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内地作业治疗师对脑损伤后视力障碍康复治疗现状的调查与分析

2020-03-18 09:35许丽雅齐丽娜马素慧
卫生职业教育 2020年4期
关键词:脑损伤治疗师视力

许丽雅,刘 瑶,齐丽娜,马素慧

(华北理工大学,河北 唐山 063210)

获得性脑损伤(Aquried Brain Injury,ABI)通常包括颅脑损伤(Trauma Brain Injury,TBI)和脑血管意外(Cerbral Verbel Accident,CVA),会造成人的躯体功能障碍和认知功能障碍以及视力障碍[1]。脑损伤患者出现视力障碍的概率很高,在美国,超过60%的TBI患者表现出视力障碍[2-3],视力康复由专业的医疗小组进行合作治疗,包括神经科医生、眼科医生、验光师、临床医生和作业治疗师[4]。作业治疗师作为多学科团队的重要成员,职责是通过视力检查、功能性观察等评定视力功能等级,并确定视力障碍会怎样影响患者的功能性活动,秉着以患者为中心的原则,致力于提高日常生活能力的独立性和生活质量[5]。国内CVA或TBI患者的康复主要集中在躯体和认知功能恢复上,但是视力作为身体机能的重要组成部分,却未在我国得到充分重视。本研究通过调查分析国内作业治疗师在脑损伤后视力障碍康复治疗中的作用及采取的相关方案,为该领域的未来实践提供参考与建议。

1 资料与方法

1.1 受访者

采取便利抽样方法,于2017年3月—7月对北京、广东、上海、内蒙古自治区、青海、云南6个地区12家医院的作业治疗师(在岗)进行问卷调查。

1.2 研究方法

1.2.1 调查方式 整个群体横断面调查研究。

1.2.2 调查内容 一般资料和作业治疗师在介入脑损伤后所致眼部疾病中的角色承担。一般资料主要包括人口学信息、地域分布、工作单位、教育背景、职称结构、视力康复治疗方案等。作业治疗师在介入脑损伤后所致眼部疾病中的角色承担采用调查问卷,该问卷由美国Creighton大学作业治疗学Mu教授、Blanchard教授和Bracciano教授与调查者一起讨论拟订了调查条目,再通过预调查修订后完成。

1.2.3 调查方法 由调查者首先联系目标医院康复部门的负责人,并介绍了调查的目的,获得许可后,作业治疗师会收到一封电子邮件或微信的推送,向其介绍研究目的并邀请他们参加。如果他们选择参加,电子邮件将指导他们如何正确提交电子调查。该调查需要5~10分钟才能完成,并鼓励他们在3周内返回。提醒电子邮件在第二周和第三周发送给参与者。

1.3 统计学分析

采用Excel 2013建立数据库,使用SPSS 17.0软件对数据进行频数分析和构成比统计描述。

2 结果

本次共收到问卷123份,其中有效问卷120份。

2.1 教育背景

120名受访者中,康复治疗专业87名(72.5%),其中作业治疗学方向21名(24.1%),其他为康复治疗专业(不分方向);剩余33人中,临床医学专业2名(6.1%),中医学相关专业15名(45.5%),护理学专业 9 名(27.3%),其他 7 名(21.2%)。7.5%的受访者拥有康复硕士学位,92.5%获得学士学位;75.8%的受访者有小于5年的实践经验,19.2%为6~10年,5.0%有大于10年的实践经验。

2.2 作业治疗师对视力康复的责任分配

受访者对负责治疗脑损伤后视力障碍专业人员的选择为:67.5%的治疗师认为眼科医生应承担视力康复的责任,临床医生(47.5%)次之;15.0%表示作业治疗师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目前研究中有30.0%的作业治疗师具有治疗脑损伤后视力受损的经验,70.0%没有涉及过这一领域。作业治疗师对于脑损伤后视力障碍进行康复训练主要是因为视力障碍影响其他功能训练以及对单侧忽略的意识较强,见图1。

图1 作业治疗师进行脑损伤后视力障碍康复的动机

2.3 目前国内视力康复的主要治疗方案

有视力治疗经验的参与者要求勾选或填写使用过的干预措施。关于视敏度,扫视训练(91.7%)是最常见的技术,环境扫视训练(66.7%)和远近交替训练(58.3%)分别位于第二和第三位。对于视野缺损,数据显示头部旋转代偿训练(91.7%)、其他感官代偿训练(75.0%)和扫视追视训练(58.3%)是最常见的干预措施。对于动眼功能障碍,文字游戏或拼图(83.3%)、手指辅助阅读技巧(58.3%)和扫视追视训练(58.3%)是作业治疗师使用的3种最常用的方法,见表1。

表1 我国作业治疗师在脑损伤后视力障碍的常见干预措施(n=36)

2.4 相关态度及继续教育的需求

当被问及作业治疗对脑损伤后视力康复是否重要的看法时,41.7%的参与者非常同意,50.0%表示赞同,8.3%保持中立。120名受访者中,92.5%表示他们未接受任何关于视力障碍和职业干预的培训或继续教育,7.5%表示曾接受过相关教育。在接受相关教育的方式方面,参与者更倾向于培训班或工作坊,在线课程、学术会议以及其他也在选择范围内,见图2。

2.5 地域分布

该研究最初将中国分为6个地区进行数据收集,但是由于每个地区的响应量有限且不同,因此只能在中国北方和南方两个广阔的地区(以长江为界)之间进行比较。72.5%的参与者来自南方地区,27.5%来自北方地区。来自北方地区的54.5%的应答者解决了脑损伤患者的视力障碍,相比之下南方仅有20.7%进行了视力障碍康复。

图2 接受继续教育的倾向类型

3 讨论

3.1 作业治疗师对脑损伤后视力障碍的康复责任不明确

根据目前的研究结果,很多作业治疗师(70.0%)表明他们没有涉及过治疗脑损伤后视力受损这一领域,侧面反映出作业治疗师对脑损伤后视力障碍的康复在我国并不常见。绝大多数受访者(91.7%)认可作业治疗对脑损伤后视力障碍康复的重要性,并认为眼科医生和临床医生是主要为国内脑损伤后视力受损提供干预的人群。针对这一现状,应多学科干预,构建各专业医疗人员有机结合、分工协作的体系,让不同的医疗保健专业人员,包括神经病学家、神经眼科医生、验光师、临床医生和作业治疗师共同致力于脑损伤后的视力康复。

3.2 视觉康复的干预措施领域局限

根据调查结果显示,作业治疗师针对脑损伤后的视力障碍的治疗方案可以归类为补偿训练、光学设备的使用和基于神经可塑性的干预。其中关于视敏度障碍最常用的治疗方案为扫视训练(91.7%)。对此Pambakian等人的研究已经揭示了扫视技术对视觉功能恢复的有效性,参与者通过训练对环境的视觉扫描能力来提高ADL能力和反应时间[6]。针对动眼神经功能障碍的治疗方案,进行过视觉康复治疗的受访者采取了基于神经可塑性的干预措施,这与Molitor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4],即基于神经可塑性的治疗方案被治疗师广泛采用。然而依据调查结果发现,无论是针对视敏度障碍、动眼功能障碍还是视野缺损,国内的作业治疗师对光学装置例如放大镜、棱镜的使用并不普遍,相反,光学装置在欧美国家的视力作业治疗中占有重要地位,特别是对于视力下降和动眼神经障碍[7]。例如,棱镜眼镜是能够提高个人视野范围的光学装置,Fresnel棱镜可以有效治疗成年患者的复视[8]。这些结果表明了光学器件使用的重要性,并揭示了我国与西方国家使用光学器件的巨大差距。

3.3 鼓励参加相关继续教育

教育水平对视觉康复的实施有重要的影响作用。基于一些调查显示,相比本科学位,拥有硕士学位的作业治疗师会更主动地注意并解决脑损伤后的视力障碍,工作时间的长短也会影响作业治疗师对脑损伤后视觉康复的注意,这可能是由于国内作业治疗师缺乏相关教育机会以及临床经验。经本次调查显示,仅有少部分的受访者(7.5%)接受过视力障碍康复干预的培训或教育,绝大部分表示从未接受过该领域的教育或培训。这些结果表明作业治疗视觉康复教育的紧迫性。

在中国,缺少有关作业治疗师如何处理脑损伤后的视力障碍的研究。脑损伤是中国残疾和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CVA或TBI患者的康复主要集中在躯体和认知功能恢复,作业治疗通常在医院进行,旨在提高患者日常生活能力的独立性。患有脑损伤的患者极大地受益于作业治疗,但视力作为身体机能的重要组成部分,却未得到解决。一旦忽视视力损害,整体康复过程就会受到负面影响,从而对个人的生活质量产生不利影响[9-10]。一项研究表明,随着年龄的增长,低视力也可伴有其他合并症,患者的病情可能包括伴随视力低下的关节炎、心血管疾病和听力障碍,这3种慢性病和低视力将极大地降低患者表现能力。视野丧失的患者可能会忽略身体的一侧或环境中的空间,这导致患者日常生活能力降低,并且增大了其危险性。以上都强调了解决视力缺陷的重要性,同时也证实了目前关于探索作业治疗师对脑损伤患者视力障碍作用的研究需求。作业治疗师很有必要了解和发展其在脑损伤后视力康复中的作用,这项研究结果可能会让国内的作业治疗师和其他健康专业人士了解脑损伤后视力损害的一般情况,因此鼓励他们开始解决这一领域的康复问题并接受视力相关评估和干预的教育。

在目前的研究中,每种视觉缺陷类别下仅提供了5种干预措施(除去“其他”),这可能会限制作业治疗师对干预措施的选择。每个医院和地区的响应者数量不同,这阻碍了各地区之间的比较。因此,未来有必要扩大随机化研究样本以及不同医院和地区的标准化参与者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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