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技术支持的英语学习者写作停顿行为分析

聂玉景， 李征娅（.南通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南通，609；.西安文理学院 外国语学院，陕西西安，70065）

基于技术支持的英语学习者写作停顿行为分析

聂玉景1， 李征娅2
（1.南通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南通，226019；2.西安文理学院 外国语学院，陕西西安，710065）

写作过程研究和写作结果研究构成写作研究的两个重要途径。随着计算机的普及和新软件的研发，特别是能够获取学习者写作过程中的各个细微行为的键盘日志和屏幕录像软件，写作过程研究受到被国内外研究者关注。本研究借助Inputlog和Range软件搜集并分析英语专业学习者和非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写作过程中的停顿行为。结果显示，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停顿时长和频率在单词和句子层面多显著超越非英语专业，段落层面没有明显差异。英语专业学习者写作中较非英语专业学习者更注重词汇多样性和词密度。然而与国外类似研究相比较，国内英语专业学习者还停留在低写作水平阶段，因此有必要采取相应地教学措施加强指导英语学习者科学规划写作过程，以切实提高学习者写作能力。

英语学习者；写作过程；停顿；认知活动；写作计划

一、引言

现代同步和异步交流技术的发展减少了日常生活中面对面交流的频率和比例，但却明显加强了书面写作在人际交往中的重要性。人们每天通过短信，即时通讯软件，电子邮箱和微博等方式，进行书面交流的时间和机会有了显著增长，写作能力的重要性在现代社会中得到进一步彰显。再者，就书面写作和口头输出的差异性而言，书面写作还能够提供固定文本来满足潜在读者的阅读需求和写作者的交际需要。虽然写作最终呈现形式为各种静态语言符号，但它本身还包含着写作者的大量动态的心理认知活动，绝不是简单的信息传播和信息分享的活动［1］。故而如果研究者只关注作为写作结果的文本，忽视写作的认知活动过程，很难提出真正能够提高学习者写作能力的教学建议。在众多繁芜的写作行为中，停顿又是一个高频行为，可以作为一个重要的指标来解读写作者在文本生成过程中的各类复杂心理认知活动。因此深层次分析英语学习者的写作停顿行为，不但能够丰富写作心理学理论构建，还能为目前一直在低迷阶段徘徊的英语写作教学提供具有较强可操作性的教学选择。

二、文献综述

对停顿行为关注，最初主要集中在口头输出。研究发现口头表达的速度完全取决于停顿，如果停顿较多则会严重影响口头表达的速度，说话者只有减少或消除停顿才能提高语速［2］。按照产生的原因来分，口头输出中的停顿大致可分为：说话者自然喘息；说话者在回想前面所说的语言形式或内容；说话者构思将要输出的语言形式与内容；易于会话参与者识别言语边界，以及基于说话者的语用目的所造成的停顿等等。

与口头输出稍有不同，写作中停顿的研究对象排除了写作停滞或者手部动作的暂时性停止，它主要关注期停顿期间发生的认知活动，是写作计划活动中的重要参照指标。具体而言，停顿持续时间的变化反映了写作加工活动的复杂性；停顿的位置决定了写作加工过程的本质；停顿发生处与之后立即产生的文本之间存在关联；高需求的写作加工过程不能与运动执行协同进行会诱发停顿［3］。在停顿行为的获取方法上，早期有声思维曾被作为主要方式，来获取英文写作活动中的停顿信息［4］。后来，日本学者Sasaki对日本的三组英语学习者写作活动录像，并要求学习者在回看录像时回忆自己当时停顿活动，来获取数据，比较不同级别学习者在停顿方面的差异，得出专家型学习者表现出更多整体谋篇布局行为，停顿相对较少的论断［5］。同样的方法还被应用来调查16名沙特阿拉阿拉伯的英语学习者的写作停顿［6］。然而有声思维存在较强的主观性，无论是共时口述还是事后口述，学习者在回忆时受制于工作记忆，所陈述的内容不一定与当时停顿时的心理认知活动一致。并且如果是共时回忆，可能会干扰写作活动本身，从而影响数据收集的真实性和代表性。因此研究者开始寻求替代手段，以更为客观，较少干扰写作环境，能够更为真实和稳定地收集写作行为数据。

后来在信息技术的支持下，研究者发现可以通过捕捉和分析键盘录入行为所生成的数据［7］，来分析写作行为中的各种行为，其中具有代表性的软件有scriptlog，inputlog和eye and pen等。如Wengelin曾用scriptlog研究阅读障碍者和普通人写作中的差异［8］，相关研究发现低水平写作者停顿较多，且停顿行为特别集中在单词层面。而Van Waes和Schellens则根据Inputlog软件所获取的熟练写作者在电脑环境中的停顿和修改行为，与纸笔模式下所呈现出的停顿和修改行为进行比较［9］。Inputlog还被应用在CBAL写作测试中，分析发现发现写作停顿类型分布模式与关于停顿是如何产生的认知假说相吻合，即停顿的发生有可能是因为拼写和标点，深层的词汇选择，文章结构或者批判思维等［10］。为了获取更为准确和全面数据，Chenu等在此基础上上，再引入Eye and Pen软件，对所获得停顿时长数据进行高斯混合模型分析，从而更详细地解读出写作者停顿时的心理认知活动［11］。显而易见，与有声思维相比较，inputlog等同类软件具有明显优势。它能实时捕捉到写作者因为心理认知变化而导致写作停顿差异，且不干预写作过程，不占用写作时间和工作记忆等资源。

对于停顿的界定，口头输出中的曾主要讲停顿的临界值建议设定为3秒［4］。而在计算机环境的英文写作中，两次按键之间的过渡是被定义为一个典型的停顿。但是不是每一个按键之间的过渡都具有心理认知意义上的研究价值。只有两次按键的过渡时间大于仅用于寻找下一个按键的时间跨度，才适合作为研究对象。Wenglin经过大量对比后认为：停顿的临界值应是最慢打字者的正常过渡时间2倍［8］。不少研究将临界值界定为2秒，如Sullivan 和Lindgren认为2秒作为临界值适合研究文本语言，或者写作中的认知活动［12］。这一界定阈值使得停顿的实证研究可操作性得到极大提升。

技术上的可及性和可操作性为分析写作停顿行为提供了极大便利，研究者对不同群体展开相应研究，如Wengelin对失读症学习者和普通学习者写作行中的停顿行为进行比较发现，失读症学习者的写作行为中词内停顿与其词汇贫乏相关，他们的停顿分布与普通学习者相比迥然不同［8］。学者 Alves、Castro、de Souda和Stromqvist对打字快慢的两组写作进行比较，发现写作比较慢的学习者将投入更多的停顿时间用以处理高阶认知处理［13］。而Kellogg认为学习者的年龄，经验和语言能力都会影响写作过程，比如青少年学习者，语言失调症学习者，二语学习者整体而言在写作中会表现出更多停顿，且主要集中在单词层面［14］。

与国外同类研究相比较，国内学者对于英语学习者写作过程中的停顿研究相对较少。王俊菊在剖析国内英语写作研究现状时，指出研究视角单一，建议采取多种手段来采集学生的写作背景，写作动机和即时写作心理过程等信息，来系统了解写作行为的多维分布特征和规律，特别提及可以通过键盘记录软件和屏幕录像软件来获取包括停顿行为数据［15］。为了帮助了解国外停顿研究现状，有学者对国外写作停顿研究中概念界定，产生原因，认知加工分析和分析方法，进行较为详尽的综述［3］。在实证研究中，对少数非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停顿语丛与句子成分的分布关系，以及停顿语丛与修改语丛和文中审读的关系，曾作具体地描述［16］。同时依据inputlog收集的英语专业学习者和非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写作过程数据显示：英语专业学习者的积极写作时间显著高于非英语专业学习者，但停顿时间并未显著超过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对写作过程轨迹的查询发现，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在写作停顿时，多在查找复制范文句子或通过在线词典翻译句子，而英语专业学习者未发现一例［17］。已有的文献中对停顿行为较为散乱，并未给予专门的关注，更未对国内英语专业学习者和非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停顿行为进行深层次的探讨和比较，显然对学习者个体以及整体写作过程中的认知心理活动缺乏认识和利用意识。

从以上文献梳理可发现，国外研究者在多种数据捕捉软件支持下，对停顿的阈值基本取得认同后，正多角度大规模对不同层次的语言学习者，开展包括停顿在内的写作过程实证分析。相比较而言，国内对写作停顿行为探讨起步相对晚，关注度较低。已有的少数相关理论研究还停留在引介层，零星的实证研究因规模过小，数据来源有限，涉及范围较窄，所得出的结论则缺乏代表性和说服力。然而语言输出中的停顿是学习者认知活动的表征，研究学习者写作过程中的停顿行为，可以帮助推断出写作过程中的心理认知活动，如考虑和监控措辞，逻辑和结构等。这些数据能够帮助教师获悉学习者的写作行为动态和静态特征，根据写作中出现的停顿位置和时间等信息，判断学习者单词与句子结构的流利性，是否有写作过程中的认知计划，微观写作计划和宏观写作计划耗费的时间，层面和比重等，以做出更为基于事实的个性化教学指导。类似的与停顿行为相关的数据信息，正是国内英语写作教学指导所亟需，据此可以避免仅基于有限教学经验而作出泛而空的判断和决策，因此有必要对国内英语专业学习者和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写作过程中的停顿深入探讨。

三、研究方法

3.1 研究问题

本研究关注学习者写作行为过程，特别是停顿行为，主要致力于解决以下问题：1英语专业学习者和非英语专业学习者的总停顿时长和频率之间是否存在差异；2. 英语专业学习者和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单词层面停顿时长和频率之间是否存在差异；3 英语专业学习者和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句子和段落层面的时长和频率之间是否存在差异。

3.2研究对象

本研究共选取某地方高校本科二年级两个教学班，合计61人。其中英语专业学习者一个班级（简称班级A），30人，其中男生2人，女生28人；非英语专业学习者一个班级（简称班级B），31人，其中男生11人，女生20人。

61名学习者均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学习英语，大学前英语学习的时间大致相同。班级A学习者进入本科阶段英语专业进行系统的英语学习，其中四学期都修有英语读写课程；班级B学习者，入学后有三学期的大学英语课程，每学期的大学英语课程对于写作板块都有所涉及。同时调查显示两个班级学习者都至少在初中阶段接触电脑，在大学阶段都修有计算机基础知识和技能的课程，且本研究在初期给予两个班级学习者一个月时间，熟悉用电脑进行英文写作。

3.3研究工具

本研究主要使用 Inputlog 和 Range软件。Inputlog由安特卫普大学 Letijten团队研发。可以在window环境下运行，能捕捉到使用者在Word中写作行为。该软件可以免费下载。主要有以下五个模块：数据收集，能精细得记录下使用者每一个动作，如光标的移动，键盘输入，和使用者浏览网页等等；数据预处理模块，过滤或者对数据进行分组；数据分析模块，提供停顿，修改和语言流利度等方面的分析；后处理模块，用以转换或者合并数据；回放录像模块，可以回看使用者的整个写作过程。本研究应用Inputlog收集和分析学习者写作过程中的数据

Range，由新西兰维多利亚大学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系的Nation和Coxhead两位教授开发。该软件内含三个基础词汇表，且都为纯文本格式存储。其中基础词表1，搜集最常用的998个词族（Word Family），基础词表2，收录次常用988个英语词族，基础词表3包括基础词表1和2之外的，高中和大学各科教材中最常用的学术词汇（Academic Words）570个英语词族。Range处理学习者作文时，会自动以三个基础词表为参照输出作文的词频信息。另外它还提供功能词汇表，能用来排除作文中如and 和do之类的的功能词，便于得出作文中的实词密度。

3.4数据收集和处理

为降低因为写作环境不同的对学习者的写作行为的影响，将两个班级学习者安排在配置和布局基本一致的语音室中。语音室中每个学习者一台计算机，都事先装了 Inputlog。研究组成员在前期已经向学习者演示过如何在Inputlog环境下写作，学习者都已经熟悉整个流程。写作前，两个班级的英语教师都强调会对本次作文进行评分，并作为期末成绩的一部分，以此来最大程度保证写作行为的有效性。作文为命题议论文，两个班级的写作者都较为熟悉该体裁，限时40分钟，但可提前或者延长写作时间，以确保学习者处于相对宽松的写作状态。

在所有学习者完成写作并保存文档后，用Inputlog对两个班级的写作行为数据进行停顿分析，获取总停顿时长，总停顿次数，平均词长，词间停顿，词内停顿（词前和词后），句前，句后，段前和段后的停顿时长，停顿频率等数据。再运行Range对作文进行词频分析，获得低频词对高频词的比率和实词密度的数据。两个班级的所需数据收集完毕后，录入IBM SPSS 21，分别进行正态分布检验，描述性统计和T检验。

四、结果与讨论

本研究亦采用2秒作为临界值，以此为标准同时还便于将数据与国内外同类研究进行横向对比。对于通过inputlog所获取的写作停顿原始数据，按照停顿概况，单词层面停顿和句段层面来归类进行分析，来悉英语专业学习者和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写作中的停顿现状，以及两组学习者之间是否存在显著差异。两个班级的各类别的数据经过检验，散点图基本呈正态分布趋势，且K-S值均大于0.05，说明数据成正态分布，符合T检验的前提条件。

4.1 停顿概况

英语专业学习者进入大学后，学习英语的时间，受到的写作训练和接触到与英语写作的课程知识，必然远超非英语专业，因此一般认为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写作水平应该明显较高。不少同类英语为母语和英语为第二外语的写作实证性研究都认为高水平组在停顿次数和时长方面，应该少于低分组，甚至显著性少于低分组，如Schumacher（1984）［18］研究发现大一新生的停顿时长显著多于高年级学生。而本研究所获得的数据，与一些已有论断相背。如表 1，英语专业学习者在总停顿次数方面显著少于非英语专业学习者（P=0.001＜0.05），而停顿平均时长却显著长于非英语专业学习者（p=0.003＜0.05）。总停顿时长虽然不存在显著性差异（P=0. 704），但也略高于非英语专业组。

表1：总停顿时长次数和平均时长比较

表1的对比数据表明：英语专业学习者在整个写作过程中停顿次数相对较少，但平均停顿的时长高过非英语专业学习者近两个点。写作认知研究认为，停顿时间的长短能够用来预测写作者在写作过程中所开展的计划类型和偏好，以及执行和修改等活动的复杂性和发生模式。较长时间停顿可能反映学习者在进行高目标的写作加工活动，因为高目标加工活动占用的工作记忆资源比例较大；低目标的写作加工活动所消耗的工作记忆资源比例较少，因此停顿时长也相应较短。同时，语言的熟练程度与停顿次数和时长应呈反比，语言水平越高停顿的次数和时长越短，反之亦然。为了辨明两组学习者停顿方面的具体表征和差异，需要进一步从微环境单词层面和宏观环境句子段落层面比较。

4.2 单词层面停顿

Nottbusch等在分析单词层面停顿时发现：时长较长的停顿通常发生在词前，同时停顿时长受该词出现频率，单词熟悉程度，单词长度和写作任务类型相关［19］。从表2词前与词后时长和频率对比来看，两组学习者词前停顿时长和次数明显多于词后。词间、词前、词后和词中的对比显示：词间的停顿次数最多，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平均停顿次数都超过100，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停顿次数甚至接近200次，词前和词内停顿次数依次较多；在平均停顿时长维度上，两组学习者词前和词间的数值比较接近，但都稍高于词后和词间。单词层面的停顿分布显示两组学习者在词间的写作认知加工较多，即写作计划或者文本修改活动频繁被激活和运行。可能因为两组学习者写作水平都比较低，对单词的熟悉程度和运用把握能力欠缺。他们在选择表达方式时，较多斟酌拼写是否正确，语境上是否适切等。

表2：词间、词前、词后和词间次数时长比较

两组学习者单词层面停顿位置数据显示，英语专业学习者与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在词间停顿次数，词前停顿时长，词后停顿时长和词内停顿次数四个维度分别存在统计学上显著性差异（p＜0.05）。其中英语专业学习者在词间停顿次数，词前停顿时长和词后停顿时长方面超过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只在词内停顿次数显著少于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可以推断英语专业学习者对单词的熟悉程度优于非英语专业，相对而言较少停顿去思考单词如何拼写，而非英语专业的语言基本功较为逊色。Kellogg（2008）［14］指出年龄，经历和语言熟练程度都影响写作过程。二语学习者因为语言能力欠缺，会表现出较多单词层面停顿。英语专业组和非专业组学习者确实在单词层面停顿频率过高。

表3：词汇多样性和词密度比较

表2数据显示：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在词间停顿次数，词前停顿时长和词后停顿时长方面，显著多于非英语专业学习者，且词间停顿时长和次数，词后停顿次数和词内停顿时长也多于非英语专业学习者。一般认为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写作水平应该优于非英语专业，写作熟练程度较高，停顿时长和次数应该低于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异常的数据必然存在诱因，英语专业组在单词层面多项停顿较高，或许是英语专业学习者措辞方面较为突出。为了验证该假设，对两组学习者的写作文本的词汇多样性和词密度进行对比。词汇多样性的数据可以通过Range软件获得，词汇多样性Range软件中有功能词汇表，用于排除作文中的功能词，能算出词密度。表3数据显示，英语专业学习者的词汇多样性和词密度指数，显著超过非英语专业学习者（p=0.001＜0.05，p=0.019＜0.05），证实了假设成立。值得深思的是，依照表2数据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写作能力虽优于非英语专业，依旧停留在低水平。

4.3 句子段落层面停顿

写作过程中的计划，可以分为写前计划和写中计划。写前计划，多理解为学习者自看到听到写作要求起，到动笔或者输入字符止的时间阶段，主要包括构思和规划提纲等。而写中计划是写作开始后，到写作完成时期间的计划，又可以进一步细分为整体计划和局部计划。前者指学习者根据写作进展的需要对已有的观点和提纲整合，侧重宏观全局需求；而后者顾及措辞，句型和修辞等方面的思维活动。Flower等学者认为写作过程中的计划可以凭借停顿行为来判别［20］。句前的停顿多预示整体计划；句中的停顿则预示发生过的句中计划。

表3：句前句间停顿次数和频率比较

两班级句前和句间停顿次数和时长描述性数据（表 3）显示，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句前停顿次数时长和句间停顿次数时长，都高于非英语专业，其中英语专业学习者句间停顿次数和停顿时长的均值分别为10.933和8.760，远远超过非英语专业班级。同时，句前停顿次数和时长也稍高于非英语专业。T检验结果进一步确认英语专业学习者的整体计划和局部计划认知活动，都多于非英语专业学习者。英语专业学习者在句前停顿次数，句间停顿次数和句间停顿时长与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存在统计学上的显著性差异，它们的p值分别为0.00，0.023和0.002＜0.05。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句前停顿时长超过非英语专业学习者，但不具有显著差异（P=0.157〉0.05）。这与高彩凤等学者的研究结论部分相同：高分组学习者整体计划次数和时长都显著多于低分学习者。但高文还指出低分组在字词层面的构思要多余高分组，这与本研究的发现截然相反［21］。

不少研究认为较大单位间的语篇界限对停顿具有预测力，即比起单词短语来，句子和段落处的停顿持续时间应较长，次数应较多，因为句子和段落起始之处易触发生高目标水平计划活动。而本研究的数据并未支持上述结论。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和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句子和段落的停顿时长和次数，都显著低于单词层面的停顿时长和次数，且两组学习者之间，段前和段后的停顿时长和次数（见表 4）之间无显著性差异（p〉0.05）。可能因为两组学习者英语写作水平都较弱，虽然英语专业学习者写作能力优于非英语专业，但认知的计划加工层次都较低，欠缺宏观结构的把握和逻辑关系的运用能力。正如国外有研究曾指出二语学习者的的计划认知活动，特别是开展整体计划活动方面存在较大欠缺。

表4：段前、段间和段后的次数时长比较

五、结语

Inputlog所收集到的学习者写作过程数据，不仅可以能否提供停顿位置，时长和频率的信息，还能让研究者追踪学习者作文写作行为留下的每一个痕迹和路径。为教师充分解释写作停顿过程中涉及的心理认知活动，给学习者提供更贴近最近发展区的学习支架，提供较为完备的外部准备。本研究两组学习者的停顿概况和停顿位置间的时长和频率分析比较，在单词层面，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多个停顿指标，显著高于非英语专业学习者；而词汇多样性和词密度分析能够佐证英语专业学习者大幅度领先非英语专业学习者，由此可见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停顿可能是因为思考高级词汇的选择和使用而引发的。句子层面，英语专业学习者比非英语专业学习者表现出更多的整体把握意识和行为。而在段落，英语专业学习者和非英语专业学习者都较为欠缺，表现出较少的写作计划认知活动。

与国外的实证研究对比发现，英语专业的写作教学现状堪忧，英语专业学习者进过两年的系统专业学习，英语写作水平仍过多停滞在关注单词，仍属于低水平学习者。对英语专业和非英语专业学习者的写作过程中的停顿行为研究，一方面可以唤醒教师和学习者的写作过程意识，增强对写作停顿行为监控，帮助学习者能够主动去反思自我写作停顿行为，从而合理规划写作过程，以便充分利用有限的认知资源；另一方面通过搜集写作者写作过程中停顿的数据，教师可以勾勒出学习者个体写作发展过程，以及高水平英语学习者和一般英语学习者写作过程中停顿方面分布的差异，以比较直观的方式提出更适切地写作能力提高方案，实现英语写作的有效教学，最终能够真正提高英语学习者的语言综合运用能力。

本研究样本规模虽就国内先前相关实证研究而言有所增加，但由于只收集每人一篇作文写作过程数据。其中存在学习者在写作过程中情绪不佳，或发挥不稳定等因素干扰，影响数据可信度；其次在探讨停顿期间的认知活动时，由于篇幅限制主要围绕计划认知活动，未将修改从局部计划中单列予以考量；亦未引入两组学习者的作文成绩，探讨停顿位置，停顿时长和停顿次数与成绩之间的关系。这些都值得在以后的研究中加以改进和发展，以期最大可能逼近英语专业学习者和非英语专业学习者写作认知过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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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推荐专家：

谢徐萍，南通大学，教授，研究方向：语言学、教育心理学。

郑四方，西安交通大学，副教授，研究方向：语用学、翻译理论与实践。

Study on Pause in English Learners' Writing Process Based on Technology

NIE YUJING1， LI ZHENGYA2
（1.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 Nantong University， Jiangsu， 226019， China；2.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Xi'an University， 710065，China）

Product analysis and process analysis are claimed as two vital approaches in writing research. Equipped with the advanced technology such as keystroke logging and screencap， the process approach is now gaining increasingly popularity. In this study， Inputlog and Range are employed to obtain the pause data from writing process of English learners and Non-English major learners from a local comprehensive university. The result shows that there is significant difference over pause duration and frequency of words and sentences， but not over paragraphs. Compared with Non-English major learners， English major learners have better vocabulary diversity and word density in their writings. At the same time， Chinese English learners are found to be lagging behind their their foreign counterparts in cognitive planning. Therefore，measures must be taken accordingly to improve their macro-planning skills scientifically in their writing process.

English learner； writing process； pause； cognitive activity； writing planning

H315

A

1008-472X（2016）01-0093-09

2015-11-25

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于数据挖掘技术的英语学习者学习行为研究”，项目编号：2014SJB615

聂玉景（1980-），男，江苏高邮人，江苏南通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英语教学；李征娅 （1975-），女，陕西富平人，陕西西安文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英语教育教学。