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语境下微短剧的媒介记忆建构与文化认同
——以《逃出大英博物馆》为例

2024-05-08 10:01刘雅欣邱倩茹陈思源
视听 2024年3期
关键词:大英博物馆短剧集体

◎刘雅欣 邱倩茹 陈思源

短视频高速发展,微短剧借助短视频平台崭露头角并迅速吸引人们的眼球。2023年,由自媒体博主“煎饼果仔”和“夏天妹妹”自制的微短剧《逃出大英博物馆》火爆出圈。该短剧讲述了一只化为人形的中国玉壶出逃大英博物馆,在途中偶遇一名海外工作的华人记者,在其帮助下顺利归国的故事。《逃出大英博物馆》的火爆成功唤醒了中国人对流失海外的文物的关注,也成功唤醒了中国人对这段文物流失海外的历史记忆。

第52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3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到10.79亿人,短视频用户规模达到10.26亿人。①从某种程度上说,短视频承担起了互联网用户接触社会、认识社会的重要责任,同时也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媒介记忆渠道。本文以《逃出大英博物馆》为例,主要分析数字化时代微短剧对人们媒介记忆的建构,以及微短剧如何塑造人们的集体记忆和文化认同,同时深入考察微短剧的发展特征,研究其在建构记忆的过程中暴露出的问题及解决策略。

一、数字化语境下微短剧的发展特征

在数字化与智能化结合的快节奏生活时代,依附于短视频平台的微短剧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并迅速发展。从2012 年国内微短剧的初展身手,到2018 年爱奇艺推出竖屏短剧《生活对我下手了》,再到2020 年微短剧的大爆发,如今微短剧的势头已经快要盖过腾讯、爱奇艺、优酷等平台的长剧播放。②正是因为微短剧顺应了如今人们的碎片化观看习惯,以及娱乐化、轻松化、互动化的审美趋势,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观看简短轻松的短剧视频。

(一)互动性:“评论+分享”模式下的交互体验

网络微短剧与传统电视剧最大的不同之一便是拥有互动性的观看体验,通过边观看、边分享、边评论,观众可以得到与传统媒介不一样的沉浸式交互性体验。尤其是像B 站这类视频平台,弹幕的影响甚至大于视频本身。这类弹幕视频是将实时评论文字位移至屏幕上方并覆盖的视频③,人们在观看视频时,通过寻找与自己观点一致的弹幕内容,增强集体归属感和认同感。

微短剧这种互动式分享模式更能增加观众的沉浸式体验,使其在观看视频的同时可以了解实时观看人群的评价和看法,增强面对面交流的真实感。在《逃出大英博物馆》中,视频弹幕与评论一遍遍重复那些震撼人心的台词,如“是盏,是中华缠枝纹薄胎玉壶”“下一站是,瑰葭路”等等。④这些着重重复与强调的话语更是增强了人们对文化记忆的认同感与集体荣誉感,而评论区对台词的解读与分析更是拉近了观众与故事之间的距离。

(二)创造性:“创新+深耕”模式下的叙事逻辑

在同质化、复制化泛滥的短视频制作环境下,依附短视频平台生存的微短剧也暴露出扁平化、同质化、低俗化等问题,精致优良的内容创作就显得格外重要。微短剧创作门槛虽然较低,但是故事创作具有一定的挑战性,在短视频内容同质化泛滥的当下,如果想要打造爆款视频,就需要“创新+深耕”,增强叙事逻辑,在创作中注入新的元素,使作品展现出独特的创造力。⑤

网络微短剧虽然与传统的影视作品在观看渠道和观看方式上有所区别,但核心元素仍是“剧”,依旧符合电视剧的表现形式,这就要求在“剧”的内核下显示出叙事逻辑,体现出叙事的场景化。“场景”一词是指在特定时空内发生的行动,或因人物关系构成的具体画面,是通过人物行动表现剧情的一个特定过程。⑥微短剧通常会运用“场景化”的形式展现出重要剧情和人物关系,例如在《逃出大英博物馆》中,男女主相遇的情节是通过人物之间的碰撞而产生联系,这样一个强烈肢体冲突的情节能快速将观众带入剧情。

(三)简短性:“短小+速成”模式下的强情绪输出

微短剧以短小精悍为最大特点,在“小体量、快节奏”的呈现方式中,如果没有高密度、强情绪的创作情节输出,作品是很难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吸引到观众的。《逃出大英博物馆》在短短3集的内容中呈现出高密度的与历史文物相关的文化记忆,同时在第3集的结尾处达到最高潮,即由女主人公拿着书信来到河南博物院面对各种各样的文物进行强情绪的输出,通过书信对白的形式唤醒观众内心深处对历史文物的记忆,以及对追回流失海外文物的强烈责任感和文化认同。

微短剧的简短性特征极大地顺应了如今人们碎片化观看的生活习性,在快节奏的生活方式的影响下,数字化产品更大程度上需要符合娱乐性、轻松性的特质,微短剧以其浅层表述、短小形式,极快地打造了一部部适合人们观看的“下饭剧”。但仅仅能“下饭”是不够的,还需要在短小和速成的基础上输入具有强烈牵动人们情绪的剧情内容,需要“有梗”的剧情节点,只有这样才能吸引人们看下去。

二、数字化语境下微短剧的媒介记忆建构

(一)对抗遗忘:微短剧对媒介记忆的存储价值

“记忆即媒介,文化即传播。没有媒介记忆的民族是可悲的,没有媒介记忆的国家是浅薄的。”⑦记忆的延续促使人类文化得以传承,随着媒介技术的发展与变革,人类的生活已然离不开媒介,媒介对人们的生活、工作乃至记忆的储存方式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2005年,美国学者卡罗琳·凯奇在《过去的页面:美国杂志的历史和记忆》中提出媒介记忆的概念,她认为媒介记忆是媒介研究和记忆研究的交叉领域,媒介记忆成为连接社会记忆和个人记忆的纽带。⑧当下,媒介记忆与个人记忆、集体记忆、社会记忆紧密结合,而媒介技术的发展影响着媒介记忆的存储方式。

短视频兴起的时代,“人人都是电视机”的微传播方式极大地改变了人们的媒介记忆储存渠道,人们开始从依赖传统媒体记录的视角转变到由短视频承担起记录与保存记忆的方式,可以说,如今短视频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媒介记忆存储方式。而微短剧的出现便有了对储存媒介记忆新的价值,这种方式从短时间、高效率等方面为观众对抗遗忘提供了可能。《逃出大英博物馆》这部只有3 集、总共不到15 分钟的微短剧,通过拟人化的手法介绍流落在外的中国文物。拟人化的呈现方式降低了人们观看视频的门槛,而微短剧本身的轻量化、碎片化也极大地节省了人们观看的时间成本。在短时间内高效率、高强度、趣味性地获得大量关于历史文物的信息,对于增强习惯碎片化的观看模式、低文化水平的观众的媒介记忆和集体记忆是极大的优势。微短剧的出现提供了一种新的承载媒介记忆的渠道,它将历史记忆、文化记忆、集体记忆以短小精悍、趣味性的形式存储到互联网中,成为人们对抗遗忘的有力工具。

(二)建构记忆:微短剧视域下集体记忆的重塑

1925年,莫里斯·哈布瓦赫在《记忆的社会框架》中首次提出集体记忆的概念,他认为集体记忆是“一个特定社会群体之成员共享往事的过程和结果”⑨。集体记忆概念强调,人类记忆只能在一个集体背景下发挥作用,并且不同群体的人拥有着不同的集体记忆,而集体记忆又会产生不同的行为模式。媒介的发展与演变,在一定程度上也会重构人们的集体记忆。

集体记忆的建构意味着时代背景框架内的文化重塑。在短视频快速发展的当下,新一代青年的集体记忆建构已从传统媒体建构转为短视频记忆建构,这实际上打破了以往传统集体记忆建构的传播方式与语境,是对传统集体共享模式和传统意义交流的一种新突破。从《逃出大英博物馆》中就可以看出,微短剧让观众在更短的时间内实现了对集体宏观记忆的了解,短时间内唤醒了其对流失海外文物的集体记忆,从而加深了新一代青年对久远历史文物的历史情怀。该短剧爆火后,与大英博物馆相关的内容频频登上热搜,如“文物被盗”“馆长辞职”等。《逃出大英博物馆》在价值认同和内容输出两个层面促进与观众的交流互动,同时通过社交媒体搭建的平台,更深入地推动网友形成与大英博物馆相关的共同记忆,即“想象共同体”的构建,从而促进人们关于那段历史片段的记忆重塑。

(三)弥补缺失:对专业媒体书写记忆的完善补充

社交媒体衍生之际,短视频平台拓宽了一种新的承载记忆的有力渠道,微短剧便是由其短小精悍、低门槛、强情绪的输出为媒介记忆的建构提供新的方式。微短剧首先从内容方面为人们对抗遗忘提供了可能。《逃出大英博物馆》讲的是逃出大英博物馆的中国文物的故事,创作者用拟人化的手法介绍流落在海外的中国文物,突破了以往传统媒体“居于庙堂之上”的宏大叙述。这种亲民化的叙述手段降低了人们的观看门槛,增加了作品被广大观众看到的可能。同时,微短剧自身的轻量化、碎片化也极大地节省了人们观看的时间成本,让更多人仅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就能了解到以往需要花费1小时甚至更多的时间才能了解的完整历史故事。

同时,以往传统的媒介记忆建构者更多聚焦宏大叙事,从历史事件本身入手去塑造一个对普通观众来说既陌生又遥远的存在。而微短剧所建构的媒介记忆由过去宏大角色转变为微小的个体,这种转变弥补了专业传统媒体所忽视的记忆书写,是对传统记忆建构的一种补充和完善。《逃出大英博物馆》拍摄的起因很简单,一个网友留言拍摄思路和灵感,博主回复一句“等我”后就开始创作。创作者们为了一部免费的微短剧,停更3 个月,创作了逃出大英博物馆的中国文物拼命回家的故事。这种从微小个体出发进行拍摄的创作让更多观众感同身受,也是这样一个通俗易懂的故事,替专业媒体书写了人们记忆里缺失的角落。

三、数字化语境下微短剧的情感追忆与文化认同

(一)唤醒记忆:集体记忆下的情感价值延续

集体记忆是建构社会的一个过程,通过对过去记忆的塑造获得现实意义,形成当下的共同价值。《逃出大英博物馆》激起了中国人对文物的关注与热情,评论里充满着希望文物早日回国的愿望,通过“大英博物馆”“文物”“出逃”等字眼唤醒中国人独有的那段深刻的集体记忆。集体记忆是构成国家认同的关键要素,记忆的另一面是“失忆”,而当我们谈到“博物馆”“文物”的时候,这些字眼凝结成了国人集体记忆的具体载体,是国人情感价值的深化和延续。

媒介记忆需要与记忆通道相配合。记忆通道是指将历史与现实打通的介质,它可以是虚拟的时间节点,也可以是旧物或遗址。公众借此穿梭于历史与现实之间,通过具体的“物”将历史上发生的“他者”记忆,转化成当代人的共同情感和集体记忆。⑩《逃出大英博物馆》的火爆既引发了人们的记忆,又进行着记忆的建构,将人们过去的记忆和当下结合起来,视频中的弹幕和评论等互联网社交极大促进了网友的参与。相较于庄严的纪念日,这种行动是一种更加积极自主的记忆唤醒,通过观看、评论进行一次简单的追忆仪式,在一次次的回忆和追溯中,凝结了更多的情感连接,利用人们对过去集体记忆的追溯达成情感价值的延续和文化认同。

(二)文化传承:文化书写下的多元主体转向

文化记忆是关于一个社会所有知识的总体概念,在一个特定的互动框架内支配着人类的行为和体验。⑪20 世纪80 年代,扬·阿斯曼和阿莱达·阿斯曼夫妇正式提出文化记忆理论。他们认为文化记忆从时间的角度关注到了文化的历时性,提出记忆具有重建与存储两大功能;从空间的角度延续对记忆共识性的研究,构建“共通的意义空间”唤醒和激活文化记忆,如博物馆、纪念馆、影像馆、文物等载体,承载文化记忆以对抗遗忘。无论是文物还是戏曲、工艺等文化形式,文化记忆作为历史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人类记忆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而互联网时代,对于文化记忆的描述与文化传承不再单单是从传统媒介的视角,互联网的实时性、参与性和互动性等特点,影响了文化记忆的书写、传承和建构,使其呈现出网状式结构特点。

微短剧依托短视频平台的便捷性迅速发展,其文化传播的覆盖范围已经普及到互联网大部分网民,天然的微叙事优势、强情绪渲染和集体的聚集让记忆的建构都更为容易。《逃出大英博物馆》的创意并非来源于博主本人,而是某位网友的一次偶然提议,这样的一次“协作”带来该短剧的火爆,也从侧面反映出当代文化书写的主体多元化转向。依托互联网天然的网状传播结构,从《逃出大英博物馆》的火爆到对“大英博物馆归还中国文物”的全网讨论,构成了由主流媒体引导、意见领袖引流、网民自发传播的多元主体共同建构文化记忆的盛况,通过微短剧短小精悍的特点,在极短时间内凝聚成情感共同体,达成文化记忆的再书写和再建构。

(三)符号价值:文化记忆追溯下的符号情感表达

从符号学和符号叙事角度来看文化记忆,正如学者康澄所说的“象征是文化记忆的存在方式”,分析文化记忆的符号特征,揭示其保存、创造和遗忘信息的内在机制。⑫符号是对物质特性的高度概括,也是对社会现实的规范化标识。符号作为认识事物的标准化概括,是载体的感知与这个感知携带的意义之间的关系。⑬符号往往通过意义诠释的形式达成“共同的意义空间”,彰显其独有的文化属性。文化记忆的构建离不开文化符号的价值表达,将具象化的符号进行象征化的表达,让人们在“感知”符号的同时理解其象征意义,这在文化记忆的构建中是不可或缺的过程。在此过程中,文化符号实现了文化价值和情感表达。

《逃出大英博物馆》从一开始就以拟人化的形式进行故事叙述,这种象征形式就是文化记忆的符号化特征。该短剧通过象征符号的表现手法向人们传递对文化的一种情感表达,从细节处为观众的集体记忆提供一种情绪“机关”,如:“脏兮兮的小玉壶”妆发暗示大英博物馆中的中国文物并没有被好好保存;短剧中的台词“这么大的柜子只住两个人啊”隐喻大英博物馆中文物的位置很拥挤;短剧中女主角去超市买了很多茶叶,而茶叶是中国的文化符号之一……短剧中这些符号都作为一种可观、可视、可感的文化载体,具有沟通传播、文化交流、文化传承等功能,向人们传递着文化价值和情感价值。

四、互动仪式链下微短剧的记忆缺陷与出路

加拿大社会学家欧文·戈夫曼提出的“互动仪式”,后来由美国社会学家兰德尔·柯林斯在其基础上提出互动仪式链理论,该理论被用来解释互联网上用户的社会心理及交往互动模式。⑭该理论的核心是人们之间高度互相关注,而微短剧天然的社交属性,使用户在网上的互动仪式得到满足,但微短剧自身的缺点也为媒介记忆建构的完整性和连贯性带来困难,只有提出对应解决方法才能找到其记忆建构的出路。

(一)打破碎片化呈现弊端,营造沉浸式交互体验

互联网时代,短视频成为媒介传播的重要手段和表达形式,依托短视频平台发展起来的微短剧成为社交媒体平台和各视频网站参与的新模式。在短视频平台发展的微短剧契合新时代人们观看视频的习惯,以更加碎片化、快速、短小精悍的特点逐渐赢得网友的喜爱,同时在继承传统长剧的创作传播特点外,其观看时的评论、转发等行为成为微短剧独有的优势。在自我表达意识强烈的社交媒体环境里,微短剧的社交属性使人们实现自我表达、社交互动的意愿。

微短剧在社交互动方面虽遥遥领先于传统剧集带来的冗长记忆,但也因为其时间、篇幅的限制而显得过于碎片化。这就要求微短剧应营造一种沉浸式的观看体验,以此来弥补碎片化的叙事逻辑带来的剧情割裂感,通过沉浸式的交互体验增强其记忆建构的逼真程度。目前的微短剧以竖屏为主,画面变窄后作品大多采用小景别拍摄,让观众在观看时更近距离地“接触”剧中人物,营造出一种虚拟空间的“在场感”,通过沉浸式的社交体验,完成人们记忆建构的真实性和完整性。

(二)直击泛娱乐化共性问题,优化深耕内容创作

在互联网海量短视频的冲击下,网络用户难以分辨作品内容质量的好坏,鱼龙混杂的信息逐渐使人们丧失辨别能力,“审丑文化”便由此诞生。⑮微短剧为了迎合现代观众碎片化的观看习惯,往往制作成本低、故事情节简单,而且为了追求“眼球经济”,往往存在娱乐化、土味化的共性问题。演员夸张的表演、“下饭剧”的无脑剧情等审丑元素加重了微短剧的娱乐化性质,使其在本质上难以承担起建构人们媒介记忆的重任。

这就要求微短剧在剧本的内容创作上多下功夫,从源头把控内容品质,使其虽篇幅“微小”,但内容并不“微小”。好的故事和剧本,首先应避免同质化的问题。微短剧的创作虽然简单,但为了精细优化达到优秀,却不比传统电视剧来得容易。在进行微短剧的创作时,创作者应该始终以内容为王,做到小而精、精而美、轻量化和品质化,只有这样,才能有能力达成建构人们媒介记忆的目标。

(三)浅层叙事断裂记忆建构,创新互动丰富叙事形式

拥有一个好剧本,才能讲好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故事,不论是传统剧集的故事还是微短剧的故事,都应该具备最基本的叙事能力,这样才能讲好一个故事。但如今微短剧普遍存在的一个问题就是叙事能力不足,导致许多观众还是更倾向于观看观赏效果更好的传统长剧集。微短剧浅层的叙事效果导致故事结构不严密,情节剧情过度跳跃,从而对人们的记忆难以产生连续性的建构效果。正如《逃出大英博物馆》每集结尾和下一集的开头并没有恰当的情节衔接,容易令观众产生“我是不是跳了一集”的错觉,这对于整部剧集的记忆框架建构的连续性是不利的。

这就要求微短剧在叙事逻辑方面不仅需要加快叙事节奏,还需要利用其天然优势进行互动创新,丰富叙事形式。微短剧因其剧集和时间的限制,每集内容有限,所以更需要在短时间内将完整故事概略叙事呈现给观众,避免剧情的分散和拖沓。⑯同时,还需要通过后台评论区和视频弹幕补充故事背景和细节提要,加深观众对故事的理解,也增强与观众的互动性,达成增强剧情的叙事逻辑和最终观赏效果。

五、结语

2020年8月,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将微短剧定义为网络影视剧中单集时长不足10 分钟的剧集作品。2022年,微短剧进入了2.0时代,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创作作品的分类更加垂直和细化,微短剧的品质从同质化、娱乐化走向精品化和细分化。

在《逃出大英博物馆》评论区中,不少人感慨该短剧的制作水平优良,甚至超过了那些声称大制作却粗制滥造、缺少精神内核的影视作品。如今,微短剧的火爆让短视频承载媒介记忆成为可能,其短小精悍、碎片化、低门槛等特点为人们提供了新的媒介记忆的延续工具。同时,微短剧的出现也在极大程度上弥补了专业媒体在集体记忆书写中的缺失,让历史记忆、文化记忆低门槛地延续成为可实现的基础。与传统电视剧集不同,微短剧的文化书写和传承,抛弃了以往传统、严肃、宏大的叙述角度,转而聚焦小人物,用拟人化等象征符号书写文化记忆和情感价值,同时多元主体转向让微短剧拥有了更多创新角度和主题新意,也让微短剧在构建媒介记忆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

未来,微短剧在构建媒介记忆方面应更加注重沉浸式的交互体验,充分利用微短剧互动的特性,以及竖屏传播、小景别拍摄的优势,打造近距离接触的沉浸式观看体验,这是微短剧相较于传统电视剧集的优势所在。微短剧依托短视频平台发展,在未来的创作和创新中更应该将目光放在剧情内容的互动体验上,利用视频弹幕、评论、分享、转发等互动形式打造更为沉浸式的交互剧情,这一存储记忆的形式也为人们对抗遗忘、构建媒介记忆提供了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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