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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瓦拉支道艺术人文指南（节选）

本集收录纳瓦拉支道自始发地圣让·皮耶·德·波尔至双道交会点欧纳特圣母教堂路段上1传统双道交会点在蓬特·拉·蕾娜[Puente la Reina]，地理上，双道先于穆鲁扎拔尔[Muruzábal]区域内的百门神舍[Eunate]相会。各处神舍的门，它们大多是神舍的正门，或主要入口，造型基调是中世纪的罗马风格与哥特风格。随着时光流逝，整体中各个细小的枝节都会发生相应嬗变，甚至嵌入异物或被异物取代，仿佛多样演化的生物种群。建筑，既是凝固的音乐，也是涌动的生命。

在此截取一段标本简要梳理，不涉及风格争论。文中的罗马风格，可以是中世纪建筑风格，也可以是使用这种语言进行的叙述，更有可能是某种宗教情感的具体表达。至于纳瓦拉支道，请参见《新美术》2017年第12期〈纳瓦拉支道艺术人文指南（节选）〉。

介绍顺序按朝圣路段依次展开，此处空间顺序亦是时间顺序，并与叙述重合，叙述，亦如建筑，在另一时空，重构时间与空间。

1.Saint-Jean-Pied-de-Port[圣让·皮耶·德·波尔]

Notre-Dame-du-Bout-du-Pont[桥头圣母院]

圣让·皮耶·德·波尔哥特式桥头圣母院毗邻跨越妮薇河[Río Nive]的桥梁，是朝圣者翻越比利牛斯山前最后礼拜的圣所。神舍正门朝向贯穿山城的圣道，多损毁，其哥特式多重尖拱仅余一列内拱。门含退柱五列，每列双柱，柱脚完整，柱头现存三，植物纹饰，山墙位置填充石料（或原山墙已佚），下有门梁，雕凿哥特式梁饰。整体呈现两种石材基调：带暖调的浅灰，与深沉的灰红。

2.Puerto de Ibañeta[伊巴涅塔山关]

Ermita de San Salvador[圣萨尔瓦多小神堂]

曾经坐落在伊巴涅塔山关上的早期著名神舍已毁。圣萨尔瓦多小神堂是现代建筑，不计入。

3.Roncesvalles[朗塞瓦尔]2从圣让·皮耶·德·波尔出发至朗塞瓦尔尚有峡谷道，经阿纳奎[Arneguy]、瓦尔卡洛斯[Valcarlos]，此两地或有神舍，考察未取此道，缺。

朗塞瓦尔峡谷中的大修道院朗塞瓦尔皇家圣母修道院[Real Colegiata de Santa María]曾是伊比利亚半岛诸基督教王国最著名修道院，朝圣者翻越比利牛斯山后第一住杖地，今依然存留有重要的早期宗教建筑，如圣母教堂[Iglesia de Santa María]、圣地亚哥小神堂[Capilla de Santiago]、查理大帝石室[Silo de Carlomagno]等。

圣母教堂，正门哥特式，尖拱，三列退柱，有山墙和门梁，山墙饰圣母子与左右二天使，门梁饰圣像故事、天使、植物，梁下有中柱（双柱）。柱皆含完整的柱头、柱脚，柱头有简单的植物纹饰。整体除朴素的尖拱外其余较新，似经保护性替换，或原物已佚失。

圣地亚哥小神堂，门哥特式，尖拱（较古朴圆润），退柱三列，含完整的柱头、柱脚，柱头有植物装饰，山墙位置仅填充石料，正中镶嵌秘符[Chrismon]。

查理大帝石室，特别宗教场所，不计入。

图1 勃固埃特与维斯卡莱特神舍正门（全文插图为作者自绘）

图2 无名神舍的门（雅拉茨与艾斯基洛斯之间）

4.Burguete[勃固埃特]

Iglesia de San Nicolás[圣尼古拉教堂]

正门后期（文艺复兴－以后）改建，造型具浮雕感，兼戏剧性，整体若高大的主祭坛幕墙，由上、下两部组成。上部是一座包括圆柱，以及方形、三角形与半圆形壁龛和纹章等碎片拼合的金字塔；下部基本保留罗马风格朴素的圆拱，含方形退柱二，无山墙。上、下两部间饰假梁，梁饰丰富，有线饰（绳纹？）、圣心饰、向日葵纹（厌胜，吉祥物）、圣十字纹饰。门两侧各有带完整柱头、柱脚与柱基的圆柱，象征性地支撑上部金字塔，柱头正面鹰饰、侧面狮饰（福音使徒象征），朝向圣道，有开放的庭园。

5.Espinal[埃斯匹纳尔]

埃斯匹纳尔，1269年由纳瓦拉国王特奥巴尔多二世[Teobaldo II]奠基。全村俱毁后重建，神舍是现代建筑，不计入。

6.Viscarret[维斯卡莱特]

Iglesia de San Pedro[维斯卡莱特的圣彼得教堂]

神舍正门是朴素的晚期罗马风格圆拱门，无山墙、门饰。拱、柱均保存完整，有三层退柱，退柱含简单柱头，无柱脚，柱头外层存早期装饰残件。门南向，有前廊和封闭的庭园，上锁。

7.Linzoain[林素音]

Iglesia de San Saturnino[林素音的圣萨图尼努斯教堂]

朴素的罗马风格圆拱，保持中世纪罗马风格的完美比例，经后期整修。门有方形退柱四层，含柱头、柱脚，柱头简洁有力，柱脚粗壮结实，圆拱外缘与墙体交接处（隔断）饰有钉形，其余无饰。有前廊和开放的庭园。

8.Zubiri[祖布里]

祖布里神舍名（？）3奉献给圣斯特凡[San Esteban]。未知。

正门朝向从著名的祖布里石桥切入镇中心并通向国道的主道，有半开放的前廊，上锁，廊前小广场有泉。

神舍正门与外墙墙体砌成平面性整体，没有继承罗马风格多重退柱联带圆拱、柱头、柱脚等共同运作形成带有深度退缩的雕塑性特征。样式同当地比利牛斯山地民间建筑大门，拱券宽大，用料粗阔，比例却是完美的罗马风格，或是一种当地民间风格对罗马风格的（创造性）再叙述。门，包括周围墙体，皆深黑色，不似岩石本色，可能敷有深色泥灰。

图3 拉莱索尼亚神舍的门

图4 阿克莱塔与伊洛茨的神舍大门

9.Ilarratz[雅拉茨]－ Ezkirotz[艾斯基洛斯]

祖布里后，小山村[Ilarratz]雅拉茨与[Ezkirotz]艾斯基洛斯间神舍4雅拉茨、艾斯基洛斯，祖布里后山村名。圣道仅从村子外缘划过，未见神舍，不计入。二村之间道旁神舍或是奉献给圣露茜娅的隐庐[Ermita de Santa Lucia]。，无名，似废弃。考察墓地（毗邻神舍）以及神舍旁附属小屋（似教堂管理人居住），有人迹。

门有开放的前廊，拱券造型近祖布里神舍，保持民间平面性形象，比例上宽度略窄于高度。门与墙体皆敷中等灰度墙粉，所有接缝用白色泥灰着重勾勒，富绘画感，惟个别墙粉剥落处能感受到岩石的厚重。

10.Larrasoaña[拉莱索尼亚]

拉莱索尼亚神舍名（？）5奉献给圣尼古拉[San Nicolás]。未知。

神舍正门朝向进村主道，有半封闭前廊，上锁。造型非（民间）平面性形象，亦无宽大拱券。隔栏目测，整体宽度比高度略窄，朴素，带退柱二，无山墙。

门造型尖拱，分内外，内拱偏圆，外拱偏尖，疑随意做出。外拱似于墙体上直接以手绘制，未见隔断，起拱处有带简洁卷杀的承托。

粉饰如祖布里神舍，亦与祖布里后无名神舍似。外墙通体灰色，不勒出接缝。沿门一周敷浅蓝色，石缝以白粉描画，由门上砌石松动部分推测，可能描画本身仅具装饰，非石作缝隙真实描绘。神舍南廊下有小门，形制古朴，未测量，不计入。

11.Akerreta[阿克莱塔]

小山村，距拉莱索尼亚800米。神舍名？正门近罗马风格尺寸，圆拱，带方形退柱二，外拱与墙体间有隔断，石质，青灰色，主体大部未饰墙粉，可以感受到砌石的厚重、朴素、硬朗。神舍有前廊和封闭的庭园，上锁。

12.Irotz[伊洛茨]6阿克莱塔后，伊洛茨前，尚有小村祖里安[Zuriain]，圣道仅仅划过其外缘，未见神舍，不计入。

伊洛茨山村神舍，名？大门似祖布里、雅拉茨与艾斯基洛斯间无名神舍。圆拱色调中度灰色，拱券宽大，具浮雕感，或用其它材质在灰色墙体上饰出。神舍正门南向，有开放的前廊，圣路从南门经过。

13.Zabaldika[萨巴尔狄卡]

萨巴尔狄卡的神舍712世纪罗马风格，奉献给圣斯特凡[San Esteban]。大门是标准的罗马风格圆拱门，有退柱三，无柱脚，柱身、柱头刚劲有力，柱头是简单的功能性承托件，有简洁的卷杀，圆拱无饰，外缘镶嵌一道细细的弧形装饰与墙体分开，整体石质，灰黑色间灰黄色基调，未上饰粉。

图5 萨巴尔狄卡后道边小神堂与特立尼达•德•阿莱尔神舍的门

14.Zabaldika-Trinidad de Arre

[萨巴尔狄卡与特立尼达·德·阿莱尔之间8道边小神堂]

在山村萨巴尔狄卡往特立尼达·德·阿莱尔的山道上，无名，私人领地内。大门圆拱（单拱），无山墙，柱头托件简洁有力，拱外缘与墙体结合部（隔断）有细巧突出。

15.Trinidad de Arre[特立尼达·德·阿莱尔]8可能是阿尔莱塔[Arleta]。小神堂或奉献给圣马莉娜[Santa Marina]？

特立尼达·德·阿莱尔是神舍、朝圣旅社与修道院综合体，坐落在圣道经过的乌尔萨玛河Río Ulzama 桥头，亦与跨越河流的中世纪罗马拱桥合体。多个世纪的改建、增建，使得这组复杂的建筑群如交织成的巨大的迷宫，很难观察全貌。

神舍是巴西利卡[Basílica]，不大，基本保持早期的朴素，南、北各一罗马风格圆拱门，现北侧拱门被封堵成墙体，仅保留主入口南门。南门用料粗阔，富含力度，圆拱三重，中间拱券略约做出锯齿装饰。退柱三，其中外柱方柱二，无柱脚，有柱头承托，内柱圆柱，有柱头、柱脚，柱头植物纹饰，残。

图6 西索•梅诺当地乡村神舍正门

16.Villava,Burlada,Pamplona

[维亚瓦尔，布尔拉达，潘普罗纳]

三地。维亚瓦尔、布尔拉达今属潘普罗纳大城外区，未见早期神舍，不计入。

潘普罗纳有高等级中世纪神舍，遇奔牛节，未住杖，不及考察，缺。

17.Cizur Menor[西索·梅诺]

神舍二：

1.圣约翰骑士团城堡神舍9奉献给大天使圣米歇尔／圣米迦勒[San Miguel Arcángel]。

2.当地神舍（圣艾米特里与圣塞莱东尼教堂

[Iglesia de San Emeterio y San Celedonio]）

圣约翰骑士团城堡教堂正门罗马风格，带底座，有柱头、柱脚，石材粗燥，色调棕灰，整体经过很大整修，柱与柱脚皆被替换，柱头似是原物，应有饰，漶漫不能辨识。圆拱下有山墙，饰秘符。

当地神舍在另一座山丘顶端，正门带三重柔和的尖拱和山墙，山墙上饰秘符。退柱三，含柱头、柱脚，柱头上有植物与圆珠装饰，石料与圣约翰骑士团城堡神舍同，色调是岩灰色，间有棕灰，部分风化严重，整体相对保留完整，有前廊和开放的庭园。

图7 欧纳特圣母教堂的门

18.Guenduláin[甘都梁]

Iglesia de San Andrés[甘都梁的圣安德烈神舍]

甘都梁，地名，在贝敦山脉[Sierra del Perdón]足下，现已废弃，曾经人烟，皆复归陇亩，只留下二座巨大的废墟：贵族宫殿与所属奉献给福音使徒圣安德烈的教堂。废墟可以拨开榛莽进入，神舍大门被后砌的高墙封死，无法考察，不计入。

19.Zariquiegui[萨里奎吉]

Iglesia de San Andrés[萨里奎吉村的圣安德烈教堂]

萨里奎吉在贝敦山脉的腰上，当地圣安德烈教堂是村中最重要建筑。神舍有保存相对完好的罗马风格大门，单纯无暇的圆拱，灰褐色石质，与西索·梅诺的神舍质料相似。建筑构件基本无损，柱下部风化严重，柱头植物装饰，山墙饰秘符。

20.Uterga[乌忒尔伽]

Parroquia de Ntra.Sra.de la Asuncion[升天圣母教堂]

乌忒尔伽的升天圣母神舍，整体晚期建造（16―18世纪），单纯从外形粗看，与纳瓦拉支道上许多始建于12世纪的乡村神舍并无多少差别。

正门有开放的前廊和庭园，园中植有二株美丽的橄榄树。门的造型由长方形入口和三角形顶饰组合而成，门缘做出带有世俗痕迹的装饰，顶饰中有半圆形龛。前廊（仿）哥特式十字拱顶与门上部三角顶饰衔接处有结构冲突。

21.Muruzábal[穆鲁扎拔尔]

穆鲁扎拔尔，山村，乌忒尔伽下一站，至此，比利牛斯山脉余波将尽，渐渐进入平缓的丘陵地带，村落多安置在山丘顶端。当地神舍10奉献给圣斯特凡[San Esteban]。正门是标准的哥特式尖拱门，由浅灰偏暖色调的岩石拼接而成，雕凿精致，仿佛压模烧制成型的灰砖，大致保存完好。退柱四层，柱头、柱脚有植物装饰，无山墙，柱脚下端有基，门前有开放的前廊和庭园。

22.Eunate[欧纳特]

穆鲁扎拔尔下丰饶青翠的原野中，绿波潺动的罗布[Río Robo]河畔，静静矗立着罗马风格中心对称的八角形小神舍欧纳特圣母教堂[Iglesia de Santa María de Eunate]，身后是往蓬特·拉·蕾娜方向绵延西去的起伏丘陵和伴随阿拉贡支道奔涌而来的巍峨群山。

神舍北门朝向圣道，比例宽大，尽占神殿正北侧外墙，是标准的罗马风格圆拱，无山墙、门梁，拱弧中间两道分布植物装饰与圣贝（？），与墙体接口的外缘饰有动物和人形雕像。其多层退柱含二圆柱、二方柱，内柱柱头装饰多胡须的神秘生物，外柱柱头装饰攀缘植物（存左侧，右侧漶漫不可识）。

神殿与外界间隔两层八角围廊，围廊上部顶檐皆无，中层连拱廊单独伫立，外层即封闭的墙体。从圣让·皮耶·德·波尔和从松波特山关过来的朝圣者由外层围廊入口（位于北侧）进入神舍区域，再盘桓至西侧小门进入神舍。西门狭小，占正西侧外墙的三分之一，朴素简洁，仅一半圆形拱券，拱券上部做出隔断，无山墙，无退柱，无饰。

附：这个本子保留最初测量和速写性纪录印象，个别地方略加润色，整体不经匀质处理，术语使用亦克制，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