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纯粹2.0时代

陈浩

时间：2024年3月4日（星期一）

地点：梅赛德斯-迈巴赫·礼境城市品牌中心（MaybachAtelier）

受访人：梅赛德斯-奔驰集团股份公司首席设计官瓦格纳（GordenWagener）

中国高级设计中心负责人白哲旼（JoelBaek）

提问：汽车设计，之所以能与其他车产生区别、能够拔高提升等级，是它的艺术成分和艺术含量。但现在随着科技的进步，像ChatGPT、StableDiffusion、Sora等AI的兴起，人工智能在艺术创作方面有了令人惊叹的进步。想请教瓦格纳怎么看待这种变化与趋势？另外，因为通常设计师会基于一个特定的设定去开发去头脑风暴做设计，但AI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大量不同风格的渲染效果图，甚至有时候能代替我们的一些思考，这对于传统汽车设计师来说是一个比较大的挑战。那汽车设计师该如何去借用AI工具去实现更多的创作？

瓦格纳：这是个很有意思也比较复杂的问题。我相信AI设计工具会改变设计流程和设计方式。但设计师不会被AI替代，而是会被那些善用AI的设计师所替代。我认为AI会是你能想到的最强大的设计工具。

AI像是让你的公司突然增加了1，000个实习生，他们同时给你交上千份，甚至上百万份的提案。但问题便在于即便如此之多，95%都是无用的，只有5%是有用的。目前AI只能进行初始化的设计，还无法进一步进行高级的设计深化。而且当下AI工具的视觉效果是二维的，即便通过一些方式做出三维效果，但也只是在初始阶段，还无法实现对汽车这样的3D实体设计的细化。当然，它影响了一些我们的设计方式，比如中国高级设计中心就采用了数字化的设计方式，为我们带来更多的想法或方案。我们会把不同的想法汇集在一起进行比对，但最后还是会依靠人的创造力去设计出最终成果。

白哲旼：在整个行业，包括我们自己公司，都在寻找更有效的方式去使用AI，我们也在持续不断的学习过程中。设计师能够使用这样的工具去获得更多不同的，多样化的设计呈现，但它始终无法取代人的作用。因为毕竟AI是经过人的训练产生，它所产出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我们已知的。它可以高效迅速地输出很多方案，但最终还是經由设计师去挑选。我认为我们所有人依然在学习使用AI的过程中，它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工具，我们会一直不断去研究如何更好地使用它。

提问：刚刚讲到“感性·纯粹2.0”设计理念，提到热爱与敬仰之间的平衡，这是梅赛德斯-奔驰自身设计哲学演进的结果还是现阶段出于市场竞争而做出的选择？这几年中国本土的智能电动车设计师或是欧美设计师在中国都拿出了很大胆的作品，也得到了市场上年轻用户的喜爱。请问这样的设计理念会降低梅赛德斯-奔驰在中国市场的竞争力吗，梅赛德斯-奔驰如何与这些新品牌进行对话？

瓦格纳：我们要扪心自问，客户在购买梅赛德斯-奔驰时，他们追求的是什么？当你拥有一辆梅赛德斯-奔驰时，代表着你取得了一定的社会成就，也将因此收获很多外界的认可。在中国更是如此，很多人取得了成就，得到了认可，他们希望通过拥有一辆奔驰，体现自己的地位与成就。回顾梅赛德斯-奔驰的历史，我们创作了许多这样的经典车型，更因此拥有无限的设计潜力。如果有一百家竞争对手，梅赛德斯-奔驰会是唯一游出这片同质化海洋的品牌。梅赛德斯-奔驰的车型产品将会通过经典先锋的设计，从当下趋同的主流设计中脱颖而出。

提问：梅赛德斯-奔驰是有非常强设计感的品牌，过去五年推出了非常多的概念车，以及与很多跨界品牌有过精彩的联名。作为一个历史沉淀很深的品牌，如何思考与新兴设计品牌的联合，以应对新能源时代新汽车品牌的挑战？

瓦格纳：作为豪华品牌，能从其他行业或品牌，尤其是奢侈品行业汲取灵感是一件美妙的事。我们有过很多跨界合作的实例，例如与IWC万国表、著名设计师VirgilAbloh都进行过合作。我们与他们进行灵感碰撞，最终会获得许多奇思妙想的呈现。客户对于这些奢侈品的认知度很高，因此与这些品牌的跨界联动是一件共赢的事，给客户和品牌都会带来新鲜感。而且关键是要与众不同，有时甚至需要有些前卫的做法。像之前我们和VirgilAbloh合作创作的G级艺术概念车，把G级越野车改装成纳斯卡赛车；还有ProjectMaybach概念车，把亮闪闪的迈巴赫开进灌木丛生的森林。你需要创作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作品来打破人们的固有思维。奢侈品并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设计也是如此。有些高端品牌的设计，或许当下不能让所有人理解和接受。正因如此，它需要有一些先锋的设计先行，去慢慢让人们去了解和欣赏。之后在某个瞬间，广大的群体将会意识到，原来这样的设计才是坚于时光的，才是经典先锋的。

提问：色彩是设计中的重要元素之一，车身颜色的选择与车型之间有什么关联性？对Pantone发布的2024年度流行色“PeachFuzz柔和桃色”有没有一些搭配建议？

瓦格纳：关于Pantone年度流行色，我们在G级越野车上推出了相近的颜色，叫做MANUFAKTUR哑光慕云粉，在G500璀璨传奇特别版上专属提供。这款车漆色拥有金属光泽的质感，豪华感一眼可见。众所周知，对于豪华品牌的汽车而言，颜色很重要，尤其是定制化的颜色。对于高端豪华的车系，我们提供定制化的服务体系，称之为MANUFAKTUR（匠心高定），客户可以自行挑选自己喜欢的颜色、材质和皮革面料等，打造出自己的个性化定制车型。而在新生代豪华和核心豪华的车系上，我们也推出了丰富的市场主流颜色供选择。在中国，客户比较偏好暗色和黑色，尤其是轿车客户，因为这类颜色更为低调。这也契合了我们的品牌调性。因此可见，我们既有G级车的哑光慕云粉这类个性化的色彩，也有着与品牌调性相吻合的主打色彩，为我们的客户提供了丰富的选择。

最近，银色也变得比较流行，它正好也是我们的品牌色，这个典故来自于银箭赛车。在上个世纪，每个国家的赛车都有自己的代表色，德国是白色，意大利是红色，英国是绿色，法国是蓝色。但在一次赛事上，当时奔驰W25赛车因车身过重而无法达到赛制要求，技师们灵机一动刮掉了赛车的涂装，露出金属本来的银色。之后，这辆奔驰W25赛车在赛事中一举夺魁，传奇的“银箭时代”也由此开启。后来银色就成了梅赛德斯-奔驰的品牌色。如今，银色又再度流行回来了，市面上车型的主流颜色2/3都是银色、白色和黑色。我个人喜欢白色，白色非常经典。

提问：汽车设计是个庞大而复杂的工作，在做设计的时候，是否会预埋一些提供情绪价值的设计方向？未来，随着智能化的提高，在车身外观和内饰的设计上是否会增加提供情绪价值或仪式感的设计？

瓦格纳：汽车设计确实是一件复杂的事情。这也是我开始从事这项工作的原因。汽车设计有些像文艺复兴，所有设计的创意和准则像交响乐一样，你要用它们谱写出最动听的乐章，需要把情绪价值和许多元素结合到一起。包括外观设计、内饰设计，甚至细致到按键的产品设计、材料的时尚设计，以及数字化发展下的用户交互设计，等等。随着智能化和电动化发展，很多交互界面变得更加数字化。所以我们也正在探索数字豪华的新方向，尤其是如何去通过数字化的方式来创造情绪价值。

拿智能表和机械表的举例，机械表能保值或升值，可以传给下一代，而智能表或手机会随着新款推出被轻易丢弃，无法保值。因此，在数字化时代，如何将数字科技与实体设计相结合，创造出高情绪价值尤为重要。这也是我作为设计负责人需要去追寻和把控的，包括许多的细节，像是按钮转动的音效都需要细致到具体的数据。虽然现在设计的工具越来越先进，但让我们区别于其他品牌的关键在于让设计更为简单化，这其实比做出复杂的设计更难，极简设计的美感是非常难的。这也是梅赛德斯-奔驰品牌的设计能够有别于其他品牌的重要原因之一。

提问：梅赛德斯-迈巴赫EQS纯电SUV是首款采用可持续加工皮革的车型，这是否意味着，您将越来越多地让可持续理念融于设计之中？

瓦格纳：是的，可持续发展与豪华品牌是息息相关的。作为豪华品牌，更需要向社会展示对周围环境、整个星球以及人类的责任感。我们经常会在概念车设计中，展示对可持续材料的想法，比如VisionEQXX概念车上就采用了蘑菇菌丝体制成的皮革。在EQS纯电轿车等量产车型上，我们也应用了用回收的渔网纱线制成的汽车地毯面料。而在全新梅赛德斯-迈巴赫EQS純电SUV上，我们也是在梅赛德斯-奔驰的全系车型中首次采用了植物鞣制皮革，制革的鞣剂由咖啡豆壳制成。鞣制过程中产生的“副产品”还可用来升级改造成全新产一直所坚持的并不断思考的发展方向。

但另一方面，可持续并不只关乎设计，在研发过程中需要综合考量，比如有多少资源可以使用，如何使用以及如何回收。另外，奢侈品本身也是一种可持续的产品。再以机械表与智能表举例，我们不会丢掉机械表，而是会把它传承下去，因为它的品质足够好，拥有长久使用的价值。这对梅赛德斯-奔驰来说也是同样重要的。我们的车型都是能够历经时间考验的，不仅在于制作工艺，也在于外观设计。永恒经典的设计是我们始终不变的追求，这也是一种可持续的体现。

提问：在你的演讲中提到经典先锋的人物，我的理解是你和Virgil的合作并不是品牌间的跨界合作，而正是像你提到的，和来自其他领域的经典先锋人物协作来创造一些与众不同的事物。那么，未来你会与更多的设计领域和艺术领域的经典先锋人物合作吗？

瓦格纳：我们已经陆续与许多设计和艺术领域的经典先锋人物开展了合作共创，比如和VirgilAbloh先生共创的G级越野车艺术概念车和ProjectMaybach概念车项目，以及和知名艺术家will.i.am联袂打造的“TheFlip”概念车和“随行乐动”（MBUXSoundDrive）功能。未来也计划将在这些领域持续开展更多的相关合作。更多精彩的项目敬请期待。

提问：与这样的行业标杆或者先锋人物进行合作，他能够带来什么样的一些价值？

为什么梅赛德斯-迈巴赫S级HauteVoiture限量高定会用这样的一个法语的命名？这款车又是如何展现“感性·纯粹”的设计理念，它又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定位？

瓦格纳：在演讲中，我谈到了一些经典先锋的品牌和人物。其实品牌在初期并不是所谓的经典先锋，而是由人将他们打造成经典先锋的代表。就像对于香奈儿品牌而言，也是因为有卡尔·拉格斐这样的代表人物而更加成功。和这样的一些经典先锋人物或者品牌进行合作，会带来很多灵感的碰撞，会合作出一些富有创造性的内容，对彼此都有创新的正面影响。当然，我们也要努力创作，让品牌持续成为经典先锋的代表。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设计师，我也希望能通过这样一些跨界合作去丰富自己。这就是AI所不能及的，更多是人本身的思维创造。机器本身是没有办法创造，它是智能化的，但是它没有创造力。也许未来它会进化出这样的能力，但是现阶段一定是人用机器来去创造新的东西。

关于HauteVoiture，这个系列的命名来自时尚行业的HauteCouture，代表高级定制，在时尚界这样的高级时装是艺术创作和制作工艺的巅峰。我们采用这个命名，就是想表达我们是汽车界的高级定制，不仅时尚优雅，更加风格永存。在这个系列的车型中也可以看到，我们“感性·纯粹”的设计哲学不仅仅体现在外表的设计，同时也在于内饰设计和材料的观感，从触感、嗅觉、听感等等所有的感官体验都包含在内。

我们从时尚界获得了“HauteVoiture”的灵感，更直接表达了我们就是汽车行业的高级定制。这款车型也是梅赛德斯-迈巴赫至今为止定价最高的一款车型，是无与伦比、与众不同的一款作品，尤其是工艺。豪华的核心便在于其中：可持续，有价值，限量珍藏。这是梅赛德斯-奔驰迈巴赫系列中最高端的系列，也彰显了迈巴赫本身作为高端豪华品牌的定位。而且我们也拥有许多高端客户，他们对于产品的稀有性和个性化有更高的需求，以更好地契合他们的身份地位。

提问：中国高级设计中心去年有一些人员上的变动，请问未来在这方面有什么发展、变动的方向？

瓦格纳：白哲旼先生从2015年便已开始为奔驰工作，从去年开始他成为了中国高级设计中心的负责人。他是非常有天赋的设计师，我們已经一起合作了很久，能够一起共事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梅赛德斯-奔驰设计团队像是一个大家庭，只要加入你就一直都是家人，我们之间有爱，也会有不同意见的讨论。我们鼓励这样丰富的情感互动，因为我们希望能够创造出充满情感的设计。当下，用户交互体验设计也是中国市场的客户非常看重的，中国高级设计中心的UI/UX部门因此也承担着重要的设计任务。

当下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正在重新定义全球各个高级设计中心的角色，让这些高级设计中心发挥更多咨询/策略的作用。因为当前的设计团队对于梅赛德斯-奔驰的品牌和车型非常了解，我们拥有卓越的产品，在造车和设计方面也拥有深厚的积淀。但我们希望能够拥有来自全球不同背景的视角，比如说来自于中国或者是其他地区的视角，以及对于中国市场和其他市场的观察，来帮助我们判断，我们现在是不是正在做正确的决定，以期帮助我们在未来的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

白哲旼：就像瓦格纳先生所言，在梅赛德斯-奔驰当设计师是一种非同寻常的珍贵体验：奔驰是一个站在行业顶端的豪华品牌，我们拥有悠久的历史传承，因此作为设计师我们承担了更多的厚重感。即便是与年轻品牌进行跨界合作，我也会提醒自己作为设计师不要忘记自己的艺术性。我们的职责并不单单只是设计一款豪华车、一个产品而已。这是一项艺术，艺术的表达方式有很多，我们有更多的自由，去在设计中关注和体现艺术性。

作为设计师，在梅赛德斯-奔驰、在迈巴赫是拥有很高的自由度的，就相当于被赋予了更多的权力，让我们能够更好的去进行实现想法。而就像瓦格纳先生所说，奔驰的设计团队像一个大家庭，但是即使在家庭之中，也会有来自家长的严苛的爱与鞭策。如果说我们的目标是做创造杰出的产品，那经历痛苦与磨练是无可避免的，因为如果人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到，那我们创造出的就不是那种非同凡响的杰作了。

瓦格纳先生也提到，当下一些电动车的新兴品牌和初创公司，可能在美学、品位上会比较类似或同质化。如果将其与奔驰就车的外饰设计质感进行对比，可以看到我们对于细节的完美呈现和专注度，是其他品牌难以匹敌的。他们或许能借鉴我们的设计，但是无法做到细节的完美呈现。

这些天，我通过瓦格纳先生的中国行的交流也获益良多，相信我能够把所获得的灵感带回到日后的工作中，在未来能创造出更多精彩非凡的产品。我这个岗位就是我梦想中的工作，所以我非常珍惜这个机会，能够成为梅赛德斯-奔驰厚重历史的一部分。

提问：前几天奔驰刚刚发布对于未来电动车的战略调整，这个调整对奔驰接下来的汽车设计方向和思路会有什么影响吗？另外，在中国汽车市场，电动车仍在飞速发展，新势力品牌正在抢占原来是属于豪华品牌的一些市场，或是声称推出了高端的豪华纯电车型。今天提到“感性·纯粹”2.0的概念，这个2.0概念专注在经典先锋设计，这是不是奔驰在面对现在中国市场的竞争现状，想要通过去挖掘一些经典的元素，重新寻找到属于奔驰自己的设计路线，建立一个新的设计审美的制高点？

瓦格纳：确实，电动车在中国增长势头迅猛，但在豪华车细分领域的增长并没有那么迅速，主要还是在大众市场的细分领域。目前来说，大部分消费者想要购买价格较高的车时，他们还是更倾向于购买燃油车，而不是电动车。豪华电动车的市场现在并不成熟，也并不是每一个电动车品牌的产品都拥有他们声称的豪华属性。

针对电动车，我们赋予其独特的外观造型，以区别于传统燃油车的三厢轿车。比如EQS纯电轿车，它的弓形车身设计非常前卫，卓越的空气动力学设计将其风阻系数降至0.20，续航里程也因此大大受益。内饰设计也是将豪华感与科技感完美结合，高度符合消费者对于这样一款车的期待。当用户在购买电动车时，很大程度上会对车辆的科技感和未来感有所期待，这也是EQS纯电轿车和S级轿车在设计上有所区别的原因所在。

在用户界面方面，我认为梅赛德斯-奔驰的设计是与众不同的，我们的界面设计画面精致，交互呈现形式灵动。当下许多品牌都采用宽屏设计，趋向于同质化，并没有很好地体现出设计的个性和价值，而奔驰的界面和交互设计在美感上更为成熟。而且，软件界面和交互设计的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它的美感需要跟随科技的更新迭代，不断地升级进化。所以我们也会在坚持奔驰的设计理念的同时，不断研发出更加成熟、更加用户友好、操作便捷的交互界面。

另外，我们也在今年的CES电子消费展上发布过预告，奔驰自主研发的MB.OS操作系统将在年底正式发布，并在明年上市。它将凭借先进的3D游戏引擎处理工具，运用先进的AR与VR技术，将路线指引和驾驶辅助在导航系统中无缝融合，为用户带来先进直观的卓越驾乘体验。而当下在中国市场，全新长轴距E级车车载导航的地图，已经采用了由Unity中国提供的游戏引擎工具，其3D地图效果不仅呈现精美，更加直观便捷，这是中国市场客户独享的功能。

在春节期间，在保护用户隐私的前提下，我们针对全新长轴距E级车的车主使用情况做了一个调查：72.5%的用户都使用了刚才提到的，由3D游戏引擎工具支持的车载地图导航，每台车用户平均的使用次数达到13次，相比过去的数据有明显的提升。前排乘客MBUX娱乐影音功能的使用率也有所提升，达到超过七成。更值得一提的是全新长轴距E级车的L2+导航辅助驾驶系统，有的客户在春节期间使用智驾功能，单车单日甚至驾驶了超过1，300公里。

提问：在梅赛德斯-奔驰以及您的设计哲学中，科技、豪华、工艺、美学有着怎样的排序和关联？可否分享您的观点？

瓦格纳：在我看来，这些要素是同为一体，密不可分的，因为设计与所有这些要素息息相关，相互作用。设计是美，设计是工艺，但是设计是科技，设计让科技成为现实。设计是我们所谈论的一切，所以不能把它们割裂开来。也许当你问客户哪些要素是他购买一辆豪华车的原因，可能超过50%是因为外观设计，另外20%是内饰设计。或许有人认为设计比科技是更直观的影响因素，但不能把它们分割开，因为设计也是科技。

一方面设计呈现科技，另一方面我们需要科技去创造新的设计，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融合。我们拥有精湛的制造工艺，这也是设计的一部分。史蒂夫·乔布斯有一句名言：“设计不仅仅是外观和感觉，设计的关键在于它如何发挥作用”。我觉得这个理念可以应用到任何事情上。以工艺而言，设计的造型再好，但是工艺不精湛，手感、或者视觉感受缺乏质感，那也不能称之为好的设计。所以设计不光在于看起来的感觉，还包括触感、嗅觉以及所有一切。设计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