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与超越:新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迷雾

2023-04-23 22:27薛生山
大庆社会科学 2023年6期
关键词:自由主义

薛生山,王 帅

(上海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34)

一、新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性及其表现

新自由主义(Neo-liberalism)兴起之初被作为一种政治、经济、哲学主张而提出,它不仅有政治、经济上的一系列实践,还有社会文化生活中的显著干预,因而一开始就具有某种意识形态性。新自由主义的核心内容是反对政府干预自由市场,核心目标是建立统一的符合资本主义利益的全球自由市场,核心手段是“三化”即市场化、自由化、私有化。这三大核心理念在随着新自由主义经济、政治政策的提出与演进过程中不断协调和深化,再加之冷战和苏东剧变的时代演变,使得新自由主义由一种主导的政治经济实践逐渐成为政治隐喻中的意识形态“工具”,具有了更加鲜明的意识形态性,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中产生鲜明的意识形态影响。

具体看来:

(一)经济上鼓吹全盘私有化,否定公有制的主体地位

新自由主义者认为,公有制经济是对自由的否定和限制,它将成为集权、低效率和贪污腐败发生的温床,必然最终走向集权主义的悲剧。哈耶克在其著作《通往奴役之路》中对此摇旗呐喊,他讲到:“尽管我们受到德·托克维尔和阿克顿勋爵这些伟大的世纪思想家的警告,即社会主义意味着奴役,但我们仍沿着社会主义方向稳步前进。”[1]27因此,新自由主义者毫不客气地说这将是一条“通往奴役之路”。新自由主义者认为,能够使市场机制正常运行的基础是全面实行私有制,只有私有化才能保证企业的生产效率和应有的收益。如此,他们长期鼓吹对社会的所有资产和服务实现私有化,把国家的资产、能源、教育、医疗等各类领域都开放或出售给私人企业,形成全盘私有的“私有产权神话”。这种经济上的实践,逐渐变为一种意识形态话语的宣传,仿佛只要接受这一话语,推行全盘私有,个人、企业、社会、国家面临的一系列现实问题就能药到病除。他们狂妄的认为,经济发展的基础和动力是私有制,然后把这一问题悬置为根本问题和不能触动的红线,极端的反对任何形式的公有制,这显然导致其已经从政治经济理论实践酿成典型的意识形态说教了。

(二)政治上要求指导思想多元化,否定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指导地位

如果在经济上接受了新自由主义鼓吹的全盘私有神话,那么在政治上必然会出现指导思想多元化,原有一元主导的价值观就会动摇乃至消解,那将是理想凋落、价值泯没的时代,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就是最好的证明。在苏东前社会主义国家,英美等西方发达国家利用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消解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他们立足于资产阶级的个体自由理念,宣扬多元价值观的“优越性”,导致晚期苏东社会中形成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计划经济与自由市场等价值观的博弈氛围,并最终走向全面否定马克思主义、否定社会主义的道路。必须看到,新自由主义是以批判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思想登上历史舞台的,无论其代表人物、所谈话题、关注领域如何变化,这种政治上的主张始终是其一以贯之的基本主线。因此,新自由意识形态性在政治领域的突出表现就是否定一元指导,倡导多元共存,以致滑向否定集体、否定权威、否定马克思主义及其政党领导的政治实践中。

(三)文化上宣传普世价值观,消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的重要保证,对国家和民族的生存发展具有重要作用。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在文化上表现为宣传普世价值观。普世价值观从字面意思理解,即全世界普遍使用、共同遵循的价值准则,实质上则是西方发达国家借以推行新自由主义政策的理论外衣。他们借助资本引导下的各类“西方标准”文化广泛向他国意识形态领域进行渗透,大肆推广西方民主模式和制度模式,实现其话语霸权和文化霸权,从而反过来更好维护资本在全球范围的垄断统治。特别是随着互联网的兴起,新自由主义影响下的普世价值思想在互联网领域甚嚣尘上,引发了社会上个人主义、利己主义、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等各种错误思潮泛滥成灾,严重削弱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使得社会上部分人群思想空虚,精神萎靡,贪图安逸,不思进取。

二、新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本质透视

美国学者大卫·哈维指出:“新自由主义是要在私有财产权、自由市场和自由贸易的体制框架内,通过它来解放个体企业的自由和技能,以提高人们的幸福感。国家的作用是建立和维持一种适合于此类实践的制度框架。”[2]以唯物史观加以审视,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本质上不过是新自由主义政治经济实践的理论外显,是捍卫这种实践活动合法性的思想策略。具体来看,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本质是由方法论上的个人主义和实践论中的自由化、私有化、市场化构成的点面结合的资产阶级反动思想体系。

(一)思想内核:个人自由主义

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对当今世界最大的“功能”,无疑是它也在寻求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人的解放”,这种解放当然要归功于这种意识形态对个人自由的持续宣传和赞扬,这是它的思想内核,即个人自由主义。个人自由选择“万能”,保证了个人无限制的自由,繁荣的市场就会存在,相对应,拥有一个自由的市场,人们也能在满足自己利益的同时,主动为社会和他人做贡献,这是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关于其思想内核的“辩证法”。因此,政府应减少对个人和自由市场的干预,让个人在市场中自由选择,只有这样才能提高经济效率,成就最好的资本主义制度。

但是必须指出这一新自由主义“辩证法”的错误,它基于一般的经验论和形而上学的方法论提出,在哲学和政治经济学上是站不住脚的。从哲学的角度看,新自由主义者研究的人是单个的原子人的行为、偏好和作用,即从个体的行为进行整合达到社会合力的结果,这样就构成了他们强调个人自由的理论基础。然而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申明的:“社会不是由个人构成,而是表示这些个人彼此发生的那些联系和关系的总和”[3],人是社会的动物、是政治的动物,而且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实现独立的动物。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家们只把人从狭隘的个体角度去理解,以此支撑起整个自由市场的理论,并且予以推广来消解社会主义和集体主义价值观。诚然,没有个人便没有社会,但是后者不是前者简单的相加,社会意义上从事生产实践的个人才具有更丰富的含义。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看,个人自由主义一定程度上可以满足市场发展的需要,活跃市场,但是这不必然就会让市场达到均衡或者说最优解,市场发展的需要绝不是自由的个体就能保障的,这是一个复杂演化的系统。相反,单纯强调个人主义,会造成监管缺失、投机严重、效能反倒下降的情况,因此只要个人自由的权利,而排除政府、行政部门在经济领域的参与行不通,也必然会栽跟头。

(二)经济价值观:自由化

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把个人自由主义作为其思想内核,必然会导致其经济价值观上的自由化。这种经济自由的目的是为在实践层面限制政府发挥作用,实现资本市场任意妄为并通过全球范围内推行这一理念, 保证在自由主义圈定到的世界中私有资本跨国流动不受限制,从而推行私人跨国公司支配下的全球贸易和金融自由,为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服务,以此在自由化的经济价值观下形成以欧美发达国家为主导的国际经济新秩序。然而,这种倡导“自由”的国际经济新秩序并没有赋予社会中的“绝大多数”更多的自由。在资本全球化,尤其是金融资本全球化后,金融资本家们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他们对工人的剥削更加严重且“合理”,因为资本有自由流动权而工人只有抽象意义上人的自由,他们受经济、地域等因素限制不具备自由流动能力,成为等待被资本剥削的群体,因此在诸多不限制金融资本流动的发展中国家,生产力的发展与贫困加深成正比,利益被资本家和本国买办所盘剥,而发展带来的环境、资源压力则无条件“自由地”让劳动者与国家承担,带来较为普遍的社会问题和政治危机。

由此可见,新自由主义在经济价值观上倡导的自由化本身就是消极的,具有意识形态欺骗性的,代表资本家利益的话语论调。正如马克思所言:“没有一个人反对自由,如果有的话,最多也只是反对别人的自由。可见,各种自由向来就是存在的,不过有时表现为特殊的特权,有时表现为普遍的权利而已。”[4]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把经济自由和自由市场划上了等号,但是不受监管和控制的自由市场本身必不可能为社会全体大众(包括劳动者)带来经济自由,相反会造成社会不公、贫富分化严重。

(三)产权制度观:私有化

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是私有化的狂热拥护者,它歇斯底里地对公有制进行打击,为私有制经济进行辩护。正如新自由主义的辩护士哈耶克所说:“私有财产制度是自由的最重要的保障,这不仅对有产者来说是这样,而且对无产者来说一点也不少。只是由于生产资料掌握在许许多多的独立行动的人手里,才没有人有控制我们的全权,我们方能以个人的身份来决定做我们要做的事情。如果所有的生产资料都掌控在一个人手中,不管这是在名义上是属于整个‘社会’的,还是属于一个独裁者的,谁行使这个管理权,谁就有全权控制我们。”[1]110此外,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们还认为,私有制能够保证人的自由,使每个人都有发财和致富的平等机会,而且个人因为产权私有,所以可以自由生产,充分发挥人的自主性、积极性,以此使商品价格下降,收入上升,需求提高,促进经济发展。在这一整套逻辑指导下,新自由主义者极力反对公有制,认为公有制下是财产的不明确和不可转让,由此会导致经济效率低下、浪费腐败问题频出。

鼓吹全盘私有促进经济高速发展的经济理论在现实中无法兑现,它只存在于西方现代经济学教科书中。同样,新自由主义者鼓吹私有化的实践也皆以失败告终,东欧和俄罗斯的“休克疗法”带给东欧、俄罗斯人民并非是向往的经济繁荣,而是巨额的贸易逆差、通货膨胀、货币贬值、企业倒闭和大量失业。最糟糕的是,在私有化的浪潮中,东欧积累了几十年的国有资产和民族企业瞬间转移到西方资本手中。因此,迷信私有化产权能够带来普通个人财富和经济效率的无限制增加,只能是自由辩护士们为其信徒讲述的一个“美丽的谎言”。

(四)资源配置观:市场化

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们十分推崇斯密古典经济学中“看不见的手”的贸易自动均衡论,即认为只要充分发挥市场作用,就可以达到对各种资源的均衡配置,使得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因此,他们极力推崇市场原教旨主义,主张完全市场化,反对国家干预,以此来反对国家对于经济的宏观调控并借以打击社会主义国家的宏观调控经济体制,认为正是国家宏观调控限制了经济发展活力,压低了企业的效率,使人们陷入了短缺经济。

但是,市场并非是具有普遍性的福地,市场化并非灵丹妙药。[5]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都是调控经济发展的一种手段,过分夸大或贬低其中一方都不是科学的态度,除非是出于某些意识形态辩护目的而有意为之。发展经济如果单纯只依靠市场机制,否认政府干预和社会制约,必然会导致少数人获利,这是市场经济自身自发性、盲目性、滞后性缺点所必然造成的后果,最终会引起多数人的质疑和反对。市场经济下所面临的不稳定性、失业压力、贫富分化、国际市场的冲击等问题,都一定程度上需要政府的宏观调控作用,这一点西方经济学家和政治家也从不否认,只不过出于维护其意识形态立场,始终需要拔高市场化,贬低国家宏观调控。然而,社会发展实践最终使新自由主义唯市场独尊的理论趋于破产,变为了失去说服力的空洞乏味的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糟粕。

三、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现实危害

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现实危害,主要表现在它凭借个人主义方法论,高喊“市场化、自由化、私有化”口号,来精心营造和极力推广一种“泛自由、泛平等、泛意识形态”化的价值理念。新自由主义学家认为只要接受这种理念的指引就可以根治过去的所有问题。然而,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全球化的过程却引发了全球剧烈的动荡与失序,为大多数国家和社会发展造成现实危害。

具体看来:

(一)“泛自由”化导致的全球失序

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在个人和国家层面都宣扬一种抽象的自由观,它倡导废除一切限制个人自由的做法,从而为个人主义和市场自由化、财产私有化敞开大门。这种做法符合资产阶级的整体利益,因为只有全球推行自由主义改革,减少国家对经济的干预,资本才能自由流动,不受约束和监管,从而收割财富,以此才可以使千千万万劳动者的财富顷刻间被金融资本所掠夺。这也是普通劳动者居多的发展中国家社会长期动荡和灾难频发的重要祸源。此外,“泛自由”的意识形态还造成全球极端个人主义思潮崛起,西方“经济人”“理性人”等假设为极端的利己主义、个人主义提供了理论支撑,人并没有获得自由,而是走向原子化、个体化,个人为追求财富可以不顾道德和责任,经常性诉诸暴力解决政治、经济问题,颜色革命时有发生,这些都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全球乱象,导致全球失序。

(二)“泛平等”化导致的贫富分化

新自由主义的逻辑是奖励赢家并惩罚输家,追求机会公正而不是结果公正。[6]在新自由主义规则制定者的眼中,市场自由意味着它给每个人都提供发财和致富的机会平等,市场中的每一个行为体应该自食其力,为自己负责,也即“富是你应得的,穷也是你应得的”,因而贫穷的结果是个人不努力造成的,与他人、社会、政府无关。这种立场预设了市场上每一个行为体间的平等,但这是一种虚假的平等,它造成了贫富两极分化的严重后果。“泛平等”化的目的依旧是扩大和放任资本,实现资本利益的最大化,由此我们看到在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推行的几十年中,世界推行新自由主义化改革的国家、地区,贫富差距都以空前的速度在扩大,根据互联网“Inequality”组织的一项调查发现,“美国亿万富翁的财富在新冠疫情期间激增了70%,约2.1万亿美元;他们现在拥有的财富约为5万亿美元,而在此期间数千万美国人却失去了工作,超过4490万人被病毒感染,近百万人死于新冠病毒”。在收益和死亡面前,富人和穷人的“平等”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

(三)“泛意识形态”化导致的政治崩溃

自苏东剧变以后,西方学界、政界陷入了一阵狂欢。1989年夏天,弗朗西斯·福山抛出了著名的历史终结论,并在随后的文章中指出,自由民主已经在世界范围里获得了胜利,它将有可能成为人类意识形态进步的终点,成为人类统治的最后形态,这将构成历史的终结。值得注意的是,意识形态并没有随着东欧巨变而终结,相反伴随着弗朗西斯·福山之流的狂欢演变成狂热,逐渐定式为“泛意识形态化”。我们可以看到,以经济理论为包装的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在拉美、东欧、俄罗斯等国纷纷被移植,但迎来的却不是欣欣向荣之景,因为打开市场大门,接受全盘私有,又不保护本国经济,所以“民族国家的物质基础被摧毁了,主权和独立被剥夺了,政治阶级被消除了,它也就成了那些大公司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保安部门。”[7]这种趋势在全球化的过程中表现的越明显,“泛意识形态” 化的政治崩溃后果在全球范围里也就越突出。

四、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中国式破解

在新冠病毒大流行和资本主义内部结构性经济危机的冲击下,新自由主义的全球治理显得“分身乏术”。英国脱欧、特朗普“退群”、拜登在“美国回来了”口号下不断搞小圈子、小阵营等一系列政治动作都证明,在这种变动中,新自由主义实践愈发力不从心,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逐渐衰微。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当新自由主义面对新事物、新问题而表现出明显的无力感时,这意味着人类必须寻求理论和实践的新突破,为全球化转向和文明交往寻找新出路、开辟新空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中国共产党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党,也是为人类谋进步、为世界谋大同的党。”[8]21中国式现代化的成功开辟为世界各国走出新自由主义治理困境提供了经验借鉴,为寻找克服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致幻危害提供了全新智慧。要言之,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在从全人类解放和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的结合中,做到了对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致幻的中国式破解。

具体来看:

其一,坚持马克思主义科学意识形态指导,保持社会主义社会发展原动力。“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行!”[9]13马克思主义科学意识形态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力量之基。从形而上理念的角度来讲,意识形态建设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和政治性,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被广大无产阶级所认可,一方面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真理,它为无产阶级解放和全人类解放提供了实践方法和价值旨向,另一方面是因为马克思主义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它始终坚持无产阶级基本立场和导向,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在现代生产力不断社会化和全球化的趋势下,推进全体劳动人民的解放,寻求比资产阶级出发点及目的更明确的、更高目标的“人类解放”。概言之,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体现着鲜明的人民性原则,显著区别于本质上为资产阶级服务的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之所以被广大人民所接受,用于指导和推进各项建设事业,就在于我们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用马克思主义科学意识形态服务大众、指导大众。

其二,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坚定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话语自信。恩格斯在《论权威》中深刻指出:“能最清楚地说明需要权威,而且是需要最专断的权威的,要算是在汪洋大海上航行的船了。那里,在危险关头,要拯救大家的生命,所有的人就得立即绝对服从一个人的意志”。[10]对于中国这艘巨大的航船来说,之所以能够劈波斩浪,攻克一个又一个难关,取得“中国之治”的成效,是因为中国共产党这一合格船长的集中统一领导。“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党和国家的根本所在、命脉所在,是全国各族人民的利益所系、命运所系。”[9]11西方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表面倡导个人自由主义,否认权威,实则是为了扰乱人心,破坏政治稳定,以此使资本自由进场,肆意盘剥,攫取高额利益。马克思指出:意识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生活过程。[11]如果没有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话语也就成了西方学者口中乏味的意识形态说教,就无法将社会主义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人民解放和民族复兴也将成为资本自由收割和借口统治的替代品。因此,中国式现代化之所以能够成功从西方围堵中突破重围,根本就在于我们始终坚定不移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维护党中央和领袖权威,保持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话语自信。

其三,积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有效提升社会主义国际传播的话语影响力。伴随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世界格局的加速调整,国际话语传播与交锋逐渐成为当今世界各种社会思潮与意识形态斗争的焦点,具体表现在如何认识马克思主义、如何认识社会主义、如何认识资本主义、如何认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如何认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关系、如何认识中国式现代化与人类文明新形态、如何认识中国共产党等一系列问题上。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话语的传播能力,积极应对西方凭借其话语体系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发起的种种责难。积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我们有效提升社会主义国际传播话语影响力、推动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的关键,也是消解西方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下国强必霸逻辑的重要路径。总体上看,马克思共同体思想准确描绘了三大历史阶段共同体发展的不同形式,为人类命运共同体话语的构建提供了价值支撑和理论依据;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天下为公”“亲仁善邻”的理念体现了中华民族爱好和平的鲜明品格,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提供了丰厚的历史文化给养;中国共产党百年来胸怀天下的历史主动精神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提供了充分实践基础。因而,在面对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话语鬼话和资本主义治理困境的现实下,中国有足够的信心和能力,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话语和实践的形成与落地,传播好中国声音,增强国际治理能力和影响力,破除西方新自由意识形态的话语霸凌,为世界文明向好发展作出更大的中国贡献。

其四,走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赋予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世界历史性价值。道不同,不相为谋。新自由主义致幻的中国式破解之道,实质上就是我国走出了一条自己的现代化道路,一条与西方通过殖民掠夺、资本霸凌截然不同的新式现代化道路,即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鲜明指出:“在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长期探索和实践基础上,经过党的十八大以来在理论和实践上的创新突破,我们党成功推进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8]22在这一历史进程中,我们党领导人民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设,在认识上不断深入、在战略上不断成熟、在实践上不断丰富,形成了自身独立探索现代化道路的独特历史经验,这不仅增强了我们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勇气和决心,而且为世界上众多渴望独立发展、期盼实现现代化的国家提供了中国智慧、中国方案,在对世界发展潮流和大势的正确把握中,超越了西式现代化道路,成功实现对西方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致幻的破解。而反观西方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则是为西方资本利益进行辩护的“精神鸦片”,其实质是为全球化背景下各色资本的掠夺提供“合法性”和“合理性”解释,这就导致其主导下的全球治理实践最终会走向失败。中国式现代化的提出顺应了历史发展趋势,不仅实现对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话语的破解,更是走出了现代化等于西方现代化的理论误区,赋予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世界历史性价值,创造出人类文明新形态。因此,始终坚定走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以中国式现代化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既彰显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现实价值,增强社会主义道路发展的活力和创造力,又为全球各国发展超越资本逻辑提供光明前景,赋予其深刻的世界历史性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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