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大型工业企业市场势力测度研究
——基于改进的勒纳指数法

秦伟广

我国大型工业企业市场势力测度研究
——基于改进的勒纳指数法

秦伟广

垄断管制及相关产业组织政策制定的一个关键问题是对企业市场势力的科学准确的测度。而处于垄断地位的企业，通过提高工资福利待遇拉大生产经营成本，则可能掩盖其真实的市场势力。采用企业单位工资产出率与行业单位工资产出率的比值对勒纳指数进行修正，解决已有的市场势力测度方法不能测度企业通过提高工资待遇的方式掩盖其市场势力的问题。运用修正的勒纳指数对我国大型工业企业市场势力进行实际测算，结果表明：我国不同行业大型工业企业都使用了显性市场势力和隐性市场势力；其中市场化程度高的行业隐性市场势力大于市场化程度低的行业，而市场化程度低的行业显性市场势力则大于市场化程度高的行业。市场势力测度的更深层意义在于分析政府与垄断企业之间的博弈以调整当前政策制定与管制方法，解决市场供给侧改革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因此应依据测算结果，继续深化市场体制改革，完善垄断监管政策措施。

市场势力； 勒纳指数； 工业企业

一 引 言

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结构性失衡问题严峻。面对经济下行压力和经济增长方式转变，国家出台措施促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鼓励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和中小企业发展，激发全社会的创造力，促进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然而这一系列产业政策的实施正受到来自诸多大型垄断企业的制约。一方面，这些垄断企业利用自身的市场势力使价格偏离社会最优水平、行使垄断权力和牺牲静态效率，导致供给结构扭曲，特别是表现在产业层面上供给数量不足和质量低下并存。另一方面，垄断企业为维护其自身的市场势力，可能会通过企业内部的一些运作手段规避反垄断。这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中小企业的发展，对政策产生反作用，致使相关改革无法达到预期效果。

在政府对垄断的管制和相关产业政策的制定实践中，关键问题之一是对企业市场势力直接有效、科学准确的测度。理论上，处于垄断地位的企业往往可以利用其垄断地位提高价格以获得超额利润。然而目前我国处于垄断地位的大型企业却存在效益较低甚至亏损的状况，一些国有企业甚至依靠国家补贴维持经营。正如陈艳莹等(2012)[1]指出的，我国多数国有寡占市场并不是市场竞争的结果，因而这些企业行为模式与传统寡占企业存在区别，市场绩效也必然不同于市场经济下的标准寡占市场。为此，亟待从理论和实证角度研究我国经济现实与已有经济理论相背离的现象，从而明确改革的方向、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产业转型升级。本文基于对垄断企业成本合理性的深入研究，在勒纳指数中引入效率工资，分析垄断企业通过提高职工福利待遇的方式提高生产成本、掩盖垄断利润进而躲避监管的可能性。在此基础上依据改进的勒纳指数测度我国大型工业企业市场势力，分析我国当前不同行业垄断企业的垄断势力情况，为相关产业政策的制定和规划提供理论和实证支撑。

二 文献综述

市场势力(或垄断势力)是指在不完全竞争的市场中，价格高出边际成本的比率，国内又称为价格-边际成本差额。在反垄断行为分析中，市场势力的测度是重要的研究内容。由于市场势力被认为是经济不安全和收入分配不平等的渊源，很多学者对垄断行业市场势力测度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当前市场势力的测度方法主要有需求法和生产法。

(一)需求法

Cowling和Waterson(1976)[2]将市场集中程度与绩效在理论上通过推测变分联系起来，为市场结构主义和跨部门回归提供了理论支撑(C-W模型)。Cowling和Waterson在假定需求价格弹性和推测变差不变的基础上利用该模型进行了实证检验，结果表明市场集中度与收益率存在较高的正相关关系。由于市场结构分析中假定市场结构变量为外生变量过于严格，Clarke和Davies(1982)[3]在C-W模型基础上提出市场绩效与集中度是联合内生变量并建立新的模型，该模型假设同质产品背景下集中度与收益率由边际成本变动系数、需求价格弹性、合谋程度、厂商数目联合决定。李伟和李凯(2014)[4]构建了包含零售商价格竞争和服务竞争的双边双寡头纵向市场结构模型，在合作博弈的框架下，分析了通道费用与零售商买方势力之间的关系。

研究某一行业的国际市场势力的代表性方法是“剩余需求弹性模型(RDE)”。该模型由Baker和Bresnahan(1988)[5]首先提出并用于检验单个企业的市场势力，后来拓展应用于对某一产业市场势力的测度。Goldberg和Knetter(1999)[6]在Baker和Bresnahan(1988)[5]剩余需求弹性模型的基础上，将汇率变量作为标识国际市场竞争对手的成本向量之一，从而提出了估计单个产业在特定国际目标市场的市场势力的修正模型。戴翔(2009)[7]构建了一个考虑商品价格、进口需求弹性、关税、承运人数量、运输距离等多种因素的适合于测度国际海运企业市场势力的计量模型。陆菁和杨高举(2010)[8]以非竞争投入产出法修正出口价格，解决了中国出口企业市场势力被高估的问题。

(二)生产法

不同于需求法，生产法不考虑市场定价、市场需求等市场方面的因素，而侧重从厂商数据对市场势力进行估计，进而大幅降低了模型对数据的要求。生产法由Hall(1988)[9]首先提出，此后众多研究者对Hall的方法进行了改进并应用于市场势力的实证研究中。代表性的文献主要有：Klette(1999)[10]放宽了Hall模型“规模报酬不变”的假设条件，使模型适用性更广；De Loecker(2011)[11]解决了Hall模型估计的同时性问题(Simultaneity Problem)，而且其改进的模型不需要假设“规模报酬不变”。张弛和闫日辉(2010)[12]在Hall模型中引入出口因素，改进了其对技术进步的解释能力。汪贵浦和陈明亮(2007)[13]基于行业数据，通过变换替代了经济学难以度量的边际成本和实物量，解决了勒纳指数中由于难以获得边际成本而不能直接应用的问题。

在市场势力与效率方面，Hicks(1935)[14]认为垄断企业为追求利润最大化，可能利用其市场势力而降低资源配置的效率。而Demsetz(1973)[15]则认为更高的效率产生了更高的利润和集中度，而不是市场集中度和市场势力产生了更高的价格和利润。Yang(2005)[16]从市场集中度角度分离市场势力和成本效率，并研究了二者的关系。周末和王璐(2012)[17]为了消除技术冲击和产品异质性无法观测的影响，在Klette(1999)[10]的研究基础上提出可以测度异质性产品市场的市场势力和垄断损失的方法。

已有文献从不同角度出发对垄断企业的市场势力进行了测度分析，然而从工资效率角度对市场势力的研究极少。Berger和Hannan(1989)[18]认为在竞争不激烈的市场中，由于市场势力的存在，管理者追求的目标可能并不是利润最大化，而是以企业的成长或者提高工资来降低员工的冲突。因此处于垄断地位的企业，通过提高员工工资待遇的方式拉大生产成本，则可能掩盖其真实的市场势力。本文通过修正的勒纳指数，更科学地测度了不同行业的企业市场势力问题，为产业的转型升级和市场体制改革提供理论支撑和经验证据。

三 理论模型

在诸多测量市场势力的指标中，勒纳指数是“公认”的标准，是测度垄断势力最知名的方法。Elzinga和Mills(2011)[19]认为勒纳指数的贡献在于通过分析垄断厂商价格与边际成本的差额这一背离帕累托最优原则所蕴含的福利经济意义。其计算公式为L=(P-MC)/P，其中,P代表价格,MC代表边际成本，该公式采用价格对边际成本偏离程度的度量，反映市场中垄断力量的强弱。勒纳指数默认P≥MC，该指数值在0-1之间变动，越接近于1，说明市场中的垄断程度越高，在完全垄断市场则等于1；反之，竞争程度越高，越接近于0，在完全竞争市场等于0。该指数随后被国内外其他学者广为接受，并应用于市场结构的判定和市场势力的测度，鲜有怀疑(林峰，2013)[20]。

现实中大多数企业存在产品差异化、非竞争性均衡、信息不完全以及规模报酬变化等属性，这与勒纳指数的应用前提假定显然不符，而如果忽略这些因素测度得到的市场势力必将被夸大。即使假定规模报酬不变，那么垄断性厂商仍然可能存在高成本的特征。此时按照勒纳指数计算价格与边际成本的差则不能真实反映企业的垄断程度。传统勒纳指数的计算主要存在两个问题：第一，内生性偏差问题，根据“效率结构”假说，企业的效率也会反向影响企业的市场势力，因而传统勒纳指数测量中会存在内生性偏差问题；第二，如果企业采用提高本单位职工工资水平的方式使得边际成本提高，那么使用企业数据计算边际成本不能准确反映企业的真实情况。

对于第一个问题，Turk Ariss(2010)[21]采用平均收益与边际成本的差额对传统勒纳指数进行了修正，如式(1)所示，其中AR为平均收益，MC为边际成本。

(1)

对于第二个问题，依据Berger和Hannan(1989)[18]关于垄断将降低企业效率的观点，式(1)也不能准确反映大型企业的真实市场势力。当处于垄断地位的企业不再提高生产效率的前提下，提高本企业职工的福利待遇，进而提高生产成本。这种高出生产率的工资福利，其实是该垄断企业使用市场势力的一种隐性表现形式。因此，本文修正了传统勒纳指数，将其称为效率工资调整的勒纳指数。

(2)

对形如式(2)的勒纳指数进行效率工资调整，可以得到式(3)：

(3)

对式(3)进行变换得式(4)，即为本文提出的效率工资调整的勒纳指数的理论公式。

(4)

与式(2)对应的勒纳指数的经验公式可以写成式(5)的形式，其中PCM代表边际成本差额，a0为常数项，a1、a2为回归系数，εi为随机误差项(Martin,2003)[22]。将式(5)引入效率工资调整项，即得到与理论公式(4)相对应的效率工资调整的勒纳指数的经验公式(6)。

(5)

(6)

四 实证分析

(一)数据选取

在企业规模的划分上，根据国家统计局《关于印发统计上大中小微型企业划分办法的通知》*资料来源：http://www.stats.gov.cn/tjbz/t20110909_402753122.htm。中的标准按不同行业同时从营业收入和从业人员数两项指标对企业规模进行了界定。在数据选择上，本文采用《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中的数据，考虑到20世纪90年代末和21世纪初我国国有企业经历了大规模的体制改革，数据有系统性的偏差。因此，本文按照国家统计局的企业分类标准选取了工业企业数据进行分析。在指标选择方面，根据研究需要选取登记注册类型、全部从业人员年平均人数、固定资产合计、全年营业收入合计、本年应付工资总额、本年应付福利费总额等指标项。所选企业遍布煤炭开采和洗选业、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等37个行业类别。在数据的处理方面，本文认为企业生产必须有一定的固定资产投入和人员投入，因此将企业从业人员等于0、固定资产等于0、本年应付工资总额等于0的数据删除。

(二)模型估计

1.显性市场势力方面。市场势力理论认为大型企业产量大，市场占有率高，能够影响产品价格，因而有运用显性市场势力的能力。从表 1计算结果可以看出我国各行业工业企业都使用了显性市场势力，即α+β1si显著大于0。其中显性市场势力最大的几个行业分别为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0.99)，化学纤维制造业(0.97)，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0.97)，烟草制造业(0.96)，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0.95)，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0.95)等。这些行业的共同特征为涉及整体宏观经济，基本都是在政府严格管制之下的基础性行业，政府干预较强，市场化程度低。显性市场势力最小的几个行业为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0.85)，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0.84)，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0.82)，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0.81)，煤炭开采和洗选业(0.78)，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0.77)，水的生产和供应业(0.76)等*本文提出的方法未考虑规模报酬问题，即假定规模报酬不变。不同地区水的生产与供应企业规模存在较大差异，而且各地水价也并不相同。因而测度结果存在一定误差，不能完全反映出水的生产与供应企业的地区垄断性质。。显性市场势力较低行业的共同特征是与人们生活紧密相关的一些行业，这些行业也是我国改革开放初期最早放开的行业部门，市场机制相对完善，竞争也相对更充分。

表1 分行业我国大型企业市场势力测度

(续上表)

行业编号行业名称显性市场势力均值P值隐性市场势力均值P值16纺织0910004017造纸及纸制品0910006018通用设备制造0910005019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0910007020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090000400121塑料制品0900013022金属制品0900006023黑色金属矿采选0890006024橡胶制品0890006025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0890009026非金属矿采选0880008027非金属矿物制品0880009028家具制造0870005029有色金属矿采选0850012030纺织服装鞋帽制造0850007031皮革毛皮羽毛绒制造0850010032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0840010033工艺品及其他制造0820015034文教体育用品制造0810013035煤炭开采和洗选0780009036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0770011037水的生产和供应07600080

注：本表由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中数据计算得到。

图1 不同行业大型工业企业市场势力

通过以上分析得出，我国不同行业大型工业企业既使用了显性市场势力，也使用了隐性市场势力。政府管制较严的行业部门，显性市场势力较大，隐性市场势力较小，即单位工资生产率较高。而市场化程度高的行业显性市场势力较小，隐性市场势力较大，即单位工资生产率较低，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其真实的市场势力。这些企业职工的高收入并非来源于其更高的生产效率，而更多地来源于企业垄断利润的分配。

进一步将显性市场势力和隐性市场势力相加求和，得到各行业总的市场势力，发现92%的行业总市场势力都在0.92以上*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业(0.88)，煤炭开采和洗选业(0.87)，水的生产和供应业(0.84)。，并且基本相差不大。这表明市场化改革并不会自然而然地提高资源配置效率、缩小收入差距，相反其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加剧收入差距。市场化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重要环节，市场化程度的提高可以增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进而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但也要清醒地认识到，市场竞争、优胜劣汰的结果会导致垄断，而垄断的结果将会降低资源配置效率。

五 结论与建议

本文在已有文献分析和现实考察相结合的基础上修正了勒纳指数，将市场势力进一步细分为显性市场势力和隐性市场势力，并用修正的勒纳指数测算了我国大型工业企业的市场势力，分析了企业通过提高工资待遇的方式拉大企业经营成本、掩盖其市场势力的测度方法问题。测算结果表明，我国不同行业大型工业企业都使用了显性市场势力和隐性市场势力，其中市场化程度高的行业隐性市场势力大于市场化程度低的行业，而市场化程度低的行业显性市场势力则大于市场化程度高的行业。本研究对调整当前政策制定与管制方法，解决市场化改革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具体有下几点政策建议：

第一，继续深化市场体制改革。较高的市场势力表明市场竞争不够充分和企业间竞争地位的不平等。应通过深化市场体制改革创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鼓励和引导各类市场主体基于市场规则和自身需求开展创新。发挥市场主体在市场竞争中主动性与创造性，提高供给结构的适应性和灵活性，解决供给与需求不匹配问题。

第二，加强市场势力监管。完善政府的垄断监管政策措施，最大限度降低甚至消除市场势力对市场深化改革的阻力，保障市场的有效竞争。当然市场化程度的提高并不必然伴随效率的提高，而有可能伴随着隐性市场势力的提升。隐性市场势力的存在不仅降低了生产效率，而且加剧了收入差距。因此还应出台相应的监管方法和措施，加强对垄断企业隐性市场势力的监管，防止垄断企业采用隐性市场势力的方式逃避监管。

[1] 陈艳莹, 王二龙, 赵旭. 风险厌恶与国有寡占市场的资源配置效率——以我国成品油市场为例[J]. 产经评论, 2012, 3(4): 72-79.

[2] Cowling, K., Waterson, P.. Price-cost Margins and Market Structure[J].Economica, 1976, 43(171): 267-274.

[3] Clarke, R., Davies, S.. Market Structure and Price-cost Margins[J].Economica, 1982, 49(195): 277-287.

[4] 李伟, 李凯. 零售商买方势力一定会导致通道费吗?——基于纵向市场结构的合作博弈分析[J]. 产经评论, 2014, 5(6): 92-103.

[5] Baker, J. B., Bresnahan, T. F.. Estimating the Residual Demand Curve Facing a Single Firm[J].InternationalJournalofIndustrialOrganization, 1988, 6(3): 283-300.

[6] Goldberg, P. K., Knetter, M. M. Measuring the Intensity of Competition in Export Markets[J].JournalofInternationalEconomics, 1999, 47(1): 27-60.

[7] 戴翔. 国际海运企业市场势力测度模型的构建[J]. 兰州商学院学报, 2009, (5): 83-86.

[8] 陆菁, 杨高举. 中国高技术产业国际市场势力估计中的“统计假象”[J]. 管理世界, 2010, (12): 172-173.

[9] Hall, R. E.. The Relation Between Price and Marginal Cost in U.S. Industry[J].JournalofPoliticalEconomy, 1988, 96(5): 921-947.

[10] Klette, T. J.. Market Power, Scale Economies and Productivity: Estimates from a Panel of Establishment Data[J].JournalofIndustrialEconomics, 1999, 47(4): 451-476.

[11] De Loecker, J.. Recovering Markups from Production Data[J].InternationalJournalofIndustrialOrganization, 2011, 29(3): 350-355.

[12] 张弛, 闫日辉. 辽宁机电产品国际市场势力测度与分析——以轴承行业为例[J]. 商业经济, 2010, (12): 38-39.

[13] 汪贵浦, 陈明亮. 邮电通信业市场势力测度及对行业发展影响的实证分析[J]. 中国工业经济, 2007, (1): 21-28.

[14] Hicks, J. R.. Annual Survey of Economic Theory: The Theory of Monopoly[J].Econometrica:JournaloftheEconometricSociety, 1935, 3(1): 1-20.

[15] Demsetz, H.. Industry Structure, Market Rivalry, and Public Policy[J].TheJournalofLawandEconomics, 1973, 16(1): 1-9.

[16] Yang, S.. Market Power and Cost Efficiency: The Case of the US Aluminum Industry[J].ResourcesPolicy, 2005, 30(2): 101-106.

[17] 周末, 王璐. 产品异质条件下市场势力估计与垄断损失测度——运用新实证产业组织方法对白酒制造业的研究[J]. 中国工业经济, 2012, (6): 120-132.

[18] Berger, A., Hannan, T.. The Price-concentration Relationship in Banking[J].ReviewofEconomicsandStatistics, 1989, lxxi(2): 291-299.

[19] Elzinga, K. G., Mills, D. E.. The Lerner Index of Monopoly Power: Origins and Uses[J].SocialScienceElectronicPublishing, 2011, 101(3): 558-564.

[20] 林峰. 勒纳指数存在“悖论”吗——基于中国民航运输业市场势力的测度[J]. 财经科学, 2013, (8): 58-66.

[21] Turk Ariss, R.. On the Implications of Market Power in Banking: Evidence from Developing Countries[J].JournalofBanking&Finance, 2010, 34(4): 765-775.

[22] Martin Stephen. 高级产业经济学(中译本)[M]. 上海: 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 2003: 137-138.

[责任编辑：郑筱婷]

A Research on Market Power of Chinese Industrial Enterprises ——Based on Modified Lerner Index

QIN Wei-guang

Using ratio of enterprises unit wage productivity and industrial unit wage productivity modifies the Lerner index, this study solved methodological issue that the existing methods cannot measure companies’ market power accurately if the companies raise salaries to conceal it. Based on the modified Lerner index, this paper estimates China large industrial enterprises market power. The results show that large enterprises across different industries in China all have both dominant market power and implicit market power. Furthermore, the higher degree of marketization of the industry the higher level of implicit market power while the lower degree of marketization of the industry the higher level of dominant market power. The policy implication of market power is that government should continue deepening market economic reform and improving monopoly regulatory policies.

market power; Lerner index; industrial enterprise

2016-12-15

秦伟广，鲁东大学数学与统计科学学院讲师，大连理工大学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经济统计、金融统计。

F423.3

A

1674-8298(2017)02-013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