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矿业遗迹保护现状、问题及对策

李岱鲜

（河南自然博物馆，河南 郑州 450016）

0 引 言

矿业遗迹是人类矿业活动的历史见证，是具有重要价值的历史文化遗产，是当今世界在自然和文化保护的一项重要内容，主要包括矿业开发史籍、矿业生产遗址、矿业活动遗迹、矿业制品、与矿业活动有关的人文景观和矿产地质遗迹[1]。197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在第二届世界遗产大会公布首批十二个世界遗产名单，波兰维耶利奇卡盐矿作为首批入选的世界遗产，标志着矿业遗迹获得了国际组织的认可，是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根据相关数据，2017年以前全球共有27处因采矿而遗留下来的矿业遗迹被世界遗产名录收录，且名录中的矿业遗迹大多数为第一次工业革命（18世纪）以来，同欧洲重要历史进程相关的因采矿活动遗留下来的遗产地[2]。

目前，我国尚无以矿业遗迹为主题的遗产地纳入世界遗产名录。纵观人类历史长河，矿业发展贯穿人类社会文明始终，矿业文明也并非始于18世纪。中华民族五千年悠久民族文化传承过程中孕育的瓷器文化、青铜器文化和铁冶文化等文化瑰宝，同样是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的关键构成，积极研究与深挖中国矿业遗迹内涵对研究中华民族灿烂文化意义重大，是中华民族重拾文化自信、坚定文化自信的重要途径，更是组建人类社会文明发展的关键拼图。为此，本文通过分析河南省矿业遗迹现状与问题，以期为我国矿业遗迹早日纳入世界遗产名录提供助力。

1 矿业遗迹理念

1.1 国际矿业遗迹理念

国际矿业遗迹理念是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中矿业遗迹的内在体现。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注意到任何文化或自然遗产的坏变或丢失都会产生使全世界遗产枯竭的有害影响，同时为保护不论属于哪国人民的罕见且无法替代的财产，整个国际社会有责任通过提供集体性援助来参与保护具有突出的普遍价值的文化和自然遗产，为有关国家采取的保护行动提供有效补充，出于此种目的制定了一项国际公约，即《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成立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负责此项工作[3]。

截至目前，第41届至第45届世界遗产大会期间共新增塔尔诺夫斯克古雷铅银锌矿及其地下水管理系统（2017年）、沙哇伦多的翁比林煤矿遗产（2019年）、厄尔士/克鲁什内山脉矿区（2019年）、克热米翁基的史前带条纹燧石矿区（2019年）、布基纳法索古冶铁遗址（2019年）、罗西亚蒙大拿矿业景观（2020年）、威尔士西北部的板岩景观（2021年）等7个世界遗产。而纳入世界遗产名录的矿业遗迹均被归类为世界文化遗产，且入选成果主要囊括以下三项提名标准，即展示人类在一段时间里或在世界的某一文化区域内，对建筑或技术、不朽的艺术、城市规划或景观设计的价值观发生了重大变化；对现存或已经消失的人类文明或文化传统构成或典型的见证；构造成可以展示人类历史重要阶段的某一类型结构的最富有特色的例证，如建筑、建筑群或景观[4-6]。综上所述，当前国际主流矿业遗迹理念将矿业遗迹作为文化遗迹来加以保护和利用。

1.2 我国矿业遗迹认知

1985年11月，第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三次会议批准中国成为《世界遗产公约》缔约国[7]，正式确定我国遗产事业保护工作迈入世界舞台。1987年原地质矿产部印发《关于印发建立地质自然保护区规定（试行）的通知》（地发〔1987〕311号），首次提出建立的地质自然保护区保护对象应包含具有特殊研究价值成矿规律的矿区和古矿坑、古冶炼遗址等，明确地质公园作为保护区的类型之一。然而1994年出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保护区条例》（国务院令第167号）以及1995年原地质矿产部颁布的《地质遗迹保护管理规定》（地质矿产部令第21号）却将地质遗迹与矿业遗迹区分开来，“地质遗迹”一词更多程度上倾向于典型地质构造剖面、重要古生物活动以及奇特地质景观等自然科学层面。例如明确地质遗迹的定义是指在地球演化的漫长地质历史时期，由于各种内外动力地质作用，形成、发展并遗留下来的珍贵的、不可再生的地质自然遗产。而对于具有重大科学文化价值的地质构造、著名溶洞、化石分布区、冰川、火山、温泉等自然遗迹，则需建立自然保护区。

但矿业遗迹与人为开采密切相关，其应具备文化与自然双重属性。2004年原国土资源部发布《关于申报国家矿山公园的通知》（国土资发〔2004〕256号），明确阐述人们开发利用矿产资源形成的矿业遗迹是具有重要价值的历史文化遗迹，建立国家矿山公园，有利于有效保护和科学利用矿业遗迹资源。随后原国土资源部地质环境司于2007年编撰出版《中国国家矿山建设指南》，该指南中表明我国矿业遗迹分为矿业开发史籍、矿业生产遗址、矿业活动遗迹、矿业制品、与矿业活动有关的人文景观和矿产地质遗迹。而矿产地质遗迹与地质遗迹的交叉，使得矿业遗迹具备自然属性。

2 河南矿业遗迹保护现状

河南省矿业遗址保护工作主要存在两种类型，即以响应国家矿山公园申报为主，由原省级国土资源主管部门开展评审申报的国家级/省级矿山公园建设工作，以及省级文物主管部门开展的文物保护单位申报工作。

2.1 矿山公园建设

国家级矿山公园申报审批实行资格授予和批准命名分开审核的方式，截至2020年，我国国家级矿山公园数量共87个（正式命名37个，授予建设资格50个），其中，河南省获批河南南阳独山玉国家矿山公园、河南新乡凤凰山国家矿山公园、河南焦作缝山国家矿山公园等三家国家级矿山公园，基本情况见表1；省级矿山公园四家，基本情况见表2。

表1 国家级矿山公园建设现状Table 1 Construction status of national mine park

表2 省级矿山公园建设现状Table 2 Construction status of provincial mine park

2.2 文物保护单位

文物保护单位是对确定纳入保护对象的不可移动文物的统称。根据国务院公布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单以及河南省人民政府公布的河南省文物保护单位名单，截至目前，河南省内现有全国和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涉及矿业遗迹的主要为冶铁遗迹以及陶瓷器遗址等，具体情况见表3。

表3 河南省文物保护单位涉及矿业遗迹名录Table 3 List of mining relics recognized as cultural heritage sites in Henan Province

3 河南省矿业遗迹保护主要问题

3.1 现有法律法规支撑不足以及矿山公园建设缓慢

自1987年原地质矿产部印发《关于印发建立地质自然保护区规定（试行）的通知》（地发〔1987〕311号），首次提出建立的地质自然保护区保护对象应包含具有特殊研究价值成矿规律的矿区和古矿坑、古冶炼遗址等；2004年原国土资源部发布《关于申报国家矿山公园的通知》（国土资发〔2004〕256号）、2007年原国土资源部地质环境司编撰出版《中国国家矿山公园建设工作指南》涉及矿山公园申报、审批建设等内容；2009年5月原国土资源部公布《矿山地质环境保护规定》，明确矿山地质环境治理恢复后，对具有观赏价值、科学研究价值的矿业遗迹，国家鼓励开发为矿山公园以外，国家级层面尚未出台针对我国矿业遗迹保护进一步实施的规章制度，现有矿业遗迹保护相关法律法规较少[8]。河南省内亦未出台涉及矿业遗迹保护的相关地方性法规。

截至目前，河南省内获得矿山公园建设批准的3家国家级矿山公园和4家省级矿山公园，仅南阳独山玉国家矿山公园、永城市日月湖省级矿山公园、息县濮公山省级矿山公园顺利开园，开园数量不足一半。全国范围内亦普遍存在此种现象，自2005年9月公布首批国家级矿山公园名单至今，共开展四批国家级矿山公园申报审批工作，获批国家级矿山公园87个，正式命名37个，未开园50个，开园率42.5%。现阶段我国针对矿业遗迹保护的法律法规支撑不足，可能是促使矿山公园建设工作推进缓慢，以及地方政府矿业遗迹保护体系难以构建的缘由。

3.2 需纳入矿业遗迹保护底数尚未查清

河南省目前仅于2010年下发“河南省矿业遗迹调查评价与规划项目”，由原河南省国土资源科学研究院承担项目，主要任务为开展全省矿业遗迹基本情况调查，以便了解矿业遗迹的保护及管理现状；根据调查结果，对矿业遗迹进行分类与评价，建设河南省重要矿业遗迹数据库；根据矿业遗迹的评价结果、保护现状、开发利用条件及其他景观资源配置等方面情况，提出矿业遗迹保护和利用规划建议等任务。

但由于调查工作程度较低、一些重要矿业遗迹被遗漏以及工作对象主要为矿产地质遗迹类、矿业生产遗迹类等有形矿业遗迹，不包括矿山社会活动遗迹类、矿业制品类、矿业开发史籍类等馆藏或无形矿业遗迹，使得河南省矿业遗迹保护底数尚未查清，矿业遗迹资源数据库亦未建成[9]。

3.3 国家级矿山公园已停止申报

2018年3月，中共中央印发《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方案》，组建国家林业和草原局，将地质公园等管理职能整合为国家林业和草原局负责。新组建的自然资源部因不再负责地质公园等管理职责，于2019年7月24日修订《矿山地质环境保护规定》（自然资源部令第5号）将涉及矿山公园内容删除。2020年4月国家林业和草原局自然保护地管理司发布《关于开展国家矿山公园有关工作的通知》，表明因《矿山地质环境保护规定》（自然资源部令第5号）已修改，国家矿山公园设立无法律依据，今后不再新建国家矿山公园。同时根据《建立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的指导意见》和自然资源部 国家林草局《关于做好保护区范围及功能分区优化调整前期工作函》（自然资函﹝2020﹞71号）相关精神，现有自然保护地体系的类型中未包括国家矿山公园，为做好自然保护地整合优化和国家矿山公园管理的衔接工作，有效保护我国珍贵的矿业遗迹资源，要求与自然保护地交叉重叠的国家矿山公园，纳入整合优化。国家矿山公园与自然保护地不交叉重叠的，通过整合优化，将符合条件的国家矿山公园转为国家级自然公园。

现阶段矿山公园采取转化为国家级自然公园的保护形式将一定程度流失其蕴含的文化属性而倾向自然属性。同时，因矿山公园上层管理职能变更，河南省内已无专职部门开展省内矿业遗迹保护工作。

3.4 现有矿山公园教育功能弱化

矿山公园是以展示矿业遗迹景观为主体，体现矿业发展历史内涵，具备研究价值和教育功能，可供人们游览观赏、科学考察的特定空间地域[1]。而矿山公园博物馆则是充分揭示矿山公园在矿业发展中的历史地位，叙述矿业开采时代代表地方、全国、乃至世界先进科学技术水平的重要场所以及矿山公园教育功能的载体。但现有矿山公园在实际发展过程中，因原矿业开采遗址地多远离城市，受其区位性以及规划的制约，难以充分利用矿山博物馆功能发挥科普教育功能。

以河南南阳独山玉国家矿山公园为例，公园主要由独山玉矿业遗址、南阳独山森林公园、白河国家城市湿地公园和农业生态园等组成。而南阳独山玉国家矿山公园兴建的博物馆位于城市西部距城市北部的独山玉国家矿山公园主体部分行程约15 km，空间位置的分离，使得参观者难以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当时的场景，从而让史实说话、让数据发声、让文物动起来、让历史活起来。同时因矿山公园数量极少，受所处区位制约，仅能依靠节假日期间周边县市人民参观，难以辐射到河南全省范围。

4 矿业遗迹保护对策

4.1 建议应健全管理体制，强化法律法规支撑

依据《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世界遗产名录主要包括文化遗产、自然遗产、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三种类型[10]。按照《中国国家矿山建设指南》划分，矿业遗迹包含有矿产地质遗迹，意味着矿业遗迹具有文化与自然双重属性。依照我国申报世界遗产名录职责划分，如有矿业遗迹申报世界遗产，应由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会同有关部门审核，作为世界自然与文化双重遗产列入中国世界遗产预备名单。

但对比国际惯例，当前世界遗产名录中涉及矿业遗迹主题的世界遗产是通过文化遗产类型递交清单，而我国将矿业遗迹作为世界自然与文化双重遗产申报是否会受到限制难以预料。造成当前问题的原因主要是由于国内外对于“矿业遗迹”一词的认知存在差异化。依据《澳大利亚矿业评估手册》，国外对于矿产地质遗迹的分类是将其划分到地质遗迹中调查与保护，其对于矿业遗迹的认知不包括矿产地质遗迹，将矿业遗迹和地质遗迹人为割裂开来[11]。因此，国外所谓的矿业遗迹仅具备文化属性，可按照世界文化遗产申报。既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地学部于2002年提出建立世界地质公园网络的计划并发布《世界地质公园网络工作指南》，以弥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中心和人与生物圈计划在地质遗迹保护方面的不足[12]。

当前我国国家级矿山公园由国家林业和草原局主管，并开展与自然保护地整合优化工作，而各级文物保护单位涉及矿业遗迹较多且由各级文物主管部门负责保护，同时，对于矿业遗产的保护形势，如参照矿山公园建设，需要涉及建设、旅游、规划、环境保护等众多部门，因此，对于未来我国矿业遗迹是按照国家管理作为文化遗产申报或作为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申报等问题，建议组建国家级综合管理结构来负责矿业遗迹保护与申报工作，借鉴地质遗迹保护等相关规定，积极出台针对矿业遗迹保护与利用的《矿业遗迹保护管理规定》《矿业遗迹调查规范》等法律法规，向世界展示中华民族认识自然、利用自然的聪明才智与伟大创造力。

4.2 建议设立地方专职矿业遗迹保护机构，开展矿业遗迹调查工作

目前，地方开展矿业遗迹保护管理工作实施单位尚不统一。原国土资源部在矿山公园申报中，要求地方必须成立矿山公园管理委员会和矿业遗迹保护领导小组，但未给出明确要求，从而衍生出三种管理模式：一是由政府成立专门的事业单位，单设立矿山公园管理机构；二是行业管理，即归属于行业局管理，如国土局、旅游局、林业局；三是政府委托风景名胜区管理局或景区代管[13]。河南省内现有的矿业遗址保护主要为矿山公园，尚未停止申报前，由原地方国土资源主管部门负责矿山公园建设工作，由地方文物主管部门开展文物保护工作，不同主管单位依职责对权责范围内涉及的矿业遗迹部分内容开展保护工作，难以形成合力，使得现阶段矿业遗迹工作存在一定分离性。

为改善现阶段矿业遗迹保护状态，应对多部门职责交叉、矿业遗迹的自身特点及其分布区域特征，需要设立专职的矿业遗迹保护机构去分析、研究、协调和谋划，制定完整、高水平、高规格的矿业遗迹保护与利用整体规划，为此应立即出台制定相关管理办法。例如，建议成立河南省矿业遗迹保护相关单位，并制定《河南省矿业遗迹建设和管理条例》，明确细化管理机构的主要职能与责任，矿业遗迹整体保护规划制定以及矿业遗迹开发利用前、中、后的不同阶段的具体管理实施办法，进而重启河南省矿业遗迹调查工作，在2010年河南省矿业遗迹调查评价与规划项目成果的基础上，将矿山社会活动遗迹类、矿业制品类、矿业开发史籍类等馆藏或无形矿业遗迹扩充到调查对象中。并在查明河南省内矿业遗迹保护底数的前提下，协调好矿业遗迹保护与开发利用可能涉及到的自然、林业、文物、规划、生态等部门，同时拓宽资金渠道，破解政府单一投入的资金模式，鼓励多元投资主体、社会力量和居民参与对矿业遗迹的保护投入和特殊经营模式，形成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投资机制，在保护矿业遗迹的同时，带动区域经济效益，改善民生。

4.3 积极推动现有矿山公园申报世界遗产，强化矿业遗迹保护工作

矿山公园建设是当前我国对重要矿山的自然遗产、历史文化遗迹开展保护并加以利用的措施之一。但当前我国获批的87个国家级矿山公园中仅正式开园37个，尚未开园的数量较大，需立刻开展保护措施的矿业遗迹底数与总体规模尚未明晰，整体矿业遗迹保护形势不容乐观。此外，2020年4月国家林业和草原局自然保护地管理司明确今后不再开展国家矿山公园的申报审批工作，现有国家级矿山公园科学评估公园内自然资源价值，按照实际情况，地质遗迹价值较高的可申请转为国家地质自然公园；具有较好湿地生态系统的可申请转为国家湿地自然公园；生态恢复治理后植被条件达到标准的可申请转为国家森林自然公园等，使得未来地方开展矿业遗迹保护工作时易存在将矿产地质遗迹与矿业开发史籍、矿业生产遗址等矿业文化分离保护的情形，不利于构成整体保护成效，重新构思我国矿业遗迹保护模式至关重要。

在现有国家级矿山公园数量不再增加、未来我国矿业遗迹保护模式尚未明确的情况下，河南省内已获得授予国家级矿山公园建设的河南新乡凤凰山国家矿山公园、河南焦作缝山国家矿山公园应进一步加快建设进度，克服苦难，确保现有矿业遗产地保护不缺位。同时，矿山公园建设工作在河南省已开展将近二十年，作为我国矿业遗迹保护的重要组成形式，下一步应积极推动省内目前唯一一家已开园的河南南阳独山玉国家矿山公园申报世界遗产工作，增强人民的矿业遗迹保护意识，强化现有矿业遗迹保护工作。此外，自1985年起明确要求申报世界遗产项目需先列入缔约国世界遗产预备名单[14-15]，因此，河南南阳独山玉国家矿山公园及其管理机构应躬身入局，挺膺负责，争取早日开展申报工作，列入我国世界遗产预备名单。同时建议河南省内适时组建省市县三级专班强化组织领导，成立市级南阳独山玉矿业遗迹申报世界文化和自然双重遗产工作协调办公室，编制南阳独山玉矿业遗迹申报世界遗产工作方案，拟定出台南阳独山玉矿业遗迹保护规划，从而进一步核定申报世界文化和自然双重遗产的保护范围以及申报区域内各级文物保护单位的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管控，正确处理好矿业遗迹保护与利用同开发建设之间的矛盾，同时应进一步加强考古专著、文献研究与收集，对南阳独山玉矿业遗迹发展的脉络、价值特征和文化内涵进行深入调查研究，为申报世界文化和自然双重遗产提供理论依据和价值支撑。

4.4 以研学旅行的方式开展自然历史类博物馆-中小学校园-矿山公园三方宣传教育工作

2016年教育部等11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教基〔2016〕8号）指出，研学旅行是通过集体旅行、集中食宿方式开展的研究性学习和旅行体验相结合的校外教育活动。2021年7月教育部发布《教育部办公厅关于支持探索开展暑期托管服务的通知》（教基厅函〔2021〕30号）中明确表示，暑期托管服务是减轻家长负担、解决人民群众急难愁盼问题的创新举措，有条件的地方和学校要充分利用当地红色教育基地、博物馆、文化馆、科技馆、青少年活动中心等社会教育资源。因此，为弘扬中华民族五千年悠久民族文化传承过程中孕育的瓷器文化、青铜器文化和铁冶文化等文化瑰宝，秉持“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的理念，采取河南省内自然历史类博物馆-中小学校园-矿山公园三方结合的方式，在学科教育从“课堂”向“校外”的同时，开展矿业遗迹保护宣传教育工作。

我国自然历史类博物馆大多都属于公益性一类事业单位，本就以满足社会公共需求、服务群众为准则，向社会全年龄段的公众传递科普教育本就是应尽之责，同时自然历史类博物馆具备充足的从事自然历史类、生态文明类的专业人才，有能力为全年龄段的观众提供良好的科普讲解服务，做到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向“第二人称”的观众讲好“第三人称”的故事。对于中小学阶段的矿业遗迹宣传教育可以分为以下两个阶段。

1）小学阶段应以展馆为基础构建生态认知，了解保护环境的重要性，充分发挥自然历史类博物馆的基础设施优势，以馆内现有科教方案、科普视频为基础，录制符合小学阶段，有关山、水、林、田、湖、草、沙的教学方案，使学生能够更加深刻、立体地感受大自然的奇妙，构建生态认知。同时，可以年度为单位整理出当年校园所在省份或城市涉及到的环境资源破坏问题，由自然历史类博物馆专业技术人员与校园教师共同选择有宜于宣传警示的、涉及山水林田湖草沙等相关特征的案例，让学生认识到环境破坏的危害。此外，基于小学阶段心理年龄的不成熟、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感，以及不适应长时期脱离父母的客观性，可以在暑期参照日常上下学时间开展短期不封闭式研学活动，以班级或年级为单位前往校园所在地方的自然历史类博物馆进行科普教育。

2）初中阶段以发展为中心培养认知感悟。2017年教育部印发的《中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指导纲要》（教材〔2017〕4号）中就明确强调学生要亲身经历各项活动，在“动手做”“实验”“探究”“设计”“创作”“反思”的过程中进行“体验”“体悟”“体认”，在全身心参与的活动中，发现、分析和解决问题，体验和感受生活，发展实践创新能力。因此，应以河南南阳独山玉国家矿山公园为实践基地，以“实践活动+自然研学”为主题，通过矿山公园博物馆的展陈布置，让学生充分理解到该处在矿业开采年代的风土人情以及矿业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事迹，认识到古人的聪明才智和伟大创造力，以及保护矿业遗迹的重要性，明辨发展的两面性，不能因矿业发展对环境的破坏而过度强调保护自然，反而忽略了矿业发展对于中华民族乃至全球人民社会发展、文化传承的重要性。同时，依据河南南阳独山玉国家矿山公园周边的矿产地质遗迹及自然资源现状，编写自然科学研学教案，开展自然研学活动，让学生们真正在实践中认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