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语诗·雄鹰展翅

宋壮壮等

宋壮壮的诗

备孕

每晚吃叶酸

有时我忘了

已经钻入被窝

媳妇在客厅

捏着嗓子喊

大郎，吃药

傻三年

媳妇让我下单

一款乳酪面包

我以前买过的

她表示不可能

自己肯定没吃过

让我查订单

一查四个月前买过

她喃喃自语

难道真的是

一孕傻三年

她看向我

记忆力衰退

在你这儿

算不算工伤

宝妈之苦

陪媳妇去取

在咸鱼上买的

二手婴儿推车

对方是两岁婴儿的宝妈

她说本来是想着要三胎的

怀孕的时候

想着两个就可以了

等生下来

就打算只这一个

不会再要了

产房门口

走廊里的几个男的

灰溜溜的

眼睛带血丝

一脸即将当爹的

疲倦感

爹

小儿出生之后

我没发朋友圈

一路产检陪产的艰辛

提心吊胆

不足为外人道也

理解了以前

母亲常说的一句话

操不完的心

小范围跟几个朋友

说了之后

苏不归说

早晚你要用一首诗

告诉大家

你当爹了

壮妈妈

我抱宝宝

他容易哭

常常哄不住

嚎啕大哭

媳妇抱住

止哭很快

我说宝宝能嗅出

她身上的气息

她要让出一件

哺乳衣

给我穿

估计是管用的

我拒绝了

窥

带40多天的儿子

回老家

遇到一件

我不理解的事

他二姨夫

非要让他脱掉尿不湿

看一眼

他的蛋蛋

黑不黑

祖母级专家

在妇科门口

我抱着宝宝

坐椅子上等候

宝宝哭了

我轻轻拍背

效果不明显

旁边立即涌现

几名育婴专家

过来会诊

纷纷支招

摩拳擦掌

恨不得亲自上手

她们是等候区的

几个大妈

怀中曲

儿子出生之后

我哄他的方式之一

是抱着他唱歌

这是第一次有人

躺怀里听我唱

我不时摸一摸

他的肚子

就像是弹奏乐器

小胳膊小脚

他是我的

尤克里里

居次的诗

最好看的女孩

我们村出过

三个美女

前两个都疯了

我在放学的路上

见过其中一个

她长发及腰

哄着怀里的布娃娃睡觉

她真的太美了

村里人都说

太好看的女孩命都不会太好

我是第三个

最好看的女孩

没有疯

在写诗

成了诗人

人印子

发烧中

竟然不断梦到有农场主

给自家的牛羊

烙烙印

醒来赫然发现

我在自己病床和被窝间

也烫出一个

巨大的“人”字形

烙印

来

或许他需要一束光

我正低头看手机

一团黑影向我投來

以为是小偷

吓了我一跳

平静下来再看

是个衣着邋遢的

中年男人

他的手粗糙厚实

我一直盯着他的手看

他一直盯着

我的手机屏幕看

我不知道

他想看什么

就让屏幕一直亮着光

偏方

只要在街头巷尾

碰到男邻居

我就莫名地尴尬

就好像曾经偷过情一样

当初他患眼疾

偏方要用人奶入眼

他老婆找到哺乳期的我

满满地挤了一大杯

同样那男邻居

只要看到我

目光也有所回避

他不回避还好

他一回避

我真怀疑

那一大杯奶

都被他喝掉了

无题

在漠北咖啡

跟好友磨时光

一名男性朋友

好奇地问

女人跟女人在一起

一待是一天

主要聊什么

其实聊的挺多

女性的社会地位

工作，家庭，孩子，

妊娠，人流，伤疤，

他又问你们目前

进行到哪个话题了

我告诉他

天太热了

我们掀起裙子

比大腿

苹果熟了

诗人莫渡

在朋友圈发

今年的花牛苹果

隔着屏幕

都能闻到果香

我下单后

以为三天

就可以抵达

他告诉我不要着急

再等几天

苹果就熟了

烟屁股

我安慰她

男人喜欢寻欢

就像抽烟

有好烟的时候

抽好烟

没好烟了抽差烟

再不济捡地上的

烟屁股抽

她听了难过得要死

一直念叨：

“我无法跟

烟屁股

分享一个人

我也不是烟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