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背景下中国对东盟出口贸易实证分析*

文/国际（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一、引言

2002 年11 月，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CAFTA）进程正式启动。CAFTA 建立将产生贸易创造效应和贸易转移效应。这两种效应都有助于促进中国对东盟的贸易增长，本文用引力模型分析CAFTA 背景下中国对东盟出口的促进作用。

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组建后，中国与东盟的贸易联系日益紧密。中国持续成为东盟第一大贸易伙伴，东盟是中国第四大出口市场和第二大进口来源地，2015 年欧盟、美国、东盟为我国前三大贸易伙伴，双边贸易值分别为3.51 万亿元，3.47万亿元和2.93 万亿元。同期，我国对东盟、印度等新兴市场贸易相对较好，其中对东盟双边贸易值略降0.6%，表现均好于进出口总体情况。

从双边贸易总量上来看，中国与东盟的贸易关系得到了快速的发展，而且从中国对东盟的出口来看，中国与东盟成立自由贸易区，中国对东盟出口的增长速度远远超出中国总出口增速。从2004 年起算，至2015 年中国出口总额增长了近2 倍，而同期中国对东盟六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泰国、越南、菲律宾出口都超过中国出口增长幅度，以越南增速最为明显，而较之中国对发达国家出口，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出口增长幅度均低于平均增幅，仅对澳大利亚出口增幅较高；对比于亚洲区的日本、韩国等，中国对东盟六国的出口增幅也远远高于上述亚洲国家和地区的增幅。日本由于受到中日关系紧张的影响，从2012 年起呈现负增长的态势，中国对日本出口增幅并不高。从出口量上来看，中国对东盟六个主要成员国出口增速差异明显，大致可以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快速增长的国家，中国对越南出口增长了近11倍，第二，增幅近4 倍的国家，如泰国、菲律宾，中国对泰国出口增长了3.89 倍，中国对菲律宾出口增长了4.69 倍，第三，增长近3 倍的国家，如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分别增长了2.19、3.11 倍和3.15 倍。直观上来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似乎对中国对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越南和菲律宾出口促进作用非常明显，本文将运用引力模型进一步考察中国—东盟贸易区对中国对东盟六国的出口的实际影响。

二、引力模型研究CAFTA 影响文献综述

（一）引力模型概述

因为两国间贸易受到两国间的经济总量和距离的影响，与经济总量成正比，与距离成反比，因类似万有引力定理而得名。在引力模型中加入自由贸易区虚拟变量对自由贸易区影响进行了研究分析。Benjamin A.Roberts（2004）用1996—2000 年的数据分析认为地理距离对中国与东盟贸易流量有显著影响，CAFTA 的组建有助于区内贸易的整体增长，有较强的贸易创造效应，但对区内不发达国家经济促进作用不明显。李猛（2006）用2000—2004 年中国与东盟各国贸易数据进行引力模型测算，结果表明，经济总量对贸易的推动作用是很明显的，距离在双边贸易中确实是阻抗因子，距离每增加1%，出口就会相应的减少1.978%，因此运输成本仍是阻碍双边贸易的主要因素。CAFTA的建立使贸易量增加了43.6%，很大程度上提升了双边的贸易量。

引力模型表述如下：

其中，EXPORTi为中国对i 国的出口贸易量；DISTANTi为i 国与中国之间的距离；GDPi与GDPc分别为i 国与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CAFTAi为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虚拟变量。当i 国和中国同属于一个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时，CAFTAi=1；反之，CAFTAi=0。C1-4为对应变量的参数。

样本选择了1994—2015 年中国对东亚及东南亚地区主要出口贸易国家和地区的数据，包括日本、韩国、新加坡、印尼、马来西亚、泰国、越南、菲律宾。样本选取的依据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样本占中国从亚洲贸易伙伴出口比重较大，且在1994—2015 年其在中国出口贸易中地位变化不大，能反映出中国亚洲区出口的整体水平，能有效反映自由贸易区对中国对东盟出口的影响；经济总量数据是人们常用的以即期价格衡量以美元汇率计算的GDP；距离则以上海与其他国家主要海港的海运距离计算，而内陆国家则以其首都为中心。东盟国六国2006 年以后自由贸易区虚拟变量取值为1，而2006 年之前虚拟变量取值为0，东盟外其他国家的虚拟变量取值为0。

（二）回归结果与分析

回归结果见表1。F 检验值的显著水平较高，回归方程的各系数值仍符合经济学基本理论，回归方程的拟合度(调整的R2)也有所提高，达到90%，方程解释能力增强。回归结果表明，代表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虚拟变量系数B4 为正且显著，中国对东盟出口确实受到了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影响，且促进了中国对东盟出口增长，这可以从中国对东盟国家的出口增幅高于中国出口平均增幅得到说明。

表1 方程(1)引力模型回归结果

三、自由贸易区对中国对东盟各国出口影响

由于东盟各国的贸易分工水平并不一致，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中国对东盟各国的出口影响也不一致，为了考察自由贸易区对中国对东盟六国中某一国出口影响，选择了中国对东盟六国中一国和除东盟国家外中国的先前选取的东亚主要贸易伙伴出口贸易数据作为样本进行回归分析，其他数据不变，回归分析结果见表2。

表2 按国别方程(1)引力模型回归结果

从虚拟变量的影响来看，越南数值为正，且数值最高，说明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中国对越南出口促进作用明显，新加坡、马来西亚数值为正，且数值相对较大，说明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对中国对新加坡、马来西亚出口促进作用明显，而对菲律宾、印度尼西亚数值较小，数值为正值，但未通过假设性检验，于中国从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出口无明显促进作用。

从回归结果来看，越南与中国地理位置相近，自由贸易区促进中国对其出口的增长，这点也可以从距离系数显现出来，在东盟六国中，越南的距离系数最小，说明中国对越南出口增长受益于地理位置优势；新加坡与马来西亚是东盟经济较发达的国家，自由贸易区有助于中国与两国间资源优化配置，促进中国对其出口的增长，因而虚拟变量为正，这个对中国对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出口有较好的解释，而菲律宾、印尼受到对华关系政治上的影响，自由贸易区效应受到了政治因素的影响，对中国对其出口促进作用有限增长。

四、结论

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组建对中国对东盟六国整体出口促进作用明显，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虚拟变量系数B4 为正且显著，中国对东盟出口确实受到了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影响，且促进了中国对东盟出口增长，对于单个国家而言，自由贸易区对中国从泰国、越南出口促进作用明显，仅对新加坡、马来西亚两国出口促进作用较强，对印尼和菲律宾出口促进作用不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