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媒时代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危害及应对探析

2023-02-18 13:38黄志斌靳婷婷
青岛行政学院学报 2023年6期
关键词:智媒时代历史虚无主义

黄志斌 靳婷婷

[摘 要] 历史虚无主义借助智媒时代快速发展的数字技术与新兴的网络媒介传播形式,表现出庸俗化解构历史、娱乐化包装历史、表象化重构历史的形态,呈现出更加隐匿化和生活化的软性传播特点。然而历史虚无主义的新变化并没有减弱其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歪曲、对历史自信的消解、对青年成长发展的危害。因此,智媒时代仍需从网络受众、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者和网络监管三个方面加强对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的辨析与应对。

[关键词] 智媒时代 历史虚无主义 软性传播

[中图分类号] D6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642(2023)06—0099—06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全党同志务必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务必谦虚谨慎、艰苦奋斗,务必敢于斗争、善于斗争,坚定历史自信,增强历史主动,谱写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加绚丽的华章。”[1]近年来,智能媒体的快速发展,特别是以抖音、快手为代表的短视频平台使用率的急剧增长,为历史虚无主义传播提供了新场域和新形式,并逐渐呈现出一种“软性”传播的新特点。历史虚无主义以智媒时代的新技术和新环境为依托,改变了以往直接的、显性的传播形态,在传播过程中出现了传播主体身份的多重性、传播方式的隐匿化、传播内容的生活化等新特点。这些新特点使历史虚无主义看似销声匿迹,实则影响的受众范围更广、更具有针对性,所带来的社会危害不降反增。为此,在智媒时代加强对历史虚无主义新的传播形态、传播特点、传播危害及其应对策略的探析仍有必要。

一、智媒时代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的形态及其特点

智媒时代人工智能、数字媒体等新技术的发展为信息传播提供多元化和多样化的渠道和形式的同时,也使有害社会思潮如历史虚无主义等有机可乘。在内容为王主导下的智媒时代,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也开始“顺应”时代潮流转变其传播形态、传播主体、传播方式以及传播内容。

(一)智媒时代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的形态

1.庸俗化解构历史,化虚无内容为日常话题

历史虚无主义打破人们头脑中原有的既定的历史事实,对其进行庸俗化解构并转化后嵌入日常话题之中。首先,历史虚无主义以往多直接针对党的领导、党的历史、改革开放的历史以及新中国史等进行虚无化。但是由于对专业性知识较为关注的群体多为党员干部、专家学者等,其造成的社会影响并不广泛。而智媒时代随着移动通信、大数据等新技术的崛起和以短视频为代表的视觉化信息传播形式的井喷式发展,大众接收信息和参与网络传播的门槛普遍降低。针对这一特点,历史虚无主义转变以往对历史事件及其内容直接虚无化的方式,把虚无内容转化并穿插在与日常生活紧密相连的话题中,增强受众的认同感和可接受性。其次,在后真相时代,人们往往更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内容,并不去深究事件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也为历史虚无主义庸俗化解构历史提供了潜在的心理空间。最后,用通俗易懂的话语讲述历史无可厚非,但历史虚无主义为了争夺流量,打着解读历史的旗号按照自己的主观意愿在剖析历史事件时添油加醋,任意捏造;历史不再是严肃的客观事实,而成了消费的对象。

2.娱乐化包装历史,借智能媒体扩展渗透

历史虚无主义对大众头脑中被解构之后的历史事实进行进一步娱乐化包装,麻痹大众对历史本质内容的理性思考,并借助智媒时代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扩展受众群体。一方面,智媒时代内容生产与传播的门槛不断降低,人人都可以是信息生产与传播的节点。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2022年8月31日发布的第5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2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为1051亿,互联网普及率达744%;较2021年12月新增网民1919万,互联网普及率较2021年12月提升14个百分点[2]。由此可以看出,智媒时代互联网和数字技术的发展减弱了以往不同社会阶层和不同地区间信息接收的壁垒,增强了许多文化语言水平不高的中老年群体参与网络内容生产与传播的积极性。大众可以利用5G技術随时随地通过手机、平板电脑等移动通信设备搜索到任何自己想要查找的内容。另一方面,在当今快节奏的、内卷化的社会生活中,人们往往会有意去寻找和接收偏娱乐性的外部信息,以至于出现了一种“选择性接触”的现象,理性的文字表达逐渐让位于感性的图像、符号等[3]。越来越多的信息和活动都呈现出一种“泛娱乐化”的倾向。历史虚无主义的软性传播正是借助这种特点,运用算法和大数据技术精准定位不同社会群体,针对不同社会群体的受教育程度、关注的问题以及喜好的形式,为历史虚无主义戴上消遣、娱乐的面具。针对不同受众精准推送其感兴趣的内容,扩展了历史虚无主义的可渗透群体,并引导受众接收、转发其错误信息和观点。由于现阶段网络受众的媒介素养普遍不高,历史虚无主义又以一种娱乐化的形式隐藏于其中而不易被察觉,导致部分信息接收主体无形中成为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所利用的对象。

3.表象化重构历史,隐真实意图于海量信息中

历史虚无主义借助历史发展过程中局部的、表面的现象掩盖历史的本质规律,“重构”历史事件与历史事实,将其真实意图隐藏在海量信息之中。历史虚无主义借助智媒时代的多样化传播方式,避免触发意识形态领域的“警戒线”与“敏感词汇”,使用“柔性”的话语叙事方式和多元的叙事角度进行隐匿传播。一方面,历史虚无主义抽取偶然的、个别的历史现象和历史事件来否定历史的本质以及历史的整体发展规律,以一系列的“假设性”问题重构历史的发展脉络,并以此证明中国历史发展的不合理性。改革开放以来的历史虚无主义并非孤立的社会思潮和学术论争,它为宣扬西方宪政民主、“普世价值”、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等错误思潮提供历史依据[4]。对历史的表象化重构只是历史虚无主义的一种表现形态,而其真实意图或政治目的则是要否定党的领导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另一方面,大众通过手机等移动终端可以接收到各种各样的海量信息,逐渐出现了一种“信息过载”现象。大量娱乐性、直观性信息使人们在接收信息时处于浅思考状态,对信息背后隐含的政治意图不易察觉,并形成了一种希望在短时间内快速获取可利用信息的心理特点,造成大众在接收信息时往往缺乏批判性思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偏向情感化和情绪化的心理状态。软性历史虚无主义借助智媒时代信息传播的话语自由性、形式的多样性与主体的自主性在历史的表象上大做文章;而作为信息接收的受众,其家庭背景、职业圈层、受教育程度以及兴趣爱好的差异性,使得部分受众不能清楚地看穿历史虚无主义者的“阴谋诡计”,从而在日常海量信息的获取与阅读中受到潜藏的历史虚无主义的渗透。

(二)智媒时代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的特点

1.传播主体身份的多重性

历史虚无主义传播者利用智媒时代各社交媒体“跨平台”信息交互的即时性与便利性,在互联网中一人分饰多个“角色”。微博、知乎、B站、抖音、快手等平台的快速发展使人人都成为网络传播过程中的一个节点,在这些社交平台上,每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发表观点,参与讨论。历史虚无主义传播者利用这种新平台和新特点,脱去以往精英分子和知识分子的外衣,混迹于普通大众之中,根据话题和事件发生的不同阶段分别扮演内容的创造者、传播者与接收者,操纵舆论热度,诱导舆论方向。历史虚无主义者之所以能够实现多重身份之间的随意切换,除了社交媒体的快速发展之外,还利用了网络交互中的匿名性。例如,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历史虚无主义者借疫情期间抗疫物资短缺、部分党员干部的不良行为等问题在各社交平台“引话题”“带节奏”“造舆论”,以此来否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否定党和政府为抗击疫情作出的所有努力。历史虚无主义的软性传播正是在智能媒体匿名交互的条件下,实现身份的快速切换,加快了有害信息的传播速度,进而增加了监管部门对传播主体身份的辨识和目标定位的难度。

2.传播方式隐匿化

智媒时代历史虚无主义的软性传播最主要的改变就是传播方式逐渐从显性转向了隐性。其一,随着智媒时代各种文字、图像、视频等信息形式的深度融合与快速发展,历史虚无主义转而寄生并渗透在这些新的传播载体之中,以视觉化的方式进行传播。如“抗日神剧”过度夸大历史人物,反而弄巧成拙;这些战争片表面上是再现历史,宣扬爱国主义,但事实上已经偏离了历史发展的原貌,破坏了历史事实的严肃性。其二,在大数据的广泛应用和资本逻辑的推动下,各大信息平台对用户的浏览和使用信息进行抓取,分析用户偏好与用户行为,形成“用户画像”,进而根据“用户画像”优化内容的生产与分发。这种做法虽然有利于增加用户黏性,但也容易形成“信息茧房”和“回音室”效应。受众“选择性接触”自己愿意接触的内容,同一圈层的用户往往形成一个个信息交互的固定群体,群体内部信息相互传播,不同圈层或不同群体之间则信息闭塞。如果历史虚无主义乘虚而入,其所造成的危害与影响则不易被发现。其三,利用话语表达的技巧,对历史保持怀疑主义的态度。在特定语境中,暗示“是间接及物的,它与所指之间需要一个中介,这个中介就是读者的想象力”[5]。历史虚无主义者打着学术研究和探讨的幌子,看似没有直接否定党的历史,却试图利用话语本身所隐含的某些意思去引发读者无限的联想与想象,使大众在其“引导”之下对既定的历史规律、历史事实逐渐产生不信任的心理。

3.传播内容生活化

智媒时代各个信息平台逐渐呈现出一种“众创”的模式与特点,平台中内容的生产与分发也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更加贴近大众的生活化的特点。历史虚无主义利用这一特点一改往日以宏大历史事件或历史主题作为话题切入点的叙事方式,从细微化、生活化的话题入手;而受众由于长期接收碎片化、生活化的信息,并没有形成理论性和系统性的历史认知,当看到历史虚无主义相关内容时,往往潜移默化地产生认同感。历史虚无主义者善于把某些反面历史人物的生活细节文艺化、感性化,给他们贴上“深情”“重义”的感情色彩,却对这些反面历史人物所做的有违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情避而不谈。历史虚无主义者还利用一些社会热点事件掀起网络舆情,设置一些与普通民众生活息息相关的议题,内里却蕴含着西方所谓的普世价值、个人英雄主义等政治意图。这些实际上就是历史虚无主义者利用深挖、揭露、解读历史人物的生活细节“之名”,行传播历史虚无主义“之实”。

二、智媒时代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的危害

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传播随着其“软性”传播的新特点变得更加隐蔽,其对主流意识形态和党的执政根基、党员和大众的历史认知和历史自信以及青年群体的健康发展的实质性危害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增强。

(一)歪曲主流意识形态,冲击党的执政根基

智媒技术的发展一方面为党和国家的主流媒体提供了向大众宣传阐释党的理论观点和路线方针政策的新途径和新方式,同时也为历史虚无主义的软性传播提供了可乘之机。主流媒体以往在传统媒介下作为“把关人”和“意见领袖”的作用逐渐弱化,话语权逐渐分散化。历史虚无主义便利用这一转变,以“求真”的手法歪曲主流意识形态的理论基础和学理依据。历史虚无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实际是“中国向何处发展的问题”,即要不要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要不要坚持社会主义道路,这正是历史虚无主义的意识形态本质所在[6]。历史虚无主义者在一个社会热点事件爆发后迅速占领舆论高地,制造声势,操纵舆论导向掩盖事实真相、影响社会大众情绪的发展,不断侵蚀主流意识形态的现实基础。人对意识形态的认同是一定社会制度合理存在的精神支撑和保证,当一种意识形态所维护的社会制度失去民心,丧失了人们的基本信任和认可时,就会陷入社会的合法化危机当中[7]。历史虚无主义中夹杂的西方自由主义、个人主义、享乐主义等思想,犹如一股股“暗流”冲击着主流意识形态的根基。党的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人民是党执政兴国的最大底气[8]。党与群众紧密相连,而历史虚无主义从思想意识层面来扭曲党的指导思想,宣扬马克思主义错误论和过时论,破坏中国共产党执政的理论基础。当大众对于党和国家的指导理论长期保持一种质疑甚至是怀疑的态度时,必然会进一步引起对党的领导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不信任,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和发展秩序的不认同,对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和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的不坚定,从而引发一系列的社会性公共事件。

(二)扰乱历史认知,消解历史自信

历史虚无主义的传播扰乱着社会大众的历史认识。“所谓历史认知,就是主体基于特定的历史事实或信息而形成的历史观点与历史思想。”[9]当前,社会大众的历史事实或信息的获取主要来源于外部的传播媒介。历史的学习与呈现需要借助文字、图片等具象化的载体,而智媒时代,批判的理性思维遭到图片、视频等可视化传播方式的弱化。历史虚无主义的软性传播正是利用生动逼真的场景图片给受众营造了一种“在场”的错觉,使得其中隐藏的内容和信息看似更具有真实感。一旦社会大众长期受到此类错误信息的影响,便会导致个体原有认知与错误信息间的矛盾与冲突,进而造成认知的混乱。同时为了争夺利益与流量,部分短视频平台对掺杂历史虚无主义、普世价值等西方错误思潮的信息内容缺乏监督,惩治力度不足,从而造成历史虚无主义危害进一步扩大。2021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党史学习教育专题民主生活会并发表重要讲话,指出要持续推进党史学习教育,“教育广大党员、干部和全体人民特别是广大青年坚定历史自信、筑牢历史记忆,满怀信心地向前进”[10]。正确的历史认知是坚定历史自信的前提与基石。大众只有对本民族、国家、政党的历史有了全面正确的认知,才能发自内心地生出对自身历史的认同、信心与信念。例如,历史虚无主义常常宣扬“英雄决定论”,否定人民群众在历史创造过程中的决定性作用,割裂党与人民群众之间的紧密联系。事实上,支撑我们党走过了辉煌灿烂、艰苦卓绝的一百年,并向着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继续前进的正是中国人民对党的历史、新中国的历史、改革开放的历史、社会主义发展史以及中华民族五千年悠久历史的正确认知与高度自信。歷史虚无主义者现在的目标不仅仅限于党的历史,他们开始逐渐把重心转向对中国古代史以及传统文化的虚无化,企图以否定中华传统历史和优秀文化的方式否定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

(三)弱化青年理性思维,影响青年心理健康发展

“历史虚无主义兜售由零碎历史知识建构的碎片化语境,易诱导部分网民形成浅薄的历史思维。”[11]历史虚无主义常常与消费主义、个人主义等思潮相结合,在网络空间中乃至社会上形成一种不良的风气。一些战争片为了迎合大众口味,利用社会大众特别是青年群体喜爱的偶像或者流量明星,过度描写并渲染历史影片中的爱情故事,甚至把“战争片”拍成“爱情片”。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6月,中国互联网用户为1051亿,其中19岁以下群体占比约为135%,29岁以下的青少年群体占比约为307%[2]。青年特别是在校学生自然而然地成为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的战略性受众。网络空间的性质虽然是虚拟的,但是给社会大众带来的影响却是现实存在的。智媒时代虚拟环境与现实生活之间的界限越来越被弱化,青少年在“拟态环境”中所受到的影响,会直接作用于客观的现实世界。青少年群体的身心发展尚处在不完全成熟阶段,极易受到外界各种思想的影响与干扰。历史虚无主义的软性传播惯用的伎俩就是给客观严肃的历史事件套上娱乐的外衣,“以‘恶搞‘演绎‘揭秘为包装,刻意迎合一些人的娱乐化需求,把历史变成商业价值的工具和低俗庸俗媚俗的玩物”[12]。这种方式使青年沉溺于其所强调的感性内容,从而减少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理性思考,而历史虚无的背后真正隐藏的是价值的虚无。历史虚无主义渗透到青少年的文化消费、娱乐消费等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影响甚至扭曲了青年群体的价值判断和价值选择,从而危害青年的身心健康发展。

三、智媒时代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的应对策略

历史虚无主义借助智媒时代的新技术和新形式,潜隐性增强、危害性增大。针对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呈现出的新形态和新特点,可以从加强四史教育、培养媒介素养、加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队伍建设以及增强网络空间安全的法律监管与价值观引领来应对。

(一)加强全民四史教育,培养大众媒介素养

智能媒体的快速发展带来的受众阅读与接收信息的碎片化是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有机可乘的重要原因之一。这种碎片化的阅读习惯导致受众对党的历史、党的指导理论等难以形成全面的、系统的认识。因此,要抵御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各种变幻,就要从根本上加强对大众的唯物史观教育和党情国情教育,从而在大众的思想中筑起一道无形的“防火墙”。马克思说:“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13]历史虚无主义通过解构历史并将其转化为日常话题来博取认同感,因此,在智能媒体高度发展的今天,无论在虚拟场域还是现实场域都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首先,在理论上要加强对大众的唯物史观教育。着重围绕“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这一主题主线开展思想政治教育,让党史学习教育走入寻常百姓家,与群众面对面交流与沟通,并鼓励人民群众主动学习党史,宣讲党的故事,帮助大众树立正确的历史观。加强四史教育和国情教育,加强党员以及人民群众的理论武装工作,制作更多贴近群众生活的文化类和理论类节目以满足大众的日常精神需求。培育人民群众的历史认同感,增强其历史自信,使其具有坚定的理想信念与政治立场。其次,采用情理结合的教育方法。从情感上引导群众在学习中感悟党百年奋斗过程中的艰难困苦与党带领中国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决心和信心;同时,以中华民族五千年的优秀传统文化和党成立以来取得的伟大成就培养大众的民族自豪感与自信心。

智媒时代抵御历史虚无主义的软性渗透,还需要培养并提高大众的媒介素养。英国学者布金汉姆将媒介素养定义为社会成员“使用和解读媒介信息所需要的知识、技巧和能力”[14]。首先,要向大众揭露历史虚无主义的软性传播形式及其惯用套路,使大众对历史虚无主义的“软性外衣”有基本了解,为大众敏锐识别历史虚无主义奠定基础。其次,根据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出现的新特点、新形式,培养大众巧妙运用唯物辩证的思维方法,时刻以全面的、联系的、发展的眼光审视并击破历史虚无主义的伪装。最后,引导大众以一种批判的理性思维接收网络信息,自觉以辩证的眼光和思维去看待接收的信息特别是非主流媒体所发布的内容,使群众在日常的网络生活中增强抵御历史虚无主义等有害社会思潮的能力,提高自身媒介素养。

(二)建立网络空间中“1+n”式思想政治教育队伍

智媒技术的发展同时也造成了一个个以“业缘”“趣缘”等纽带建立起来的信息传播的圈群。圈群传播中的“回音室”效应无形中成为历史虚无主义的软性传播的“保护伞”,使其掩藏其中难以被发现。因此,要加强思想政治工作者运用人工智能、大数据、移动互联网和虚拟现实等新技术的培养,提升思想政治工作者运用新兴媒介的能力。以专职化思想政治工作者为主、专业化网络技术人员为辅,同时以网络社区为单位,争取吸收网络社区中拥有话语权威的“意见领袖”作为队伍中的兼职思想政治工作者。建立形成以专职化思想政治工作者为骨干力量和主要推力,同时积极吸收其他社会各界力量作为次要推力的综合性网络思想政治教育队伍。针对不同网络社区中大众的不同兴趣、爱好、职业以及受教育程度,选择教育内容、教育形式与教育方法。并通过选出的“意见领袖”,利用其对所在网络社区的熟悉与了解的优势,对可能潜藏历史虚无主义的信息内容发挥及时预警的作用,提高大众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接受性。这样一方面有利于及时发现历史虚无主义的隐蔽渗透,另一方面可以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教育效果。

网络思想政治工作者还应以新颖的方式应对历史虚无主义传播出现的新情况。其一,要对当下人们所关注的社会热点问题进行及时主动的回应。特别是当一些突发性的、有可能引起网络舆情的社会公共事件发生时,要对大众进行及时的心理疏导。利用智媒时代信息交互的即时性与双向性,对事件本身进行正确的解释与评价,对网络中的错误言论进行及时的研判与批驳,在网络舆情事件发生时能够及时地、正确地、科学地发表积极正向的观点。同時,主动用网络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提供积极健康的“营养大餐”,充分利用媒介技术的新发展,创新网络思想政治教育队伍讲好“中国故事”的方法。

(三)增强网络空间安全的法律监管与价值观引领

习近平总书记在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强调:“没有意识到风险是最大的风险。”[15]首先,监管部门要加强对软性历史虚无主义传播的督察与监管,做好智媒时代信息传播的“把关人”。历史虚无主义者借助不法手段获取“用户画像”并进行针对性推送,网络安全部门应针对网络空间的虚拟特性,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对网络中的海量信息进行审核,提高对网络信息内容的监察监管,加强虚拟空间监管规范机制的设立。设置短视频价值观和意识形态风险提示机制,针对其中可能隐含或者潜藏的历史虚无主义的“软性形式”设置警示机制,提高受众的警觉意识。其次,要发挥人民群众的力量。如前所述,当前网络用户整体媒介素养不高,大多数用户对于网络中出现的有害言论及违法行为还是保持着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应培养网络信息接收主体的法治思维,充分发挥大众的力量,鼓励群众遇到发布不当言论和蓄意造谣生事的情况及时向有关部门进行举报。加强“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理念的宣传,营造一个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

智媒时代历史虚无主义的软性传播在多数情况下并没有直接触碰法律的界限,而是在网络法治领域的“灰色地带”打“擦边球”。同时,当下火热的信息平台内在受到资本逻辑的驱使,所以才为历史虚无主义软性传播提供了可乘之机。智媒技术说到底是资本逻辑发展的结果,因此必须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导和规范资本逻辑,使智能媒体成为为大众提供有益服务的“信息池”,而不能成为有害思潮的“避难所”。应利用大数据技术形成主流意识形态的算法推送模式,发挥主流意识形态和主流价值观在技术发展中的“领航标”作用;构建以主流意识形态为引领的绿色网络信息生态系统,加强对各互联网企业的正确价值观的引导,使历史虚无主义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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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顾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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