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信任与社会资本

2017-01-28 01:29王兴尚
唐都学刊 2017年5期
关键词:信任诚信资本

王兴尚

(宝鸡文理学院 周秦伦理文化与现代道德价值研究中心,陕西 宝鸡 721013)

【伦理学研究】

企业信任与社会资本

王兴尚

(宝鸡文理学院 周秦伦理文化与现代道德价值研究中心,陕西 宝鸡 721013)

现代社会正反两方面的案例说明,在家庭、企业、政府三大信任结构中,企业信任状况最为关键。从微观来说,企业信任直接关系到无形资产的得失,关系到企业社会资本的损益。从宏观来说,企业信任决定企业组织形态,直接影响社会经济能否繁荣,影响到国家经济基础能否巩固。可见,企业信任作为商业伦理标志着国家软实力的强弱。

企业信任;社会资本;阿里巴巴;百度公司

在现代社会,信任是维系三大利益主体即家庭、企业、政府正常存在与发展的基础,一旦三大利益主体的信任瓦解,社会生活中的一切事情都不能成功。如果家庭信任丧失,夫妻反目,家庭就要解体;如果企业信任丧失,名誉扫地,企业就会被市场抛弃;如果政府信任丧失,失去人心,政府合法性就会遇到危机。在家庭、企业、政府这三大信任结构中,企业信任状况最为关键,从微观来说,直接关系到企业无形资产的得失,关系到企业社会资本的损益;从宏观来说,直接影响社会经济能否繁荣,影响到国家经济基础能否巩固。可见,企业信任作为商业伦理标志着国家软实力的强弱。尤其是互联网时代到来,相伴随的是中国经济的崛起,企业诚信状况如何,直接关系到中国企业的世界声誉,也关系到国家的软实力。

一、企业信任及正反案例

什么是企业信任?企业信任是指企业能够对其命运攸关人,包括客户、员工、股东、商业伙伴,履行契约,承担义务,彼此合作,而不会使用暴力、盗窃、欺诈、贿赂等机会主义手段获取不公平利益的一种经济伦理。企业信任一般具有以下四个特点:其一,企业信任与非共时性契约有关,涉及一种时间差,即事先做出某种约定和承诺,然后有行动与兑现,二者之间存在一种时间差。其二,企业信任意味着承担未来结果的某种不确定性的风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其三,在信息不对称条件下,企业信任中蕴含着某种脆弱性,如果一方违约,就会使另一方遭受损失。其四,企业信任涉及合作双方的共同利益关系,共同利益关系是合作的基础。但如果一方为获得更多利益而欺骗另一方,就会破坏合作关系。在经济交往中,如果企业能够忠诚履行信任原则,就是企业诚信;如果企业违背或者拒绝信任原则,就是企业失信。可见,企业信任是一种价值选择,往往由企业价值观决定。企业对自身存在价值的判断以及对有价值对象的判断是一个价值体系,有一个价值排序。如果在利润价值、政治价值、伦理价值、审美价值发生价值冲突时,企业往往根据自己的价值观做出价值选择。有的企业会舍弃短期利润,选择诚信;有的把利润看得重,抛弃诚信,企业的价值选择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企业信任问题上,阿里巴巴的成功及百度公司“莆田系”丑闻给我们带来了正反两个方面的深刻启示。

阿里巴巴是一家重视企业诚信的互联网企业。其创始人马云在为新加坡国际诚信研讨会做的视频演讲中提到:阿里巴巴之所以成功,一方面是公司本身的诚信,坚决拒绝一切贿赂行为;另一方面,就是通过支付宝平台的线上交易建设诚信体系的产品,即建立第三方信任,将世界上的买方与卖方连接起来。马云说,阿里最骄傲的工作,就是证明了诚信值多少钱。

首先,阿里巴巴公司本身致力于企业诚信建设。马云说:“第一次是阿里巴巴要活下来。2002年互联网泡沫破灭,那时候公司非常艰难,但我们提出了必须要盈利一块钱,那时候不盈利我们就死掉了。那时候最痛苦的一件事情就是帮人家做互联网的网页。你必须要给贿赂,不给贿赂,人家就不和你做生意。所以我们在杭州开会讨论了一天,如果给别人贿赂我们就有可能活着。如果不给别人贿赂,我们就可能死掉了。直到下午四点多,我记得那天,我们决定,我们永远不给别人贿赂,永远不行贿。宁可公司关了,我们不做这家公司。我们一起再去找工作,也必须要坚持诚信的底线。到了2002年我们居然那年因为坚持了自己的诚信底线,开始赚钱了。赚钱以后呢,我们看了一下年终报表,发现有两个员工,他们两个人的业绩就超过了我们整个销售团队的60%。而这两个人我们发现是给人回扣,给人佣金了,给人贿赂了。你说怎么办?如果把这两个人当即开除,那么公司就不赚钱了。如果不开除这两个员工,那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所讲的一切都是虚话。所以我们最后的决定还是开除了这两个员工。‘不贿赂’直到现在都写在阿里巴巴的员工守则里。谁要触犯了,我们就会立刻开除。”

其次,阿里巴巴为买卖双方建立了第三方诚信体系。马云说:“阿里巴巴做的第二个选择是支付宝。淘宝建立起来的时候很快就非常热闹,非常火。但是网上咨询的很多,没有交易,因为没有人相信陌生人。谁也不愿意先把钱付出去,谁也不愿意把货先付出去。如何解决交易的问题,是我们最大的问题……中国电子商务发展不起来,就是缺少一个让人和人之间建立信任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我觉得就应该由支付宝来解决。阿里巴巴在中国建立了一个诚信体系,用户给你评价,支付宝帮助你交易。最后你的一切痕迹都是数据,而数据留下来,产生了强大的信用。有了这套体系,你才有可能在网上只凭一张图片和几句介绍就可以向陌生人付钱,向陌生人寄出商品。”

最后,阿里巴巴企业诚信体系的成功,证明互联网时代企业诚信是最大的未开发的财富。马云说:“诚信的力量是巨大的,如果说中国过去三十年的发展,依靠的是人口红利,是廉价劳动力,那么接下来,中国可以依靠的不是货品与货品之间的差价,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互信。如果说人类还有什么红利没有被发掘的话,那我相信,信任、互信是最大的未开发财富。我们也只有自己关注、care这个‘honour’,只有自己‘honour’自己,我相信才能赢得别人对你的‘honour’。”[1]据报道,在2016年11月11日24时,天猫“双11”狂欢夜成交额锁定在1 207亿元,无线成交额占比达到82%,交易覆盖全球235个国家和地区。马云称他很满意。

百度公司则因为忽视了企业诚信问题,陷入“百度门”事件与“莆田系”丑闻:2011年8月15、16日,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诚信是金》、央视《新闻30分》等栏目连续曝光百度公司非诚信行为之一——推广链接黑幕。百度推广链接的前身叫“竞价排名”,2001年9月开始运营,是按点击次数付费的网络营销模式。“竞价排名”本应是在严格审核广告主的真实身份、产品或技术专利资质的基础上按付费的多寡排列次序的,百度公司却为了赚钱,把入网审核这个重要关口给淡化、虚化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给钱,假证书、假执照都可以过关。更有甚者,为了多赚钱,有些百度员工赤膊上阵,亲自给一些不法分子教授规避审核的造假招数[2]。

百度公司“竞价排名”的恶果在2016年的“魏则西事件”再次发酵,百度公司又被牵扯到“莆田系”医院“竞价排名”丑闻中。魏则西是西安电子科技大学计算机系学生,于两年前体检后得知罹患“滑膜肉瘤”晚期。4月底,网友找出魏则西在2016年2月26日一则“知乎问答”,得知魏则西是通过央视和百度“竞价排名”了解到采取“生物免疫疗法”的“武警北京总队第二医院”,这家医院是一家公立三甲医院,而这家医院的“肿瘤生物中心”被“莆田系”承包了。经过先后四次的治疗,花费了二十多万医疗费后,魏则西的病情未见好转,最后不幸离世。“莆田系”是指莆田人所辖医院集合的简称,莆田系在全国各地开设私立医院,并逐步抱团形成一定的组织规模。这些医院大部分是男科、妇科、不孕、不育、整形等专科民营医院。2014年6月28日,“莆田系”成立莆田(中国)健康产业总会。“莆田系”医院主要依靠临时外聘其他公立医院医生走穴为主,其医疗事故频发,口碑差,新东方董事长俞敏洪呼吁广大网民“千万别去这种医院”。“魏则西事件”表明“莆田系”医院的非诚信行为的极大危害性,而百度公司“竞价排名”也难辞其咎。根据公开报道,2013年百度的广告总量达到了260亿元,其中就有120亿元来自莆田的民营医院。魏则西事件之后,“莆田系”医院被公安部门查处,百度公司2016年度三季度营收和活跃网络营销客户双双下滑,分别同比下降了7%和16%,这其中客户的严重下滑、萎缩超过1/7。

上述正反两方面的案例告诉我们,在企业信任问题上,企业的价值选择直接关系到企业无形资产的得失,关系到企业社会资本的损益,甚至关系到企业的生死存亡。

二、企业信任与社会资本的关系

企业信任的选择:诚信还是失信,这是一个严重问题。因为,企业诚信积累得多,企业社会资本就多,社会资本积累得多,获得的赢利机会就多。企业失信积累得多,企业社会资本流失得就多,丧失赢利机会就多。可是,通过企业诚信创造的社会资本相比于可以观察和感知的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则是一种难以观察和感知的无形资本。所以,企业价值观建设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极为重要:看到物质资本价值的是肉眼,看到人力资本价值的是智眼,看到社会资本价值的则是慧眼。

什么是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在一个企业中,物质资本是指物质形态的东西,如机器、厂房,或物质形态东西的代表物,如货币、有价证券等。物质资本可分为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等。从古典政治经济学到20世纪50年代之前的经济学中讲的资本主要是指物质资本。人力资本是20世纪50年代之后提出来的,经济学家把人力资本纳入资本范畴之中,丰富了资本的内涵。人力资本相对于物质资本而言,是一种“非物质资本”。人力资本之所以与物质资本不同,主要在于它体现于人身上而不是体现于物身上。舒尔茨把人力资源看作资本的一种类型,看作是通过投资于教育、培训、健康等方面而形成的体现在人身上的“非物质资本”,它以较高的技艺、较多的知识等形式体现在一个人身上,而不是一台机器身上。人力资本具有经济意义,它能带来货币收益,同时,人力资本还能带来心理收益、社会收益。社会资本是20世纪70年代由社会学家科尔曼等人提出的概念,它意味着除了“物质资本”“人力资本”之外,经济活动者所拥有的社会资源也可以进入经济领域中,作为一种独特类型的资本发挥作用。社会资本是指个人或企业通过自己所拥有的能够提供经济资源的网络关系或者能够形成合作力量的社会结构来获得经济利益的能力。其中,企业信任就是一种社会资本,这种社会资本的重要作用体现在相互信任的系统之内以及相互信任的各系统之间。阿罗认为,世界上一些地方的经济落后或者繁荣,可以从相互信任的大小程度来解释。信任是许多经济交易所必需的公共品德[3]序。

表明系统之内企业信任关系的一个实例是流行于东南亚等地区的民众自助集资组织,这类组织由朋友和邻居组成,每月集合一次。在每次集会上,所有成员捐献数量相同的一笔款项,通过抽签等方法,把这笔基金提供给一位成员使用,团体中的每个成员都可以这种方式轮流获得款项。该组织对于积累小额资本极有效益,为发展经济如做买卖或购置生产或生活资料提供了重要帮助。该组织依靠相互信任联系在一起,若无相互信任,任何成员在使用了集资组织的基金后,都可以潜逃,不再愿意出钱给别人,使其他成员蒙受损失。表明在系统之间企业信任关系的典型例子是阿里巴巴。马云说:“我们现在每天有上亿人次的点击,有时候一单生意就是几十万的钻石、上百万的汽车。前几天我们用了25秒钟卖出了100辆奔驰,所以没有诚信体系这一切几乎全不可能。今天我们最骄傲的不是阿里巴巴卖出了多少商品,而是阿里巴巴建设了一个诚信的体系。用商业的方法向所有人证明了诚信值多少钱。我们建造了一套诚信的体系,我们自己也是这个体系的受益者。这是阿里巴巴一个财年为什么能够实现5 000亿美元销售的基石。”[1]可见,企业诚信作为一种道德原则,它与社会经济关系密切。

弗朗西斯·福山认为,企业信任与经济繁荣有着不解之缘。信任关系决定了企业组织形态及企业组织规模。经济组织的形式包括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家族企业、以政府权力为基础的国营大企业及非血缘的专业管理型公司。历史证明,家庭企业几乎注定不会成为持久存在的大企业,国营大企业存在着低效率问题,因此,有效能的大企业几乎只属于那些非家族控制的专业管理的大企业。而要生产汽车、高铁、飞机、半导体等产品,没有大企业,则不能产生效益,而大企业需要更高的企业信任。在低信任的社会中,一边是原子式的个人和家庭,在另一边是强大的政府组织,唯独缺乏中间组织。而在高信任的社会中以超越血缘关系为基础的自发社会交往,往往造就出发达的社会中间组织——教会、商会、工会、民间慈善团体、民间教育组织及其他自愿组织。善于营造中间组织的社会很容易造就非血缘的专业管理的大企业,而无力营造一般社会中间组织的社会,自然也就不善于营造非血缘的大企业。可见,企业信任就与经济的繁荣结下了不解之缘[3]49-57。可见,如果企业信任缺失,导致社会资本耗散或流失,就不能建立超越血缘或政治关系的专业管理的大企业,社会经济繁荣就失去了基础。而建立了企业诚信体系,社会资本积累丰厚,社会经济繁荣就有了可靠基础。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

三、建立企业信任与社会资本的途径

建立企业信任体系要有综合配套的信任机制,运用法律手段防止企业机会主义行为,这是法律惩罚机制;运用道德伦理教化勉励企业追求至善,这是道德激励机制;还要运用民族文化传统形成对企业信任的社会信仰。

首先,要建立企业信任体系,必须健全法律体系,运用法律手段防止企业机会主义行为,促使企业遵守法律、契约,这是底线伦理;同时,通过法律惩罚机制,使得不法分子为机会主义行为付出代价。我们发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良企业在商品经济初期的制造假冒产品;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公司报表造假;到互联网经济条件下的排名信息数据造假。针对商业欺骗手段花样翻新,我国相应的立法也要与时俱进,不断完善法律体系且通过建立严密而确定性的法律条文,让违法犯罪分子知难而退。必须对不法分子使用暴力、盗窃、欺诈、贿赂等机会主义手段获取的不公平利益及侵害他人生命、财产、名誉的不法行为,给予严厉的法律处罚,要让他们为非法利益和不法行为付出高昂代价。现代社会的机会主义恶行,是由资本的逐利本性决定的。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引用《评论家季刊》的话说:“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走私和贩卖奴隶就是证明。”[4]如果不能采取严厉制裁措施,那么,法律对于违法犯罪分子犹如隔靴搔痒,甚至视法律为儿戏,恶意违法以取得商业广告效应;甚至故意制定格式合同明目张胆地坑骗消费者。只有严密的、严厉的法律惩罚,使以身试法者倾家荡产、身败名裂,他们才不敢触碰法律这根高压线。但是,法律是有局限性的,因为法律与违法者的博弈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你用100种禁止性标准制裁经济违法犯罪,他们还会制造出101、102种……所以,孔子云:“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可见,道德教化必不可少。

其次,要建立企业信任体系,必须运用道德伦理教化,勉励企业追求至善道德,这是一种激励机制。道德是内心的法,是一个合格公民或者企业法人参与公共生活应该自觉遵守的行为规范;伦理是外在的法律与内在的道德的结合,是一个合格公民或者企业法人参与经济交往必须遵守的行为准则。企业信任的实现需要一套社会声誉信息体系。按照一定社会的价值观、行为规范、信念体系,人们就会对经济交往行为的善、恶、美、丑、利、害做出价值判断,并通过人们之间的“闲聊”,通过报刊、广播、电视、互联网等信息媒体的传播为人们所知晓。符合社会价值、信念体系的行为就会受到广大顾客、消费者或社会公众的肯定,获得一定程度的声誉,甚至是美誉;违反社会价值、信念体系的行为就会受到人们的否定、谴责,形成骂名、恶名。无论是美名或恶名,都会对经济主体产生一种反馈作用或者影响作用。获得美名者就会赢得客户的尊重和信任,获得恶名者就会遭到客户的怀疑或拒绝。尤其是随着市场竞争的加剧,社会信用体系日渐完善,企业或个人的信誉记录如何,直接影响到企业与个人获取的经济交易的机会的多少。所以,信誉就成了企业或个人的第二生命,珍爱信誉这第二生命也就是企业社会资本得以实现的途径。正如孔子所言:“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再次,要建立企业信任体系,必须运用民族文化传统形成对企业信任的信仰。因为传统文化直接影响企业信任结构。中国传统文化是一种家族主义。家国一体的文化由此产生的信任结构是在亲缘关系、熟人关系上的信任以及将亲缘关系推广到经济、政治等领域的信任关系,华人家族企业的成功也证明了这种信任关系的作用。传统的日本文化带有社团主义、国家主义的倾向,这种文化产生的信任结构是在社团关系、国家关系中的信任,日本人可以牺牲与家人在一起的机会而效忠于企业、机构或大学。由于这种信任,使得日本能在家庭与国家之间的广阔领域里建立起牢固的社会团体,建立起法人资本主义的企业形式。传统的美国文化受到新教伦理的影响,使美国人能在家庭之外讲究忠诚、互惠和合作,讲究自由、民主、法治,这使美国人可以建立自发性的社会团体,建立私人所有专业经营管理的大型公司。这种文化塑造了美国人在法律规则下的企业信任。由于民族文化的缘故,跨国公司的企业联盟在开始阶段倾向于寻求有相同文化和制度背景的合作伙伴,因为这样可以带来适应感并减少学习时间和成本。但同一文化背景的企业不能诚信合作的例子也很多,而不同文化背景的企业能够诚信合作的例子也不少。民族文化背景对于信任结构的产生并不是一种先天的宿命,随着一个社会的文化变革,低信任的结构也可以变成高信任的结构[5]。近代以来,经过新文化运动引进的德先生、赛先生,新中国30年社会主义文化的洗礼,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富强、民主、自由、和谐等文化价值观的熏陶,一大批具有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的中国企业,逐渐建立起对企业信任这种企业公共品德的信仰——阿里、华为、联想、海尔等企业团队,为企业信任与社会资本积累树立了榜样。可以预言,当企业诚信成为社会的普遍共识时,经济繁荣、中华崛起就指日可待了。

[1] 马云.新加坡国际诚信研讨会演讲[EB/OL].http:∥money.163.com/16/0628/08/BQKRKOOA00253B0H.html.

[2] 王云飞.“百度门”互联网企业非诚信事件探究[J].图书与情报,2012(3):125-127.

[3] 福山.信任[M].彭志华译.海口:海南出版社,2001.

[4]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829.

[5] 王兴尚.企业价值哲学[M].西安:三秦出版社,2009:346-347.

EnterpriseTrustandSocialCapital

WANG Xing-shang

(TheResearchCenterofZhou-QinEthicCultureandModernMoralValues,BaojiUniversityofArtsandSciences,Baoji721013,China)

Cases of success and failure in modern society indicate that in the three trust structures of family, enterprise and government, enterprise trust is the decisive one. At the microcosmic level, the enterprise trust is directly related to the gains and losses of intangible assets, as well as the enterprise’s social capital. At the macroscopical level, the enterprise trust determines its organization form and directly affects the prosperity of social economy and the consolidation of the national economic foundation. So it is clear that the enterprise trust as business ethics marks the strength of the national soft power.

enterprise trust; social capital; Alibaba; Baidu

B82-053

A

1001-0300(2017)05-0011-05

2017-01-26

王兴尚,男,陕西西安人,宝鸡文理学院政法系教授,陕西(高校)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周秦伦理文化与现代道德价值研究中心副主任,主要从事周秦伦理文化与现代道德价值研究。

[责任编辑王银娥]

猜你喜欢
信任诚信资本
资本支出的狂欢:投资潮即将到来 精读
金茂资本 上地J SPACE
美好生活离不开诚信
我们和诚信在一起
资本策局变
第一资本观
嘤嘤嘤,人与人的信任在哪里……
Application of the Good Faith Principle to the SCS Arbitration Initiated by the Philippines Against China
信任
照片之争,诚信之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