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山乡布朗语中的傣语借词研究

郭江华

（云南大学 文学院，昆明 650032）

一、布朗语和傣语概况

在讨论布朗语中的傣语借词前，本研究主要根据《布朗语简志》[1]和《傣语简志》[2]对布朗语、傣语，以及布朗族和傣族的关系作简单介绍。

布朗族是直过民族，新中国成立前夕，布朗族社会尚处于原始社会末期向阶级社会过渡的农村公社阶段。这与西双版纳傣族长期在地方处于领主地位不无关系。据傣文历史文献《勒史》记载，公元1180 年傣族首领帕雅真统一各部后，傣族封建领主制成为整个西双版纳占统治地位的政治制度，这一制度自然也渗透到在其统治之下的布朗族社会。迄解放前夕，布朗族社会政治制度实际上是傣族封建领主制下的农村公社[3]。

颜其香，周植志曾提出，中国的南亚语系语言民族，为了自己能在不同民族之间进行交际的需要，他们除了操本民族的语言外，还不同程度地掌握了邻近民族的语言[4]。从布朗族与傣族的历史关系上来看，布朗族长期与傣族毗邻而居，在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生产生活等多方面都有深入交往。同时，南亚语系的布朗语也受到了汉藏语系傣语的深层影响。

布朗语，主要为布朗族使用，属南亚语系孟高棉语族。傣语，主要为傣族使用，属汉藏语系壮侗语族。从布朗语和傣语的特点来看，语音方面，两者的韵母复杂，声母相较简单，且都有声调；词汇方面，单音节词较多，多音节词多由词缀和词根构成，这为布朗语中傣语词的借入提供了良好的语音条件。考虑到布朗语和傣语的方言差异，本文讨论的布朗语和傣语分别对应西双版纳勐海县布朗山乡新曼俄布朗语和西双版纳傣语。

据此提出本文的研究问题：布朗语中的傣语借词借入方式有哪些？傣语借词体现在哪些方面？为了更好地了解布朗语中傣语借词的历时演变和共时特征，本文主要结合已有文献语料和田野调查结果展开研究。语料包括《布朗语简志》[1]《傣语简志》[2]《傣仂汉词典》[5]。其中，《布朗语简志》中附录列出布朗语词1 064 个，且全部用国际音标标注。具体步骤是，通过查阅《傣仂汉词典》，将语义对应的傣语词与布朗语词对应标注。参考《布朗语简志》和《傣语简志》中的语音分布进一步系统对应分析。在对已有语料分析的基础上，将查找出的对应借词分别邀请布朗山布朗语母语者和西双版纳傣语母语者进行核对确认，最后确立研究对象。

二、布朗语和傣语语音特征

布朗语和傣语分属不同语系，语音特征差异明显，本文根据《布朗语简志》[1]和《傣语简志》[2]对两种语言的声母、韵母和声调进行对比梳理。

（一）声母特征

1、布朗语声母特征

布朗语有43个辅音声母，其中单辅音声母35个，复辅音声母8个。具体特征如下：

（1）有一套送气音与不送气音的完整对立系统，体现在塞音、塞擦音、复辅音、前加鼻冠音单辅音和前加鼻冠音复辅音上，如：p、ph、t、th、k、kh；ʨ、ʨh；pl、phl、kl、khl；np、nph、nt、nth、nʨ、nʨh、nk、nkh；npl、nphl、nkl、nkhl。小舌音只有送气音，没有不送气音，对应前加鼻冠音也是一致的：qh、nqh。还有不送气清塞音ʔ。

（2）清浊对立主要为唇齿擦音f、v，其他擦音无系统对立，或只有清音s、x、h，或只有浊音ʑ。鼻音和边音有浊音与清化的对立，如：m、m˚、n、n˚、ȵ、ȵ̊、ŋ、ŋ˚；l、l̥。其他单辅音、复辅音、前加鼻冠音单辅音和前加鼻冠音复辅音都只有轻音，没有浊音，如（1）中所列。

（3）复辅音主要是双唇清塞音p、ph与舌面后清塞音k、kh与边音l 拼合的复辅音，如（1）中所列。

（4）前加鼻冠音主要在塞音、塞擦音和复辅音前，如（1）中所列。从目前的调查来看，布朗语中的鼻冠音有脱落，甚至独立为音节的迹象，此问题将在他文另述。

2、傣语声母特征

西双版纳傣语（后文所称傣语，皆指西傣）有21 个声母，其中单辅音声母19 个，唇化声母2个。具体特征如下：

（1）送气音与不送气音只体现在双唇塞音和舌尖中塞音上，如：p、ph、t、th。其他塞音、塞擦音只有不送气音k、ʔ；ts，没有送气音。

（2）清浊对立体现在双唇塞音、舌尖中塞音和唇齿擦音上，如：p、b、t、d；f、v。其他擦音无系统对立，或只有清音s、x、h，或只有浊音j。其他塞音、塞擦音只有清音k、ʔ；ts，没有浊音。

（3）两个唇化声母为kw、xw。

（二）韵母特征

1、布朗语韵母特征

布朗语有150个韵母，其中单元音韵9个，复合元音韵16个，带辅音韵尾的韵母125个。具体拼合特征如下：

（1）复合元音韵中，有两个三合元音韵iau、uai。各单元音韵拼合不呈系统对应。

（2）辅音韵尾有10个，分别是-p、-t、-k、-ʔ、-m、-n、-ŋ、-h、-l、-l˚，9个单元音韵可与所有辅音韵尾拼合组成辅音韵尾韵母，复合元音韵与辅音韵尾拼合不呈系统对应。

2、傣语韵母特征

傣语有9 个基本元音，10 个元音音位。有韵母91 个，其中单元音韵9 个，复合元音韵13 个，带辅音韵尾的韵母69个。具体拼合特征如下：

（1）a 带韵尾时分长短，形成对立，作两个音位，其他元音只在-ʔ韵尾前变短，不构成音位对立，故有9个基本元音，10个元音音位。

（2）可以作韵尾的音位有高元音-i、-u、-ɯ，鼻辅音-m、-n、-ŋ，塞辅音-p、-t、-k、-ʔ十个。前元音i、e、ε不和韵尾-i结合；后元音u、o、ɔ、ɯ不和韵尾-u结合；只有aː和a以及央元音ə可以和韵尾-i、-u结合。

（三）声调特征

1、布朗语声调特征

布朗语有四个声调。第一调是高升调，调值为35；第二调是中平调，调值为33；第三调是平降调，调值为331；第四调是低降调，调值为21。

（1）第一调的词素，在组成合成词的第一个音节时，往往变为第四调。

（2）少数第二调的词，因受强响元音和韵尾的影响，读为44调。

2、傣语声调特征

傣语有六个舒声调（即第1 至第6 调），三个促声调。六个舒声调跟汉语平声、上声、去声（各分阴阳）相合；促声调跟汉语入声（分阴阳）相当，调值归入舒声调里第1、6、5 三个调，标为第7、8、9调[2]。

舒声调第一调是高平调，调值为55；第二调是高降调，调值为51；第三调是低升调，调值为13；第四调是低平调，调值为11；第五调是高升调，调值为35；第六调是中平调，调值为33。促声调第七调是高平调，调值为55；第八调是高升调，调值为35；第九调是中平调，调值为33。

三、布朗语中傣语借词的借入方式

通过查阅词典[5]和对布朗语、傣语母语者的调查，从《布朗语简志》[1]附录中筛选出224个傣语借词，占比21.05%，超过五分之一，可见布朗语中的傣语借词数量之多，其中单音节词较多，多音节词较少。

布朗语傣语借词的借入方式主要有全音译借词和半音半译借词两种类型。其中全音译借词占比较多，半音半译借词相对较少。全音译借词中，直接借入的傣语词较少，大部分为将傣语词语音换为对应的布朗语语音，呈系统对应。半音半译借词中，借用部分傣语，在前加词缀、鼻冠音、词根的情况较多，具体如表1所示。

表1 布朗语傣语借词借入方式占比

（一）全音译借词

布朗语全音译借词可以进一步分为三种情况，一是声韵调完全借用傣语，布朗语傣语借词与傣语完全一致；二是声母韵母完全借用，声调呈系统对应；三是布朗语傣语借词与傣语在声韵调三各方面呈系统对应。

1、声韵调完全一致

该情况傣语借词大部分为单音节单纯词①布朗语没有文字，所列举的傣语和布朗语均为国际音标转写，第一列以汉语标注词义。后文列举均为此法。一般举3例来说明对应情况，特殊情况除外。。

2、只有声调不一致

该情况傣语借词大部分为单音节单纯词，也有少量多音节词复合词。具体对应规则在声调系统对应一节中统一说明。

3、呈语音系统对应

布朗语除上述少数直接借用傣语语音外，还有很多傣语借词与傣语呈语音系统对应，表现在辅音、元音、声调三个方面。有的对应关系比较明显，有的则存在偶然性；同时也存在一对多、多对一、一对一的语音对应情况。本部分主要选列对应关系较为明显的语音。

（1）辅音系统对应

鼻音、边音的清化。傣语在借入布朗语时，鼻音n、m，边音l会清化为n˚、m˚、l˚。

①右下标数字为《布朗语简志》附录中，存在同一汉语词不同词性对应不同布朗语，或同一语义由不同布朗语表示的情况，按照出现顺序作下标标记。后文如是。

傣语舌尖前不送气清塞擦音ʦ 在借入布朗语后，对应转为同发音方法的舌面前音ʨ、ʨh，其中大部分为不送气的ʨ。

傣语喉清擦音h在借入布朗语后，对应转为同发音方法的舌根音x。

傣语舌根清擦音x在借入布朗语后，对应转为同发音部位的清塞音k、kh，其中大部分为送气的kh。

傣语舌面中半元音j在借入布朗语后，对应转为舌面前浊擦音ʑ。

傣语鼻音韵尾-m、-n、-ŋ 在借入布朗语时，大部分韵尾不发生变化，小部分呈现出两两互相转化的情况，其中韵尾-n转化为-ŋ的较多，其他较少。

傣语除短元音外，无喉塞音韵尾-ʔ，部分词借入布朗语时，在原傣语的基础上，增加了喉塞音韵尾。

傣语唇齿浊擦音v借入布朗语中为唇齿清擦音f。

傣语舌根清塞音k借入布朗语中为小舌清塞音qh。

上述中的“记住”“稗子”“路”“象脚鼓”是田野调查的补充例证。

（2）元音系统对应

傣语央元音ə、前半高不圆唇元音e、后高不圆唇元音ɯ，在借入布朗语后，部分滑向后半高不圆唇元音ɤ。

单元音向复元音的转化，傣语前不圆唇高元音i、半高元音e借入布朗语后为复元音ie。

傣语前不圆唇高元音i、半高元音e、半低元音ɛ，在借入布朗语后，部分转为复元音ɛi。

傣语前半低不圆唇元音ɛ，在借入布朗语后，还有很大一部分转为复元音ia。

傣语借入布朗语后，前不圆唇元音i、e、ɛ、a之间发生不对应转化。

傣语借入布朗语后，后圆唇元音u、o、ɔ之间互相转化。

上述中的“电筒”“钓”“挤”是田野调查的补充例证。

（3）声调系统对应

布朗语中只有4个声调，在借入傣语时，傣语的6个调值分别对应转为布朗语中的4个调值，且不存在舒声调和促声调分别对应转化的现象。本节从借入傣语后布朗语调值的角度进行分析，发现：西傣的6 个调值中，除13 调以外，其他5 个调值均可转为布朗语的4 个调值，13 调只转为35调、33调、21调。

借入后为35调的傣语中，55调居多，其他调值较少。

借入后为33调的傣语中，55调、35调居多，33调、51调较多，11调、13调很少。

借入后为331调的傣语中，51调居多，其他调值较少。

借入后为21调的傣语中，11调、13调、55调居多，33调、51调较少。

4、系统对应在汉语借词中的体现

《布朗语简志》中收录了部分汉语借词①之所以确定为汉语借词，是从语义上看，该部分借词属于解放后布朗语从汉语中借用了许多有关政治、经济、科学、文教、卫生等方面的新词术语（李道勇、聂锡珍、邱锷锋，1986）。，通过调查发现，小部分布朗语汉语借词，对应傣语有傣语词，并不是汉语借词（书籍编写时）；大部分布朗语汉语借词，对应的傣语也有汉语借词，两种语言的汉语借词在语音上同样呈系统对应，具体对应规则参考上一节。

（二）半音半译借词

布朗语中有近三分之一的傣语借词属于半音半译借词，在借用傣语时，可进一步分为两种情况，一是借用全部傣语；一是借用部分傣语，借入后前加鼻冠音、前缀或布朗语词根等构成新词。

1、借用全部傣语

借用全部傣语的情况在上述各类借入方式中均有体现，此节主要讨论前加布朗语词汇特征的情况。

（1）鼻冠音n+傣语

（2）前缀kaʔ21+傣语

（3）布朗语词根+傣语

2、借用部分傣语

（1）直接借用部分傣语

（2）鼻冠音n+傣语

（3）前缀kaʔ21+傣语

（4）前缀kha33+傣语

（5）布朗语词根+傣语

四、布朗语中傣语借词的分类①为减少不必要的重复，本节只进行说明，简单举例或不再举例。

（一）词性分布

布朗语傣语借词词性分布较广，涉及实词和虚词，其中实词包括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数词、量词等，虚词包括连词等，具体如表2所示：

表2 布朗语傣语借词词性分布

布朗语的傣语借词中，实词占绝大多数，虚词仅有两个，即连词“和”，二者都是傣语借词，分别对应如下：

在实词中，名词居多，动词次之，可以看出傣语在借入布朗语时，较多地借入了对不同事物的表达和动词的使用，具体分类在语义场分布中讨论。

关于数词，《布朗语简志》中明确提到布朗语的数词受傣语的影响很大，一到十的基数词，布朗语和傣语同时使用，十以上的基数词全部借用傣语数词。数词“零”、序数词“第”也都是傣语借词。

（二）语义场分布

布朗语的傣语借词借入范围较广，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借词的语义场分布主要是从类属义场的角度来讨论，布朗语的傣语借词可大致分为日常生活、农业劳动生产等八类，具体如表3所示：

表3 布朗语傣语借词语义场分布

从整体上来看，布朗语各语义场内的傣语借词多为本民族生活生产、生存环境中本来不具有，后渐渐引入的一些词，同时也发现，有很多基本词汇也逐渐成为傣语借词，或布朗语和傣语同时使用的情况，这与过去在非常长的时间内，布朗族人民与傣族人民交往密切，且傣语作为一种地方强势语言有关。同样在调查中发现，随着近年国家通用语的推广和普及，在布朗族人民的生活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汉语借词，可猜想，经过几代人的更迭，汉语借词将渗透在布朗语人民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逐渐替代傣语借词，甚至布朗语自己的基本词汇。

在与人相关的称谓和身体部位一类中，除部分基本词借用傣语外，还有部分新的事物或新的称呼采用傣语借词，如：

日常生活类的傣语借词中，除数词外，生活用具的词较多，包括名词和动词等；由于数词的借用，时间类的傣语借词大多为表示月份的词，其他表示时间的词则还是用布朗语词；劳动生产类的傣语借词多为农具和现代设备等，同样包括名词和动词，以及少量量词；天文地理类的傣语借词集中在方位的表达和少部分事物的名称。

动植物类的傣语借词多为布朗族人民生活的山区所不具有的，故从傣语中借入，如：

高粱种植主要分布在华北地区，花生种植范围较广，但布朗族生活的山区纬度较低，并无分布。兔子主要分布在华北和东北地区，喜鹊在云南的分布集中在德钦一线。由于临近坝区，即傣族生活的地区较早、较为广泛地接触汉民族，故布朗族人民对该部分词语多为傣语借词。

值得注意的是，茶叶生产是布朗族人民的主要经济来源，饮茶也是布朗族人民长期以来的饮食习惯，但在调查中发现，茶的布朗语和傣语也存在同样对应关系。有两种可能，一为该词为傣语的布朗语借词，但第二种可能更为合理，即在长期的经济生活交往中，布朗族乃至周边山区的茶叶，都集中至普洱外销，长久以来，逐渐将布朗语替换为在经济和语言上均强势的傣语借词，一直沿用至今。汪锋和魏久乔两位学者从历史语言学的角度证实了这一点，即“茶laʔ21”是由傣语传入孟高棉语（布朗语、佤语）中的[6]。

文教类和军事交通类傣语借词最为明显，大多为本民族不具有的事物或现代化先进设备，从傣语中借入。

五、结语

（一）结论

布朗族历史悠久，自古以来便与周边各民族往来密切，由于傣族在政治、经济、文化上的强势地位，毗邻而居的布朗族与傣族接触频繁，因而，南亚语系孟高棉语族的布朗语也受到了汉藏语系壮侗语族傣语的影响，含有丰富的傣语借词。本研究通过对《布朗语简志》附录中的布朗语词汇进行全面查阅，并且对母语者进行调查，梳理出布朗山布朗语中的傣语借词，再对布朗语、傣语的语音特征、词汇特征、历史关系了解的基础上，重点从借词借入方式、借词词性和借词语义场分布三方面对布朗语傣语借词作了详细分析。

从构词形式上来讲，布朗语借入傣语的方法可分为全音译借词和半音半译借词。在全音译借词的论述中，进一步将完全一致的借词和只有声调不一致的借词从语音系统对应中单列出来进行对比，在语音系统对应的分析中，又分别从辅音、元音、声调三方面对系统对应规律进行整理并举例说明。在半音半译借词中，主要从借用全部傣语还是部分傣语作了分述，分别对借入布朗语后前加鼻冠音、词缀和布朗语词根的构词形式进行整理并举例说明。

从借词词性来看，布朗语傣语借词多为实词，虚词只有两个连词，且为同义异形词“和”，实词包括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数词、量词等。

从借词语义场分布来看，布朗语借词分布范围较广，既有新词汇的借用，也有基本词汇的替换，可大致分为与人称谓和身体相关类、日常生活类、劳动生产类、动植物类、天文地理类、文教类、军事交通类、时间类等。

（二）研究展望

本研究通过整理发现，傣语在借入布朗语时，仍然存在对基本词汇的借入，这与寻常的借词借入是不一致的。故提出猜想，布朗语对傣语的借入存在多个层次，在不同的历史阶段，都有相应的借词现象发生，还需从傣语和布朗语各方言点的材料出发，通过共时比较以期揭示布朗语傣语借词的历时演变。

以此提出进一步研究，即布朗语的傣语借词存在多个历史阶段，关于历时借贷的研究还需要回归到语音对应规律的分析上。本研究仅对西傣进行了讨论，后续研究还需纳入对古傣语语音特征、傣语借词情况的考察，可能会更好地呈现和解释布朗语傣语借词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