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影像·图像

2019-11-15 16:10牟昱桥
海峡影艺 2019年3期
关键词:解构逻辑图像

牟昱桥

物本身无法脱离语言系统而孤立存在,图像生产则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打破常规的可能性。Video(影像)在古拉丁语中是我看见的意思,词源来自于videre,即一种主动的观看,我看,你看,它看,他们看等等,这个词在1935 年进入英语,直接源自古典拉丁语的video 一词,从这里我们会更加理解video 的具体内容,图像的出发点更应是人之于物的一种关系。

在今天这个读图时代或者说图像泛滥的时代,图像的生产显得那么重要,或者可以说更加的便捷甚至是失去了边界,现代人拿起手机按下快门的瞬间,这一动作随着科技的进步而成为日常,手机相机成为了图像生产的即时工具,而不再是百年之前的图像生产,那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并且伴随着失败的风险。

现在西方文化的入侵伴随着全球化、地球村、后殖民的种种影响逐步铺开,图像是否还是往日那个具有深刻精神文化内涵的陈列品,或是成为满足当下人们物质需求的视觉产物,国家、身份等概念是否依然有效,或者即将成为一个历史概念而存在,随着社会、科技的进步艺术已经不是最为旗帜引导社会变革或者文化进步,艺术在当今时代的不断转型正迫使观众、艺术家也从观念逐步进行自我变革,观众面向图像的方式也由最初的阅读一步步发生变化,物不断被发现的同时物也在同时被消解和淘汰,人类的基因是一个生存的基因,所以对于物的理解是即时生效的,无用并不被认可,他们会迅速被抛弃掉,而是否真的无用这是一个人们没有兴趣的问题,如同试错这一工作方法也许在未来也会被摒弃,因为各种可能性都会被模拟而不需要真实达成,但是其中的有效信息也会伴随消失,这种精确的生产模式淘汰掉的会是无尽的可能性,现代社会的巨大生产力使得整个社会变得无限复杂,社会景观波澜壮阔,艺术家甚至无需多加思考,构建和解构这些社会图景就足以达成图像生产的重要环节,在这种负荷下图像的价值何在,成为了急需讨论的重要问题,因为它直接涉及到如何进行图像生产的相关内核。

图像生产并不是一种物的创新,因为物是已存的信息,图像是将这些信息重新的排列组合,我们用自己的逻辑去重构对于整个世界的看法,图像即是物及物与物形成的一种关系,首先物被割裂开去定义就是来源于语言词汇,然而在词汇生成句式之后形成了新的定义与概念,这样先前的割裂被磨平但是却显得那么冗长或者紧张,而如果试图去除这种复杂的描述方式时,新的社会门类却由此诞生例如:诗、歌、音乐、美术等等,这种关系是无法被确切去描述的,是一种暧昧的、迂回的,却又是确切存在的,或者在某一角度下被我们观看和感受的,被选择生产的。

影像艺术因其自身存在着多样化结构,其中闭合式的结构,它推动着图像的演进并在不断的回溯中反复追问着内容的本体,它是一种不稳定的结构方式,它利用自身去构筑本体,这种工作模式显得非常脆弱,但是又非常的自如,所以构筑的内容并不是重点,而对于结构稳固性的打磨,对于结构之间的榫卯才是更为关键的研究对象,当结构达到一定稳定性之后,将成为艺术家固有的一种生产方式、一种工作方法的时候,解构就由此成为了另外一种路径输出,而当解构-重构-成为结构,这种不断演化的流变成为自然新的问题也会再次被提出。

同样也可以被视作是一种虚拟情况下的紧急写作,然而这种虚拟不是虚幻的冥想,也不是一种对于社会乌托邦的精神寄托,它是一种基于现实美好的焦虑,这种焦虑的情绪是复杂的、多维的、时刻变动的。通俗的解释是以被发生深刻的改变的现代社会世界为背景,以极限生存为基础,反思人性、科技、宗教、文化、政治等,当一切都处于重建状态时,过去和残垣成为根基或禁锢,那将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在我们面对考古挖掘现场的文化层时,几千年间一层层的人类活动印迹切片般的呈现,不过是垃圾现场的堆砌,如果像博伊斯像观众所阐释的那些,人类与众生万物不过是暂时停留在地球内部,只是同时构成了自然之中的“器官”,当我们这样回望自身及周边万物时会有新的观点产生,所有都显得极度合理,因为个体不在作为一个特殊的视角被观看,而是退远到可整体观看结构运转的距离,这种结构的运转是巨大且缓慢的,它不仅仅自然的万物,同时也是人类语言虚构出来的关系及物,它是一种我们可以观看的演变,可以看到影像生产方式的推进,可以看到图像作为结果的变化,当这个结构整体推进时,那么其中的细节再多么的荒诞、恐怖、虚弱都是被预设好的角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运转这个复杂的结构,我们就不会惊讶于任何的发生与消亡,因为那是整体的需要,人类苦心经营的一生,不过是广袤宇宙在亿万年中的一瞬,那么意义的提出不过是人类打发时间的一种途径。

影像并不是一种纯粹的图像生产,因为物是已存的信息,每一个物都有自身的逻辑结构,所以当我们面对这些物及其因偶然的摆放成为一种“被组合”的新的物群时,技术世界是将这些物质重构的方式,所有的影像去面对的都是这些已存的物,是将这些物的信息重新排列组合构成完整的图像逻辑,艺术家用主观的逻辑去重构对于整个世界的看法,确切的来说我们想更好的进行表达,语言是物存在的客观真实,如果没有词汇去命名这些物他仍然是存在的,只不过我们会视而不见因为超出了我们的常识,而这种常识就是一种禁锢,同样常识也是我们认识世界的基础,这就形式了一种悖论,当词汇作为世界建构的基础,如果物没有办法去表述那么他会是一个无法让人们理解的虚空,就如同随着研究不断出现的新的物质,新的词汇也随之诞生,而这些诸如:黑洞、引力波等,这些早已存在但是需要合适的词汇去定义和描绘的物,有了准确的勾勒后才能使人们发现和理解,所以诡辩的角度去说,这些物究竟是因为语言而存在或是存在才需要一个命名,那么有趣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当我们在进行图像生产的时候这些物以复杂的结构交织出现在影像之中时,观众往往是一种失语的情绪,因为无法运用简单的逻辑词汇去分析,而影像具有时长的特殊性也会影响到观众,理性是可以作为主要框架来实施的,但是如果要进行更高层面的个性化影像语言生产,这就需要运用感性方式在个人经验为主的方法下独立思考,甚至去不断试错。

综上所述,影像生产也是艺术家逻辑再建构的过程,而当影像与观众两者交织时,共情是这个交织过程的纽带,当这个关系发生到达一定程度时,人与物即形成了一种复杂的画面,而这种画面是不被可见的但并不是不存在的,它是一种非常规逻辑的知识生产,即我们所日常描绘的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或者可以成为“冥想”,这种由物到影像生产,再在图像与观众间形成特殊的某种特殊关系,这种知识生产的环节是松散的、无序的,而在这个偶然的性大于必然性的过程当中人们得到的不仅仅是一种理性的世界观,更多的是加强了人们对于自身感知系统的回溯,在知识与经验成为人类身体主要行动准则的时代,感知系统不断被削弱,人们无法运用感觉去创造新的结构,解构也是一种基于原始已有的活动,想象力与创造力的退化是和尾骨共同发生的,稳定的结构是一种可怕的惰性,人类无法拒绝这种稳定,于是不断形成新的图像成为了必要。

物是影像的基本元素,图像是可被描述的物,并最终与观众形成有效的稳定关系,人们习惯这种稳定却又谨慎去面对这种稳定,在不断演变的时代,既有的逻辑或者关系不断被打破和调整,影像的生产在现今这个时代已逐步演化到影像的自我生产,大量无用的图像涌现制造出一个个视觉奇迹却毫无意义产物诞生,于是反思意义在这个时代的价值,成为了新的影像创作及图像生产的方向和切入点,如何使用已有图像成为了更为重要的工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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