时,《怒江魂》《别姬印象》《诺玛的十七岁》《花腰新娘》等电影也在全国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云南电视文艺节目成果丰硕,涌现出了大批优秀电视文艺作品,部分节目在国内外频频获奖,其中获得全国奖项的多达40个。电视剧拍摄影响日趋活跃,专题片与纪录片制作产生了巨大影响力。云南生产的电视剧《葫芦信》《郑和下西洋》《段老五家事》《五朵金花的儿女》《解放云南》《钱王》《云南往事》《导弹旅长》《东寺街西寺巷》等16部电视剧,获得全国或地区性评奖奖项。电视剧《木府风云》《狼毒花》《杨善洲》《锻刀》等云南影视作品在全国热播,产生了热烈反响。

民间音乐浩如烟海,艺术家们深入生活,创作出了流传广泛且精美的音乐作品。多年来,云南音乐界积极探索,广泛实践,创作出了一大批脍炙人口的优秀歌曲。省委宣传部和省音乐家协会共同举办“百首歌曲唱云南”文艺创作评选活动,评选出云南经典老歌70首。70首入围的经典作品,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云南歌曲原创作品的一个缩影。今天在云南以至全国仍然传唱的许多音乐作品,都有云南少数民族音乐的元素。如《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成为云南对外旅游宣传、欢迎外地游客、表情达意最贴切的歌。《有一个美丽的地方》成为傣族地区最好的宣传品。一些电影插曲,如:《芦笙恋歌》中的《婚誓》,《五朵金花》的《蝴蝶泉边》,《阿诗玛》的《一朵鲜花鲜又鲜》传唱经久不衰。这些都是当年词曲艺术家们从云南少数民族民间音乐的海洋里发现了美,以他们的音乐元素为基础,提炼加工创作出来的。云南同时还创作除了一批在全国乃至世界有一定影响力的经典歌曲。比如,《火把节的火把》《在青翠的山谷里》等,有的还荣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中国音乐金钟奖等国家级大奖。

杂技艺术与地域民族文化相结合,开创富集多元化格局。云南杂技人立足云南,面向全国,走向世界,演出足迹遍及世界66个国家和地区,杂技节目和杂技主题晚会在国际国内备受好评。在艺术创作上,坚持将高难度的杂技技巧与独特的民族风情融为一体,同时又注重艺术创新和发展,从而创作出了诸如《孔雀展翅飞北京》《双层双飞燕》《云岭情》《李娅——皇帝的女儿》《雨林童话》等佳作。这批节目,既有鲜明的时代精神,又有浓郁的民族地域特色,被誉为自成一格、独具特色的“滇派杂技”。其中,《彩云渔水》《魔术(戚原睿)》等还荣获中国杂技金菊奖。

曲艺以说唱为基本艺术表现手段,与民间音乐、舞蹈、民间文学相结合,在各个民族当中世代传承。云南被誉为“民族曲艺之乡”,据统计有83个曲种,是中国曲艺曲种最多的省份之一,其中:汉族地方曲艺有27种,少数民族曲艺有56种。各民族的说唱曲艺艺术也从“毕摩”“魔巴”“康朗”“贝玛”“东巴”的念经中脱颖而出,在三迤大地遍地开花。云南创作的一批新曲(书)目,如评书《降妖记》、金钱板《照相》、快板书《骑马》等广获好评,还推出了相声《帽子工厂》《如此照相》等优秀曲目。白族大本曲《游大理》、彝族阿细说唱《百万奖金百姓情》等作品还荣获中国曲艺牡丹奖。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民对包括文艺作品在内的文化产品的质量、品位、风格等要求也更高。文学、戏剧、电影、电视、音乐、舞蹈、美术、摄影、书法、曲艺、杂技以及民间文艺、群众文艺等各文艺门类都要跟上时代发展步伐、把握人民需求,以充沛的激情、生动的笔触、优美的旋律、感人的形象创作生产出人民喜闻乐见的优秀作品,让人民精神文化生活不断迈上新台阶。云南的文艺家需要虚心向人民学习、向生活学习,从人民的伟大实践和丰富多彩的生活中汲取营养,不断进行生活和艺术的积累,不断进行美的发现和美的创造。

四、呕心沥血铸就文艺精品

习近平总书记对文艺家如何创作出精品力作有深刻理解,他曾与路遥彻夜长谈,与贾大山有君子之交。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他指出,文艺创作是艰苦的创造性劳动,来不得半点虚假。那些叫得响、传得开、留得住的文艺精品,都是远离浮躁、不求功利得来的,都是呕心沥血铸就的。文艺工作者要有“板凳坐得十年冷”的艺术定力,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执着追求,才能拿出扛鼎之作、传世之作、不朽之作。回望云南文艺发展70年历史,取得卓越成就的文艺家无一不是经过艰辛努力,具有坚韧顽强的毅力,具有持之以恒的艺术追求,才使自己的创作逐步形成自己的艺术风格,从而拥有一片天地。

杨春洲老师为我们留下诸多摄影佳作,还有不畏艰辛、持之以恒、呕心沥血的精神。杨春洲老师在学生时代就开始摄影艺术生涯,到云南后半个多世纪坚持拍摄石林美景。他从1938年起百余次深入石林,在胶片时代拍摄上万幅作品,把坚硬峻峭的石头拍出了生命和象征意味,是开创石林风光摄影的奠基人,是最早为石林景点命名的学者,为我们留下了《天外巨鹏》(1939年)、《牵着宝宝上外婆家》(1962年)、《雄狮迎宾》(1990)等佳作。

李乔先生为我们留下的作品饱含着一种精神价值,即:为文学创作始终不渝,孜孜以求。

在20世纪30年代就开始文学创作的李乔先生,生命历程跨越94岁高龄,80多岁还参加文学采风活动,90多岁高龄还在修改出版长篇小说。据《李乔评传》的评论家黄玲所述:“李乔的全部小说创作,构成了一个以彝族人民的生活为核心,辐射整个云南社会历史发展的宏大规模。若将李乔小说按作品内部时间顺序排列,它构成了20世纪云南历史形象的巨幅画卷,这在云南作家的创作中是独一无二的现象。”

彭荆风先生为我们留下的是生命不息、创作不止,始终忠诚于文学梦想的坚韧精神。彭荆风先生的军旅文学生涯和文学创作跨越70年。在他去世前半个月修改完成长篇小说《太阳升起》,电脑里还存有几部长篇散文和小说。他无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生活中都没有忘却文学创作,在监狱里还用小纸片偷偷写作,一天三五百字,前后一年多,写成了近20万字的长篇小说《断肠草》初稿,边写还要边隐藏起来,出狱后才整理完成。他经历了长达22年的不公平待遇,但正如自己所说:“灾难虽重,也难以毁灭我的文学追求和对亲人的怀念;22年的漫长时间,我就是紧紧护卫着这点火星熬过来了。”他把监狱生活当作文学创作生活体验,一经获得创作自由,文学创作就迎来了井喷一样的暴发。

云南的“孔雀舞”经历了几代人的艰苦探索,终成舞蹈艺术精品。傣族舞蹈艺术家刀美兰从小热爱自己民族的舞蹈,醉心于孔雀舞。她并未接受过舞蹈艺术学校的训练,是云南民族民间舞蹈滋养了她,是她对舞蹈的痴迷和艰苦探索成就了她。“文革”中刀美兰被下放到云南省建筑机械厂当绘图员,离开了舞台。但她未放弃对舞蹈的追求,坚定地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坚守着自己的训练和探索。1978年,刀美兰重回梦寐以求的舞台,迅速以独特的艺术魅力倾倒了一代又一代观众,被誉为“金孔雀”。

杨丽萍绝美的“孔雀舞”以及她震撼全国的《云南映象》等歌舞集,把云南民族文化建设推向了一个高潮。杨丽萍的舞蹈艺术形成的强大冲击力,引起了舞蹈艺术界深入的学术讨论,“原生态”成为一个学术概念。如何对待民族、传统,如何对待现代?如何对待风尚与时髦?对这些问题的思考一度席卷全国,人们从杨丽萍的舞蹈中获得了启示,这是云南文艺的重大收获。翻开杨丽萍的舞蹈艺术经历,可以看到云南民族舞蹈艺术给予她深厚的滋养,是云南边疆民族文化哺育了她。可贵的是她始终坚持自己的舞蹈理念,在青年时期不惜与当时主流舞蹈理念发生冲突,放弃人人向往的机会,回到云南大地。数十年历经艰辛,锤炼自己的舞蹈艺术,从云南少数民族舞蹈中获取灵感,吸收云南少数民族舞蹈元素,融入自己理解的现代因素,终成中国舞蹈界大家。正如她在不同场合所说:“舞蹈就是我的命。”从她身上中,我们不仅看到了持之以恒的顽强毅力,还看到了呕心沥血的执着追求。当她拒绝一时的风尚与时髦,坚守自己的民族文化精神时,自己最终成为了风尚与时髦。

此外,还有袁晓岑、王晋元、廖新学、楚图南、李群杰等书画名家,黄虹、杜丽华等著名歌唱家,关肃霜、杨丽坤等戏剧表演艺术家等一大批文艺家,为我们创作出了大批精美作品,极大地丰富了云南文艺宝库。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云南是一个多民族的省份,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进程中,每个民族都创造了自己独特的文化,使云南成为中国民族文化的百花园。新中国成立后,在党的民族政策和文艺方针政策指引下,在党委、政府的关心重视培养下,一大批少数民族文艺家、文艺工作者走上了历史的舞台,他们既从本民族传统文化中吸取丰富营养,也学习借鉴其他民族的优秀文化,形成自己的风格特点,成为云南文艺队伍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有的民族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作家、艺术家。他们不仅对本民族文艺事业的发展作出努力和贡献,也成为了云南以及中国文艺事业繁荣昌盛的主要力量。比如,云南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一直处于全国领先水平,先后有101位作家获全国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其他文艺门类的少数民族文艺家也多次获得过全国主要奖项。

云南文艺70年砥砺奋进的历程告诉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发展道路充满希望,文艺事业繁荣发展前景无比广阔。只要坚定不移跟党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准确把握好新时代文艺工作和文艺工作者的新要求新期待,自觉承担起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使命任务,不断增强“脚力、眼力、脑力、笔力”,坚持以恢弘气势和绚丽色彩描绘新时代画卷,以激越豪情和优美旋律谱写新辉煌史诗,就一定能够激励全省各族人民朝着谱写好伟大复兴中国梦的云南篇章阔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