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布洛赫乌托邦精神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继承与发展

2024-04-25 04:04赵鑫蕊
绥化学院学报 2024年3期
关键词:布洛赫乌托邦马克思

赵鑫蕊 崔 磊

(1.黑龙江大学哲学学院 黑龙江哈尔滨 150006;2.黑龙江东方学院经济贸易学院 黑龙江哈尔滨 150066)

对于布洛赫乌托邦精神的理论定位的问题,一直是国内外理论界研究的重要问题。部分学者将布洛赫的哲学看作是马克思主义与犹太基督教的弥赛亚主义的结合,视为一种人文伦理,一种宗教哲学;也有部分学者将布洛赫的哲学视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宗教哲学。布洛赫是一位置身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社会主义哲学家,是一位具有独创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他的马克思主义基本立场是人道的社会主义。

一、乌托邦精神的具体内容

在大学时期布洛赫便产生了“乌托邦思想”的核心范畴,也就是“尚未”,在此期间完成了《论“尚未”范畴》的手稿。在其完成博士论文后,由于未能通过教授资格考试,布洛赫便开启了他的自由撰稿人之路,在此期间,布洛赫结交了许多先进思想家,其中便包括卢卡奇,种种经历也使他的思想发生了重大转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布洛赫坚定地站在反对战争的立场,战争结束后,布洛赫完成了《乌托邦的精神》这一著作。

(一)“尚未”“尚未存在”与“尚未意识”。“尚未”是布洛赫乌托邦思想的起始,晚年布洛赫在《希望的原理》等作品中一再重申:“社会主义乃是具体的乌托邦的实践。所有非幻想的希望图像,所有‘现实的可能性′都通向马克思。”

1.“尚未”。“尚未”大致包含四层含义,一是指还没有存在。一方面是指还没有存在于现实中的某种物品,即拥有一定的可能性和潜在性的东西;另一方面是指目前只存在一小部分,还没有完整地表现出来,但在将来会得到全面的显示,介于无和全有中间的一种状态。二是尚未意识。它是指人所特有的意识,区别于动物的意识,是一种变为现实的可能性,是一种对于尚未性的认识、是对于尚未存在的认识,是对于美好和希望的认识,是对于现存世界的一种反思认识。三是人本质的尚未阐明,既是布洛赫所指的人的本质就是人成为自己本身,成为真正的自己,但人本质究竟为何物无人知晓,所以是对于人本质的一种尚未明了,对于追寻自我本身路径的一种尚未可知。已知的希望尚未完满是指对于达到“具体乌托邦”的一种潜在性、一种可能性,布洛赫所强调的主体的重要性,意图唤醒主体对于自身自由的渴望,但人自身的奥秘只能由自身来回答,“具体乌托邦”作为一个明确的目标而存在,激发活动主体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使人们有意识、有动力向这个目标前进。四是,我们所知的期望尚未完全实现。未来存在许多未知,但我们可以用已有的知识去寻找未知,去寻找我们所遇见的未来,可以是个人的发展、可以是社会的进步、更可以是国家的富强,是我们所指定并为之努力的目标,是在我们可控的范围的事物。

2.“尚未存在”。“尚未存在”相对于“已经存在”来说是指当下还未完全实现或完全未实现,布洛赫用“S”(Subject)表示尚未而不是“P”(Predicate),学者金寿铁认为布洛赫只是将二者做了方法论上的区分而不是逻辑上的区分。首先,布洛赫将“S”理解为个人、社会和自然,三者一体。布洛赫所指作主语的个人是艺术家、科学家、哲学家等,他们对于事物理解且尊重,善于发现其中的奥秘且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布洛赫一方面将个人归于社会,突出社会的主体性,另一方面表示社会在发展中受限于自然,肯定自然在主体中的重要性。其次,布洛赫将“P”理解为不是“S”。布洛赫对于“P”并未有类似于“S”的明确的表述,他曾尝试用否定句表示“P”,但并未形成确切的概念。

3.“尚未意识”。“尚未意识”是人所特有的意识,区别于动物的意识,是一种变为现实的可能性,是一种对于尚未性的认识,是一种对于尚未存在的认识,是一种对于美好和希望的认识,是一种对于现存世界的一种反思认识。布洛赫的尚未意识强调了人性的重要性,他致力于建构一套新的认识体系,注重历史的认识体系,促使人们进行主动地思考、主动行为,不被情绪所左右,而注重对于未来的期许。“尚未”的概念将马克思的“自由王国”拉到地上,“具体的乌托邦”“革命的乌托邦”看到了走向“自由王国”、走向共产主义路程的崎岖与困难,所以根据自身尺度、根据现实世界,将乌托邦中蕴含着某种社会力量释放出来,帮助人们坚信共产主义、坚信美好的乌托邦。

(二)“具体的乌托邦”暨“革命的乌托邦”。

1.乌托邦精神。首先我们明确什么是布洛赫所提出的“乌托邦精神”,布洛赫认为唤醒“乌托邦精神”就是乌托邦哲学的使命,就是唤醒人类的本质,就是唤醒人类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实现现实社会变革的“批判的武器”。乌托邦精神是批判性的精神,乌托邦所追求的美好生活是异于现实社会的生活,它力求唤醒人们心中的批判精神,变革现实社会,是对于马克思批判思想的继承、发展。乌托邦精神是永恒的精神,乌托邦所追求、所构建的美好社会是不受空间、时间限制的,是人们所永恒追求的美好世界,是大同世界、是共产主义社会。

布洛赫用“具体的乌托邦”重述马克思主义哲学,二者所共同强调的都是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且都苦于现实社会的折磨,乌托邦便是布洛赫将马克思主义哲学与现实结合的结果,虽然当时的社会不足以支持布洛赫完成这一宏大的伟业,但不得不承认布洛赫在金钱至上的社会中寻到了一条可能的路线。

2.“具体的乌托邦”。布洛赫的乌托邦思想哲学首先区分了“具体的乌托邦”和“抽象的乌托邦”,将二者相对立,并指出马克思主义是“具体的乌托邦”。对于乌托邦的概念学界大致存在两种声音,一种认为乌托邦是虚幻的、不实际的、是逃避现实的一种宗教寄托;而另一种声音则认为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实现人本质复归的最直接途径,激发人们对于自由的渴望,从人类自身实现人类的解放。显然,布洛赫是后者,布洛赫将马克思“自由的王国”与“具体的乌托邦”相关联,并明确指出“马克思主义并非不是乌托邦,而是具体的乌托邦的新东西。”在布洛赫看来,马克思扬弃异化的手段,便是实现具体乌托邦的实践。布洛赫将现实性和可能性统一、将理论性与实践性统一,将马克思主义与具体情况相结合,拓展了马克思主义思想,加深了实践的理论意义。

布洛赫的乌托邦思想不是绝望的思想,而是自身的救赎,在片面的马克思主义者和传统的马克思主义者看来,布洛赫的乌托邦思想是十分可笑的,他们用“当代的乌托邦社会主义者”“没有理性的信仰”“神秘的宗教的精神”来攻击布洛赫及其乌托邦哲学。但在笔者看来这些攻击是没有依据的,布洛赫将“具体的乌托邦”和“抽象的乌托邦”区分开来,就是避免乌托邦思想停留在观念中,这不是空中楼阁,而是“尚未”,是在现实中存在的可能性,是指还没有成为现实的某个东西、指现实中只有一小部分还不完整的某个东西。指出人本质的实现只能依赖于人自身,对于美好生活的变现也依赖于人自身,而“具体的乌托邦”就是那个美好的愿景、就是那个明确的目标、就是我们为之努力的方向。

(三)“自我相遇”与“我们相遇”。

1.“自我相遇”。所谓“自我相遇”在布洛赫的语境中是指通过与外界的交流,完善自身、弥补不足,不断超越自我,达到最完美自己的程度,最终的目的既是达到将来的自我和完满的自我的统一,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所有个人作为真正个人参加的交往”。

马克思认为人是社会性的存在,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要在社会关系中才能体现自身的存在与价值。马克思指出,我们生命存在的直接表现既是我们所做的一系列交往活动。在交往过程中,不仅促进了自身的完善,也使得社会不断地前进发展。

2.“我们相遇”。“自我相遇”与“我们相遇”同为布洛赫乌托邦哲学思想的重要概念,“我们相遇”所表达的意义近似为“联合体”“自由联合体”。在联合体中,人们可以建立自由、平等的社会关系,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体现了主体的人的本质的复归,自由人的联合体。

与“武器的批判”和“批判的武器”相似,布洛赫也希望通过“自我相遇”和“我们相遇”实现人类的解放,拯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受苦、受难的人们,消除奴役和剥削,扬弃异化,实现自由人的联合体,布洛赫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交往理论的基础上进一步拓展,指出作为主体的个人与个人集合体的社会之间的关系、主体与自身之间的关系也是相互交往的关系。

3.二者的实现途径。首先,爱是“自我相遇”“我们相遇”的实现途径之一。布洛赫认为我们在爱中完善、超越自我的灵魂,布洛赫指出在乌托邦中人们都不再想做孤独的人,两性的结合不再是为了繁衍后代而是精神上的契合,就是说,他所说的爱是人类学上的爱,是生理和心理双重尺度的爱。另外布洛赫也在形而上学的高度上强调爱,这样爱又具有了神学的意义,是一种博爱,我们在爱中实现自我的提升,实现“自我相遇”。其次,艺术是“自我相遇”“我们相遇”的实现途径之二。布洛赫认为艺术品中蕴含着形而上学的含义,以美术作品来说,伟大的画作传递了热切的期望,画家在以绘画的方式宣泄着对现实社会的不满和对日常生活的喜爱。布洛赫将艺术品看作人内在向外扩张的表现和结果,通过艺术家的表述缩短了主体与客体之间的距离,加强了我们与世界的关联性,增强了生活的乐趣。我们在艺术中实现“我们相遇”。

二、布洛赫乌托邦精神与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关系

现实的苦难、自我的丧失、生活的苦楚、虚假与罪恶,使布洛赫向马克思主义靠拢、向共产主义靠拢,为人类寻求解放的途径,实现人的自由与全面发展,布洛赫的乌托邦思想所描绘的美好生活正是马克思主义所追求的共产主义社会。

(一)基于马克思历史哲学的人的解放哲学。布洛赫力图以人类为依托实现人的解放,激发人们内心对于自由的渴望,从而实现美好生活的重建。布洛赫的人的解放思想是他的希望哲学体系的一部分。他认为,人类解放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而人的解放思想是通过他的乌托邦精神呈现的。在价值取向与思考人类解放的实践态度上,他与马克思主义是一脉相承的。在对人类解放道路的选择上,布洛赫强调救赎要靠人自身的力量完成内在反思,但并不完全排斥诸如俄国社会主义革命实践等现实革命斗争的作用。布洛赫通过对人类文化精神和各种哲学观念的提炼与总结,概括出自己的哲学的主题:以人的存在方式为基础,唤醒人内在的乌托邦冲动,从而使人作为希望的主体不断超越自己的文化—历史困境,实现人的自我拯救与人类解放。

(二)基于“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思想的“具体的乌托邦”。关于人,布洛赫并不完全认同费尔巴哈将人归为抽象且非历史的生物学范畴;马克思将人放入具体的社会历史语境中,认为人是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布洛赫对此也并未完全接受。布洛赫意义上的人并非完全取决于其生活的社会环境,人创造世界并改变着世界,在这个过程中,也创造并改变着自身。这就是布洛赫在尚未“本体论”意义中,未完成且尚不充分的人的概念。布洛赫对基督教神学中人的概念进行扬弃,将它转变为一种社会主义乌托邦的愿景。布洛赫尤为重视马克思主义中作为革命的、批判的实践哲学,马克思主义强调实践的创造性和主体的能动性,反对各种形式的机械决定论,尤其是经济决定论。布洛赫认为,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开放的哲学”,它不仅是一种理论,而且是一种实践。正是基于此,布洛赫提出了“具体的乌托邦思想”,具体乌托邦的内容便是实现世界的人道化,即一种无阶级的理想的未来社会,他的乌托邦思想坚决反对任何给定之物或对于未来的预设,而是强调人类自身的创造性和自由性。他认为,具体的乌托邦就是实现世界的人道化,即一种无阶级的理想的未来社会。

(三)基于《关于费尔巴哈提纲》的弥赛亚主义的世界图景。布洛赫与马克思一样试图从现实生活中的生产生活及异化形式中把握历史,与马克思相同,布洛赫同样将“具体的乌托邦”的实现归结为理论和实践的具体内容,把阶级斗争看作是实现“具体的乌托邦”的具体手段,同样把人类解放位于自身哲学的中心位置。布洛赫的弥赛亚主义思想是一种反对资本主义的思想,他认为资本主义社会是不公正的,因为它剥夺了人们的自由和创造性,他的弥赛亚主义思想强调人类自身的创造性和自由性,认为人类应该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他认为,弥赛亚主义是一种反对资本主义的思想,因为它认为资本主义社会是不公正的,因为它剥夺了人们的自由和创造性。

(四)基于马克思主义思想的“乌托邦精神”。布洛赫的乌托邦精神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人的内在的乌托邦精神,包括艺术、哲学、宗教等;二是外在地对世界、现实的变革。乌托邦精神需要灵魂革命与社会革命的统一,祈祷与劳动的统一。对布洛赫而言,马克思主义恰好可以达成这一统一,因为“马克思主义开启了一条从内在的自我走向塑造外部世界的梦想的道路”。在《乌托邦的精神》的收尾处,布洛赫写了“卡尔·马克思、死亡和末世”一章,该章的副标题是“此世的内在性趋势可以变为外在性趋势、外在性趋势类似内在性趋势的不同方式”,这恰恰可以说明马克思主义粘合剂的作用。在《希望的原理》讨论完宗教的人性因素、出埃及精神、无神论和天国的乌托邦等问题之后,最后一章又以马克思收尾,该章标题是“卡尔·马克思和人性;希望的素材”。《基督教中的无神论》最后一章是“马克思与异化的终结”,这彰显了马克思主义可以作为布洛赫思想落脚点的事实。

三、布洛赫的乌托邦精神的意义

布洛赫的乌托邦精神是一种反对资本主义的思想,因为它认为资本主义社会是不公正的,因为它剥夺了人们的自由和创造性,他的乌托邦精神强调人类自身的创造性和自由性,认为人类应该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他的乌托邦精神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促进了当代历史理论的发展以及启发了重建人内在信仰的路径。

(一)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布洛赫的乌托邦思想描述了他理想中的社会主义,建立一个“热爱自由的或民主社会主义”在他看来没有民主就没有民主的社会主义,在寻求人的解放的问题上,布洛赫对于苏联共产主义实践提出批判,对庸俗的马克思主义和机械唯物主义做了批判,主张废弃教条主义和凌驾于无产阶级之上的专政。用马克思主义的有效手段诊断各种异化的思想,将异化的马克思主义重新引回马克思主义。布洛赫哲学中蕴含了某些唯心论、基督教神秘主义以及新柏拉图主义,但不能因此将布洛赫的哲学简单地归为“非马克思主义哲学”,正是如此才更好地体现布洛赫对于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他的对于乌托邦精神的阐述以及对于人类解放的阐述都可以明确证实布洛赫是一位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者。

在1918 年版的《乌托邦的精神》中,布洛赫就明确地表示,马克思主义从乌托邦到科学的步子迈得过大,这使革命的想象变得枯竭,革命运动也陷入枯竭的精神中。为了给予马克思主义一种新的生命力,布洛赫注入了乌托邦的因素,这也是长久以来布洛赫被冠以“修正主义”头衔的原因。马克思主义经由这种乌托邦因素的综合,在布洛赫思想体系中生根并得以发展,其根本性的原因还在于乌托邦的神学维度与马克思主义和神学的契合。马克思主义绝非简单的基督教神学的世俗化,有了乌托邦的维度,马克思主义获得了更为宽广的批判视野和批判力度。

(二)对人的内在信仰重建。针对重建人的内在信仰,首先我们要明确人的内在信仰是什么?人的信仰为什么会丧失?所谓内在信仰是人对于除自身外的认同与坚信,例如上帝和基督,也就是非外力作用而约束人的行为和思想的那种东西,也就是引领人向前发展的那种东西。那么这种信仰又为何会丧失?笔者认为有以下三点:

一是,人的超越维度的丧失。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主体对于外部世界超越性的丧失以及主体相对于历史超越性的丧失。对于外部世界超越性的丧失最主要体现在张力的丧失,主体已经屈服于外界,屈服于外界的虚假与罪恶、屈服于外界的不公与丑陋,完完全全地沦陷在现实的囚笼之中。二是,人的精神家园的丧失。当今时代的碎片化在带来可能性的同时也带走稳定性。在现代社会,“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地动荡,永远地不安定和变动”“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原有的宗教的神圣性、伦理道德的规范性不见了,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大抵在现代初期,在人们还未困于“变动的牢笼”时还保持着积极乐观的心态,但当这种热忱一次次被现实摧毁后,人们也就丧失了对于梦想的渴望。三是,形而上学的丧失。在物质至上的时代,我们开始拒斥形而上学,忽视形而上学的历史作用,积极思想变成了“假大空”、变成了“空中楼阁”,人们不再相信未来、不再相信希望,将自己的目光仅限于眼下,不去思考如何变革思想以实现自我的完满,而是臣服于现实世界。我们所痛恨的形上性淹没在了现实世界中而无法知觉,沉迷于琐事而无法自拔,丧失了梦想的能力也丧失了变革的能力。

那我们又应该怎么重建人的内在信仰呢?布洛赫理解为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走出这种困境的道路之一就是唤醒人们内在的乌托邦精神,重建人的超越维度、人的内在信仰,也就是说人只有在对于具体的乌托邦的希望中,才能找到自身的价值,完善自身的超越维度,保持与外部世界、与历史的张力,只有我们置身于乌托邦的精神指引,只有我们完成了内心世界的构造,才能去改造外部世界。因此,我们需要中国梦这样蕴含着形上精神的美好愿景不断提醒我们不要丧失超越的维度,保持自我的超越空间,冲破现存社会的束缚,达到理想的彼岸。

结语

乌托邦的灵动就是使人类通过光照(启蒙)深入自己的内在世界,与自我相遇,同时也要回归外部世界,对外部世界进行超越,这个超越过程也就是重建人类超越性的实现。本文叙述了论述了乌托邦的具体内容,评析了布洛赫乌托邦精神与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关系,并论述了布洛赫乌托邦精神的意义。布洛赫借由神学乌托邦开展的全景式的批判性论述,其目的同西方马克思主义思想家相同:为了应对资本主义社会人类超越性维度的缺席。布洛赫基于马克思主义,以“希望”为实现途径,最终带着天使报佳音般的喜悦,向人类传递这一救赎的“福音”--“乌托邦”,这一福音不仅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也促进了同时代政治学、法学等学科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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