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河南坠子新作《粒粒皆辛苦》

李妮

习近平总书记近日作出重要指示，强调在全社会营造浪费可耻、节约为荣的氛围。短时间内，天津地区一个个带有鲜明主题特色的时代作品相继问世。其中，河南坠子新作《粒粒皆辛苦》是较快创作完成的作品之一，日前通过“学习强国”平台走进广大群众的视野，作者是天津市曲艺团词作家杨妤婕，她在疫情期间创作了京韵大鼓《妈妈的嘱托》、河南坠子《要记牢》、岔曲《众志成城》等大量抗疫新作，其中《要记牢》是杨妤婕和天津青年河南坠子名家李玉萍在天津曲艺界最先创作完成的抗疫作品，此次的《粒粒皆辛苦》是二人在疫情期间的第二次合作，也是第一个完成厉行节约主题宣传创作的鼓曲小段，鼓词如下：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唐诗名篇传千古，你我自幼常诵读。

情真意切话简朴，描绘一幅耕作图。

一粒种子洒进土，百般辛勤育成熟。

顶风雨，迎酷暑，勤灌溉，常刨锄，

千般耕耘百般爱护，才有这万物丰收饭菜足。

再没有，忍饥挨饿人受苦，不能忘，奢靡浪费灾祸出。

人人离不开瓜菜五谷，居家有粮心才舒。

享受生活当有度，舌尖上的浪费坚决要清除。

让这勤俭清风吹遍小康路，国泰民安享幸福。

未闻咏唱，先赏新词。标题引用家喻户晓的古诗词句，直抒胸臆，让“倡导节俭”的主题一目了然。作品开头即用名古诗名篇《悯农》作为引子，再次加强主题代入感，将绵延传承的文化氛围自然流露，使你我重温古训，让历史跨越时代，润物无声。纵观全词，通篇仅用144个字即形成“赞诗——咏物——抒情”立意递进的3段式结构，文字看似朴实无华，却洋溢着作者对艺术创作理念的坚持，而鲜明的创作个性更闪烁着灵动光芒。首段4句“诗、情、意、画”即与节约主题一一对应，从文学到现实的构思，文短情长；以“耕作图”结句，为下一段的“咏物”自然过渡铺垫。第二段对“耕作图”进行了工笔描绘，由物及人，像一部公益广告的分镜头脚本，把一粒种子的孕育成熟，与埋头耕耘的艰辛和安定祥和的生活现实紧密结合。而结合的“手段”，是通过对仗、押韵、排比句、长短句等创作技术的运用，来满足鼓曲唱词语言节奏和旋律节奏需遵循的规范和程式要求。在这一段中，既有由4个三字短句形成跳跃式节奏的小排比句，又有能支撑整体框架结构、易创长腔的七字句、十字句。最后4句作为点题之笔，用通俗易懂的“清风、小路”见证“勤俭、小康”的家国幸福真谛，劝君“享受生活当有度”，强调“享幸福”的前提是“国泰民安”，诠释了“有国才有家”的深意。全篇借古诗《悯农》的“姑苏辙”一韵到底，这个辙韵的字不算多，以此辙做韵，或许给作者在创作中增添了几分择字意趣，最重要的是，一韵到底的处理为作品增添了从古诗到唱词的完整性、流畅性和艺术性。而文辞间一以贯之的亲切真挚，更让古往今来的“皆辛苦”和“倡节约”形成合力，于无形中引导群众勤俭节约，知行合一。

相对很多长篇鼓曲作品来说，《粒粒皆辛苦》是相当短小精悍了，但创作思路清晰流畅，字里行间极富画面感，更可贵的是，作品在充分遵循艺术创作规律的同时，观照艺术品位和格调，实现了时代新作与传统韵味的自然调和。

当天津的李玉萍完成津版《粒粒皆辛苦》的唱腔设计并将词曲录制完成后，同一时间，曲艺“牡丹奖”获得者、河南坠子名家陈梅生也在为河南新生代河南坠子演员精心编排着豫版河南坠子节目《粒粒皆辛苦》。值得一提的是，在曲艺界“一词多唱”是一个传统，也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作者完成创作后，两人或多人相继演唱的先例屡见不鲜。如天津市曲艺团保留经典“红岩专场”中的京韵大鼓《黎明的赞歌》就是由朱学颖先生创作，当时两位京韵大鼓泰斗小岚云先生和骆玉笙先生分别以刘派、骆派演唱。如今，在杨妤婕诸多“抢手”的作品中，尤其对新作品来说，同一唱词由不同曲艺形式呈现，或是由同一曲艺形式不同流派风格来呈现的例子也较常见。这一次《粒粒皆辛苦》的唱腔设计李玉萍和陈梅生，传承的是分别是河南坠子的乔（清秀）派和刘（宗琴）派，通过创腔的不同，也体现出津豫两地河南坠子艺术发展受地域文化影响所产生的变化，及不同流派的特色风格。

陈梅生创排的舞台版《粒粒皆辛苦》，从背景、道具，到人物角色关系的设定，俨然把这个小曲儿编排成一个情景曲艺节目 ：舞台上一对母子捧书诵读经典，开头以“古诗、礼仪、少年”三位一体的“童谣”形式呈现，让节约主题从一个娃娃的口中道出，让古训“减龄”，把“粒粒皆辛苦”和亘古不变的传统美德浸润在孩子们的眼前耳畔，把中华文明读进你我的心里。

杨妤婕是中国北方曲艺学校首届学生，毕业后即进入名家荟萃的天津市曲艺团，并被当代曲词大家朱学颖先生收为入室弟子。经过多年的磨练，得“明”师精心传教，加之个人勤勉努力，她创作了大量优秀鼓曲作品，在北方曲艺舞台上脱颖而出。她的作品既有乃師为人熟知的、凝重典雅的独有气韵，也有她个人刚健爽洁、与时俱进的神韵风采。她的众多作品由中国北方鼓曲名家们广为传唱，成为保留曲目。

曲艺是文艺的“轻骑兵”，曲艺创作是曲艺作为“文艺轻骑兵”的重要职责和使命。时代新作《粒粒皆辛苦》的传唱，将再一次发挥曲艺作为“文艺轻骑兵”的作用，让我们铭记，当“盘中餐”让我们享受家和万事兴的幸福感时，别忘了国泰民安来自“粒粒皆辛苦”；当身体力行地去拒绝浪费时，我相信，您一定也感到了同样的幸福感，这就是厉行节约“兑现”给我们的真情回馈。

（责任编辑/邓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