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层次分析法的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评价及对策

王庆生，贺子轩

（天津商业大学管理学院，天津 300134）

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背景下，乡村旅游作为一种新兴的旅游形式受到公众的广泛青睐。乡村旅游发展的各要素，既满足了游客对乡村环境的探求，又助推乡村农业迈向高质量发展的新征程。新冠疫情对旅游业而言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然而危中育机，对疫情之下经历大洗牌的旅游企业和景区只有在变局中开新局，才能预见并抓住国内旅游发展的新机遇。乡村旅游发展地域空间辽阔，属于游客个体空间范围较大，低密度的游览空间利于空气流通。据乡村旅游监测中心测算，2021年一季度全国乡村旅游接待总人次是9.84亿，乡村旅游热情持续高涨，乡村旅游成为旅游市场的“宠儿”。对乡村旅游资源进行可持续发展评价研究，有利于全面掌握旅游资源分布现状，进而充分整合资源。

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UNWTO）发布公告称，2020年世界旅游日的主题为“旅游与乡村发展”。2020年全国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大会指出，我国乡村旅游发展动力强劲，机遇难得；全国乡村旅游与民宿工作会指出，乡村民宿是带动乡村发展的强有力抓手。农业农村部日前印发的《全国乡村产业发展规划（2020—2025年）》指出，优化升级乡村休闲旅游业，深度发掘农业多种功能和乡村多重价值；《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草案）》中指出，推进乡村旅游复工复产复市对扩内需促消费具有重要意义；《关于发挥国家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示范园带动作用，进一步做好促生产稳就业工作的通知》中指出，尽快恢复发展乡村旅游、健康养生、文化体验等。我国大力倡导乡村振兴战略，旨在从人居环境、生活水平、产业生态各方面实现“三农”全面现代化[1]。我国围绕乡村振兴提出20字总要求，其中“生态宜居”作为其内在要求，只有践行乡村绿色发展方式，才能守住绿水青山，“坐拥”金山银山。文化旅游融合发展无疑拉动乡村实现脱贫，对乡村而言，旅游+乡村是实现地方经济提质增效的主客共赢的方式。

国外旅游资源评价自20世纪90年代起成为学者们的研究热点[2]，对乡村旅游进行资源评价是其发展的前提。西方学者Lee尝试以定量化方法构建评价模型并引入数理统计[3]。我国学者自20世纪80年代起对其进行深入探讨与评价[4]，逐渐拓展研究内容，包括旅游资源评价机制[5-6]、可持续发展评价[7]、开发潜力研究[8]。研究对象大多针对各地案例进行评价，赵希勇等选取哈尔滨地区，对案例地旅游资源进行分类评价，提出在乡村区域实行分级差异化治理机制[9]。总体而言，研究区域包含省域[10]、市域[11]以及单个村寨[12]，但对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进行评价研究的成果较少，尤其是相关空间资源特征的研究相对缺乏。基于此，本文选取天津市为研究对象，把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作为一个系统看待，运用层次分析法构建相关评价指标体系，并对其空间特征进行评价与分析，以实现乡村旅游资源开发与绿色健康及可持续发展的动态平衡关系，实现乡村振兴和旅游业的又好又快发展，为区域乡村旅游在新形势下的发展提供新路径。

1 研究区概况及数据来源

1.1 研究对象

天津市地处华北平原，位于海河流域下游，我国四大直辖市之一。对外面向东北亚，对内辐射辽宁省等13个省市区。天津市作为北方最大的沿海城市，拥有北方最大的港口，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以“百年中国看天津”著称。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丰富，包括以梨木台为代表的乡村景观类、以葛沽宝辇会为代表的科教人文类、以义和团吕祖堂坛口遗址为代表的历史遗迹类、以杨柳青木板年画为代表的旅游商品类，以箭杆河五七干校为代表的建筑设施类。基于层次分析法对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从生态环境、资源开发、社会和经济发展进行综合分析，尝试构建乡村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以期对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开发与保护提供参考。

1.2 数据来源

通过对相关文献资料的查阅与收集，以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为研究对象，采用专家打分法收取基础数据。统计数据源自文化和旅游部公布的2019年第一批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名单、2014—202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部公布的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点和2014—2020年农业农村部公布的中国美丽休闲乡村名单。

2 研究方法

2.1 构建评价指标体系

本研究将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作为一个系统，运用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将该系统分解为若干目标层次量化并予以层次排序，从而推动天津市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优化和提升。结合当前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开发现状，根据《旅游资源分类、调查与评价》的普适性评价因素，在前人研究基础上[13]，以及大众旅游时代背景下公众重视旅游公共空间卫生安全、考验应急处理能力的特点，秉承科学性、客观性和通用性的原则，以资源最大效用整合和绿色生态为出发点，把握乡村旅游推动增收致富和优化发展站位，构建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以评价指标体系为目标层，以乡村旅游生态环境、乡村旅游资源开发、乡村旅游社会发展、乡村旅游经济发展4个方面为准则层，形成乡村景观知名度、乡村生物资源等30个具体指标作为方案层来全面地反映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特点，见图1。

图1 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2.2 构造判断矩阵

以旅游、农业等相关领域专家和学者的咨询作为基础数据，向地方院校教授及区县文旅部门的工作人员进行咨询，对各项指标进行赋分，按照比例标度表专家两两比较打分，比例标度表如表1。进一步整理得出各指标的权重参数，构造判断矩阵见表2。

表1 比例标度表

表2 判断矩阵

2.3 权重计算

依据表2判断矩阵，计算各指标权重：

（1）将目标层A归一化，即求：

（2）将归一化后数据以行进行求和，即求：

（3）对向量归一化，即求：

（4）一致性检验CI与CR的计算公式即：

式中：aij表示基础数据；n表示指标个数；Aij和Wij分别表示归一化数据和第j项指标归一化数据，λmax为最大特征根；CI为一致性指标；RI为随机一致性指标。

3 结果与分析

3.1 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权重

通过对专家打分进行整理，运用公式（1）～（3）得出各指标权重，见表3。通过表4可以看到各层级的CR值均小于0.1（CR为一致性比率），通过了一致性检验。准则层中的乡村旅游资源开发（0.401 3）＞乡村旅游生态环境（0.337 5）＞乡村旅游社会发展（0.163 8）＞乡村旅游经济发展（0.097 4），在方案层中，处在第一层次的有乡村发展法规政策（0.185 3）、乡村空气质量（0.166 4），处于第二层次的有乡村食品住宿卫生及安全（0.069 8）、乡村观赏价值（0.059 1）、乡村旅游销售农产品收入比例（0.050 5）、乡村景观知名度（0.046 6）、乡村游客重游意愿（0.039 8）等16个指标，处于第三层次的有乡村土壤质量（0.009 9）、乡村旅游突发事件应急处理（0.009 8）等排名26～30的指标。

表3 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权重

表4 一致性检验结果

3.2 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分类体系

通过对天津市乡村旅游现状及规模的数据及调研搜集，并参考相关学者的研究[14]，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包括5个主类，分别是乡村景观类、科教人文类、历史遗迹类、旅游商品类、建筑设施类，12个亚类。从表5中可以看出，5个主类中总占比最多的是乡村景观类，为32.01%，其次是建筑设施类，说明天津市乡村旅游发展以景观风光和特色民宿农业体验为主。在亚类中，人文景观建筑占比最大，为19.76%，湖沼河系、现代节庆农事、乡村农产品次之，说明以康体游乐和健康养生、观光体验的乡村旅游逐渐成为主推模式。

表5 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分类体系

3.3 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空间特征分析

采用Arcgis 10.2对指标数据进行分析得出，天津市蓟州、宝坻、宁河、西青和武清形成了乡村旅游的相对聚集，特别是蓟州区，作为发展乡村旅游的核心区，拓宽创新提质升级之路前景广阔，以小穿芳峪、郭家沟为首的乡旅度假区引领天津乡旅发展；乡村旅游重点村和休闲农业与乡村旅游示范点呈现出西北聚集、东南分散的特征；美丽休闲乡村的分布从整体上看包括了除中心城区之外的各区。宝坻区和宁河区作为乡村旅游观光区，集聚休闲农业资源，武清区介于京津高铁沿线，静海区与滨海新区同为乡村旅游初创发展区，环城四区，包括北辰区、西青区、东丽区、津南区，集聚农事体验与休闲农业为一体的度假康养功能。

3.4 综合分析

根据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我们可以看出，处于第一位的是乡村旅游资源开发，一地的独特资源是区别于他地的显著要素；处在第二位的是乡村旅游生态环境，乡村旅游自然生态环境与质量是支撑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底；处在第三位的是乡村旅游社会发展，乡旅社会文化的发展是天津市乡村旅游发展的内核，只有文化作为积淀，乡村旅游才更有区别于他地的亮点和独特性。乡村旅游综合管理是为了更好地促进要素各方协调发展，例如，推出无接触游园方式和圈层管控；排在第四位的是乡村旅游经济发展，乡村旅游的经济效益与结构都是以乡旅可持续发展为前提，反向提升乡村旅游资源、环境和社会发展水平。

基于目前各区乡村旅游资源发展不平衡的问题，应当深度挖掘以蓟州区为核心乡村旅游发展区的地方特色，推进现代农文旅深度融合，包括升级特色民宿、实现游客与村民的良性互动、围绕一村一品，充分发挥蓟州区山野名胜优势；武清区、西青区、静海区作为绿色田园休闲区，应着力发展乡村体验旅游产品及运动保健融合产品，开发科教旅游、红色旅游产品，利用田园风光优势初创旅拍创意产品的开发，迎合市场需求；宝坻区和宁河区利用亲水优势，应当进一步对农业加工体验等生态旅游进行开发；西青区、东丽区和津南区的区内民俗资源和演艺活动丰富，开展休闲观光和农业科普采摘，串联城郊乡村旅游过渡带；滨海新区作为滨海活力体验区，其滨海渔乐、水上资源有必要进一步合理开发，丰富旅游业态。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通过对天津市乡村旅游资源可持续发展评价与空间分析，初步结论如下：

（1）乡村旅游资源开发的权重占比最大，表明乡村旅游资源本体和乡村旅游信息化建设对天津市乡村旅游发展的重要性。

（2）蓟州区作为天津市发展乡村旅游的核心带动区，应当着手升级山野特色民宿，打造精品线路，形成品牌化效应，引领乡村旅游发展。

（3）天津市乡村旅游发展空间大体上呈现西北聚集、东南分散的特征，各区应当立足自身优势，深挖乡旅资源。

（4）开辟乡村旅游提质升级的新局面，抓住营造健康安全、人文底蕴的旅游环境和公众追求健康绿色、康养怡人需求两方面的机遇，走好乡村特色化可持续发展之路。

4.2 建 议

（1）把握数字文旅+人工智能，形成乡村旅游创新发展的重要抓手。乡村旅游资源禀赋是其发展旅游业的先天条件，一旦顺应社会公众追逐智能化、科技化的游览需求，其在得天独厚优势的基础上能更加鹏程锦绣。数字经济结构突破了传统旅游产业发展边界，乡村旅游基础服务设施不断以主客共享的理念为出发点，应当发挥5G+4K、5G+VR的乡村旅游公共服务效能。

一方面，乡村电商带货的主渠道即是通过网络视频端口进行视频发布商品链接和直播两种方式。据访谈调查，截至2020年8月，天津市蓟州区现有1 200个通行基站，包括308个5G基站，3G覆盖率100%，4G覆盖率95%。对旅游产业而言，短视频平台尤其在带动乡村旅游发展、拉动农产品销售等方面发挥巨大作用。当今是发展数字经济的优良时机，在传统商务迭代反馈的基础上，站在黄金时代的高起点上，旅游电子商务不断在产业链条中凸显其运营优势。短视频以用户端口吸引潜在游客，从视觉感官上增强游客关于乡村风土人情的智能终端体验，在促进乡村旅游推介的同时，又带动乡村经济增收发展。例如，四川省攀枝花市凯特芒果由于冰雹影响，当地政府和农户携手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以平台网络红人为带货销售芒果的主渠道。因此，抓住智能信息数据处理的契机，将乡村景点的独特与趣味展现在自媒体平台，使之成为大数据流量信息下的网红景点，进阶“网红”为“长红”。

另一方面，以“综艺+文旅”的模式，打造全新的乡村旅游内容IP。如《乡村合伙人》首档脱贫攻坚、乡村振兴文旅纪实类综艺节目，通过深入了解当地乡村的发展特色及现状，找准问题并提出对策，成功对当地乡村美景美食和民风民俗进行了集中宣传和展示。因此，深入挖掘天津特色村镇，满足公众对于“低密度，高品质”的出行需求，通过新媒体营销路径，创新乡村旅游供给内容IP，利用5G、VR智能增强线下与线上观众的视觉体验，活化旅游元素，带给游客全新游览体验。

（2）引导村民利用乡村自有资源和基础设施进行技术赋能。乡村旅游满足公众对追求健康、清新、怡人、康养的美好生活的需要。同样，乡村旅游资源在乡村发展的法规政策保障下进行合理开发可以弥补资源本体的不平衡不充分发展[15]。

其一，释放乡村旅游发展潜力，吸引远距离游客，留住近距离游客，尤其是做足京津冀假日经济文章。以山野名胜特色为主基调，以游客安全为统领，以打造乡村旅游特色品牌为宗旨，串联乡村旅游资源，开发适应各年龄层的旅游产品。天津市蓟州区的山野名胜特色资源与农副产品质量上乘，乡村特色民宿更是开天津市先河，天津市乡村可以以此为主打进行创意开发、提升改造，制定留得住游客并吸引游客深度游的旅游线路。

其二，从思想上提高村民素质，突破固有乡土保守观念，引导学习参与乡村旅游所需的专业知识。此外，组织引导青年创业团队、文化艺术人才等各类“创客”，激发“创客”赴乡村创业的动力和热情，同时留住乡村振兴原住民，这不仅是推进乡村振兴的结果诉求，还是推动乡村走向振兴最稳定和持续的力量源泉[16-17]。

其三，扶持乡村村民成为乡村自有品牌的主理人，推广GIS、无人机等现代化技术，掌握先进技能与本领后与自有品牌进行碰撞，形成新的生存与发展机会。

（3）深度挖掘乡村文化内涵内核，把握游客旅游消费品质的提升，主动推出迎合游客需求的旅游产品。在国家对乡村振兴实行动态保护的基础上，准确识别乡村独特发展定位。一方面，立足乡村旅游发展的客观环境，捕捉游客需求[18]。随着乡村旅游公共安全与卫生的重要性进一步提升，应当逐步建设迎合公众喜好的旅游服务设施，例如打造生态康养木屋等，激发游客参与体验与积极性。另一方面，深挖乡村特色文化，创新利用节庆假日，实现乡村文化和旅游的有机融合。风俗是游客喜闻乐见并愿意去体验的，而风俗最活态化的表现形式便是节日，节日与文化融合，以节庆假日搭建宣传通道，以旅游作为载体，挖掘红色文化、建筑文化、中医药文化等，创新实现乡村文化和乡村旅游的深度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