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剪纸“红色题材”艺术创新特色探析

关 宏

（佛山市博物馆，广东 佛山 528000）

本文中的“红色题材”作品，指的是反映革命历史题材、突出红色主题的佛山艺术家创作的剪纸艺术作品。在当代中国，“红色”具有明确的政治象征意义，它象征着中国共产党在各个历史时期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革命足迹和奋斗精神。“红色”具有强烈时代印记，是一个民族留在灵魂深处的历史记忆。［1］纵观佛山剪纸，热爱祖国、热爱中国共产党的艺术家为塑造英雄模范形象进行了呕心沥血地创作，产生了一批堪称经典的佳作。更可贵的是，艺术家们在表现这样的题材时不断创新，走出了一条具有丰富文化底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之路。

一、佛山红色剪纸作品的题材丰富性

“广东剪纸（佛山）”于2006 年5 月入选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名录，进入了国家强力保护范围。“中国剪纸”在2009 年进入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其中佛山剪纸作为中国剪纸的一个组成部分，也成了世界级非遗项目。佛山剪纸有着悠久的历史，发展前景远大，很早就进入了消费市场，成为流通的商品。新中国成立之后，佛山剪纸曾在广州交易会上大放异彩，特别是“红色题材”作品，取得了斐然成绩，令世人瞩目。

（一）佛山剪纸作品中丰富的“红色题材”

对革命征程的每一次回顾，都是对艰苦卓绝奋斗的中国共产党人的敬礼。1949 年以来，从佛山市民间艺术研究社诞生之日起，讴歌新中国的新剪纸作品便开始出现了。佛山现代剪纸作品的出现，是以梁朗生的《百花齐放》《长江大桥》（见图1）为标志，这也是“红色题材”剪纸作品出现的标志。

图1 纯色剪纸《长江大桥》（作者：梁朗生）

梁朗生于1956 年进入民间艺术研究社，是当时唯一的佛山剪纸艺术家。1961 年，他创作的纯色剪纸作品《百花齐放》荣获广东省第一届工艺美术作品展一等奖，这是当时佛山参赛作品中获得的最好成绩。梁朗生悉心授徒，以积极创新精神引导弟子们进行“红色题材”创作。梁朗生在传统剪纸的艺术风格中，加入了清新、明快的风格和硬朗的几何线条，他堪称是佛山剪纸“红色题材”的开山鼻祖。

（二）反映各个历史时期的“红色题材”作品

佛山剪纸中，“红色题材”作品贯穿了整个中国革命的各个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从诞生之日起，就带领中国人民浴血奋战，于1949 年建立了人民当家做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佛山剪纸艺术家为表现这些伟大斗争历程中的重要节点，使用了丰富的“红色历史题材”来进行创作：如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建党的“红船”，秋收起义，飞夺泸定桥，爬雪山、过草地的二万五千里长征，抗日战争，南泥湾延安大生产等，以这些红色题材创作的作品，堪称一部红色党史剪纸系列。

1.革命战争时期（1921 年-1949 年）

“一大”会址与南湖红船，是中国共产党建党标志，广大剪纸艺术家为此特别珍爱红船形象。饶宝莲的《勇士》，余丽芳的《弘扬红船精神》《献礼建党100 周年》，张妙娟的《红船烽火》，赵丽达的《红船精神》等都是同题材作品。劳维堃的纯色剪纸《秋收起义》表现了以“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中国特色革命道路的新起点。

陈加宁的《送郎当红军》［2］（见图2）反映了大革命时期，青年们纷纷参加革命，加入红军队伍的历史。恋人送情郎，媳妇送夫君，作品中女孩子说着悄悄话，似乎嘱咐着什么。作者陈加宁以女性的细腻情感、精湛的艺术手法，表现了男女青年在热恋中分别的场景，作品以阴刻手法，表现了革命浪漫主义的情怀。

图2 纯色剪纸《送郎当红军》（作者：陈加宁）

纯色剪纸《飞夺泸定桥》《过草地》《胜利会师》《南泥湾》《百万雄师过大江》等，是20 世纪70 年代佛山市民间艺术研究社的老艺术家们联合创作的红色题材系列作品，从张拔的《过草地》（见图3）这幅作品中可以看出，艺术家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作品中每一根线条都一丝不苟。这幅剪纸构图饱满、人物形象生动，气势夺人，以宏大的构思再现了人物崇高的精神境界。

图3 单色剪纸《过草地》（作者：张拔）

汤集祥的《抗日宣传》（见图4）是反映抗日战争题材的剪纸作品。抗日战争的胜利，是中国人民爱国主义精神的胜利。爱国是人世间最深层、最持久的情感，是一个人立德之源、立功之本；爱国主义是我们民族精神的核心，是中华民族团结奋斗、自强不息的精神纽带。面对日本侵略者对我国土地的蹂躏，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和革命志士的领导下，奋起抗日，不论男女老少，同仇敌忾，表现了中国人民的气节。

图4 《抗日宣传》（作者：汤集祥）

2.社会主义建设时期（1949 年至今）

1949 年10 月1 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庄严宣告：“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从此，中国人民走上了建设社会主义新生活的道路。佛山市民间艺术研究社创作的剪纸作品《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图5）表达了中国各族人民欢欣鼓舞的心情。

图5 单色剪纸《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作者：佛山市民间艺术研究社）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梁志炎用铜凿剪纸这样的艺术形式，塑造了大庆人和大寨人两幅风格相近的作品。他的铜凿剪纸《大庆人》，以“铁人”王进喜为代表，展现了大庆精神、铁人精神。他的另一部铜凿剪纸作品《大寨人》，塑造的是高大的农民形象，作品主人公凭着战天斗地的艰苦奋斗精神，创造了农业奇迹。

梁根祥是佛山本土画家、艺术家，出版有《梁根祥水彩画选》《梁根祥美术画集》等。他的作品既有传统韵味，又有现代格调。他的作品《精彩奥运》表现了奥林匹克文化：古典的华表柱、吉祥的鲤鱼、似乎流淌着的雄壮响亮的音乐图案，共同衬托着奥运体育精神。这幅作品以五星红旗作为中心聚焦点，以五环图案将运动员的竞技英姿巧妙地连接在一起，将多种体育竞赛表现在方寸之间，反映了中国人民在当代的奋发精神。

二、佛山红色剪纸作品的艺术独特性

（一）形神兼备的造型和协调丰满的构图

佛山剪纸的特点是线条流畅，整体艺术风格剔透玲珑，虚实相衬，刚柔相济。在表达革命场景时，佛山剪纸善于捕捉历史画面。汤集祥创作的作品《大生产》（见图6），表现了延安精神，这幅作品一方面再现了艰苦条件下，战士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劳动中学习各项生活本领的场景；另一方面表现了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这幅作品人物造型准确，构图丰满，画面上除了军人劳动的身影，还有吹笛子的老乡。除了人物之外，还有几只可爱的山羊和小羊，营造了军民一家温馨的生活氛围。汤集祥善于将美术造型与传统民间艺术造型相结合，形成独特的现代审美。

图6 《大生产》（作者：汤集祥）

（二）独具特色的表现手法

佛山剪纸主要有刻（包括剪）、衬、写、凿四种艺术手法，其对材质的灵活运用与丰富多彩的表现风格，在全国剪纸艺术流派中独树一帜。

1.纯色剪纸

以一种颜色的纸进行剪刻的剪纸，被称为“单色剪纸”，一般来说，纯色或单色剪纸是指同一类剪纸。单色剪纸整体作品都是一种颜色，佛山单色剪纸线条流畅，以阳刻为主，阴刻为辅，形成了构图丰满、线网连绵、刚柔相济、以柔为主的艺术风格。作品的形式有阴刻和阳刻，在方寸之间显示了剪纸构图、色块与线条灵活运用的魅力。

2.衬色剪纸

（1）纸衬剪纸

纸衬剪纸的制作手法，主要是以任意彩色纸为剪纸轮廓，镂空处以所需彩色纸进行细致粘贴。剪纸艺术家梁根祥和佛山剪纸非遗项目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陈永才共同创作的《井冈山红旗飘万代》，展示了当代军人和人民群众到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开展纪念活动的场景。这幅作品构图庄重开阔，色彩艳丽，展现了作者深厚的艺术功力。

（2）铜衬剪纸

张拔、潘保琦创作的《到处莺歌燕舞》（见图7）为铜衬剪纸，其手法主要是以金纸为剪纸轮廓，镂空处以所需彩色纸进行细致粘贴。这种创作方式需要作者有足够的耐心，使彩色纸片的剪裁与镂空处准确契合，形成富有质感的衬色剪纸。《到处莺歌燕舞》这幅作品，主要描绘了祖国的自然山水和社会主义农村广大人民的精神状态，这幅作品采用了宏大的叙事方式，以植物对不同空间的场景进行巧妙地分层和构图。作品风景华美，场面开阔，远山运用了青绿山水的绘画手法，装饰感极强。

图7 铜衬剪纸《到处莺歌燕舞》（作者：张拔、潘保琦）

3.写色剪纸

写色剪纸的特点，是在剪纸轮廓镂空的地方用彩笔或毛笔等直接涂上颜色，形成五彩缤纷的状态。这种手法，让整体画面浑然一体，舒展大气。林载华的《油田旭日》［3］82（见图8）以爽直的线条、比例恰当的几何形状，展示了现代艺术的审美。作品中，高大的钢架映衬着远方初升的红日，工人们匆匆奔向岗位，他们的身影似乎充满了音乐般的旋律。一排体态优雅的鹤群凌空飞过，如音符般流淌着乐感，使整幅作品充满诗情画意。从这幅作品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艺术家的匠心独运，以及热爱社会主义祖国的情怀。一轮旭日既象征新中国的美好，又成为艺术审美上的点睛之笔。

图8 写色剪纸《油田旭日》（作者：林载华）

4.铜凿剪纸

铜凿剪纸是佛山剪纸艺术中一种重要的表现手法。“铜凿剪纸以铜箔代替纸张，经过凿具或凿刀（也称珠刀）凿制，经过木槌的敲击而成珠状剪纸轮廓，这个珠状可以呈现突出的、也可以是凹陷的，正反面的凿制，形成一种微弱的凸凹立体效果。然后，经过艺术的手法，在铜箔的轮廓画面上色后形成作品。［4］”

佛山铜凿剪纸的“红色题材”，以何燕的作品《蝶恋花》［5］（又名《骄杨赞》）（见图9）为代表。这幅作品取材于毛泽东词《蝶恋花·答李淑一》。毛泽东妻子杨开慧和李淑一的丈夫柳直荀，都是为了革命而牺牲的烈士。作者利用神话传说月宫里砍桂树、酿桂花酒的吴刚和女神嫦娥的故事，表现的是时间与空间的穿越，人与神的相遇，将毛泽东革命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彰显出红色文化的深刻内涵。从艺术表现来看，《蝶恋花》这幅作品充分利用铜凿材料的颜色特点，以金底营造月亮金光灿灿的氛围，用大片的铜凿色块做背景，使材料、艺术与意境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将铜凿剪纸金碧辉煌的特色发挥到极致。

图9 铜凿剪纸《蝶恋花》（作者：何燕）

佛山在20 世纪80 年代不再出产铜凿剪纸的材料铜箔，致使铜凿剪纸作品出现了断层。为了创制出铜凿新产品，陈永才、饶宝莲师徒俩试验了很多材料，经过反复凿刻和对比，终于创新研制出底层铜箔、表层金箔的金铜凿剪纸。金铜凿剪纸整体风格现代典雅，是对传统工艺的创新和改良，是经典与时代的结合。

（三）崇高思想境界的塑造与诗情画意氛围的渲染

1.注重塑造崇高境界

饶宝莲创作的《勇士》，以象征革命征程的“一大”会址、嘉兴游船、“八一”南昌起义、延安窑洞、百万雄师过大江为组合画面，以万里长城为背景，表现了文明古国开天辟地的壮举，凸显出波澜壮阔的宏大气势。佛山剪纸省级代表性传承人饶宝莲在师傅陈永才的传授下，努力传承佛山传统剪纸的精髓，并不断以进取的精神进行剪纸创新，他善于营造红色文化的崇高境界，给人以巨大的鼓舞。他创作的纯色剪纸，在构图上更加端庄、密实，具有强烈的时代代入感。

英雄是民族最闪亮的坐标。他们犹如一颗颗星、一盏盏灯、一簇簇火，光耀天空、烛照大地，推动中华民族不断发展壮大，照亮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辉前程。佛山儿女陈铁军是这些可歌可泣的英雄儿女中的代表人物。新一代剪纸艺术家、市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赵丽达创作的作品《刑场上的婚礼》的背景是：1927 年后，陈铁军和周文雍以假夫妻的身份，开始了党的秘密地下工作。生活和斗争的磨砺，使他们产生了真挚的爱情。陈铁军和周文雍二人被捕后，敌人的威逼利诱和严刑拷打，都不能动摇他们的信仰和意志，二人最后被反动派残忍地杀害。就义前在诀别之时，他们在刑场上庄严宣布了举行婚礼，他们的故事谱写了一曲感人的革命颂歌。赵丽达谈到对这幅剪纸作品的创作时说道：“在创作这幅作品的时候，在素材的搜集和应用上主要有这么几个方面，人物、木棉树和木棉花、和平鸽、纪念碑，还有一个大大的太阳，象征和平和光明。纪念碑是对英雄的怀念，是对英雄的纪念。和平鸽、木棉花和木棉树，都是象征着和平，太阳象征着光明，象征着胜利。”

2.善于渲染诗情画意的氛围

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运用艺术的手法，渲染诗情画意的氛围，使音诗画高度结合，让观众在剪纸画面中似能听到动人的音乐和诗歌。比如，林载华创作的歌颂劳动、歌颂新生活的剪纸作品《荷锄带月》（见图10），表现了收工晚归的画面，将水乡人的勤劳表现在皓月悬空的美景之中。这幅作品清雅、优美、简洁而凝练，是一首动听的歌、一阙优美的诗，给人以美的享受。

图10 水乡组画《荷锄带月》（作者：林载华）

三、佛山红色剪纸艺术的持续创新力

（一）优秀的剪纸艺术家群体与良好的传承

佛山剪纸产生如许众多优秀的红色题材作品，这有赖于佛山众多优秀的剪纸艺术家和各级代表性传承人群体。出生于剪纸手工艺世家的梁朗生，祖辈三代均从事剪纸艺术的创作与经营。自1956 年进入民间艺术社工作后，他悉心授徒。他的主要弟子有：杨永雄、梁志炎、林载华、陈永才、郭守仁、邓本圻、何燕、谭伯潮以及汤集祥、张拔、潘保琦、吴子洲等军旅艺术家。其中陈永才是佛山唯一一位非遗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几十年的辛勤耕耘，使他在剪纸领域达到很高的艺术成就。陈永才的弟子中，有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饶宝莲、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邓春红、陈嘉彦等，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吴子洲、邓燕平、赵丽达等。饶宝莲的弟子有十几位，其中就有自己的女儿江海琪、女婿陈小杰，这形成了良好的师徒创作群体和家族创作群体。此外，佛山剪纸艺术家群体，还有以梁根祥、梁诗裕和陈加宁为代表的民间文艺家创作群体。这些群体以巨大的热情，展示着中华儿女奋发向上的精神面貌，讴歌着共和国辉煌的建设成就。

佛山艺术家群体是不断进取、富有创新精神的剪纸艺术家群体。经过几代薪火相传，目前接力棒已传递到新一代手里。新一代艺术家不论从剪纸艺术语言表达、构图、技法上，还是题材上来说，均完整地、良好地继承与发展剪纸艺术，并从未停止过创新。

陈嘉彦的作品《非遗情，中国梦》（见图11），将地方风物、民俗风情与时代精神紧紧结合在一起，作者通过强烈的虚实对比，以优美、诗意的造型，艺术再现了人们为实现“中国梦”积极而快乐的生活状态，以“非遗”为媒介，憧憬美好的未来。陈嘉彦是陈永才的女儿，为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她的作品清丽、灵动而典雅，颇有父亲的风格。

图11 《非遗情 中国梦》（作者：陈嘉彦）

（二）紧扣时代脉搏的创新活力

1.题材选择与形式表达上的创新

美的定义是不断变化的，大众的审美理想、审美趣味也是不断发展改变的。只有跟随时代发展步伐，提升大众审美水准，不断探索创新，满足人们的时代审美需求，才能保持旺盛的艺术生命力。以前的红色剪纸作品创作，主要以写实手法来塑造革命者崇高的形象和意境，感染和激励读者。当前，剪纸作品已经将象征符号融入到了其中，以象征和隐喻进行构思和创作，拓展了传统纪实性剪纸的艺术表现维度。象征和隐喻等表现手法的运用，不仅体现在国旗、国徽和五角星等具有象征意义的事物上，而且也体现在象征性的革命事件和历史时刻上。比如以红船、党旗、柳树、宝塔、和平鸽、文字等为素材的剪纸作品，极具象征意义和代表性。通过回溯历史，当代艺术家借助象征的手法，实现了人、物与环境的联系，红色主题的美因此得以凸显。

2.在艺术技法上的创新

审美创新精神是审美活动中自觉追求新发现、新创造的意识、观念、精神。这也体现在剪纸技法与审美方面，比如林载华的作品《红棉放鸭》［3］92（见图12），作者有意尝试将流畅的线条改用国画皴法，巧妙地利用虚实效果，使画面更富有质感和艺术效果。在这幅作品中，放鸭人与鸭群掩映在树丛中，体现了在自然中劳动的美感，树木茂盛而参差，彰显了国画的写意与油画的笔触，带来了独特的审美效果。

图12 纯色剪纸《红棉放鸭》（作者：林载华）

（三）革命精神、社会建设与时代审美的紧密结合

陈小杰的纯色剪纸《离星星最近的人们》（见图13），讴歌了我国的航天事业，歌颂了科学家为祖国争光的奋斗精神。我国载人航天事业的成功，体现了我国科技水平以及国力的增强。“共和国是红色的，不能淡化这个颜色。无数的先烈鲜血染红了我们的旗帜，我们不建设好他们所盼望向往、为之奋斗、为之牺牲的共和国，是绝对不行的。”［6］

图13 纯色剪纸《离星星最近的人们》（作者：陈小杰）

综上所述，20 世纪以来中国美术出现了一批红色主题的经典作品，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百年来，我们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进行的革命、建设、改革实践，是爱国主义的伟大实践，写下了中华民族爱国主义精神的辉煌篇章。百年风云，中国共产党红色革命精神，已经内化成为中华民族精神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不断增强民族的文化自信和国家认同感。佛山剪纸的各级代表性传承人、艺术家们，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担当，唤醒了红色主题剪纸创作的深厚价值，创作出了既能体现和传承红色精神，又符合当代审美要求的、无愧于时代的剪纸艺术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