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答案”及习近平总书记的历史性贡献

丁春福,崔芳瑜

( 沈阳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沈阳 110870)

习近平总书记在2022年新年贺词及给省部级领导干部上的 “新年第一课”中反复提到 “窑洞对”一词。“窑洞对”又称“窑洞之问”,提出了关于历史周期率的问题。延安时期,毛泽东同志通过分析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教训和当时解放区的发展经验,给出了相应的第一个答案,即实行民主,让人民监督政府。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开展了全面从严治党的伟大实践,“经过不懈努力,党找到了自我革命这一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1]。正确认识和促进两个答案良性互动与协同发展,是新时代我们党走好新的赶考之路的必然要求。

一、 “窑洞之问”的提出与 “两个答案”的回应

关于如何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毛泽东同志1945年给出了第一个答案,即民主,让人民监督政府。76 年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开展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实践中给出了第二个答案,即坚持党的自我革命。“两个答案”回答的是同一个问题,相辅相成。

（一）“窑洞之问”的提出

1945年7月1日,鉴于中国共产党呈现了完全不同于国民党的民主政治新气象,黄炎培同其他6位国民参政员为了解更加真实的中国共产党,从重庆出发,乘飞机到延安进行了5天的考察,受到了毛泽东、周恩来等主要领导的热烈欢迎。考察临别之际,毛泽东同志问起黄炎培此次延安之行的感受,黄炎培坦言道:“我生六十余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见到的,真所谓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2]148。毛泽东同志听后回答道:“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2]149黄炎培则表示认同:“这话是对的,只有大政方针决之于公众,个人功业欲才不会发生,只有把每个地方的事,公之于每个地方的人,才能使得地地得人,人人得事。”[2]149这就是著名的“窑洞对”(又称“窑洞之问”)。在短短几天的考察中,黄炎培看到了与国民党不同的共产党,深刻体会到了在中国共产党执政下的延安的生产生活风貌,对延安经济社会取得的重大变化表示高度认同,也看到了共产党特有的执政方式,因此,对中国共产党执政全中国充满信心。

（二）第一个答案——民主监督

毛泽东同志在 “窑洞之问”中提出的核心观点,就是建立民主制度,让人民监督政府。一方面,毛泽东民主思想的精髓就是人民民主,人民当家作主,人民民主的性质必须通过制度确定下来。党根据带领人民不断争取民主的实践经验以及我国基本国情,最终选择了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人民代表大会制度通过民主集中制原则保证了人民当家作主的主体地位,是最适合我国人民民主专政的根本政治制度,从法律和制度层面保证人民群众的民主权利。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从中华工农兵苏维埃到解放战争时期实行“三三制”政权制度,以及创立的人民代表会议、参议会等多种方式,探索人民民主和人民监督的实现形式,这些也是毛泽东同志回应黄炎培的实践基础。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如果没有人民的监督,就很容易滋生腐败,最后出现“人亡政息”的局面。中国共产党依靠人民夺取政权,也要依靠人民巩固政权。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同志就主张对人民进行多方式、多方面的民主教育,主张党既要接受党内监督又要接受人民监督,既要接受民主党派监督也要接受法律监督,向人民报告工作,中国共产党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因此党必须接受人民的监督。毛泽东同志曾严厉批评“骂群众,压群众”的工作作风,要求党员干部革除特权思想,端正为人民服务的态度。之后“两个务必”思想的提出更是体现了党取得巨大成功后的高度清醒。同时,为了更好地实现民主党派监督,中国共产党还积极实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主党派的存在能够更好地发挥民主监督的作用,使得中国共产党能够及时听到来自不同领域、不同层次、不同行业的声音,时刻警醒自己。

（三）第二个答案——自我革命

“窑洞之问”的实质即解决党长期执政存在的问题。加强党的建设是新民主主义革命取得胜利的三大法宝之一,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断取得胜利的法宝。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围绕建设什么样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怎样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这个时代课题,进行了深邃思考。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将“只有让人民监督政府”和自我革命确立为跳出历史周期率的 “两个答案”[3]541,这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建设新的理论创新。“党的自我革命是指党以自身为革命对象,坚持问题导向,积极进行自身扬弃和自我批判,不断发现问题、面对问题,与时俱进地提高自身建设水平”[4],有效应对治国理政过程中的各种考验和化解各种风险。

推进自我革命的过程,是“党的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显著增强”[5]的过程,是持续强化党的执政能力的过程。这一体系环环相扣、紧密联系、共同促进。自我净化,是指党依靠自身的力量,解决党内出现的作风问题和腐败问题,要求党员干部时刻对照自身和反省自身,清除党组织和个体思想杂质,找出自身存在的不足之处,抓好思想政治教育和党性建设,以保证党员干部思想纯洁、党组织廉洁清正。自我完善,是指党通过对自身的自查自省,不断发现漏洞和补齐短板的过程。这就要求党不断丰富制度体制,增强抵御风险的功能,要求党员干部自觉提升自身思想境界,不断完善自我和超越自我。自我革新,是指党根据国内外新形势、新变化、新矛盾,紧跟时代步伐,不断推进创新,实现自身跨越,不断满足复杂的时代发展需要。自我提高,是指党自觉强化党性锤炼,将重点放在思想素质的提升和磨砺工作能力上,主动学习掌握工作本领,在勇于实践中自我提高,这就要求党着眼于两个方面的提高:一是提高党员干部的党性修养;二是提高党的执政能力。

二、 “两个答案”解决 “窑洞之问”的逻辑机理

两个答案是中国共产党在研究如何破解历史周期率的难题上得出的理论成果和实践经验,具有内在统一性。前者强调民主监督和外部动能的重要性,后者强调党内自省、内部动能和党的建设的关键性。两者都是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遵循,两个答案相互作用、相互促进、辩证统一。

（一）民主监督是解决“窑洞之问”的外在因素

无论是“让人民监督政府”,还是让 “人人起来负责”,作为党执政的外在因素,其运行机理都是在坚持人民的主体地位的基础上,通过民主程序,保证党执政的科学性,减少党和政府决策上出现错误的可能性,从而保障人民的利益和权益。

一方面,民主监督能够让政府减少在决策上的失误,提高党和政府解决问题的针对性、科学性和有效性。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对民主监督的实践探索从未停止,一是通过人民代表大会制度让人民群众监督政府工作。人民通过对党和国家各种事务的民主参与和监督,更具体明晰地将意见和建议表达出来。当前要通过完善和创新新媒体平台,充分利用好网络这个“前沿阵地”,建设更加方便、高效的网络监督方式,使人民的需要和诉求得到及时有效表达。二是通过民主党派的监督,使分布在各个领域、各个行业、各个组织、各个机构的民主党派成员通过更便捷的渠道对党和政府的工作进行监督。参政党的民主协商和民主监督是帮助执政党发现自身问题的重要途径之一。参政党组织成员的政治素养和文化水平较高,政治敏锐性、社会责任感较强,相比于其他社会监督具有更突出的组织优势和人才优势。另一方面,民主监督能够使执政者有危机感,政府不敢懈怠。在回答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答案中,毛泽东同志将人民监督政府放于首要位置,有效避免权力运行的腐败,防止政府工作人员和党员干部消极懒政。人民监督使党保持时常反思、永不自满的品格,自觉尊重人民群众的有效监督,虚心接受建议和批评,勇于承认错误,敢于面对挑战,加强和规范党内监督,过滤思想杂质,夯实思想根基,使民主监督发挥出最大作用。充分强化民主监督,有利于妥善处理重大政治社会问题,有利于党全方位、多角度地审视自身的问题,为实现党的长期执政提供全方位、多层次的保障。

进入新时代以来,我们实行了全过程人民民主。这种民主方式,一方面充分体现和根本保证了人民当家作主的主体地位;另一方面,又建立了广泛、真实、有效的民主监督体系,客观上促进了让人民监督政府这一答案的进一步落实。它可以帮助党和政府倾听外部声音,发现自身问题,减少决策失误。它也可以让执政者有危机感、政府不敢懈怠。这些都为促进“窑洞之问”的解决提供了重要外部动力和坚实基础。

（二）自我革命是解决“窑洞之问”的内在因素

中国共产党是一个有远大理想、远大抱负、远大前途的政党,一百多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以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与坚定,密切关注自身建设问题。全面从严治党,推进自我革命,勇于坚持真理和修正错误,是保证党长期执政的有力武器,是解决“窑洞之问”的内在因素。

自我革命何以成为解决“窑洞之问”的第二个答案呢? 从根本上讲,实现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独有的品格,是由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使命和性质宗旨决定的。中国共产党是诞生在中华民族救亡图存的重要历史节点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成为时代的呼唤。在各种政治力量都没有解决中国的问题,国人一片迷茫的关键时刻,十月革命一声炮响为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一群先进的充满信仰的知识分子应时而动,带领广大人民群众起来斗争,建立一个具有光明前景的新中国。因此,自诞生之日起中国共产党就注定是一个有远大理想、远大目标和光明前途的政党,是具备能够解决自身问题的勇气和能力的政党。中国共产党“从来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团、任何权势团体、任何特权阶层的利益”[6],没有自己的私利,这是中国共产党与其他政党最显著的区别。“中国共产党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这是中国共产党敢于自我革命的勇气之源、底气所在。”[3]542恩格斯曾指出:“一个知道自己的目的,也知道怎样达到这个目的的政党,一个真正想达到这个目的并且具有达到这个目的所必不可缺的顽强精神的政党——这样的政党将是不可战胜的。”[7]中国共产党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政党,如今正风华正茂,为了初心使命“必须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1],时刻保证先进性和纯洁性,并不断清除自身毒瘤,披荆斩棘不断向前。党的十八大以来,党深入推进自我革命,狠刹不正之风,反腐败斗争取得了压倒性胜利并全面巩固,解决了以前长期没有解决的顽瘴痼疾,肃清党内外严重隐患,表明中国共产党是有意愿和能力实现自我革命的政党。

（三）“两个答案”有机协调、共同促进 “窑洞之问”的解决

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党的性质、宗旨、原则、初心和使命都决定了党性与人民性是相统一的,这为党跳出历史周期率制定了价值导向,提供了价值遵循。两个答案提出的时间不同,但都先后从不同维度体现了践行人民至上和坚持人民主体地位的价值目标,两者的一致性是“两个答案”能够有机协调、共同促进“窑洞之问”解决的根本保证。

从价值导向来看,民主监督和自我革命都反映了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导向。“第一个答案”坚持群众观点,从发展人民民主和接受人民监督的角度出发,主张借用外部力量跳出历史周期率。无论是“让人民监督政府”还是“人人起来负责”,都是在保证人民主体地位的基础上,使人民群众充分参与政治生活,通过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五位一体”保障民主权利。自我革命坚持内因决定论的观点,在保留依靠民主监督发现问题的基础上,更强调刀刃向内、刮骨疗毒的重要性。越是长期执政,越要站稳立场。自我革命恰恰是党践行人民至上价值理念的重要体现。人民至上的价值理念要求党始终将维护人民的利益作为信仰追求,审视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持续保持党自身的纯洁性和先进性,不断修正不符合人民利益和违背群众意愿的错误。

从目标指向来看,民主监督和自我革命都是为了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两个答案都聚焦于权力的运行过程,把群众的意见和诉求作为开展工作的风向标,一方面坚决整治工作中存在的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和享乐主义之风,将增进人民福祉和保障人民权益作为实践准则,以公平正义为标准推动社会发展,满足人民发展意愿和需求;另一方面,围绕满足人民的利益和诉求来谋划和推动发展,不设置条件限制,而是在个体差异和边界利益中寻求最大公约数,使个人利益、社会利益、国家利益三者相互协调、统一。

三、习近平总书记对 “两个答案”的历史性贡献

民主监督和自我革命相互联系、相互促进、辩证统一。习近平总书记对“两个答案”具有历史性贡献:一是丰富和完善了民主监督思想并为其找到了有效路径——实行全过程人民民主;二是创造性地提出了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自我革命。习近平总书记将民主监督和自我革命两个答案结合起来,是对解决“窑洞之问”的整体回答。

（一）丰富和完善了民主监督思想并为其找到了有效路径——实行全过程人民民主

任何理论的提出都脱离不开当时的客观实际。在局部执政时期,毛泽东同志就以存而不忘亡,安而不忘危的忧患意识和远见卓识,就如何跳出历史周期率问题进行了深入思考和探索实践。“让人民监督政府”就是毛泽东同志对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的全新探索成果。这一思想主要是基于当时的解放区人民和政府之间的直接关系,是在解放区范围内的经验总结和实践探索。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实践中做出了更丰富的探索,找到了更完善的路径,即“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5]。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提出是对“让人民监督政府”的具体化和明晰化,是对第一个答案的丰富和完善,并为其发展找到了合适的、有效的实践路径。

全过程人民民主作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最新理论成果,是习近平总书记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理念,总结我国的历史教训,站在新的历史方位基础上,进行深邃思考的具体成果。坚持人民当家作主是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始终遵循的首要原则,而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保证人民当家作主权力真正得以实现的重要形式。进入新时代以来,我国的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新的变化,人民的受教育水平大幅提高,参政素质和意识大幅增强,参政主体越来越年轻化,随着网络自媒体的快速发展,人民参与民主政治的过程也需要更加便捷、形式更加多样。这就需要我国民主政治建设与时俱进、创新发展。2019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第一次提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概念,“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8]。2021年7月1日,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6]。2021年11月,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重申 “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5]。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属性”[1]。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基于国家一切权力属于人民的民主理念,强调坚持全覆盖、全方位、全过程的人民民主运行过程,是最真实最有效的民主。实行全过程人民民主,在人民行使权力的过程中,相对应的对于完善民主监督也具有独特作用。它具有三个特点:其一,全过程人民民主通过人大监督、党外监督和社会监督三种形式,保证了民主监督是全方位的监督。首先,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为依托的国家监督是全方位监督的基本形式。人大监督为全体人民通过审议和参与国家各项事务管理提供了刚性的制度保障,它本身也是一个一定意义上的全面监督体系,经过实践证明是符合我国国情、行之有效的制度。其次,党外监督是民主监督的重要职能。各民主党派在民主协商和参政议政的过程中,直接了解和参与国家各项重大事务的管理和决策,为党和政府提供科学的意见和建议,客观上起到有效的监督作用。最后,社会监督是全方位监督的有效形式。社会监督作为最广泛最灵活的监督形式,对上述监督形式加以补充。尤其是当前新媒体技术的飞速发展,人民可以随时随地发现记录和反映各种问题,使得这种监督形式效果更加显著。

其二,全过程人民民主保证了民主监督是全覆盖的监督。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各个领域,建立了与我国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相适应的民主监督体制机制。

其三,全过程人民民主保证了民主监督是全过程的监督。过程性也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最重要创新特点。全过程人民民主坚持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五位一体”,保证了每个环节的运行过程的公开透明,让人民群众在民主参与的过程中充分了解内情,将民主协商和民主决策的内容和过程都直接、清晰地展现在民众面前,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避免暗箱操作和弄虚作假,客观上保证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监督的真实性和有效性。

由此可见,新时代全过程人民民主下的全方位、全覆盖、全过程民主监督是对毛泽东同志当年提出的“让人民监督政府”这一答案的接续发展,是对“窑洞之问”的有效回应,并为其找到了一条行之有效的实践路径。

（二）创造性地提出了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自我革命

习近平总书记对党的建设问题高度重视并进行了长期深邃的思考,提出了自我革命理论的战略思想。“两个答案”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新时代“三大重大时代课题”的科学回应和直接回答,并在实践过程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和发展,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有机组成部分。新时代背景下,中国共产党一方面践行和发展“第一个答案”,着力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建设,旨在建设一个权力有序、民主法治、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确保权力在监督中运行。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发扬自建党以来就重视自身建设的优势,大力推进自我革命,筑牢思想根基,净化政治生态,提升组织能力,使党风政气焕然一新。

2015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会议上的讲话中第一次提出自我革命这一概念。2016年7月,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直接将自我革命与批评与自我批评相联系,要求“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着力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9],首次阐述了政治勇气的内涵。随后,2017年2月,在对学习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的工作部署中,习近平总书记详细阐述了自我革命的重要意义,并要求全党将自我革命进行到底[10]。党的十九大报告中,直接将自我革命作为党的建设的重要目标之一,将其定位为党 “最鲜明的品格”[11]。2018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中,以“六个统一”概括了党自我革命的有效经验[12]。2019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系统阐述了党长期执政条件下实现自我革命的有效途径[13]。2021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上明确论述了自我革命和跳出历史周期率的关系[5]。2022年1 月,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上提出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战略目标[14]。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自我革命是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1]。2023年1 月,中国共产党第二十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指出:“推动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促进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15]。习近平总书记围绕党的自我革命发表了系列讲话,内容丰富而深刻。

首先,党的自我革命是以党的初心和使命作为根本动力。建党百余年来,党的一切重大活动都是以维护好、实现好、发展好人民的根本利益和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目的进行的。一切为了人民和国家的利益是党百余年来的重要原则和行动指南,党的自我革命是革除与人民利益相悖的思想、作风和行为,让人民满意是衡量党自我革命的最高标准。自党成立以来,一代代仁人志士为之付出了巨大努力,正是因为中国共产党以为了人民的利益和民族的前途这个远大的理想和崇高的信仰,才能使中国共产党成为最无私的集体和战无不胜的政党,才能从根本上推动党自我革命的实现。

其次,党的自我革命以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作为现实目标。历史和实践证明,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是使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的客观基础,是基础工程也是长期过程。过去先进不等于现在先进,现在先进也不等于将来先进,同理,过去纯洁不等于现在纯洁,现在纯洁也不等于将来纯洁,因此需要不断强化、时时强化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教育和建设。通过党不断地自我革命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使党更好地团结和领导各族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同时,党员干部作为自我革命的主体力量,在新时代必须勇于自我革命,党中央要求党员干部必须打铁还需自身硬,要经风雨、见世面,充分发挥以身作则、以上率下的干部引领作用。党领导人民进行的革命、推进的建设、解决的问题,应以面对错综复杂的实际情况为基础,矢志不渝地解决困难,完成任务。

最后,党的自我革命以坚持全面从严治党和强化民主监督作为内在要求和根本保证。坚持党要管党、全面从严治党是党自我革命的应有之义,必须以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的执着和决心,零死角无盲区地整治自身存在的问题,狠抓落实、动真格、打硬仗,把党建设得更加有力,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同时,党中央要求对权力运行进行制约和监督,以此实现党的自我净化。为确保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一方面,致力于完善党内监督体系,旨在加强党的自我监督和自我约束,确保党的团结统一和纪律严明;另一方面,党通过进一步构建党外监督体系,将人民视为 “阅卷人”,通过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等重要形式确保党的自我革命的有效性。

我们可以看出,面对 “窑洞之问”的历史难题,习近平总书记殚精竭虑、深邃思考,面对 “两个大局”,深刻分析了世界各国的民主道路和政党演进历程,总结了我国社会主义民主的发展实践和党的建设规律,探索出新时代解决“窑洞之问”第一个答案的有效路径——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并创造性地提出了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自我革命,系统阐述了自我革命理论的内涵、路径、方法等内容。这一思想将民主监督和自我革命两个答案结合起来,是对解决“窑洞之问”的整体回答,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重要理论成果,把“革命”一词引入到执政党的建设上来,加深了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是对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的原创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