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愚公移山”在瑞士的改写

2024-04-30 17:20孙慧雯
中国故事 2024年3期
关键词:愚公移山对外传播新世纪

孙慧雯

【摘要】本文聚焦中国寓言“愚公移山”在瑞士的一部德语改编本——《愚公移山》(2013),从创新性、时代性、启示性三个维度厘清作者在新世纪重释一则传统中国故事的全过程,探析征引阐释中彰显的主体意识、女性意识和共同体意识,探寻其间提出的中国方案,以期形成范例,助力中国故事行稳致远、走向世界。

【关键词】愚公移山;新世纪;瑞士;对外传播

中国寓言“愚公移山”源自《列子·汤问》,讲述北山愚公苦于王屋、太行二山之阻挡,率领儿孙移山,河曲智叟讥笑愚公,但愚公仍坚持不懈,其精神感动上天而获神力相助,最终移山成功的故事。传统观点通常认为其展现出矛盾转化的辩证思想,赞颂了古代劳动人民不怕困难、持之以恒的奋斗精神。

千年后,这则在古代中国传播及影响十分有限的故事在世界范围内不断被征引阐释,也被赋予新的价值。早在抗战时期,毛泽东就多次讲述愚公移山的故事,并于中共七大致闭幕词《愚公移山》,号召全国人民齐心协力,挖平“封建主义”和“帝国主义”两座大山。这颇具时代内涵的重释使“愚公移山”在中国焕发出新生机,成为激励人民团结奋斗、追寻独立的动力源泉。此后,随着《毛泽东选集》外译,毛泽东思想和愚公移山的故事大步走向世界。以德语国家为例,早期译介(19世纪至20世纪上半叶)主要基于《列子》所载的传统寓言,如花之安(Ernst Faber)1877年和卫礼贤(Richard Wilhelm)1911年的译本。1965年,外文出版社出版德语版《毛泽东:愚公移山》(Mao Tse-Tung: Yü Gung versetzt Berge,1965)。此后的译介和改编或多或少在传统故事内核的基础上受到毛泽东思想及其《愚公移山》再阐释的影响,增添关于革命斗争、追求平等独立的新元素,如吕迪格·克雷默(Rüdiger Kremer)的《愚公的故事或人民如何移山》(Die Geschichte von Yü-Gung oder wie man Berge versetzen kann,1977)。

新世纪,瑞士自由作家西尔克·特鲁施(Silke Treusch)和摄影师弗洛里安·艾舍(Florian Aicher)深受毛泽东思想、尤里斯·伊文思(Joris Ivens)纪录片《愚公移山》(Comment Yukong dépla?a les montagnes,1976)以及《农业学大寨——中国群众移山》(Lernen von Dadschai-Chinas Volksmassen versetzen Berge,1976)一书影响,结合个人经历和时代背景自主出版《愚公移山》(Yü Gung versetzt Berge,2013),在情节、主题等多方面融入主体意识、女性意识和共同体意识等新元素,成功改写这则富于哲理的中国寓言。

本文聚焦德语改编本《愚公移山》(2013),从创新性、时代性、启示性三个维度厘清作者在新世纪重释一则传统中国寓言的全过程,探析征引阐释中彰顯的三大意识,探寻其间提出的中国方案,以期形成范例,助力中国故事行稳致远、走向世界。

一、创新性:融贯文本内外

通览全书,《愚公移山》在保留《列子》和毛泽东所述故事内核的基础上,从人物、情节与主题等方面加以创造,其创新性融贯文本内外。

人物创新既别出心裁又合乎逻辑。除《列子》中出现的角色外,《愚公移山》还创造了一系列新形象:远在北京城的皇帝、愚公之友郝、异族人红头发一家等。这些角色既助推故事发展,使情节环环相扣,又和主题呈现息息相关,利于文本叙事。譬如,皇帝是促使愚公选择移山作为出路的关键人物。皇帝和村民的对立暗喻封建统治阶级和小农阶级的根本矛盾,正是这种矛盾反使愚公渴望获取自主性,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得益于愚公之友郝带来异族人红头发一家的消息,愚公有了寻求异族帮助的可能,红头发一家的加入也进一步加速移山进程。同时,愚公与智叟面对异族人的态度(欢迎、合作——排斥、怀疑、恐惧)形成鲜明对比,使二者形象更具典型性……由此观之,人物之新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角色的特点与行为有其逻辑必然性。

情节创新不落窠臼、别开生面。虽然大框架保持不变,但具体情节自开篇便已脱离传统寓言。开篇即制造矛盾冲突,皇帝与百姓,愚公与智叟的冲突对比是作品叙事的重要一环。在自然条件和利益因素的双重影响下,皇帝宣布关停愚公和村民赖以生存的场所——丝绸厂,使他们被迫找寻生计出路。愚公选择带领三个儿子移山开路、扩大耕地,虽然遭到以智叟为首的其他村民嘲讽,但仍然坚持不懈、志气高昂。同时,愚公之妻双(Shuang)说服村中女性在新开垦的土地上种植粮食,有效缓解饥饿问题。此后,随着异族红头发一家登场,更多村民深受感召,加入移山行列。他们剪辫明志、互相学习,仅用两个冬天便移平第一座山,展望着下一个目标。总体而言,作者一方面详细描述移山过程等原有情节,突显移山之艰辛和人民团结奋斗力量之伟大,另一方面增添村民和皇帝互动、村民剪辫明志等新内容,通过多次矛盾使情节起伏跌宕,高潮迭起。此外,书中引入诸如“丝绸之路”“中国民歌”等中国元素,以及“高尔夫”“运输轨道”这类现代元素,既展现出中华文化的特色,又与时俱进,兼具时代性与世界性。

值得注意的是,《愚公移山》虽为儿童绘本,但特鲁施明确表示:“这不仅为儿童而作,而且适用于所有人。”一则书评也认为:“无论受教育程度如何,任何人都能理解书中的一切……我自己也能从中汲取一些东西用于生活。”这种普适性表明对该书的主题研究不仅具有学术价值,还有一定现实意义。

二、时代性:凸显三大意识

通过采访作者与深入文本,笔者总结出《愚公移山》再阐释中凸显时代性的主体意识、女性意识与共同体意识。这三重意识的延展与“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女性力量”及“民族平等、团结奋斗”等主题追求交相呼应,深刻彰显作品作为一则中国寓言新世纪重释的新颖性和时代性。

(一)主体意识

主体本为哲学概念。主体性是在与客体相互作用中得到发展的人的自觉、自主、能动和创造的特性。主体意识是主体的内在规定即主体性的内涵之一,强调“主体对自我及其在环境中的地位、作用的认识,以及创造力发挥的内在欲求”。与中文母本相比,《愚公移山》中的主体意识在皇帝与百姓,智叟与愚公的双重对比中愈发清晰。

作品开篇突出阶级差距,为主体意识觉醒的叙事埋下伏笔。皇帝代表封建统治阶级,村民代表小农阶级。起初,民众自愿屈服于他者(皇帝)的意志,把自己视为皇帝的附庸和客体,甘于为主体牺牲,坚信“皇帝好,我们也就好”。但皇帝“根本不关心我们的安危”。当村民为生计发愁时,皇帝则生活奢靡。这种期待的错位和生活的巨大差距使阶级矛盾愈发尖锐,主体意识的觉醒刻不容缓。此外,特鲁施和艾舍巧妙借助为角色赋名的方式来彰显角色作为独立个体的自主性和重要性。改编本中愚公之子、愚公之友等村民都拥有自己的名字或职责,为共同目标发挥出自己的力量。与之相反,皇帝只剩称号,没有具体姓名和详细背景,在人民力量面前甚至只是一个“纸老虎”。

第二重矛盾激荡在愚公和智叟之间。智叟代表陈旧的传统势力,缺乏独立意志。愚公作为时代先锋,强调人的自身力量和主体性,具有抗争精神。愚公率先觉醒主体意识,颠覆传统主客关系,认为皇帝依赖村民劳动创造的财富为生,村民应具有自主性与独立性,做自己的主人。主体意识的萌发使人具有目的性和主观能动性。愚公不断带领大家反抗皇帝权威,在实现移山目标的伟大进程中迸发创造性的生机与活力。“自由的太阳将高高地挂在天上”,我们创造的一切也将属于我们自己!

此外,作品通过删除非现实力量元素(山神、天帝、夸娥氏二子)的帮助来凸显主体自觉。愚公高声发问:“为什么我们总是依赖皇帝,或者希望神灵会帮助我们?那样我们永远无法摆脱苦难!”他坚信团结和坚持的巨大力量,这力量代代相传,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因此,移山目标之所以能实现不靠外力,纯粹依靠村民的共同力量,是人的能动性及团结一心、坚持不懈的实践使“看似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

较为创新的是,《愚公移山》体现出个体主体意识向社会主体意识升华的积极转变。从仅有愚公及其家人萌发主体意识,到大部分村民觉醒主体意识,形成社会合力。通过剪去“用来向皇帝表示臣服的破辫子”来表达小农阶级反抗封建阶级压迫剥削、争取自身独立性和主体性的坚定决心。作品深刻揭示,移山之功并非独属愚公一人,而是社会群体觉醒奋斗的伟大产物。

(二)女性意识

女性意识是女性作为主体对自己在客观世界中的地位、作用和价值的自觉意识。在女性主义学者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看来,“女性”是社会强加给她们的一个范畴,“女性自我”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社会强加的,女性应塑造属于自己的自我身份,通过生产性工作来重申其超越性。

《愚公移山》中的女性意识主要体现在对女性角色的塑造上。作者既创造新的女性形象:智叟之妻焦、双最好的朋友敏珠(Min Zhu),又丰富原有女性形象的內涵,为所有女性角色赋名。传统社会中,女性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作为客体和边缘群体,沉于历史地表之下。《列子》里,愚公之妻仅出场一次,对愚公移山之念提出质疑。但在《愚公移山》中,以双为代表的村中女性不再是男性的附庸,也并非展现男性能力、特征的对立面。故事开篇,双就以在丝绸厂辛勤劳动的新时代女性形象登场,随后不断参与社会生活,和男性村民一起为找寻生存之道进言献策。当愚公提出移山这一“看似不可能”的设想时,双没有抱怨、没有质疑,而是决心一同“将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不光自己开垦土地、种植蔬菜,还带领村中其他妇女帮忙,深刻体现出女性意识觉醒激活的创造潜力。除双外,敏珠也颇具代表性。敏珠支持剪辫,认为剪辫是对皇帝权威的反抗和对自由的追寻:“只要敢把辫子剪掉,自由的太阳就会高挂于天……我们每天创造的财富将属于我们自己。”

采访时,笔者表示出对作品中女性意识和女性力量的关注,特鲁施随即借用毛泽东的名言肯定道:“是的,中国有句谚语叫‘妇女能顶半边天,女性也同样可以在社会中发挥自己的力量。”

(三)共同体意识

共同体概念由来已久。德国社会学家斐迪南·滕尼斯(Ferdinand Tonnies)将共同体视为有机生长的整体,其基本形式为:自然基础上的群体(家庭),历史形成的联合体(村庄)以及思想联合体(友谊)。英国思想家雷蒙·威廉斯(Raymond Williams)指出,共同体着眼于“直接、共同关怀的意涵”。随着全球化深入拓展,“共同体概念不断被嵌入到新的语境中而获得重构”。总体来看,“共同目标、身份认同和归属感”是共同体的基本特征。

首先,家庭和村庄本身就作为血缘共同体与地缘共同体存在,愚公一家乃至整个村庄的命运息息相关。面对皇帝剥削和丝绸厂关闭的现状,移山解决的不仅是愚公一人的生计难题,更是整个家庭、村庄共同体的生存问题。其次,愚公与智叟观点的对立反衬出愚公具有初步共同体意识。面对“越来越多衣着怪异,说话和我们不一样”的怪人,智叟感到惊恐和害怕,认为不同文化不能互相理解,异族将伤害村民、抢夺利益。愚公则坚信文明相通互鉴,只要团结起来,我们的力量会更加强大。确实如此,在异族人红头发一家的帮助下,不同文化、知识背景的民族为了共同的目标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异族人结合自身民族经验建造马车和轨道,降低了工作的难度和危险性,也体现出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深刻内涵。故事结尾处,特鲁施和艾舍巧设悬念,只描写第一座大山(封建主义)被推倒的结局,那第二座大山呢?“第二座大山(帝国主义)更大,我们应和其他民族一起,设法将它推倒。”共同的目标追求和价值取向汇聚起反歧视、反殖民、反压迫的磅礴力量。正如毛泽东宣告,“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那一天起,中国各民族就开始团结成为友爱合作的大家庭,足以战胜任何帝国主义的侵略,并且把我们的祖国建设成为繁荣强盛的国家。”同时,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感召的当下,世界各民族应团结起来,顺应时代需求,实现共创未来的美好愿景。

文本之外,作者非常关注边缘群体及现实性生存问题,体现出命运共同体意识。采访中,特鲁施和艾舍数次谈及气候变化、难民危机等时事问题。他们自青年时期起就不断参与反压迫和追求平等的活动,为弱势群体做出贡献。在介绍创作目的时,他们表示:“我们想鼓励人们自己行动,将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三、启示性:展望中国方案

特鲁施和艾舍在书中多次强调“愚公移山”故事的启示性作用和现实化意义。开篇在介绍故事背景时就已提到:“时间也许并不那么重要,因为故事也可以发生在今天。”故事背景后记中,作者再次明确指出:“愚公旨在鼓励人们将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消除人们对改变现状或逃避重大任务的恐惧”,同时直接发问:“你们国家是否也发现了愚公?”从遥远的“他者”到切身可感的“自我”,《愚公移山》追求的是一種普适性的教化作用,希望在讲中国故事的过程中“构建共同的场景、寻求情感共鸣、分享共同的意义”,通过借鉴中国方案,书写本民族的故事。

作为一部中国寓言在瑞士的改编本,《愚公移山》论证出双重经验的可行性。其一,只要坚持不懈、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就能将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其二,要具有主体意识、女性意识、共同体意识,敢于反抗压迫与剥削,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于世界而言,这种团结抗争精神为世界各民族崛起指明方向与路径,尤其对第三世界民族解放与发展运动产生积极影响。“只要我们组织起来,在世界内团结一致,我们也能推倒第二座大山,它只是‘纸老虎”。作品最后,作者引用巴黎公社女英雄路易斯·米歇尔(Louise Michel)的话展望未来:“在我们今天看来是乌托邦的东西,将在下个时代、下下个时代成为现实。”

此外,作品创作过程本身也是对移山故事和愚公精神的一次生动诠释。特鲁施在采访中提到,当他们想书写这样一个中国故事时,被认为是“疯狂的、不可能完成的”,他们遇到语言障碍与文献难寻等诸多困难,“但我们做到了”。从最初仅有一个想法,到不断有“愚公”加入,最后整个“移山团队”成员竟超过16人。特鲁施和艾舍通过写作实践同样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是“愚公移山”的现代演绎,再现出愚公精神在瑞士的生命力。

四、结语

概而观之,“愚公移山”及其内涵精神通过文学阐释和艺术改编不断焕发出新生机。与早期译介或改编相比,特鲁施和艾舍的《愚公移山》在人物设定、情节发展、形式表现和主题意蕴等方面与时俱进,彰显21世纪新活力。研究这则中国寓言在瑞士的时代性改写对探索新时代中国故事对外阐释、传播的路径具有启示意义。首先,选材上需要选取凝聚积极向上精神价值的作品。无论是《列子》所载传统寓言或毛泽东《愚公移山》再阐释,还是新世纪《愚公移山》改编,都体现出团结奋斗、坚持不懈的美好品德,这些共同的价值取向更易于对外传播与接受。其次,新时代中国故事对外阐释需充分开辟多模态传播渠道,通过图像、视频、音频等多重媒介将故事以可感化、形象化的方式呈现。最后,“讲我们自己的故事”成为书写自我与民族特质的重要方式。中国故事改写要以小见大,在展现中华文明价值底蕴的同时,形成可借鉴的范式,为解决世界各民族共同性问题提供中国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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