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空间尺度区域视角的澳门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发展研究

杨 英 王 晶

·港澳台与内地产业关系·

小空间尺度区域视角的澳门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发展研究

杨 英 王 晶

中小城市的空间尺度小，资源有限，提升城市功能必须依托、借助及利用其周边区域等外部资源。澳门的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定位是顺应澳门特区政府推进经济适度多元化的产物，然而澳门作为一个微型经济体，面临旅游休闲资源匮乏、客源单一、辐射能力差和综合服务水平低等问题，推进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建设困难重重。根据产业多元化理论，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测度博彩业与相关旅游休闲的产业关联度。结果表明，小空间尺度区域视角的澳门，宜面向全球，依托大珠三角区域经济一体化，借力大珠三角及周边区域的旅游资源及产业资源，选择、发展优势行业以实现旅游休闲产业适度多元化；增强“澳-葡”旅游文化元素、强化旅游休闲文化资源凝聚力；在博彩业与会展业关系中增进会展业的产业带动效应，提升旅游文化服务功能，有效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

小空间尺度区域； 澳门； 大珠江三角洲； 世界旅游休闲中心； 区域专业化分工合作

一 引言及文献综述

澳门经济长期“一赌独大”，产业过分集中和单一、产业发展结构严重不平衡。随着周边国家如新加坡、韩国等赌权限制逐步开放，澳门博彩旅游业竞争力日益下降。同时博彩业迅猛发展带来一系列社会问题，“病态赌博”和“弃学从赌”现象严重危害整体经济的健康持续发展，澳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迫在眉睫。为解决这些问题，促进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化发展，2008 年《珠三角改革发展规划纲要》首次将澳门定位为世界旅游休闲中心。之后国家“十二五”、“十三五”规划以及《粤澳合作框架协议》，都明确提出支持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

中小城市的地域空间尺度小，人口承载力及资源有限，在推动城市创新驱动及培育城市功能方面存在着明显的资源约束。通过区域合作，以借助、利用区域资源，培育、提升及强化自身城市功能是其最优选择。澳门作为一个典型的中小城市、微型经济体及小尺度空间，是否能成功建成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突出发展高端功能，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其能否深度融入大珠江三角洲经济合作圈，高效地整合该区域资源。何为世界旅游休闲中心？面对全球城市竞争加剧，区域空间尺度小、资源有限的澳门如何才能建设好世界旅游休闲中心？这是本文试图解决的问题。

(一)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界定

目前学界对世界旅游休闲中心没有形成统一的定义，但一些研究中提及了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应具备的一些属性。国家发改委和澳门特别行政区2012年财政年度实施报告中将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定义为：具有世界高知名度，符合世界现代化标准，形成良好的公共卫生、安全、环保体系，可为人们获得生活的健康、愉悦以及提供商业和其他目的的活动的地方。黄震方等(2011)[1]将休闲旅游界定为休闲与旅游活动的结合,是人们为了调节和愉悦身心或自我发展的需要而利用闲暇时间所从事的闲适状态的活动。显然，如上定义并未突出“中心”的内涵，也未包含辐射功能，与国家对澳门的发展定位与要求相去甚远。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必须是一个中心城市，具有中心性。中心性是指中心地对周围地区的相对重要程度。柴彦威等(2003)[2]认为旅游中心不仅是旅游目的地，更重要的是具有对周围区域的服务功能。冯邦彦(2010)[3]将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定义为对全球旅游发展具有影响力和带动力，集旅游观光、休闲度假、娱乐体验、会议展览等多元功能于一身的综合性旅游城市；张作文和王亮(2013)[4]认为世界旅游休闲中心是具有世界影响力和吸引力的综合性旅游休闲城市。后两篇文献对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定义既集合了旅游休闲要素，又强调了作为“中心”对世界旅游休闲业的带动及影响功能，较为客观地概括了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基本内含。

本文认为，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同时反映一个城市的旅游休闲业发展水平、规模及其对国际旅游市场的辐射功能等多种要素，即指本身拥有独特而又丰富的旅游休闲资源，经开发后能有效吸引世界各地游客，并且具有强大的集散国际游客及相关要素资源，以及辐射、促进、带动世界旅游业发展功能的旅游休闲城市。

(二)小空间尺度区域下澳门的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开发

学者们对澳门旅游休闲产业发展问题进行了广泛的讨论。邓小海等(2014)[5]提出完整旅游产业链应当包括旅游者所需要的全部旅游资源供给。杨英(2012a)[6]提出由于小空间尺度区域的旅游资源较为有限，不能用传统的将旅游资源分为自然旅游资源和人文旅游资源的“二分评价法”进行评价，而对旅游资源较为有效的评价方法应该是将旅游资源分为显性旅游资源、隐性旅游资源和辅性旅游资源的“三分法评价”。杨英(2012b)[7]提出作为微型经济体，要推动当地经济发展应致力于加强区域合作，以最大程度地借助并利用周边地区资源，并指出港澳珠三地文化区位的趋同和旅游业发展的趋合性，是三地旅游业合作基础(杨英，1994)[8]。杨道匡(2016)[9]认为澳门旅游业发展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供给不足，将澳门建设成世界旅游休闲中心需要增加城市承载力，提升产业多元化，完善产业链条。郑炎潮和卢晓媚(2011)[10]提出在共建、共管、共享的原则下，全面营造以博彩业为主导的旅游休闲产业链和聚集区，建设“澳门-横琴”一体化的“世界旅游休闲中心”。梁元东(2015)[11]指出澳门缺乏旅游产品，应促进“珠中江”与澳门共同构建新的旅游经济带。张洪等(2014)[12]从不同空间尺度探析旅行社发展中问题及提升策略，提出只有实现旅游企业间联合，加强旅游产业链建设，才能提高区域竞争力。赵磊等(2011)[13]认为在小空间尺度下，区域范围内应当建设具有鲜明地域特色，具有集聚性和扩散性等特征的城市综合体，实现旅游产业链条的延伸。

跨区域资源整合就是对各区域中特色资源进行横向契合和纵向延伸，从特性中寻找共性合作发展，同时根据区域比较优势形成完善的产业链条。小空间尺度下的澳门，其旅游业发展就必须高度重视跨区域资源整合。珠港澳三地区位相邻、历史文化一脉相承，这使得三地在旅游业开发上具有极大的趋合性，可整合发展珠江文化产业主题游及近代史游。同时，三地旅游休闲业的发展定位不同，香港塑造“世界著名的自由商港”及“中西文化交融”的形象，澳门突出“博彩旅游”和“中葡文化旅游”，珠三角兼具了自然及人文旅游资源。三地旅游休闲业互补互促条件及基础优势明显，加强旅游休闲业合作，可以更好地促进澳门产业多元化及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建设。

二 基于“三分法评价”的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问题分析

由如上对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界定，可以发现，目前澳门的旅游休闲业虽具有较为可观的规模及水平，但受城市资源及空间环境的约束，依然无法在接待服务、交通运输服务、信息及管理服务等基本服务方面辐射周边区域。按照杨英(2012a)[6]提出的旅游资源“三分法评价”，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距离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

(一)显性旅游资源

本土资源局限性大。澳门是一个典型的小空间尺度区域经济体，土地面积30.4km2，仅为香港面积的1/36，人口64.68万，为香港人口的1/11。有限的土地资源，无法提供足够休闲空间，影响旅游休闲体系建设。下面采用旅游密度来测量粤港澳三地旅游资源负荷情况，度量旅游业对澳门地区社会经济生活的影响程度。主要指标包括：(1)旅游人口密度，指某一时期旅游者数量与接待地人口数量之比，反映接待地可能的旅游人口密度水平；(2)旅游空间密度，指某一特定时段内，接待旅游者数量与接待地空间面积的比值。通过计算不同旅游区的旅游密度这一定量指标，可以检验澳门旅游业发展是否超出资源的实际负荷能力。

表1 2015年粤港澳旅游密度比较

数据来源：根据澳门旅游局、香港旅游发展局、广东统计信息网提供的数据整理而得。

由表1可见，无论人口还是空间方面，澳门城市旅游密度远高于香港和广东，旅游休闲产业的发展负荷较大。考虑到城市承载力，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必须融入大珠江三角洲，以延展及寻求区域资源支撑。

(二)隐性旅游资源

1.“一赌独大”

博彩业是澳门的龙头产业，也是澳门经济高速增长的最大推手，但“赌城”称号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其他旅游休闲产业发展。目前中国内地、香港、台湾三地游客占比超91%，而在传统中国文化中，“博彩”总会给人一种负面观感，限制传统大众旅游的发展。世界上最著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为避免博彩业一业独大所带来的各种负效应，通过景区联动、购物娱乐、婚姻产业、会展产业的发展，成功实现了旅游形象和功能的多元化。蒙特卡罗也积极推进度假与游艇业的结合和一些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来实现经济结构转型优化，从而保证经济平稳健康发展。为落实“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战略定位，澳门旅游休闲业可借鉴国际上类似城市的经验实现多元化发展，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2.旅游休闲缺乏深度

澳门以博彩旅游为主，文化旅游挖掘不深，休闲产业发展不足。具体表现为：一是游客密度过大(如表1所示，澳门的旅游空间密度高达101万人/ km2)，使到文化旅游难以体现和拓展“休闲”本质。二是客源地至今仍十分单一，游客中超65%来自内地，亚洲游客占97%以上，澳门在世界上的影响力难以扩大，集散客能力薄弱使得澳门无法成为旅游发展上的中心城市。三是澳门博彩业“一业独大”，严重削减了城市以放松身心为着力点的其它旅游休闲业的发展空间及机会，使旅游休闲业无法在多元化的轨道上拓展，以增强自身对国际游客的吸引力，也导致游客留宿率不高。2015年游客平均逗留时间仅1.1天，留宿游客逗留时间也只有2.1天，2016年留宿游客10年来首次超过不过夜游客。广东省和香港都存在游客逗留时间较短的问题，留宿率均低于50%。按照《粤澳合作框架协议》，三地鼎力整合旅游资源，以珠海国际商务休闲旅游度假区为节点、广东旅游资源为依托，发挥三地历史文化旅游资源优势，结合香港丰富的离岛资源，强化区域休闲元素，丰富区域旅游休闲产业内涵，是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基本前提。

(三)辅性旅游资源

1.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不完善

优良的城市基础设施主要包括发达的交通运输系统、完善的配套设施和良好的生态环境。从交通运输来看，澳门国际机场仅39条直航航线，其中内地占20条，缺乏成为中心城市的客流辐射能力。与之对比，香港国际机场有 100 多家航空公司在机场营运，每天提供约 750 次航班，来往香港及全球 180 多个目的地，2015-2016 财政年度总客运量达 6970万人次；广州白云国际机场作为内地三大门户复合枢纽，每天1000多个航班通达亚洲、非洲、欧洲、北美洲和大洋洲五大洲共207个目的地，2015年旅客吞吐量达5520.8万人次；深圳宝安国际机场作为世界百强机场之一，2015年旅客吞吐量达3972.2万人次。受当地机场等基础设施的承载力规模限制，澳门在世界旅游方面的集散客能力远比不上港穗深机场，满足不了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客流要求。

2.现有平台利用率不足

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建设离不开金融、信息、服务等平台支持。澳门当前“一赌独大”的产业格局使得当地服务业人才缺失，更无力为周边区域城市提供可靠的服务支持。而大珠江三角洲地区中香港、广州、深圳等作为国际性及区域性金融、物流、贸易服务中心，对周边地区具有较强的辐射能力。且香港具有完备的资讯及通讯科技基础设施，香港旅游发展局利用云资源、大数据等先进通讯技术可以获得全球旅游及其相关的资讯，信息服务平台建设较完善。广东省旅游局全力推进“互联网+”工作，实施旅游大数据战略，嵌入粤港澳三地现有公共平台，实现资源共享。澳门通过合作共用大珠江三角洲现有平台，可以节省资源，更有效地配置资源，避免澳门遭遇周边“产业围避”的“谷底困境”的约束。

综合如上“休闲”不足、旅游休闲“中心”功能不强、自身资源有限及周边地区资源利用不充分等问题，本文认为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须通过加强与大珠江三角洲(包括港澳及珠江三角洲地区)其他地区合作，高效整合区域资源这一途径实现。

三 产业适度多元化是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关键

旅游休闲中心城市的主体形象和知名度对旅游者目的地选择的影响甚大。“博彩”总是给人一种负面观感，传统大众旅游的发展因而受到了一定限制。不打破博彩业一业独大的局面，澳门难以建成世界旅游休闲中心。为实现小空间尺度区域的中心性城市定位，澳门亟需增进旅游休闲产业的适度多元化，营销城市形象。这样既能拓展当地的优势资源及产业，增加城市旅游休闲元素，提升旅游休闲业的发展水平；同时也可以通过积极开展珠港澳区域合作，提升大珠三角区域旅游休闲业的整体竞争力，强化澳门“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功能。

(一)澳门旅游休闲业的“适度多元化”发展

在经济全球化和区域化的背景下，一个经济体的主导产业或龙头产业必须有较强的比较优势、产业带动能力、区域以至全球竞争力。而从产业专业化与分工、资源基础和规模经济定律看，澳门作为微型经济体在主导产业的选择方面存在着“多元化”的局限。为推动澳门旅游休闲业向“适度多元化”方向发展，促进澳门的世界旅游休闲中心建设，学术界较为系统地讨论了澳门旅游休闲产业发展的相关问题。刘伯龙等(2009)[14]分析了澳门发展会展业的比较优势。陈章喜(2012)[15]分析2000-2009年澳门面板数据，发现会展业结构效应强于博彩业；陆建池(2011)[16]认为澳门博彩业能更好促进会展业发展，提出澳门会展业细分重点在于会议业，可综合博彩业与旅游业优势，将澳门打造成一个会议旅游城市。澳门特区原行政长官何厚铧在2002年施政报告中提出“以博彩、旅游业为龙头，积极推动会展、物流等行业发展”，澳门社会各界逐渐关注会展业，会展业作为澳门朝阳产业，开始成为澳门新的支柱产业。

(二)澳门旅游休闲业的“适度多元化”方向

1.旅游休闲产业链的内外结构性延伸

产业链是某产业内生产过程各环节基于价值联系形成的链条式关联关系，产业链条的延伸包括外延式延伸：向产业上下游方向拓展；内涵式延伸：合理引入原属于产业外的生产过程。产业链条的延伸是区域产业升级的重要途径。

国内学者普遍认为，旅游业是为满足游客在“食、住、行、游、娱、购”等方面的需求的。旅游产业链包括了饮食业、酒店业、运输及仓储通讯业等基础产业。旅游产业向外延伸至会展业，为会展业直接提供场地租用、餐饮住宿、游览参观等服务，整体提升了会展业服务水平。同时，发展具有澳门特色的会展业能够吸引更优质的商务旅行人员，提供更为多样化的休闲活动，丰富旅游休闲产业的内涵。

澳门博彩业的高收入、低成本大大促进了澳门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和服务业的发展，解决了会展业发展的交通、住宿等方面需求；博彩业内的差异化竞争，形成了推动澳门旅游休闲产业“适度多元化”发展的内在动力，如澳门的大部分赌场都相应地建设了展览会议厅，位于金光大道的威尼斯人酒店是亚洲最庞大的会议展览中心之一；且博彩业本身带动力较强，与文化旅游又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博彩业和会展业是澳门旅游休闲产业链中两个重要服务业部门。

2.实证检验

为揭示博彩业、会展业等旅游休闲产业之间的互动关系，本文运用灰色关联度方法对澳门博彩业和会展业及相关产业的关联度进行分析，讨论会展业与博彩业的关系，以及会展业的产业带动效应。

(1)模型构建

产业关联理论揭示了不同产业之间存在的某种关联关系使得任一产业在运作过程中的任意变化都会对其他产业产生影响。基于产业关联理论，进一步利用灰色关联分析法，根据分析对象的时间序列曲线的相似程度来判断澳门相关产业关联程度(邓聚龙，1990)[17]。关联度越高表明产业间经济联系越紧密，带动力越强。具体方法步骤如下：

第一，对参考数列与比较数列进行无量纲化处理，保证数据间可进行比较。

(1)

(2)澳门博彩业产业带动效应实证检验

①指标选取和数据来源

根据数据的准确性及可获得性，为测度澳门博彩业与旅游休闲产业体系内其他产业之间关联度排名，选取2001-2014年间澳门批发及零售业、酒店业、餐饮业、运输仓储及通讯业、银行业的增加值作为各产业发展情况衡量指标。由于澳门未统计会展业及旅游业产值，而殷杰等(2015)[18]通过Granger检验发现会展业与会人数、入境人数对经济变动贡献较大，所以选取会展业参会人数、旅客量作为衡量会展业和旅游业发展状况的指标。同时，考虑到博彩业增加值数据不完整，采用博彩业税收收入衡量博彩业发展状况。

表2 澳门博彩业与相关旅游休闲产业增加值

注：数据来源于澳门统计暨普查局及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旅游局。

②实证结果分析

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测度博彩业与相关旅游休闲产业关联度，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澳门博彩业与相关旅游休闲产业关联度

注：根据澳门统计暨普查局、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旅游局数据计算所得。

从表3可见，澳门博彩业与会展业、批发及零售业、银行业等相关旅游休闲产业关联度都明显高于0.5，说明博彩业在整个旅游休闲产业体系中具有较强的带动作用。根据表3数据，博彩业与各相关行业的关联度高低排序为：会展业>批发及零售业>银行业>酒店业>旅游业>饮食业>运输、仓储及通讯业，说明博彩业对会展业带动作用最强，关联度高达0.7797。理论上来看，博彩业发展对会展业发展的带动主要体现在博彩业能够提供良好的基础设施以及服务等优势资源，此外博彩业产生的庞大收入也为会展业发展注入活力。

运用同样的方法，对会展业与其他相关旅游休闲产业关联度进行测度，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澳门会展业与相关旅游休闲产业关联度

注：根据澳门统计暨普查局、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旅游局数据计算所得。

从表4中可以看出，会展业与相关旅游休闲产业表现出较强的关联度，对相关旅游休闲产业发展具有积极带动作用。会展业与酒店业和批发零售业关联度最高，可能是因为与会人数的增加，有效增加了留澳过夜旅客数量，从而促进酒店业发展。同时，会展业的不断发展促进了澳门旅游休闲产业向多元化和高端化发展，吸引了更多具有高消费水平的游客，从而带动批发及零售业发展。

发展会展业不仅是破除博彩业“一业独大”格局的选择，更有利于促进澳门旅游产业新产品的开发和展示，提升城市形象，更好地完善澳门旅游休闲产业体系的建设，实现建成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目标。

四 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思考与建议

综上所述，作为小空间尺度区域的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须面向全球，加强与大珠江三角洲城市的经济合作，促进自身旅游休闲业向适度多元化的方向发展。具体建议如下。

1.按市场经济发展要求构建经济运行机制

在“一国两制”的制度背景下，粤港澳三地实现跨区域旅游合作需要政府间不断加强沟通，以协议的形式明确合作范围、合作方式、合作约束机制。三地旅游部门应形成定期交流与沟通的机制，促进三地旅游业及相关产业部门的合作。通过构建符合市场经济发展要求的机制来促进各种经济要素在三地自由流通，实现区域旅游一体化。除此之外，促进三地共同建立相关教育机构，实现旅游休闲产业人才共享。

2.增强“澳-萄”旅游休闲文化元素

针对当前澳门旅游产业休闲文化元素不足，休闲产品名不副实的问题，要强化自身显性旅游资源。首先，依托深厚的中华文化和以葡萄牙拉丁文化为特质的西方文化共存的优势，积极整合“澳-萄”文化旅游资源，积极举办具有地方特色、民族特色的旅游节以及现代的旅游节事活动，例如针对澳门内部葡萄牙文化地区联合打造“澳-葡”文化旅游专线，走精品化的道路,培育长期的节庆活动品牌。

充分利用澳门税种少、税负轻，对比香港店租、消费相对较低，及地小铺密的优势，促进澳门批发及零售业发展。但由于澳门地域狭小，城市承载力有限，要优化澳门购物环境及购物体验，就需要在大珠江三角洲合作的形式上不断创新。例如在建的粤澳新通道占地2.8万平方米，主要占地在澳门，可以在通关口设立商铺，实现不入境也可以进行交易，这将大大增加购物便利度，减少澳门城市负担。

3.强化澳门旅游休闲中心对周边区域资源凝聚力

充分发挥澳门作为旅游休闲中心的辐射带动作用，吸引周边区域旅游休闲资源的集聚。在大珠江三角洲范围内整合陆、海、空运资源，为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提供国际上顶级客流运输枢纽的支撑；叠加大珠江三角洲区域内的旅游资源，丰富澳门旅游目的地的旅游休闲内容，以有效提升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的竞争力；联合整个大珠江三角洲在全球旅游市场招徕游客，以有效拓展世界旅游市场，提升澳门旅游休闲品牌知名度。

4.进一步提升澳门旅游休闲服务功能与专业化合作

澳门应当提高自身服务业发展水平，更好地服务周边旅游目的地。要实现这一目标，首先应加强对旅游管理类人才的培养，如整合粤港澳三地旅游教育资源，加大力度促进香港旅游管理学院、澳门旅游学院和广东各大学旅游学院在专业方面合力分工与协作，培养更加专业化人才。其次，注重旅游休闲产业链条延伸。加快“澳-橫-珠”一体化建设，在横琴发展与澳门博彩业相链接的旅游休闲产业链，尤其是高端旅游休闲产业群。例如，大力发展澳门会展业，将会展场所建在珠海等地，利用自身国际知名度，更好地发展当地会展服务业。再次，充分调动广东省地区制造业优势，承接旅游休闲产业链中旅游纪念品等的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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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莫 扬]

A Study on the Construction of Macao World Tourism and Leisure Center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Small Spatial Scale

YANG Ying WANG Jing

To enhance the city’s function, small and medium-sized cities must take full advantage of external resources in its surrounding areas. With small space scale and limited resources, Small and medium-sized cities need to highlight the development of competitive industries. Macao’s World Tourism and Leisure Center is positioned to promote the moderately diversified economy of the Macao SAR Government. However, as a micro-economy, Macao faces a series of problems, such as the shortage of tourism and leisure resources, poor radiation capacity and low level of comprehensive services. The process of building the tourism and leisure center is very difficult. According to the theory of industrial diversification, the method of gray relational analysis is used to measure the degree of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gaming industry and the related tourism and leisure industry. The results show that Macao,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 small spatial and regional scale, should be oriented to the global economy, relying on the Pearl River Delta regional economic integration, leveraging the Greater Pearl River Delta and the surrounding areas of tourism resources and industrial resources, select and develop the advantages of industry to achieve the tourism and leisure industry Diversification. The Portuguese culture of Macao’s cultural elements should be enhanced, and the tourism and leisure cultural resources cohesion need to be highlighted. We should strengthen the driven effect of the exhibition industry on the gambling industry. We also need to develop Macao’s function as the world tourism and leisure center.

small spatial scale region; Macao; Great Pearl River Delta; world tourism and leisure center; regional specialization and cooperation

2016-11-23

杨英，暨南大学经济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区域经济学、经济地理学和投资经济学；王晶，暨南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区域经济学。

F590

A

1674-8298(2017)02-005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